殇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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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那我们的合作还是继续，是么？”她举起杯子，他也举起杯子，两人相视一笑，皆干了那杯酒。
她倒着酒，却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看，“看什么？”
他叹了口气，促狭的笑着，“看女人真的是心狠手辣，变幻莫测。前一刻还哭的让人觉得心疼，这一刻却在那里把酒谈笑。”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她瞪着他，“爱恨，哭笑，其实都是一线之间，却都是一样的。”
“一线之间……”他喃喃自语，把杯子送到唇边，小酌了两口，转念似乎释怀了，朝她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你那晓风怎么办？”她不正经的看着他，“如今她定以为我用美色迷惑你了。”
“呵呵，”他笑了，如黑墨渲染的眸子瞪了她一眼，终又正色告诉她，“她跟青青挺亲的，所以自然对你有点情绪。”
“看吧……”她笑了，手指把玩着杯子，“早知道还是带晓禾来比较好。”
他笑着不再说话了，只是抿着酒，淡淡的笑着，她站了起来，又推开了窗，天空出现了淡淡的灰白，“我们早点离开这里吧。”
“嗯。”他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让她想起了夜的气息。又是一声叹息，“不过你还是把衣服穿好了再走吧。”
她低头，才发现刚刚焦急之下出去，扣子都扣错位了，努了努嘴，听到他走出房门的声音，她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只是不敢耽误了，今天以后，她相信，他真的不会留手心软了，而他们在钥国形势也必然危急了。
夜，有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软弱点，都不那么倔强，或许都不是今天的局面。是么？
第 57 章
一夜没有休息，她换了衣服，彻底沦为他的丫鬟了，幸亏他们现在需要低调，所以换了马车，虽然时间上比马要慢许多，但是毕竟七个人，七匹马，太招摇了，还是马车好点。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连日几天赶路，得到的消息都不怎么乐观。他们几乎没有停留过，而她慢慢的也看是厌倦那有限的空间，才发现骑马还是过瘾很多。
不过这次下车的情况跟以往不同，没有嘈杂的人群，不再是客栈，她微笑的跟着他，心中默念着，他的窝果然多！
一推进门，一老者便迎了很出来，恭敬的给大家打了招呼，“公子，四位堂主，晓风姑娘，房间都准备好了。”那苍老的眼神扫了过来停在萧瞳雨的身上，“公子，这位是……”
“哦，何伯，这是瞳雨，我新收的。”这是第一次他正是介绍，众人含笑的点着头，好似这情况见怪不怪了。她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众人眼光扫了过来，又愣了下。但谁都没有多说，跟着何伯，沿着走廊，往里走。
“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吃完了，都休息休息吧。”那个叫何伯的带着大家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刚好一个桌子，三面都是窗户，不过都是关闭着的，一个大圆桌把空间几乎占满了，众人坐下后，发现也没有那么拥挤，刚刚好。
丫鬟们一个一个的把菜上来了，大家都盯着她看，她才意识到晓风还站着呢。
“晓风，坐下来吃吧。”他开口了，顺便看了她一眼，她无奈的笑笑，拿起筷子。众人都没有在说话，可能累了，可能个有所思。吃完了，何伯把盘子碟子都撤了，上了一壶很香的碧螺春。
“公子，那些人聚集在入口处，这样下去，我们到了，难免要费一番功夫，可能未出师先要打一架！”晓风皱皱眉头，告诉玉玄幽。
打架？萧瞳雨听到那两字，清醒了点。感觉江湖比皇宫好玩，这个世界是直接的，粗莽的，她还瞒好奇的，玉玄幽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江湖立足。
“都有那几派到了？”玉玄幽手指捏着茶杯，大家都肃穆看着他，除了她。她只想早点去，那些纷争她有点懒得管，她要的只是想恢复她的记忆，她发现她老了，开始产生倦怠的情绪了。呵呵。
“都是一些小的帮派，南海蛟龙帮，碧水毒芙蓉，点仓派，不过……乔州孙公子也来了。”晓风的话说完，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她对这江湖真的不是很了解，想来那个孙公子，应该很让人头疼。
“教主，这么多人聚集，我们想要如立煌，恐怕真的要先准备好打斗一番。”他左手边的周书生说话了。这一路上下来，她只知道那四个是他手下的四大堂主，玉面书生周锐，大家都叫他周书生。他这个人一向文绉绉的，从这一路上的小细节来看，他是一个求稳的人。
“绕道而行呢？”她问完她就后悔了，当她看到那帮男人露出鄙夷，不解，愤怒的眼神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们和欲望权利上的人不同，至少他们还是有信念和坚持的。她那样的话是侮辱到了他们，江湖是不允许退缩的，这是她学的第一课。他倒是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不赞成，一瞬间，她真的明白了。只有吐了吐舌头，装了一下乖。
他没有多解释，淡淡的抿着茶，她也没有怪他，她的身份是丫鬟。良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每个人都等着他开口，终于他放下了茶杯，朝着周书生边上的风劲说，“风堂主，给各派发出请帖，说我们明修教在秋水之巅，邀大家共商入立煌之事。”
“教主？”
众人都惊讶了，只有她。他笑着，云淡风清，那么的淡定，迷蒙的眼睛低垂着，似乎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指敲着桌子，发出规律的声音，“都下去吧。”大家都没有在说话，大家都站了起来，鱼贯而出。
“瞳雨，”他喊住了她，“过来。”
她停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确定人都都走了，才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水，“这丫鬟可真不好当。”
“你以为这教主好当？”他笑着，她也笑了，“能屈能伸不算什么。习惯了隐没在人后，喜欢去拐弯抹角，对于君子义气，对于你来说，是难点，我也在学习。呵呵。”
他推开那上窗，半个身体依靠在窗口，原来那屋子竟然建在水上，窗外尽是绿色荷叶，非常的惬意平静，“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说完，朝她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担心我招来那些人么？”
她微笑着，坐在他身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摇了摇头，身子微微向后倾，“来十个，不如来一百个。再说，钥匙只有一把，你自然是不怕的。而且越大越好。越大朝廷就不敢插手，越大你表现的机会就多，越大，”说道这儿她笑了，“越大，你就越能一网打尽。对么？”
他也笑了，抓过身，手伸出窗外，淡淡的笑着，“对的，越大越好，越快越好。”他的唇露出难得的调皮的样子，转过头看着她，“会害怕么？”
她摇摇头，“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很好玩。那个孙公子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们听完都是那样的表情？”
“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江湖跟我们皇家不同，那个世界还是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他笑着，看着那片碧绿，偶尔的点点水珠微微随风滚动，碧绿衬托下，煞是娇媚。
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她也笑了，“我可不是皇家的人。不过你们皇家人习惯了虚与委蛇的，可不觉得江湖一片春光。”
他转过头，微微看着她，似乎带有丝丝的指责，她却接着说，“发现没了面具，你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多？还是带起来吧。”
他微微抿着嘴，幽幽叹了口气，“是时候拿下来了。既然都知道了，若在带着，岂不是掩耳盗铃？再说了，若我想用那些江湖人，就要让他们信服。那是一层隔阂，是时候要揭掉了。”
“接着说那孙公子，他有多神秘，比你还神秘么？”她问。
“我？我不神秘。作为明修教的教主，我真的一点都不神秘，只是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罢了。乔家孙氏本是宫里的太医，百年前，他祖先退休后隐居在乔州，开了个医馆，一直悬壶济世。可是孙离寒这个人医术精明，武功邪气。没人知道他师出何门，只知道江湖又多了个孙家。大家都叫他孙公子，而他一直亦正亦邪。”他缓缓的告诉她，她皱着眉头。
“立煌的传说江湖人一直都知？”她不解。
“当然，鸠诃子，逐玉老人，这些自成一派的武功都是来自于立煌。除了夜家和阮家世人不知道之外，习武之人都认定了立煌山里武功精妙，自然都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只是多少年来，大家都不确定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慢慢的，也就只是当作一个故事。”他正色告诉她，“我师父曾经说过，尘封你记忆的那个人呢，也是从立煌出来的，所以立煌山里依然有人。”
她皱了皱眉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真的那么厉害，那么此行，恐怕又是一场硬仗。夜行空，怪不得你无所谓。
“想什么呢？”他见她低头不语。
“想到夜那个家伙，他的算盘果然打的精细。”她笑着看着他，“他算准了你会去，所以他又何必去花费那个人力和财力。因为对于他来说，立煌之行不是必须的，对于你来说却是必须的。而且最终能否得到些什么，我们都没有保障。即便我们知道那里还有人，有多少人？能影响多少？谁又能保证？还有我们能不能进去还是个问题。而他已经坐拥三分之二的江山，还不如乘机巩固他现有的，让我们去瞎扑腾。”她笑着看着他，“不过只要能进去，我的记忆就能解开，那么这一行对于我来说，也不算吃亏。”
“入山前，就要打，到时候受伤了，你可别找我。”他无奈的笑着，“对了，师父还有一套武功留给你的。他说要到你的剑法突破第七重的时候给你，那天我虽然没有和你过招，但是从你剑气看来，你已经突破了。”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本青色薄本，递给她，“你们阮家的武功真奇怪，那些招数我用了竟然威力不到十分之一。”
她接了过来，“女人练的功夫自然不同。要不你尝试变成女人，然后我们一起研究下？”她笑盈盈的接了过来，突然想起一件事，“立煌山出来的武功，是不是都不能互相兼容啊？能给我看看你们派的武功么？”
他笑了，“原来是变个法子想偷学我的武功。”
她瞪着他，“谁稀罕，我只是好奇。再说了，你不是也知道我的武功路数么？要不你给我夜的也行，他的‘歼绝手’我挨了好多下，若是能知道他的路数，下次碰到我也不会吃亏太多。”
“好，晚点我写给你。但是夜行空的‘歼绝手’我参透不了。”他看着她，“甚至连开始都没有办法开始。有一天我强行练习第一层，差点走火入魔了。你若是要练习，最好让我陪在你身边。”
“你说武功家家都有不同的，可是为什么能相差这么多？那立煌里难道真的全是奇人异世，武功个个精妙？可是他们甘于这么平凡的住哪里一辈子么？”她皱着眉头。
“也不尽然，毕竟都好几百年了。师父说，可能那里已经空了，只有出来的那几家人。”他看着她，算是安慰她吧。
“那你进去要找什么？”她问。
“玉玺，还有兵法。”他告诉她，“当年晋朝还统一天下时，硫璇帝昏庸无能，百姓疾苦不堪，导致最后夜家，玉家，还有赵家起义造反，最后三分天下。这样的情况几百年来一直持续着。世人都知道我玉家是女子当家，殊不知，本来先祖早就看到当时三家势均力敌，想要打破那个僵局，必然是百年之后。所以隐藏了玉家男子，偷偷训练了一支暗兵。可惜先祖想到了如何打破那个局势，却忘记了人性的根本。时间长了，玉家女子想要掌权，玉家男子也受够了默默的等待，内部矛盾越来越大。等到我这一代，几乎连那支所谓的暗兵，都没有听说过。还是师父告诉我的，立煌的玉玺是号召的兵符，所以我必须去。”
她点点头，一切终于明朗了。若是早些年，她听到这样的事情，或许还会有惊讶，但是如今……
她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的说，“原来你还有路～！”
他无奈的笑笑，“只是不知道那条路还能走多久。”
第 58 章
休息了几天，请帖发出去之后的回帖都回来了，看来这场“武林大会”是在所难免的。众人都忧心忡忡的，除了玉玄幽还有她。结果别人当然不能拿玉玄幽怎么样，但是每次她悠闲的休息着，总能招来晓风不友善的表情，可惜……她依然我行我素。
日子终于定了下来，她没想到原来立煌是一个岛，而他们先要去秋水与各路人马回合，然后再一起商议入立煌之事。结果就要在赶路的前一天，却来了一个稀客。
她含笑的看着晓禾，紧接着迎上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青青，她怎么了？萧瞳雨皱了皱眉头，从她的面色上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