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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冷狐骗心 男女-第10部分

小说: 冷狐骗心 男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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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却深深打进她心坎,刺中她满是裂痕怎么拼都拼不全的碎心,牵引阵阵疼痛,每一处疼痛都呐喊着共鸣。

  “你……失去过?”

  “最爱的,最珍贵的。”面具转向没有繁星、只有一颗柠檬形状皓月斜挂的天幕,遮住的脸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我失去的,用尽我一生的后悔都无法挽回。”

  “你是指你的容貌?”

  他摇头,首次和她谈及有关自己的话题,“我爱的人。”

  “女人?”

  他轻笑,“难道会是男人?”她八成是醉了,想不到她的酒量浅到连海尼根都能醉。

  “她死了?”

  “没有。”他摇头,接下来的话又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她的心死了,不会再为我活过来。”

  “你一定伤过她,伤得很重很重。”

  “她伤我又岂能算轻。”令狐黯然道,突觉肩头压下重量,侧首一看,是微醺的主子抬起勾住鞋子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一半的重量全移到他身上。

  “伤你?伤你什么?”

  “质疑我的感情,说她恨我。”

  “喔——”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把他的话听进去。“是这样啊……”

  “你呢?”令狐反问起她:“你失去的……到现在你还认为他珍贵吗?”

  醺然的凤眼在光线不佳的情况下更看不清他,脑袋里些微轰然作响,她打了个酒嗝,呵呵苦笑,“你认为呢?他对我来说算不算——嗝,珍贵?”

  “我不知道。”

  “我偷偷告诉你喔一——”粉香夹着淡淡酒气袭上他鼻间,她娇憨地眨了眨眼,像极一个和好朋友分享内心小秘密的女孩,“这几年我从没有忘记过他,只要在公司遇过挫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可是呢?就算我喊他的名字,就算我向上帝祈求他回到我身边——呵,从没灵验过,你说神是不是不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听不见我的哀求,我求了快一年啊,可是他都没出现,后来我就不求,再也不求,根本没有用嘛!”

  “你醉了。”他握住她双肩,推离两人过于亲昵的距离。

  “醉了才好。”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我清醒太久,看到大多残酷的事实!偶尔醉一醉也是挺好的对不对?”

  “会有危险。”

  “你是保镖,负责保护我,我不怕。”

  她不怕,他怕。因为这危险渊源来自于他。“你这小鬼为什么——”

  “你刚说什么?”他刚叫她什么?宿知秋听不真切!眯眼竖起耳朵想听个清楚。“你再说一遍。”

  “你——”惊觉自己失口,令狐赶紧改口。“小姐,你该回去休息了。”

  “不要。”海风愈吹头愈昏,愈昏她愈听不见他说话。“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不要像个小鬼使性子。”他担心她醉酒又吹一晚海风会生病,她却像个任性的小鬼硬是不合作。“回去了。”

  “不要!”她挣开他手掌,不知天南地北抓了个方向就走。“我说不要就不要!”

  “知秋!”令狐追上去,在她被海浪卷人前拉回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把自己往海里带她知不知道?被她无意识寻死的举止吓坏,他忘了不该脱口叫她的名。

  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她侧首思忖,半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不要这样。”令狐左手臂一伸,揽腰将她勾向自己,右臂将她的背紧紧压贴在胸前。“不要这个样子。”轩辕弥的死带给她的冲击真的这么大吗?如果是,为什么要在他生前用冷漠憎恨的眼神对待他?

  “不要离开我……”纤弱的十指突然紧紧抓住掌下厚实的温暖胸膛,不管是不是用力过度到十指泛白,也不管指尖已经深深掐进这堵温暖的倚靠,这份温暖熟悉得让她不想离开,也不愿他离开。“不要离开我……弥……求求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求你……不要离开我……”

  “知——小姐。”令狐惊觉自己太过忘情,困难地松了手臂改握住她双肩却不忍推开。“你真的喝醉了。”

  “别离开我……”她的记忆随体内的酒精、随阵阵的海风吹回到过去,那个和她最心爱的男人相拥。而他向她立誓绝不离开她的夜晚。”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不离开我的……你不能食言……”

  “小姐,我不是轩辕弥。”令狐解释道,莫名的就是不愿推开她却又为难地不肯紧紧抱住她。“小姐,你清醒一点。”

  “弥……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爷爷疼我,但我需要你……需要你……”

  令狐矛盾的欲迎还拒在看见她满颊的泪后崩解,不顾一切后果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她的悲伤,直到她因为全身力气耗尽哭累倒在他怀里沉沉人睡。

  他空出一手卸下面具,昏淡月光下照出完整俊俏的脸,根本没有他所说的那些丑陋到会吓坏人的伤痕。

  而那张脸——属于轩辕弥!

  ***

  宿知秋一睁开眼即被广阔的视野惊吓起身,半尺处不知道是谁搭起的营火早已熄灭,没了暖源,迎面而来一道湿黏的海风,冷得她直打哆味,赶紧抓起腿上的外套挡风,才发现手上外套的主人不是她。视线环绕,在身后发现外套的正主子坐在沙地上,一脚屈起,一手搁在膝盖上,埋头沉睡未醒,这给她一点时间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昨天要令狐把车开到海边,途中停下来买了几瓶酒,到这里后喝了点大闹一场,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倒头一昏不省人事——大致上就这样,细节她不多花脑筋去想,因为她太了解自己酒醉记忆力大退的习性,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何必自费力气。

  敏锐的警觉性在身边的人一有动静立刻苏醒,面具下的表情还是让人摸不清到底是喜是怒是忧是愁。

  “你醒了?”低沉平稳的声音有别于她曾经熟悉的平朗男中音。

  宿知秋一愣——是啊,他是令狐不是轩辕弥,晃晃头苦笑,她的酒还没醒吗?昨晚一定是酒精在作祟,竟然会听见他的声音,没想到她酒量差劲如斯。

  “你一直在这?”

  “我的工作是保护你的安全。”

  “如果没有这个原因,你不会留在这里不走。”果然是忠于职责的贴身保镖。她感叹:“愿意付出生命保护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该说你是尽职还是傻,你可以离开无所谓,这已经不是你的工作范围。”

  “只要事关你的命就是我的工作范围。”

  “工作吗?”她喃喃重复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占了我多少时间呢?”想了想,时间占得不多,但精神方面的消耗十分可观。“工作很重要吗?”

  “因人而异。”令狐语带保留,认为她还有话没说完。

  她站起身,将外套还给他,转过身子面向大海。“我小时候爷爷为了工作很少和我在一起,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他老人家会加倍的疼我,可是我希望他能多和我在一起,不加倍疼我没关系,只要让我常常见到他老人家——”

  令狐静静聆听!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粒,在她身后等着。

  “那个人说很爱我,也很宠我溺我保护我,只要我一睁开眼就想着要去找他,而他也会在我身边一直陪我,从日出到月升,只要我想,他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凤眼微眯,清晨的曙光加上海面的反射,实在亮得炫眼。

  “然后爷爷中风,他必须暂时接管公司事务,这变成他的工作,为了工作……他和爷爷一样,又没有时间陪我。”她垂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关切目光。

  “工作真的很重要吗?”再抬头,她侧首回眸问他。背对阳光的右脸是一片阴影,与另一半面阳的侧脸变成强烈对比,光与暗,各有各的美。“我忙了三年多,到现在还体会不出它的重要性。”工作之于她,只是让她愈变愈忙、愈忙愈空虚,肉体是疲累了,精神更因此化成虚无。

  “因人而异。”他还是老答案。

  “哈——看来我得学会习惯为工作而工作才行。”重新看向海面,她率性伸了懒腰,“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会影响我的情绪,除了工作我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发泄的方法,你说是不?”

  “是因为轩辕弥的死你才这么想?”

  翻手向上高举的动作僵在半空,久久才垂落回身侧。“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不只是一个贴身保镖,你管的事,注意的事大多大细微,说是保姆也不为过。你对每一个被你保护的人都这样无微不至?”

  “视情况而定。”

  “这表示我该被保护的地方大多了是吗?”她半带自嘲他说着,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膀。“还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没想到还是不够。”在他这个外人看来她仍然不够坚强啊。

  “你很坚强。”

  “是吗?”

  “在某方面来说是的。”

  “哦?”她等着他的下文。

  “轩辕弥的死对你影响很大,但你还是接受它。”

  “因为他真的死了。”她苦笑,碎了遍地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她逼迫自己学会忍耐。“我不想接受却不得不,就像我不想接掌千峰集团却不得不,都是一样的道理,我没得拒绝。”

  “在某方面来说,命运有它的影响力存在。”

  在某方面来说一一一这句话很熟,以前有个人常常在她面前说,是谁呢?她蹙眉,苦思那抹模糊的影像。

  就在她几乎快想出来的时候,令狐低哑的声音突然又打断她一闪而过的灵光,害她功亏一篑。

  “你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再不回去,那对搭档会担心。”令狐提醒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害她断了思绪这回事。

  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没将他突来的话截断她深思这件事记在心上,她不认为找出这答案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令狐。”移了几步路,她忽然停下。

  “什么事?”

  “昨天的事希望你保密。”

  “我知道。”

  “还有——”顿了顿,她重新迈开脚步,边说:“谢谢你昨天的一切。”

  久久,身后才传来一句低沉的口应:“不客气。”

  她微笑,开始觉得其实有他在倒也不坏,至少她做任何事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有他看顾她身后一切大小危机,她只要专心向前即可。

  日阳初上,一前一后、一长一短的影子在沙滩上交叠合一,她没注意,他却感到满足。

  只要这样就够了。

  ***

  主子一夜没回来,在残月嘴里被说成“最擅长的事就是瞎操心,如果那也算是专长的话”的晓风急得像只找不到自己孩子的母鸡,绕着圆圈踱步。

  “槽了、糟了、糟了!”连三糟!“小姐到哪去了,昨天一整天没声没息就算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惨了、惨了、惨了一一会不会欧洲那票老董事已经按捺不住动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才好?

  五十九、六十、六十一、六十二……“你是转够了没?”数到六十三已经是她的极限。“你该去找装修工人了。”

  晓风停下脚步,浓眉直皱。“我哪有心情找什么装修工人,小姐失踪关装修工人什么事?”

  残月指指地板。“那里被你踩凹了个大洞你没看见吗?”

  “你!”这是什么忠大一号啊!“小姐不见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急,你还是不是小姐的心腹啊!搞什么,竟然这样无动于衷!”他开始怀疑起残月的忠诚度。

  这么冷血绝情的女人能有几分忠诚度他早就在怀疑,一直到今天都没停止过。

  “你到底是不是忠臣?”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把地板走凹一块就叫忠臣吗?”残月冷哼嘲讽:“我拿把铲子来挖个大洞会不会比你更忠心?”

  “你这女人——”

  “有那家伙在、小姐不会有事。”她截口,断然笃定。

  “天知道他值不值得信任。”晓风翻了白眼。“他才跟着小姐没多久。”

  残月百般无聊地撑起下颚,手肘支在桌面。“说不定比你我都久。”白痴!

  晓风狐疑地看着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摊开双手,耸肩。“来点紧张悬疑的气氛不好吗?”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紧张悬疑!一颗心已经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了,她还制造紧张悬疑的气氛给他!是要他白光满头金发才甘心是不?“小姐到底在哪里?”

  “在这里。”宿知秋的声音插了进来,又是叹息又是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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