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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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幸福不重要,我的所有权才最重要。
同冷玉这条毒蛇比起来,冷恶的抛弃是多么的优雅与慈悲,至少冷恶是看好了地点与人物才扔的孩子。
冷玉微笑:“我没有你爹善良,所以孩子还在我身边。”嘲笑。
帅望明知道人家在用旧事扰乱自己心智,依旧忍不住想起当年自己说永不相见时冷恶的表情,温和的笑容,冰凉的眼睛。
冷玉再笑:“还有,你们拿走了银票,我却杀了那个知府。”
帅望后退一步。
冷玉道:“所以,那张银票也没多值钱,换你朋友一命,是很划算的买卖。”
帅望沉默一会儿:“冬晨呢?”
冷玉笑道:“即使我能追上他,我也不敢追啊,冷思安那小子挺感情用事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容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冷玉笑道:“吃了再走吧。”
帅望过去,随便抓了两把点心,点点头:“谢了。”
冷玉送出门,微笑:“如果你们忽然消失,我就认为这买卖是不做了,对吗?”
帅望道:“我会说服黑狼,我只希望,你会善待黑英。”
冷玉无奈地叹气:“你觉得象他这样的孩子,如果是其他身份,有可能活下来吗?”
韦帅望眼睛浮现那双怯生生却依旧灵动可爱的大眼睛,同黑狼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良久,帅望道:“黑狼会好好待他的”
冷玉道:“知道实情后就不一定了。而且,他那点功夫,保护他自己勉强,我的仇家不少,虽然我并不会因为任何事受胁迫,可是授人以柄又何必呢?”
帅望看着他,犹豫一会儿,缓缓说:“给我证据,证明黑英是你儿子。否则,哪天你一高兴又说黑英不是你儿子,黑狼又在你掌握中。”
冷玉笑:“帅望,我告诉你黑英是我儿子,难道我会为一个不成器的弟子非要同你同冷家同魔教火拼吗?我能活这么久,难道是因为我好斗吗?”
帅望问:“真的没的商量?黑英跟着黑狼会比跟着你过得好。”
冷玉淡淡地:“什么叫过得好?我的弟子过得不好?现在是不好,将来,与他们同龄的人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不过,将来我的弟子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而你的那些幸福儿童,只能等待他人决定他们的命运。何者为幸,何者为不幸,恐不好说吧?”
韦帅望只得向冷玉拱手作别。
104,陷阱()
104,陷阱
帅望道:“冷玉肯废止追杀令,但是不肯放黑英。”
黑狼道:“那不是一纸空言吗?”
帅望摇摇头:“不,他是真的放了你!”
黑狼道:“黑英始终在他手里。”
帅望道:“黑英是他儿子。”
黑狼顿住,半晌:“原来如此。”
帅望苦笑,不是“不可能”而是“原来如此”吗?帅望道:“我看他的表情,象是真的。”
黑狼沉默一会儿道:“黑英本来另有启蒙的师兄,不过,那个人向黑英脸上吐唾沫,后来,被师父关到地牢里,渴死的。”沉默一会儿,他淡淡地:“原来,我能活下来,是因为黑英。”
黑狼性格倔强骄傲,虽然他不会出言顶撞,但是脸上表情始终表明他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冷玉憎恨这种无论如何也不屈服的表情,平时无事也罢了,遇到黑狼做错点什么,这种表情常惹得冷玉火起。许多次,被打得几乎丧命,冷玉总会强忍怒气在最后关头停手,相较于冷玉对其他惹他生气的弟子所做的,总算是手下留情。
原来,是因为黑英,因为他会保护黑英,因为有人欺负黑英时,他会为了骄傲死不退后。
他的生命与他的骄傲,可以同时存在,是因为黑英。
黑狼慢慢垂下眼睛,沉默。
帅望半晌:“那么,你也认为冷玉说的是实话?”
黑狼沉默。
帅望问:“我们没理由逼着他交出他自己的儿子。”
黑狼缓缓抓紧他的剑,点点头。
帅望道:“我们有两个选择,用那张银票换你我安全离去,或者,我们想办法逃走,至于,冷家山上的诸位,会不会因那张银票兵发墨沁,就不是你我的事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冷玉说他已经杀掉永州知府灭口,那张银票的证据效力已经不是很强,我更愿意用它来换你我的安全,还有,这里这些人”
虽然那张银票不一定能杀掉冷玉,但是,如果运用得当,或者帮得了芙瑶。
帅望犹豫。
冷凡坐在一边,听了很久:“你们没问我的意见,我还是想发言。现在你们没有任何借口了,冷玉那儿没有人质,只剩下你们能不能逃走的问题,我们愿意全力帮你们离开此地。”
帅望苦笑,他同黑狼逃走,比较容易,只是他们逃走,冷凡与冷凡的手下却未必能逃得掉。
帅望问冷凡:“你同情冷玉徒弟的遭遇?”
冷凡点头。
帅望道:“可是,如果我们要杀冷玉,他的弟子却首当其冲会被杀死,而且,按照的惯例,他的弟子,会全部被杀死。”
冷凡愣了愣:“那么,难道我们只能眼看着那些孩子死去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要好好想想。”
杀掉冷玉?不知道到头来黑英会不会找他们报仇。帅望苦笑,大眼睛宝宝有一天也会长大,长大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这一刹那儿,韦帅望忽然发现功夫的巨大意义,如果他武功盖世,自然可以大大方方走到冷玉面前命令冷玉放了他的弟子,否则人头不保,所有的谈判与计谋都是因为实力不逮,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根本不需要这一切算计。
帅望也忍不住轻轻摸他的剑,倚天剑,安得倚天剑,下海斩长鲸。我还不配拿这把剑。
黑狼静静地:“事已至此,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帅望点点头:“我再想想。”
墨沁的地图,放在桌上,帅望凝视,如果他们逃走,一路上将不断遇到追杀,最好的逃走方式,恐怕是主动出击。
帅望问冷凡:“你的人,看到外面有人吗?”
冷凡道:“有两个大模大样在我门外面坐着呢。”
帅望微笑:“应该每个方向都有人吧?”正门的可能最弱。
帅望拿出点心来吃,边吃边看。
冷凡道:“怎么?没吃了再回来?”
帅望笑笑:“我还是比较信你。”
冷凡道:“我准备了酒菜。”半晌:“你说得是,我在这儿这么久,拿他们没办法,是我无能。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不该那样要求你们。一点薄酒,算是陪罪。”
帅望愣了愣:“大哥,人要转性准没好事。”
冷凡又气又惊,也只得笑一下,一挥手,气道:“算我没说!”
帅望笑:“喂喂,别算了啊,我真没吃饭呢,我饿了会啃桌子的!”
冷凡白他一眼,扬声:“酒饭上来!”
帅望先抓块白斩鸡,边吃边坐下,冷凡倒酒,帅望笑道:“我来我来。”
冷凡按住他手:“我敬你。”
韦帅望大言不惭惯了,自然不再推辞,只笑嘻嘻地:“礼下于人,必没好事。”
把冷凡气得:“韦帅望,你要是做我手下,我非让你满地找牙不可。”
帅望笑,那一定是我把你牙打掉了。不过冷凡这家伙酸酸的,我还是不开他玩笑算了。
帅望举起杯中酒,噙了一口,赞叹:“好酒!想不到在这儿也能喝到这种好酒。”
冷凡笑笑:“特意为你跑到城里最好酒楼买的,来,干杯。”
帅望笑道:“这酒味道虽然有点苦,看起来也有点混,可是止咳平喘治胃痛,就算啥病没有,喝上一口也会觉得自己飘飘乎乎的,几若神仙。”
冷凡听到酒有点混,味道有点苦,笑容已经尴尬了。
帅望笑道:“是用洋金花末子泡的酒吧?这药还有个名字,叫曼陀罗,我小时候就发现这东西泡酒喝,感觉非常美妙,结果被我师父发现,一顿暴打。你这酒里,放的太多了,放一半,叫蒙汗药,放这么多,你是想替我收尸啊你!”
黑狼实在忍不住,“扑”地一口酒就笑喷出去。
帅望气:“你笑个屁啊,你酒里咋没药呢?你同他们合伙整我?你他妈的,亏我叫你兄弟!”
黑狼擦擦身上的酒,忍笑:“跟我没关系,冷凡要把你麻翻了,拿你的炸药舍身炸冷玉去。我还不想死,不过,他要找死,我可不拦他。”
冷凡瞪着眼睛,自知理亏,又生气,半张着嘴,神情尴尬。
韦帅望怒骂:“老子十岁就用洋金花自配过麻药,你拿蒙汗药来药老子!你他妈智商真不高。”气得,骂冷凡:“给你炸药你会用吗?你以为象烟花一样有个捻,点火就着啊?!”
忽然间听到耳后风声,韦帅望大惊,猛向前扑,太晚了,他刚低头,什么东西已经重重击在他后脑。
韦帅望最后一个念头并不是痛,而是:“我身后是黑狼啊!”
黑狼揉揉自己的拳头:“狗头挺硬。”然后把扑倒在菜汤里的韦帅望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黑狼给帅望擦擦脸,站起来,微微鞠躬,再见了兄弟,我有我的选择,你不能跟我去。
冷凡震惊地:“怎么回事?你,你干了什么?”
黑狼道:“交给你了,你要炸药,你就自己去找,不过帅望说你不会用,你可能就真的不会用。别太早叫醒他,给我一点时间,告诉韦帅望,不用去救我,我要么逃了,要么死了,不会活着落到冷玉手里。好好守住帅望,遇到危险,弄醒他,他会救你。”再一次躬身,转身离去。
冷凡呆呆站在地中央。
少年人的血气,让他羞愧。
黑狼走到庄外,两个黑衣人立刻站起来。
黑狼举起双手,轻声:“我只想问句话。”
两个黑衣人点点头。
黑狼道:“黑英还好吗?”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下,半晌:“恐怕”
“不算太好。”
黑狼低下头:“是因为我吗?”
其中一个忍不住笑了:“不不,师父问他话,他吓得尿裤子了,你知道,师父当然不喜欢太刚硬的,象你,可是更受不了自己弟子尿裤子。”
另一个:“师兄你对黑英太好了点,他快成个废物了。”
黑狼轻声:“我的错。”猛然间挥出双拳。
距离,两位师兄弟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古怪的“咔嚓”一声,剧痛,可是,他们即无法呼吸,也不能出声。
黑狼抓住两位师兄的衣服,把他们缓缓放在树下,摆成坐着的姿势。轻声:“抱歉。”
肯同他对话,当然平时关系尚可。
黑狼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去看看黑英,即使黑英是冷玉的亲生儿子,他还是要去看看黑英,他不能一声不吭把自己兄弟扔下。
庄子的墙很高,黑狼在墙下削了支竹剑带在身上,放下黑剑,用布条包上手掌,以免为墙头铁刺所伤。
黑狼站在墙头,月光下,一条细丝横在面前,他低头绕过去,冷玉的寝室有人值夜,地牢也有人值夜,其它地方是三二个人,不停巡回,黑狼觉得这时候可能会加强警戒,但是,他们要分人手在冷凡那边看着,自已家门口的守卫应该增加不了多少。
黑狼眼看着四个人一组的巡逻过去,躲在树后,侧耳倾听,附近再没有呼吸声,他伏身,耳朵贴地上,远近也再没有脚步声。黑狼从树后现身,沿着刚刚巡逻的几个人走过的路往地牢方向去。
走到地牢门口,忽然觉得腿上有被挡了一下的感觉。黑狼飞快地伸手一挥,左右各一根细线,铃铛声微弱地响了一下。
黑狼僵住,屏息,半晌,松手,闪身,左右手,各抓住一只铜铃,地牢门上小窗打开,有人向外看一眼,回答:“没人。”
那人刚要关窗,一只手从窗口伸进来,猛地扼住他的喉咙,轻声:“开门!”
那人喉咙咯咯轻响,不敢拒绝,打开门闩,门开个缝,黑狼松手,那人刚要大叫,另一只手已经从门缝里伸进来,准确地击碎了他的喉咙。
里面人问:“什么声?”
探头,一支竹剑刺穿他的喉咙。
黑狼从他身上搜出钥匙,一起身,身后风声,黑狼也不回头,回手,“当”的一声,钥匙挡住剑刃,另一只手已经从地上捡起死者的剑,反手一劈,一声短促的惨叫,“咚”地一声,一颗人头滚到墙角。
黑狼叹气,我不过想看看,跟我一起的那小孩儿,是不是还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