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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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他一直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横在窗外,上面有两片已经枯死却仍不肯离去的叶子,那干枯的叶子,在风雪中瑟瑟瑟瑟。
那种孤寒的景象,映在他眼睛里太久,久到那种寒冷的感觉深深刻到他心里。他笑不出。
冷秋淡淡地:“那你还来?”
帅望道:“没办法,你这儿是我爹唯一不敢过来抓人的地方。快拿银子来,平儿姐姐,师爷的银子,还有,我的病号饭。”
冷秋微笑,这臭小子害他两个弟子同他离心,可是,也只这臭小子过来陪他聊天,当然那些恭恭敬敬过来献勤的不算。冷秋大人目光如炬,可不是来个人就能把他哄高兴的,整个冷家也就韩青韦行能让他开心,听韩青说话他开心,他整韦行时他也开心。再就是小帅望了,从韦帅望身上得到乐趣,有点挑战性,所以,从韦帅望身上得到的快乐,特别快乐。
平儿捧着热汤上来,哄帅望:“先喝点鱼汤。”
帅望往后躲:“你少哄我,有药味。”
平儿笑:“只是一点参须,不许挑剔,快给我喝了,看,里面有红枣,甜的,乖,喝一点。”
冷秋道:“少废话,你要吃的给你吃的,还敢挑?”
帅望就着平儿手喝两口:“还好,不算难喝,我这辈子只听过一次师爷帮别人说话。”笑。
平儿在帅望头上敲一记:“没大没小,活该挨打。”
平儿多少有点窘,冷秋挥挥手:“下去吧,惯得他,一会儿还点菜了呢。”然后又怒道:“你拿这么一大袋银子上来是什么意思?”
平儿静静微笑:“大雪天的,怪寂寞的,爷又把韩掌门给赶走了,让帅望陪爷多玩会儿。”
韦帅望看着大包银子,忍不住喷笑一下,冷秋愤怒地挥挥手,妈的,你就算准了我会一直输?!
平儿下去。
冷秋再输一局。
帅望开心地把银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捏捏捏,捏成个小老鼠,放在桌边:“我们玩齐了十二属相吧。”
把冷秋给气得:“混小子,你又皮子痒!”
帅望大乐:“我师父才不舍得再抽我一顿。你这种理由”
冷秋沉默一会儿:“你父亲呢?”
帅望愣一愣:“啊?”
冷秋问:“你师父是疑我了,你父亲呢?”
帅望瞪着他:“干嘛问我,我难道会告诉你实话?”
冷秋点点头。
帅望郁闷地,闷着头拣棋子,拣了一会儿:“我对我爹啥感觉,我爹就对你啥感觉,我对我师父啥样,我师父就对你啥样,”拣空一扔:“至少差不多。来,再给我头牛。”
冷秋微笑:“我没给你讲过,我同你爹第一次见面吧。”
帅望道:“听说我爹当年是个要饭的小孩儿?”
冷秋扬眉:“谁说的?”
帅望道:“我爹同我师父对骂骂出来的。我师父骂他忘恩负义,他骂我师父犯贱。好精彩,哎,我爹不听你的,只听他师弟的,你很郁闷吧?”
冷秋笑:“你也不听你爹的,我看他还挺护着你的。”
帅望气道:“我多英明神武啊我。哎,银子,我的牛。”二十两银子捏的银牛。帅望道:“银子太硬,咱换金子好不好?”
冷秋还没答话,平儿已经端着茶上来:“你别想!”一人一碗杏仁茶:“一次最多二十两,再多,我告诉你师父去。”
帅望笑:“我捏个金牡丹给你,好不好?”
平儿一时语塞,然后笑道:“啐,少收买我!”转身而去。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身边倒净是些好人。”
冷秋笑道:“这么说来,你爹还真是背后骂我来着?”
帅望纯真地看了冷秋一眼:“你不会觉得他一直很欣赏你吧?”
冷秋无语:“不用每次都对我说实话,我允许你巧颜令色,文过饰非。”
帅望沉默地捏好了牛角:“没啥用处,懒得在你身上浪费精力。”
冷秋沉默一会儿,忽然伸手放在帅望的头上,沉默。
帅望垂着眼睛,手里的黑子慢慢攥到掌心,那冰凉的玉,渐渐有了温度。无端地,想流泪。
半晌,帅望笑笑:“我师父是怕你们打起来,你千万别再难为他,真的,忠臣孝子,可遇不可求,不是一抓一把满地都是。你别难为我师父。”
冷秋拍拍帅望的头,微笑:“是我难为他吗?你看看他收留这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训练敌后武工队呢。”
帅望忍俊不禁:“呵,是,师爷的肚子里已经停着航空母舰了。”
冷秋道:“这就是事实。”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嗯,我干娘也说过,师爷是一个善良的人。”
冷秋扬起半边眉毛,嗯?哼!虽然他确是这样评价自己的,但是他不喜欢纳兰这样评价他。
帅望笑道:“讲讲我爹的故事吧,我很好奇。”
冷秋沉默一会儿:“我第一次见他,他拿只破碗,站在我面前,我十五岁,他五岁,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让人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我给了他一两银子,他偷了我的钱包。”
帅望望天,真是友好的开始。
冷秋回忆,那时,他刚被赶出家门,被至亲抛弃,被朋友陷害,平生第一怀疑善有善报这句话,却在那一刻,被那孩子绝望的麻木的冰冷的眸子打动,施舍一两银子,然后发现钱包没了。
冷秋平生第一次做的残忍的事,就是把五岁的韦行四肢折断,扔到路边等死。冷秋微笑:“我打断他的四肢,让他再不能害人。很巧,两天后,我路过那个镇子,看到他。身上爬满了苍蝇,快死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盯着他,没有表情,没有感情,绝望到麻木的眼睛。
冷秋笑道:“我那时年纪小,本应该给他一刀,我却救了他。”
帅望看着冷秋,半晌才点点头,难怪。经历过这些,还能保留什么感情在?一切感情都太奢侈了。
冷秋沉默良久:“我从没好好待他。一直觉得,他不是好东西。眼神象饿狼,吃饱了也象饿狼。”笑,他甚至知道他恨他,可是这只狼,却不肯下手杀他。不过,那也没什么奇怪,几次遇险,冷秋都打算杀人灭口,独自逃生,回头,看到那冰冷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就放弃了,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吧。可怜那个已经被伤到绝望与麻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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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已经捏到猪了,一直沉默,终于道:“难怪,我爹是不会杀你的,他不过是乱叫两声罢了。”
冷秋微笑:“不太能看出来他是个厚道的人,是不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他以前遇到的人,一定比你更坏,你救了他,他当然会记着。”
冷秋笑:“注意下修辞,是没我好,不是比我更坏。”
帅望道:“我师父才叫好,你只是不太坏。”
冷秋笑了,半晌:“谁遇到你师父,也只能自认是不太坏了。他不正常。”
帅望道:“屎!我会象我师父一样好。”
冷秋大笑:“那我就一口把这头猪吞下去。”好笑话,真让人开心。
帅望跳起来,一拍桌子:“你记着这句话!”满面怒色。
冷秋一愣,然后更好笑了,嘎?这小子竟是认真的?他郑重地点点头:“我记着,我争取做冷家第一个被银子噎死的人。”
帅望愤怒地穿上鞋子,哼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来,把桌上的十二生肖统统抱走,再哼一声,转身离去。
冷秋目送韦帅望捧着十二生肖离开。
这小子!发誓要做好人呢,小子,这事对你有点难度。
不过韦帅望倒是挺有艺术天赋嘛。捏的银像都满可爱的。
韦帅望的手,还真大有好转。
冷秋垂下眼睛,看着韦帅望留下来的蝶恋花簪子。他的神情同韦帅望说懒得在他身上浪费精时差不多。没有表情,没有眼神交流,可是,从眼皮都能看出哀伤来。
冷秋喜欢韦帅望,就象喜欢十几岁的韩青,纯净,容易收买,懂得感恩。
而且明敏异常,你这边一个眼神,他那边眼睛里已经写着收到。当然,如果你心怀敌意,他收到的也很快,所以,韦帅望垂下眼睛,戴上面具,沉默二秒钟。
巧言令色对你没有用,韦帅望四年来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他想打感情牌,却忘了容易动感情的永远是年轻人,老人的一颗心历经时光冲涮,早已渐渐石化,刀枪不入。
冷秋内心微微叹息,只是,他的石头老心,也有一点不好受了。
平儿过来收拾,本来见冷秋同韦帅望玩得一天都挺开心,她还暗自庆幸,这下子忽然见冷秋面沉似水,不禁一惊,当下放轻手脚,不敢出声。
收好茶具,转身要走,冷秋把那银簪子推过来:“给你的。”
平儿回身,看看那根簪子,微笑:“这孩子。”沉默一会儿,微笑道:“这孩子心地好,又重感情,是不是?”
冷秋哼一声:“你要不是我的人,他照样往你屋里放虫子老鼠。”
平儿噤声,福了福,无声地下去了,内心轻叹一声:“你要不是我的人”轻轻对自己说一声:“嘘,不要痴妄”
白逸儿习武回来,看到床头一圈银光闪闪的小动物,顿时惊喜:“呀,韦帅望,你买给我的!”
韦帅望笑道:“老子亲手捏的,漂亮不漂亮。”
白逸儿大笑:“你那没用的浑厚内力也就能干点这种事。”
帅望笑道:“有你罩着我,不就成了。”
白逸儿过去捏捏他脸:“对,看谁敢欺负我弟。”
帅望咧咧嘴:“我是你弟弟?那你不好这样子调戏我吧?”
白逸儿大言不惭地:“你是我弟弟,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说着嘴巴就凑过来,凑到一半,就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去。不用看韦帅望就知道,他那可怕的爹来了。
白逸儿讪笑,韦帅望也讪笑,我的娘啊,你没听到我说的关于让姐姐罩着我的事吧
韦行眼里喷火地看着韦帅望,韦帅望内心叹息一声:“妈的,他听到了。”
帅望忙笑道:“我今天去师爷那儿,师爷要给我讲你和师父小时候的故事。”
韦行一怔,然后忽然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这个老!!”咳咳咳,咬牙切齿,半晌,怒吼一声:“不许你再去他那儿!听到没有!!”
帅望忙答应:“是是,我明天就开始练武,没时间去陪师爷聊天了,除非我又挨打”
韦行瞪着他,愤怒地:“你,你,你”气吐血了。韦行喉咙里呜噜一声,简直就象沙皮发出的威胁声,只不过,韦行韦大人,这回是忍气吞声地把这口气给咽了。
明知道是威胁,韦行还是忍了,转身而去,他宁可忍了,也不想冒险,让他师父讲故事给他儿子听。
白逸儿笑嘻嘻地,在帅望耳边:“这下我可以随便亲了吧?”
帅望笑道:“妈的,老子又不是你的洋娃娃。”
已经被逸儿抱住肩膀,狠狠抱一下,再捧住大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可怜的韦帅望,一向对美女很有欲望,却被白逸儿调戏得越来越纯洁,基本上对美女的拥抱已经没啥感觉了,软软的嘴唇印在脸上,也就觉得痒,韦帅望叹息:“再被你这么搞,我快成柳下惠了。”就算天仙下凡再光着身子扑他怀里,他第一反应也就是觉得应该给仙女找件衣服穿。占美女便宜这种事,对他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小了。
逸儿笑问:“那天你答应我的事,没忘了吧?”
帅望苦着脸:“我倒想忘,我因为那事在雪地里跪得差点没冻死啊!”
逸儿揍着他脸:“韦帅望!”声音温柔到韦帅望想吐,帅望只好点头:“呜,好好好,我们继续,你你你,下次被罚跪记得多穿点衣服,老子不喜欢再表演英雄救美。”
逸儿捏住他鼻子:“就你!我倒是很美,你从头到脚哪一点儿象英雄啊?!”
帅望惨叫:“哎呀,我的鼻子!”
逸儿笑道:“对,就鼻子有点象,那还是被我捏的。”
韦帅望捂着鼻子倒地不起,靠,外型真重要,否则零下三十度解衣衣之也感动不到美女,真惨。
桑成也回来,看韦帅望鼻子红红的,忍不住道:“又挨揍了?”
帅望很没面子地:“牡丹花下死”
桑成看看白逸儿,长得倒象花,不过更象摧花手,嗯,用在韦帅望身上,应该叫摧草手。
白逸儿笑眯眯地:“喂,腹诽美女是很危险的”
桑成顿时红了脸:“呃,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