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真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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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彭鹰一步踏入仙门,而就在这一瞬间,彭鹰就感觉仿佛有座大山落在了双肩之上,压得他胸膛憋闷,双目飞花,脚下一阵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彭鹰勉强站稳,心中不禁大为吃惊。自己尚未踏上一级台阶就已如此辛苦,往后的路又该怎么办?
正自骇异的功夫,左心守的声音再次在云上响起。
“孩子,不必担心,如果镇山鼎全力发动,休说是你,就算是你师父也只有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现在镇山鼎之力不过用了五分,而这五分之中还有九成是被你师父抗了下来,所以你大可不必担惊受怕,用尽你的力量尝试一下吧。”
话音刚落,彭鹰忽然看到面前凭空出现一团白气,白气氤氲,从其中幻化出一幕景象来。
原来是青龙峰顶的景象,那座巨大的青铜鼎正在散发蒙蒙的白光,而左心城正盘膝坐在鼎前瑟瑟发抖着,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
左心城是何等样的人物,如果不是他真的痛苦万分,又怎么会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彭鹰看着师父受苦不禁更是焦急,连忙提气凝神,一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这区区一级台阶却令彭鹰举步维艰,彭鹰就感觉自己仿佛在扛着一座小山,浑身抖若筛糠,顷刻间便是汗如雨下。这还多亏了他在盘龙山城锻炼出了不俗的体魄,否则恐怕这时就已经被压得寸步难行了。
唔唔唔
青龙峰上,被左心守制住的左鱼儿不满的支吾着,左心守则依旧牵着她的纤手不放,对左右说了句:“散了吧,我们十五日之后再来看。”说着看也不看左心城一眼,带着左鱼儿向左家大殿走去。左右的云草翁等几位老者对视了几眼,也都默然离去,谁也没多说半个字。
转眼间,青龙峰顶变得清净了不少。似乎山上山下只有左心城与彭鹰这一对师徒在受苦。左心城面向天梯坐着,山风吹过,白发轻舞,带着一丝凄凉。而山脚下,彭鹰如同蝼蚁般苟延残喘的攀爬,即便过了许久,在山顶上看下去也仿佛从未移动过一样。
左家仙宫中,左心守这才放开了左鱼儿的纤手。
左鱼儿刚刚还涨得通红的小脸却忽然变得白皙起来,嫣然笑道:“爷爷,您老人家这是演的哪出戏啊?苦肉计?”
“小滑头。”左心守一笑,手指轻轻在虚空中一点,以法力隔绝了一小方天地:“你说说看?我这怎么就是苦肉计了?”
左鱼儿撇撇小嘴:“您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您虽然怨怼叔祖,但毕竟叔祖现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折腾,您又怎么舍得?不过呢”左鱼儿俏皮的眨眨眼,指着左心守的鼻子说:“我们左家毕竟是铁律仙门,当然要严以律己喽,您老人家又是左家家主,这自家兄弟的罪过当然是更不能饶恕了。所以,您这苦肉计是演给所有左家弟子看,也是演给天下人看呢吧?”
左心守一笑,长袖收于身后,转过身去遥遥看着左心城孤零零的背影,半晌后悠然道:“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却绝不只是想堵住悠悠众口啊。”
“鱼儿明白。”左鱼儿轻轻走到左心守的身边,柔声说道。
左心守霜眉一挑,笑着说:“哦?你还看出什么了?不妨都说出来我听听。”
左鱼儿的表情变得严峻了起来,那一刻再也不像往日的活泼跳脱,俏脸上却多了几分深沉和睿智。
“如今妖族大兴,妖界封印到处都有松动的迹象。这时候我们左家急需叔祖这样的强者,只是叔祖性情偏激,两百年前不辞而别,您是担心他不堪重任,所以才有心以镇山鼎来试探试探他吧?”
左心守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深深的看了眼左鱼儿,旋即赞赏的点头:“没想到我的鱼儿真的长大成人了,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了。”
左鱼儿神色一黯,却倔强的抬头道:“爷爷,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鱼儿是不肯承认他们二老已经不在人世的。”
左心守愣了愣,叹息:“孩子,爷爷又何尝不想呢?唉只是”
左鱼儿苦笑道:“爷爷,不提那件事了。不过您真的打算让叔祖在镇山鼎前守足十五日么?叔祖他老人家去不灭山庄闹了一场,将人家的明灭果树整个偷了来,伤势真是很严重呢。”
左心守一叹:“这件事我知道,我这个兄弟啊,真是死性不改。”
“不过”左心守却似乎并未将明灭果树的事太放在心上,看着左心城微笑道:“他的脾气倒真是和两百年前不太一样了,要是放在当年,即便是我这个当大哥的要罚他,他也早就扬长而去了。”
左鱼儿点点头,忽然娇嗔道:“不过爷爷您试探叔祖也就算了,但彭鹰那个傻小子又有什么错?这家伙是个死心眼,现在恐怕是一门心思的怎么帮他师父呢,要是把他累出个好歹,您可别怪我没提醒您,叔祖看似不怎么待见那小子,实则宝贝的紧呢。”
左心守笑道:“这可怪不到我,是那小子自告奋勇,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而且这也是为了他好啊。”
左鱼儿愕然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心守莞尔一笑:“你这小丫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彭鹰是什么人?那可是你叔祖的弟子,年纪虽然不大可辈份却是不低。论起来他可是你的师叔,和云草翁他们五个可是同辈。你想想看,这满山弟子,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小师叔甚至是小师叔祖来,又怎能不心生不满呢?”
“哦,我明白了。”左鱼儿笑道:“您这苦肉计可是一石二鸟啊,给彭鹰一个下马威,也算是给满山弟子先出出气,以免日后节外生枝对吧?”
“不过我可不叫那个傻小子师叔。”左鱼儿笑着说道:“他叫了我三年师姐呢。”
“”
第15章 登山如登天()
彭鹰开始爬山时不过是午后光景,而当日暮西山时已经累得眼冒金星,浑身抖若筛糠。回头看去,彭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旁边的青松翠柏之上。自己用了吃奶的劲,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但却只不过征服了区区百级台阶而已。从这里看下去,台阶下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清晰可辨,好像一张张正在嘲讽自己的圆脸。
抬头向上方看,彭鹰就感觉一阵眩晕,那条笔直的天梯此刻在彭鹰眼中好像一根长的离谱的面条,正在面前晃晃悠悠的抖动着,感情自己已经累的晕头转向了。
彭鹰并不知道,虽然左心守说徒步登上青龙峰是每位左家弟子的必经之路,只是这其实也不过只是个形式而已。自古以来没走天梯而入了左家的弟子比比皆是,大多数步行上山的也只是为了验证他们的毅力而已。只是在镇山鼎开启的状况下登山试炼的弟子,自左家开创以来,彭鹰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
自始至终,那团白气从未离开彭鹰的面前,过了几个时辰,左心城似乎并无任何变化,只是头上的乱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了。不过彭鹰却不肯休息哪怕一次呼吸的时间,他只是坚韧不拔的攀爬着,就好象顽固的蚂蚁般执着。
很快便已入夜,山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让人心神舒畅,这对彭鹰而言也算稍稍有所帮助。
“傻子,为什么不休息休息?”忽然有把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仿佛有人在梦境中呢喃。
彭鹰艰难的转过头,过度的疲惫和汗水令视线一阵模糊,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
师姐?彭鹰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幻觉,于是嘿然一笑,继续攀爬。
“傻笑什么?你以为凭你现在的修为能帮得上叔祖么?实话告诉你吧,你这都是白费功夫啊。”那声音娇嗔着在彭鹰脑后拍了一记。
彭鹰这才醒悟这并非是什么梦境,用力抹了把脸气喘吁吁的说:“师姐,身为弟子,总要做些什么才对。”
左鱼儿白了他一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叫没有自知之明。”
彭鹰苦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感觉这样的事情我会做很多”他顿了顿,继续说:“就像前几天你装死吓我,我虽然明知不是那吴长老和秦长老的对手,但也要和他们拼命的”
左鱼儿被彭鹰说的一愣,半晌才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哼,不知好歹的笨蛋,不过你就算死了心要爬山,那也总得喘口气吧,这样下去你会累死的。”
“累不死”彭鹰傻笑:“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实在是不敢休息啊”
“我记得五岁那年,在我还没有遇到师父之前,乌沉国连年大旱,那一年尤其厉害,赤地千里、颗粒无收。我跟着许多人逃荒到南部,因为我年纪小走的慢,所以即便逃荒人夜间休息,我也要继续前行。就这样走了整整三个月,我不敢休息片刻,终于还是活了下来”
“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敢休息,实在是怕这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爬上去的勇气了”彭鹰一口气说了许多,便感到更加疲惫不堪。于是他闭口无语,低下头数着台阶,一步一挪的向上爬去。虽然夜色深沉,但那团白气散发出来的些许光华为他照明了道路,让他不至于摔倒。
身边沉寂了半晌,似乎有一声轻叹传来,彭鹰再扭头看时,左鱼儿已经芳踪杳然。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转眼间便过去了两天两夜,整个左家都已经知道了左心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弟子,正在拼了命的爬山。于是无论辈份高的还是辈份低的,都或近或远的注视着彭鹰,即便是修为低弱的扫地童子,也央求着前辈们用些神通法力帮着自己看上一眼,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傻子,竟敢在镇山鼎的伟力前硬撑。
彭鹰依旧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毅力坚持着,自始至终未曾停止过脚步。两天两夜下来,镇山鼎的压力虽然始终未曾变化过,但彭鹰却感到身子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到现在他只能手足并用的向上爬行,再难站着行走了。
虽然累的连意志都有些模糊起来,但彭鹰仍能感受到周围似乎有许多目光正在注视自己。有的目光饱含好奇,有的则冰冷无情,还有的带着一丝赞赏和鼓励,自然,也有些轻蔑的目光不时瞥了过来。
这种种目光对彭鹰而言都无关痛痒,这两天两夜,只有一道目光令他变得更加坚定了。
就在今天清晨,当自己几乎要累的晕过去的时候,白光中的左心城默默的张开眼看了看,彭鹰莫名的感受到了那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一如往日淡漠冷酷,但却令彭鹰忽然感到疲倦的身体被灌入了一丝丝力量。
两天两夜,彭鹰在心底数着台阶,他已经爬上了近千级台阶,然而想要踢师父减去一日刑期,他要足足爬上九千九百级,还很是遥远。算下来,恐怕就像左鱼儿所说的,自己根本没可能帮得上师父吧,然而彭鹰依旧不肯放弃。
师父虽然两百年前犯了错,起码自己要证明两百年后师父在收自己为徒这件事上并没有错!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两夜,彭鹰周围的目光愈发的多了,只是那些目光中固然仍是有多种情绪,但无一例外的都有了一丝惊愕,就连青龙峰上,仙宫中的左心守爷孙两人也是如此。
“人人都说修仙难,但要是都有像这孩子一般的毅力、执着,就算真是傻子,也不会一事无成吧。”左心守看着山下不无赞叹的自语。
听到左心守的赞叹,左鱼儿莫名的有些欢乐:“爷爷,这傻小子可以吧?前几天您还埋怨我不该把铁冠交给他,这下您没什么说的了吧?”
左心守看了眼她,正色道:“你把铁冠给他就是不对,我左家的铁冠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左鱼儿刚要反驳,左心守摆摆手:“虽说左家弟子悟出剑意便可列为铁冠仙判,然则这孩子的剑意可不怎么灵光,更何况爷爷还未曾了解他的心性。所以等他上山之后,那铁冠是一定要收回来的,你就不必多说了。”
“您”左鱼儿有些郁闷的跺跺脚,但也知道爷爷向来一言九鼎,彭鹰这铁冠还没捂热,看来真的保不住了。
此时的彭鹰则已经濒临崩溃,九千九百级台阶,他拼了老命不过走了小半,然而接下去的一段却仿佛如来佛祖的五指山般难以逾越了。这时的彭鹰只是凭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执着在拼着命,以至于他的鼻子开始出血,从早晨流到中午,在他身后的台阶上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线。
就在这时,有个人影忽然蹲在他的面前,彭鹰的视线早已模糊,根本看不清这人的面孔,只是感觉他应该是个年轻的少年,皮肤很白,模样俊朗,正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自己。
“朋友,你这样爬太费力气啦。”那人笑着转过身,学着彭鹰的样子向上爬去,只是他爬的却是之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