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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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建,再移到了地上的蒙田,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转身看向身后那奴才打扮的人,那人向前走了几步,探身细看了蒙田,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疑惑,接着便听他道,“爷,明明适才抚琴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奇怪了。”
男子和那奴才模样打扮的人几乎是同时看向了祖建,接着那个穿黑袍的男子,便走向楼梯,打算下楼,祖建和蒙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到,要为子都和燕喜争取出城的时间。
黑衣男子来到祖建的跟前,扫了眼蒙田后,问道祖建,“她在那里?”
祖建暗叹了声,子都,你看看你都砸了些什么烂摊子给我,哎,他笑了笑,对那男子行了个礼,道,“好些日子不见,姐夫,不知这些年您过得如何?”
那黑衣男子的脸上一片冷清,那双深幽的黑眸里有的只是深沉,他没有温度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道“她在那里?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
祖建也正色道,“您指的她是谁?”
那黑衣男子转身对那奴才打扮的人道,“柏青传我的口谕,马上关城门,所有进出的人你都要亲自检查。”
柏青道,“是”。行了个礼后便退下,随后守在外面那些平民打扮的亲卫军走了进来,在场的众人才醒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的人只怕不是高官也是王爷类的人,其中一位认出皇上来,跪了下来,不敢再直视天颜,众人也跟了跪下来。
只见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扔下一句,“带回去。”
祖建和蒙田对看了一眼,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子都真的会造孽啊!不知他们能否赶在柏青之前出城。
京城大街上四处都是寻人的官兵,就连百姓的家中也不放过,挨家挨户的搜了过去,城郊也派出了大队人马去搜寻,只是过了三四日,也寻不到半个人影,仿佛他们是人间泡沫般蒸发。
一队队的人马派了出来,一队队的空手而归,皇上在正殿听了报告后,一股气上了来,拿在手上的茶杯捏碎了也不自知,瓷划破了他的手心,和着血滴在了地上。柏青朝那跪着的人,罢了罢手,示意他退下,这边人刚退下,那边又来了皇上亲军的人,问皇上何时能动身,皇上听了后,更是怒上加怒,留下一句,“明日清晨便起程!”后,往天牢的方向走去,柏青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皇上直接踹开了祖建和蒙田的牢门,抓了祖建的领巾提起了他怒问道,“该死的,她到底在那里?”
祖建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明白皇上在讲什么,皇上把他甩向墙面,又逼近他,道,“好,很好,你不说是不是,朕此刻也没那个闲工夫和你耗下去,在你想到她是谁,并告诉柏青她在那里之前,你就一直乖乖待在天牢里吧。若是等我回来,你还是想不起的话,我要你们章家九族陪了你一起想,再想不起,就让你们章家几百口人一起陪你去阴曹地府慢慢想。”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后面跟了柏青,蒙田扶了躺在的祖建起身,祖建咳了声后吐出了口鲜血,微笑道,“看来他们逃过了,放心吧,有人会救我们的。”
*阜州*
阜州的驻军营地里,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身穿中郎将的红色战甲,手持一把三尺多长缀满金色线的黑色长弓,看那弓身就知道分量不轻,缓缓拉起弓箭,当然那箭也很华丽,用的是上等的箭羽,细长的箭身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宇字,弓拉的越开箭才会射的越远,当然需要的力量也就越大,只见一旁的侍卫再递上了第二枝箭,他接过后,也上了箭弦,接着众人只听到了嘭的一声后,便看到两枝箭旋转着一起插入了箭靶的红心。
这精湛的箭术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几个年老的士兵道,“世间箭术唯一能和咱们中郎将姘美的只怕便是当今的皇上了。”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几个年老的士兵感觉这片天空忽然变暗,然后阵阵怪风而来,这风还是上下吹的……然后伴着怪声……抬眼一看,一只巨鹰在上空盘旋着,那风就是它翅膀所扇出来的,并且急剧下冲,看着它那锋利闪着寒光的爪子,吓得众人胆颤心寒,只见那巨鹰最后在快接近人群时又转了方向飞向高空,众人才惊醒了过来,又一次被这只狡诈的巨鹰给耍了,子宇摇了摇头,笑道,“子鹰的性子真是和子都越来越像了。”
姚将军走了过去,拍了拍子宇的肩膀道,“好箭术,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龙国有你们这一代接下,将来我们这些老将也可安心退下了。再过些天,逸王爷便会带领皇上的亲军驻扎在我们的南边的钱塘郡外,到时候你跟了我去迎接吧。”
子宇行了礼道,“是,莫将领命。”
姚将军点了点头后,便回了将军战营,子宇的部下围着子宇欢呼,刚才那一弓两箭的精彩表演让众人大开了眼界。
第20章
藕虽断了丝还连
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我收了笔后,随伺在一边的亲军内伺便走了上来为我披了件披风,看着自己写的草体,我对他道,“收了起来,你便退下歇着罢。”
他出去后,我来到院外,这驿馆倒也清幽,突然想起那天抚琴的少年,柏青说那少年长得和海棠十成相像,我倒不信世间尽有此相像之人,不过想想那掌柜对宇儿的描述,不就是年少时的我么。
若不是有如此重要的事等着我,我定留在京城,逼问出她和宇儿的下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深信她和宇儿已经逝,却不想我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她能顺利出宫,多少人帮过她?逸?魏祁?柏青?九王爷夫妇?九王爷!王爷府,该死的,搜人的大队独独落下了这个重要的地方,赶紧回到了内厅,提笔写了封信给柏青,要他派人夜探九王爷府。
我对着院外的军士喊道,“来人!”。
一个军士进来后,我道,“让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回京城,亲自交到内监总管的手中,把这令牌带上。”
他领了命出去,我又把思绪理了一遍,重新把那段让我不敢碰触的记忆回忆了起来,曾经我以为残忍的上天把幸福给了我后,又把她们收了回去,见着那两具尸首时,我甚至希望自己能代替她们,我宁可死的人是我,那个连全尸都不得是自己,甚至后悔把海棠牵扯进来这世间的争斗之中,她何其无辜!我恨自己,不能护全她,我恨亲眼见了她落水,却救不到她,我更恨那公主,一刀杀了她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她付出代价,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对一个骄傲的女人有什么能比容貌更重要,我要毁了容颜,要她用她的一辈子来忏悔。
我笑了出来,海棠你的这一招借刀杀人,金蝉脱壳,真的是让我该恨你好呢,还是爱你好!终于你赢了我一回,而且赢得彻彻底底,漂漂亮亮,只是你知道么,我并非输在了你的计谋上,而是输在了对你的爱上,那时悲痛让我失了理智,让我忽略了其中的疑点,再天衣无缝的计谋又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只是当局者迷这话真的是不假。
想到自己走过来的八年里,没有一天不活在自责,悔恨和思念中,我一掌打向一旁的柱子,木屑刺进了我的手中,只有这些伤痛才能提醒我,并非在梦中,只是不见到她活生生的在我的眼前,我又怎能定得下心来。
背手走回内厅,我拿出了宇儿的画像,细细的看来,就像在看镜中的自己,在河南县的乐善好施那个少年真的就是你么?宇儿,朕的太子,朕和海棠的儿子!我们是怎么样的擦身而过,那日马车外你只留了个清秀的背影给父皇,和你母后亲手做的香囊,我不敢想象假若我不曾和宇在河南县擦身而过,假若宇儿不曾留下这个香囊,是否我到死都不得再见海棠一面,不得亲眼看一眼自己的皇儿。海棠,当初我曾经利用过你,是我亏欠你在先,只是八年的惩罚也已经足够了吧,你还是不想见我么?
那日那个抚琴的少年到底是谁?是你的孩儿么?难道你再嫁了?你的心可曾装过我,可曾为我起过涟漪?既然老天告诉了我你还活着,那么你便是我的人,我看着窗外的明月,暗暗的在心里发誓道,如若我能寻回海棠,今生今世我定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就算她已改嫁,我也要杀她夫夺回我自己的妻子,只因我相信天下间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这深入骨子里的爱,牵连着蚀人的思念,让我夜夜不得好眠。
若是天下大定,龙国一统天下,要我做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君王又有何难,只要你要的,我定会依了你,海棠!
外面响起了更声,看来已是三更天,我拿了钱塘郡和阜州附近的地形图,据下面的人报,这是一个年仅十三的韩姓的新兵在几日能绘制出来的图,天时地利对打仗太重要了,一个小小少年居然对钱塘和阜州一带的地形如此了解,并绘制出如此精细的地形图,好好栽培,将来必定能成为龙国的镇国大将,我当时便直接封了他为中郎将以鼓励他发奋图强。据说他能一弓射两箭中靶心,这天下间竟然有能我并提的用箭高手?龙国从不曾出过韩姓的将相世家,何以他会如此的出类拔萃?真是凭了自己的天赋而非经过后天的栽培?
他还有只时刻不离身的巨鹰跟着,子鹰,身佩鱼肠剑,我惊喜得击了一掌,孤独世家,怪不得有如此了得的少年英雄,如若他是自小出身在孤独世家,那么一切便也说得过去了,鱼肠剑是昔名铸造师欧冶子打造的五剑之一,在五剑中以锋利称长,可以削铁如泥,只是很多世人不知的是这鱼肠剑是孤独世家的三宝之一,又有巨鹰时刻相伴,这中郎将必定是孤独世家的传人了,定错不了,只是何以他不带面具?何以是韩姓而非孤独?最让人费人思量的是孤独世家一直是孤立在这乱世中,不曾干涉任何的纷争,何以突然转了立场,改助龙国?还是有人在暗中助龙国大军?看来到了我须得捎信让逸到了钱塘郡便去拜访孤独世家。
稍做梳洗,我才更了衣歇下,却是了无睡意,夜深人静时分,思念这个东西便会渗透我的血,甚至整个灵魂,正所谓,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月不长圆花易落,一生惆怅为伊多。
次日清晨,我便又继续赶路,亲军都化做平民跟着,午膳来到一家酒楼时,里面的包厢已满,为了继续赶路,我便也由随性在大堂的角落里安坐了下来,临近的一桌几个秀才打扮的人正聊得起劲,一个留了两撇小胡子,贼眼鼠目的中年秀才喝了口酒后,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完全没了文人该有的气节,脸如关公的他大声的说着,惟恐别人听不见他要说的大事,“你们定不知道吧,钱塘郡菊堂的公谨先生是个如此怕事之人,龙国大军还没到钱塘郡,他已遣散了家仆,躲到他乡去了。不过我看倒不是避去他乡,而是去了孤独世子的金屋还差不多。”
众人大笑道,说他喝多了,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他气得脖子都红了起来,喊道,“我没骗你们,一年多前,我曾经在钱塘郡见过这个公谨先生,长得是活色生香,秀色可餐,不见男子气概,倒更像个女人家,如若他身为女子,想必是个绝世红颜。钱塘郡的文人在盛传他和孤独世子有龙阳之癖,你们定是听说过,公谨先生的两个神童,他们的义父便是孤独世子啊,特别是那个长子,叫什么来着,什么韩子宇更是拜了孤独世子为师,甚至还佩着孤独世子的鱼肠剑。你们说这两人之间若是君子之交,何以亲热至此。”
这个失意秀才见众人都竖着耳朵听他的话,自是更为得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抖了出来,“还有啊,我听一位在钱塘的朋友说,那韩氏两年前已改嫁了公谨先生的弟弟,你想好好的干嘛改嫁,定是受不了她夫君和其他男子有私。”
听到这里,我的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叫我如何能不激动,我朝一旁的军士看了一眼,他过来后,我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后,他便走向那个失意秀才那一桌,问道,“这两银子是我家爷给您的,不知您是否知道那公谨先生何姓何名?”
那秀才看到银子先是楞了楞,听到有人要向他买消息,他笑得把本身已绿豆大小的眼睛眯得都不见了踪影,大声道,“你只要去钱塘郡方圆五十里,随便打听一番便可知道,这公谨先生姓韩单名日。”
他的话音刚落下,我手中的筷子已被我折断,众人看向我,小二的赶紧送了双新的筷子过来,众人在军士们的瞪视下才又转移了视线,我的脑中有那么几片空白,最终笑了出来,到后来已是狂笑不止,几个军士都是面面相视,不明所以。
韩日,韩日!好一个韩日!海棠,你叫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