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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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哭笑不得,什么?韦帅望,你竟然也这么说?
帅望轻声:“黑狼是我举荐的,不管他做错什么,我都有连带责任。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师爷何必打我,让人看着,以为师爷不容人?”你要打,有的是借口,何必非让你女儿觉得你是个蛮不讲理的卑鄙小人?
冷秋看看韦帅望,苦笑,看看人家生的孩子,怎么就跟水晶猴子似的,看看我们家孩子,真是千年顽石。
看看冷兰眼里的轻蔑表情,冷秋默然,也许,我当初一剑刺死冷飒,在她心里,就已经定形,我就是一个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不是我庇护她,是她身为我的女儿,不得不沉默,把杀父的罪名顶在自己头上。
冷秋笑了,扔下藤条,搂过帅望肩:“过来,小子。”
韦帅望也想不到自己的劝解有用,一愣之后,立刻跟过去:“师爷,虽然我说得象是假,但是,我是真的抱歉。”
冷秋轻轻甩他一耳光,瞪着他:“你的抱歉有用吗?你保证下次不干?你少跟我放这种没味的屁!”
帅望陪笑:“我多吃点罗卜,尽量弄点有味的”
冷秋瞪着他,忍不住笑:“你师父小时候要敢这么说”
帅望接口,笑:“他就活不到现在。”
冷秋默然。
过了一会儿,冷秋问:“黑狼不是一个忠厚的人,对吗?”
帅望沉默,良久:“也不是,孔子说,以直报怨就可以了。外人毕竟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冷秋笑了:“这么说,你跟我的看法差不多。”
帅望轻声哀求:“只要他不是真的站在冷玉那边,师爷就放过他吧。”
冷秋点头:“我放过他,只要他师父放过他,我一定放过他。”
帅望沉默一会儿,是的,让黑狼做双料间谍出卖自己师父,是一件残忍的事,但是,让黑狼跟冷玉一起去死,或者让他们杀死他的亲人,是一个更残忍的事。帅望叹气:“我明白了,只是,请师爷”
冷秋点点头:“即使我利用人,也不会不顾别人的死活,能活的,我会尽量让他活,活不了的,我才会放手。”
帅望点点头,微笑:“所以,我父亲一直敬重师爷,他可不只是因为怕你,才那么听话的。”
冷秋斜瞪他一眼:“没错!我的两个徒弟都没跪下求饶过!”骂:“再有下次,舌头给你砍下来。”
冷秋下山。
山路将尽,到底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依旧倔犟地挺着脖子站在秋风中的白衣少女。
蠢东西。
顽石。
他心痛她,就象心痛曾经的自己。
秋风中,冷兰微微落寞,良久:“他好象很喜欢你。就算我不拦,他也不会打你吧?”
帅望点点头:“他是很喜欢我。他一点也不喜欢你,可是他爱惜你。”
冷兰微微震动,啊,不喜欢,也一样会爱惜吗?
四十一,青枚()
四十一,青枚
冷秋叹一声秋风秋雨愁杀人。
可是内心深处对自己女儿又有新的认识,这丫头很白痴,但是她对比自己小的朋友有很明显的保护情结。
那股子霸气,很有气势,很有做首领的素养。
冷秋是不会评价一个人的道德水准的,他不觉得我女儿爱护幼小,有担当,坦白直爽有原则,或者她粗暴,傲慢,轻贱他人性命,他只会判断,她这种品质是否有利于维护她的利益她的地位。
冷秋微微叹息,我女儿还是有半截子霸王的素质的,如果她不把后半截改好,下场当然楚霸王一样,改好了——唉,她是不会成为刘邦的
冷秋预感到,不论如何,他女儿的统治,对于冷家来说,不会是容易的愉快的,冷秋会不会认为冷家的利益高于他女儿的利益呢?
当然不会。
他是正常人啊,他一点也不觉得韩青的大公无私应该,他觉得那是变态。
冷颜注意到田际的眼珠转的特别快,又不住同人耳语,他看一眼,斜眼:“你在韦府,要是被韦老大发现有事瞒着他,会怎么样?”
田际噤若寒蝉:“颜爷待田际这等宽厚,田际哪敢有私心。”陪笑:“小人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好办,怕说给颜爷听,倒让颜爷为难。”
冷颜一听为难二字,立刻一挥手:“有什么为难的?私事你自己处理,公事禀公处置。”
田际给闪得,哭笑不得,这位颜爷,可真是一点担待没有啊。
田际无奈,只得道:“颜爷,您说,韦帅望在后山上面壁,是不是不能见外人啊?”
冷颜“哼”一声:“他能不能见外人,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罚他去面壁的,谁处罚他,谁才知道他能不能见外人。”
田际点头,说得对,可是我不敢去问韩掌门,准不准韦帅望见外人啊。
冷颜道:“至于韦帅望自己要不要见外人,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田际眨眨眼,是啊,虽然只有韩掌门能决定韦帅望该不该见外人,可是也只有韦帅望自己才能真正决定要不要见外人。
田际笑道:“颜爷,您老这智慧,真是”
冷颜瞪他一眼:“少给我招惹这些需要动用我的智慧的事,比什么马屁都强。”
田际笑:“是是是。”
田际找送饭的小厮,请他带个信,那小厮瞪着眼睛:“这事是安排给我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一天也没上去过啊。那个叫冷冬晨的,差不多把一天二次给包了(三次?你面壁还要一天三次?),他不去的时候,桑成也去,桑成不去,总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人上去。”
田际晕:“你就不能主动上去一次吗?”
耸起的眉毛,瞪大的眼睛。
田际无奈:“当我没提过。”
虽然人家冷湘大人的儿子冷冬晨,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样子,田际慑于乃父乃母乃未来丈人之威,不敢放肆,站在门口,等着英俊少年出门,才陪笑着点头哈腰,等着人家问话。
冬晨站下:“有事吗?”
田际笑道:“是有这么个为难事,本来不敢劳动少爷您,可是”
冬晨道:“你直说无妨。”
田际道:“这样,韦帅望的店里,有个管事的,带来个人,说是有事要见韦帅望,我们下人,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见外人(正常来说,当然不能),又怕有什么重要的事,误了大事,我们担不起这责任。”
冬晨道:“人呢?你叫他过来,我问问。”
田际手里的烫芋头终于有人接了,喜得他笑逐颜开:“是,我马上带过来。”
冬晨一看来人,不禁微笑,好秀丽的面孔,好细腰好白手,虽然一身青衫穿得好不英俊,可是
冬晨笑问:“宫中来的?”
那美丽少女听到这样直接的询问,心里也有一丝迟疑,可是冬晨那张英俊面孔,一脸正气,简直活脱脱的一张“我是正人君子”的大招牌,人人贪恋美色,青枚又本来就是个直爽的人,当即决定信任这个公主的异父弟弟。
青枚一笑:“公主让我来给韦帅望带个信,这个信,最好别让你们掌门大人知道。”
冬晨笑道:“你跟我来吧。田际,给他拿件下人衣服。”公主的信,那是无论如何都得带给韦帅望的,韦帅望是宁可掉了脑袋也要听这个信的。
田际心想,这些个孩子可真都有天大的胆子啊,就那么直说“别让掌门知道”,就那么直接,我带你上去,还拿件下人衣服,大爷,你还知道这是应该瞒人的事?你可知道在我们冷家欺瞒冷掌门,那比欺君发作得还快还厉害。
我怎么觉得听我们颜爷讲故事,过去冷家好象没这么多傻大胆啊。
倒底是因为冷秋太善良,韩青太宽仁,还是韦帅望效应太强烈呢?
呵呵,田际想,不关我事,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就成啊。
冬晨这一路,为了迁就美丽少女,走得奇慢,好在有美在侧,倒也不无聊。青枚是个聪明活泼的小宫女,说话俏皮爽利,神情两分天真三分仰慕,冬晨忽然觉得天气很好,风和日丽。
帅望看过几次天,肚子叫了又叫,终于饿过了头,不再关心饭菜什么时候送到了,再加上大头被冷兰敲得很痛,不得不专心地同冷兰聊天。
然后被冷兰蠢啊笨啊胡说啊之类的评价给刺激到了,认认真真地开始挑战冷兰对他的武功秘籍的修改。
被冬晨看到前,他们刚刚互骂过大白痴,然后两人肩并肩,看着韦帅望的心血结晶,酝酿下一场对骂。
肩并肩,头碰头,难得的和睦友好景象,让青枚担心地瞪大眼睛,轻声问:“那个美丽的少女,是韦帅望的什么人?”千万别是青梅竹马,虽然公主没啥特别的意思,可是有青梅竹马的少年对一个美丽少女来说,不是一个容易操纵的好伙伴。
冬晨心里这个酸啊,啥叫韦帅望的什么人啊?那是我的!冬晨没好声地:“是韦帅望的师叔!”
青枚看看冬晨,笑:“是你什么人?”
冬晨窘了:“是我师姐。”
青枚拉长声:“啊,师姐!”笑。
冬晨也笑。
韦帅望一抬头,看到有说有笑的一对,捅捅冷兰:“看,你们家冬晨多受美女欢迎啊。”
冷兰倒是没说什么,但她天生一张坦白直接的面孔,那张脸“呱嗒”一声表演了个面沉似水。
冬晨已经走到面前,听了韦帅望的话,这个气:“韦帅望!”你就坏吧你!一扬手,一包糖果点心,直向山崖下飞去。
韦帅望跟着点心就掉下去。
青枚一声尖叫,吓得站立不稳,尖叫声没停,韦帅望已经站到她面前,左手一包糖,右手轻轻一甩,把缠在树上的腰带解了下来,散着衣服拖着衣带,笑眯眯地:“别怕别怕,我请你吃糖。”
青枚支着额头,好晕,呻吟:“我不想吃,我想坐会儿。”快被吓死,两股战战,全身酸软。
韦帅望立刻搬了块老大的石头过来:“坐。”
把冷兰冬晨笑得:“韦帅望!你真不嫌累啊,平时让你动动手指头,都把你懒得!”
青枚被逗笑,头晕立刻好多了:“你戏弄我,我告诉公主去!”
帅望瞪大眼睛:“嘎?我有吗?你不喜欢坐石头?”
青枚气道:“你往山下跳,还不是故意吓人!”
帅望道:“我只是去抢救我的点心啊,好不容易才要到的,冬晨那个混蛋懒死了!”
冬晨气得:“我懒!我跑了很远的山路让我娘现给你做的,你这个!你别想有下次!”
帅望笑嘻嘻:“我说错了,冬晨弟弟好善良好勤快好”
冬晨要吐了:“拜托,人家公主有正经事同你说,你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一下吧。”
帅望道:“唔,对,你是上次跟着公主来的那个丫头。”
青枚白他一眼:“不是,上次来的青盈,是我妹妹。”
韦帅望汗颜:“你们长得很象。”
青枚再白他一眼:“我听说你的眼睛就没从公主脸上挪开过,难为你还看见过我妹妹。”
帅望继续汗颜:“余光,眼角的余光,所以没看清楚。”
青枚终于被逗笑:“你,这么坦白”真无耻。
帅望两眼放光地问:“公主找我啥事?”
青枚道:“公主说,如果你不立刻去见她,她恐怕保不住你所有的大米存货了。”
帅望一愣:“什么意思?”
青枚道:“皇上好象有意要低价强制收购大米。”
帅望惊呆,半晌:“多低?”
青枚微微扬眉:“不管多低,只要是强制,到最后,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帅望道:“如果价格与市价差不多,国库里会充满以次充好的大米,如果与市价相差多”
帅望沉默一会儿:“征粮的会一层层压价,最后同强抢差不多。”
笑:“当然,要相信多数地方还是政治清明的,只是少数个别现象。”
皱眉。
韦帅望回转身,向冷兰冬晨道:“我要下去,同我师父师爷谈谈。”
冬晨没空理他,他正瞪着冷兰,追问:“怎么回事?你后背的血,是怎么回事?”
帅望咧嘴:“师爷要打我,师叔勇敢地扑了上去”
冬晨瞪着韦帅望,看看冷兰,气得:“韦帅望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冷兰忽然道:“坏事?什么坏事也没干,他就是把黑狼救回来了!”
冬晨顿住,沉默,过一会儿:“我下山给你拿药来,衣服就那么沾在身上?”
韦帅望道:“脱吧脱吧,你们脱吧,我要下山。”
两人怒喝:“放屁!”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下山?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