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5)奇怪的合同 梦游杀人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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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我想干的无论什么事,他会高兴得对你感激涕零的。”艾德娜·哈默的
下颚向上翘着,目光坚定。
“我一定那样做。”她说。
德拉·斯特里特陪她进了图书室,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发现梅森又
踱起步来。
“担心了?”梅森问她。
她咧嘴笑着说:“根本没有。带着球向前冲吧,头儿。我会保护带球人
的。”
“不为那些抢断者担忧吗?”他说。
“一点儿也不,”她告诉他,“球门就在前面。去触地得分吧。也许我
可以汲取我上高中时的生活来获得一点儿鼓励。。它是怎么唱的来着?。。
噢,对:
草莓水果酥饼,黑莓果馅饼,
胜——利,
我们有份吗?我问,
梅森的律师行,对!对!对!”
她冲着他哈哈大笑,那是一个女人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她正要准备行
动,与她为之奉献了忠诚的男子并肩去遭遇冒险经历。
“好样儿的,”梅森说,“还有一个呢。怎么唱来着?。。噢,对:
顽强地向前冲——摇摇晃晃地向前滚——
冲他们哈哈笑——
嗬嗬!”
他几乎还没唱完,通走廊的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梅森冲德拉·斯特里
特点点头。她打开门,让海伦·沃灵顿和鲍勃·皮斯利走进屋来。
梅森示意他们坐下,“搞到了吗?”他问海伦·沃灵顿。“鲍勃想知道
你的一些想法。”
“不过是一种试验,”梅森说,“我想要一把和检方声称彼得·肯特从
餐具柜里拿走的那把一模一样的刀。”
“您需要它做什么?”皮斯利问。
“做一个试验。”
“您能再多告诉我一些吗?”
“不能。”
皮斯利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地、几乎是很勉强地,拿出一个牛皮纸
包来,把它打开,显露出一把黑色牛角柄的切肉刀。为了不在刀柄上留下指
纹,他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然后把那把刀放在梅森的办公桌
上。
“这就是。”他说。
“它看上去像极了。”梅森说,仔细地查看着它。
“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刀。”
佩里·梅森用手指慢慢地将刀翻了个个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
问。
“我恰巧对于切肉餐具了解一些。我销售它们。当我得知那把切肉刀的
认定会成为本案的一个组成部分、海伦可能会被召为证人时,我记下了那个
制造商的货号——那是刻在那把叉子的长柄上的——并且查对了一下。”
“而且订了一模一样的一套呢?”梅森拱起了眉毛问道。“不完全,”
皮斯利说,“我的存货中有好几套呢。您看,那套切肉餐具还是我卖给肯特
的。”
“多长时间以前?”
“两三个月以前。肯特不喜欢他原来的那套切肉餐具,海伦好心地告诉
他说,我可以给他搞到一套保证让他满意的餐具。”“我明白了,”梅森说,
“非常感谢。我感到肯特先生欠你们每个人的情,当那个时候到来时,我会
确保让他知道你们的合作。”
梅森站起身,表示这一会面结束了。
海伦·沃灵顿说:“您有把握鲍勃不会为这件事有任何麻烦吧?”
梅森大笑着说:“麻烦是一个相对而言的词。它并不意味着许多。”
皮斯利说:“坦率地讲,梅森先生,对于这件事我大概并不热衷。”
梅森拍拍他的肩膀,很有礼貌地陪他往门口走去,离开了放在办公桌上
的那把切肉刀。“别提它了,”他说,“作为一个顾客,我有权进你的铺子
买一把切肉刀。”
“是的,当然了。”
“噢,我现在在做的不过是这件事。”
“不,”皮斯利说,“你不在我的铺子里。”
“如果你宁愿我到铺子里去做这件事,我会去那儿购买的。”梅森大笑
着说,但为他们开着门。
皮斯利很不情愿地走进走廊。
“晚安,”梅森说,“而且再次谢谢你们两个人。”他把门关上,弹簧
锁“咔嗒”一声就了位。
德拉·斯特里特正在向那张办公桌倾过身去,盯着那把刀。“下一步干
什么?”她问道。
“一只柠檬,”梅森说,“放在办公桌左首上面的抽屉里,我们要用这
把刀切只柠檬,让刀刃上沾上柠檬汁,时间长一些,以使它不那么新,尔后
我们要非常非常小心地把所有指纹从那把刀上擦下去。然后我们就把它交给
艾德娜·哈默。她会同样小心地不在刀上留下她的指纹。”
“这把刀一被发现,霍尔康布就会努力去发现上面隐约的指纹。”她说。
“肯定。”梅森表示同意。
“而他什么也找不到。”
“当然。”
“那不会使他怀疑吗?”
“为什么?”
“因为一把切肉刀上应该有一些指纹。”
梅森微微鞠了个躬说:“现在,我亲爱的年轻女士,你开始意识到,地
方检察官会发现他自己所处的那种地位了。”“你是什么意思?”她问。
梅森说:“记住,在彼得·肯特枕头下面发现的那把刀的刀柄上根本没
有清楚的指纹。”
她张口要说什么,这时,电话铃尖利执著地响了起来,充斥了这个房间。
“那个电话接哪条线?”梅森问。
“中继线,当我在这儿时,我想确保接到所有打进来的电话。”
“接吧。”他说。她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说:“梅森先生现在在这儿。
我会告诉他的。”她用手捂住电话的送话筒。
“是监狱的一个人打来的,”她说,“他说彼得·肯特刚让人把一些文
件交给了他,他迫不及待地想马上见您。”
梅森点点头:“告诉他我马上去。”
梅森把写字台上的切肉刀放好,锋利的刀刃在最上面,对德拉·斯特里
特说:“把艾德娜·哈默带进来,在我动身去监狱以前我们来把这件事向她
解释一下。”
德拉向法律图书室的门口走去。佩里·梅森正在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把刀
柄上的所有指纹擦掉,艾德娜·哈默走进屋来。“哇,”她看着办公桌上那
把刀叫道,“这是同一把刀。”“嗯,”梅森告诉他,“看上去在这两把刀
上都没有任何辨认的标志。”
“您想让我拿这个东西怎么办?”
他用手帕把刀刃擦干净,挑剔地查看着它,用皮斯利把它带来时用的那
张牛皮纸把它包了起来。
“要小心,不要在上面留下任何指纹,”他说,“把它放到餐具柜抽屉
里。给霍尔康布警佐打电话,告诉他,我会在早晨8 点钟到那儿。而且,记
住,亲爱的,我会在早晨8 点到,而且我想应该是你开门让我进去。”
“我要把抽屉锁上吗?”
“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在抽屉里,把抽屉锁上,不要打开。”
她伸手去拿那个纸包,他很随便地说:“你为什么认为你舅舅要杀你呢,
艾德娜?”
她就仿佛被打了一下缩起了肩膀。
“您在说什么呀?”梅森迅速地向她跨了一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艾德娜。30 多天以前你就知道你舅舅梦游了。你认为他要杀你。”“不是这
样!那是不对的!”
“那么,”他问道,“你为什么在你卧室的门上装上那把弹簧锁呢?”
她微微喘了一口气,用惊恐的目光盯着他。
“说呀,”他说,“把实话告诉我。”
“我。。我。。”
“你卧室门上原来的锁就够好的了,”他说,“但你怕你舅舅有那把锁
的钥匙,而你想要一把他没有钥匙的锁,于是你就找了一个锁匠,安了一把
最贵的锁,你有惟一一把钥匙。对吧?”“不。。这是。。不。”
“那么你为什么在你门上装上那把锁呢?”
她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他远一些,倒在一把椅子上,哭了起来。
梅森说:“来吧,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吧。哭够了以后,就回答我的问题。”
她抬起泪水汪汪的双眼。
“您为什么想知道那把锁的事呢?”她问。
“因为,”他说,“地方检察官很可能就这样对你出其不意的。他会向
在证人席上的你戳着手指头,使你当着陪审团的面做出你现在这样的举止。
你可以看到那会对你舅舅的案子起什么作用。那会使陪审团认为你舅舅是个
心存歹念的凶手。即使他们认为他是在梦游,他们也会判他有罪的。”
“但—但—但是那不是我换锁的原因。”
梅森死死地盯着她:“那好吧,原因是什么呢?”
“杰里和我一个月以前秘密结婚了。”她低下眼皮说。梅森叹了一口气,
“为幸福与欢乐感谢上帝吧。”他说。“您是什么意思?”
“我原来想你装上那把锁是因为,你知道你舅舅在宅子里到处走,你是
怕他。”
“不。诚实地说,梅森先生,这和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什
么不宣布结婚了呢?”
“我们想保密。”
“你舅舅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
“他有点儿古怪。”
“他赞成杰里,对吧?”
“非常赞成。但是,在他再婚以前,我不想让他认为我要离开他。”
“那么,好吧。”梅森探询地注视着她问,“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呢?”
“因为,”她大笑着说,“我恋爱了,而且这是好莱坞,杰里是个美男
子。许多女人狂恋着他呢。从天性讲他很易变,而且。。嗯,我只是想趁合
适的时候抓牢他。”
梅森笑着说:“噢,只要你在门上装那把锁不是因为你舅舅在梦游,我
就不管你为什么那样做。但是当我看见那把锁时,我推测的解释是邪恶的,
而不是浪漫的。于是我猜想地方检察官会在提问时使你受到重创。。我想你
有一把钥匙,杰里也会有一把钥匙吧。”
她点点头。
“没有别的钥匙了?”
她微笑着摇摇头,“说到底,”她说,“我只有一个丈夫。”
“还有没有人听到你的这些话,也就是说还有没有人知道你结婚了
呢?”
“一个人也没有。”
“好吧,”佩里·梅森说,“拿走那把切肉刀,把它放到那个抽屉里,
而且,当你上了证人席,或是当着大陪审团的面,地方检察官开始盘问你门
上那把锁的事时,就像你刚才对我那样,显示出一点儿激动情绪来,然后讲
实话,讲的时候要又笑又哭,而且要使它很浪漫。”
梅森向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把帽子压到头上说:“我要到监狱去了。”
17
佩里·梅森新刮的脸,穿着一身就像刚从裁缝那儿取来的灰色职业套装,
用拇指按了一下彼得·肯特住宅前门的门铃按钮。
门几乎马上就被凶杀组的霍尔康布警佐打开了,梅森露出了惊奇的表
情。
“你上班可够早的呀,是不是,警佐?”他问道。
霍尔康布说:“对——意味着相当早。你想干什么?”
“我想查看一下这个地方。”梅森说,“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些证人。
有反对意见吗?”“那些人已经收到了检方的传票,”霍尔康布说,“你不
能对他们施加影响。”
“我不想对他们施加影响,我想和他们谈谈。”
霍尔康布把门敞开,说道:“如果是这样,进来吧。为了避免误会,我
会呆在旁边的。”
艾德娜·哈默走上前来向梅森伸出一只手:“早上好,梅森先生,有什
么事我能为您效劳吗?”
梅森点点头。
“她是公诉方的证人。”霍尔康布指出。
梅森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位警官,“地方检察官给一个人发了传票,并不
意味着那个人就变得不可接近了,”他说,“证人的职责是讲实话。当这个
案子被立案、要进行审判以后,我自己也会向这些证人中的几个人发传票呢。
恰巧是,警佐,我打算私下和哈默小姐谈谈。”
霍尔康布说:“你不能告诉她对什么作证。”
“而你什么也不能告诉我!”梅森说。
他挽起艾德娜的胳膊:“我认为我们要在你的房间里谈话,艾德娜。”
他们沿着走廊走着,霍尔康布向电话走去。
“他要做什么?”她问。
“给地方检察官打电话,”梅森咧着嘴笑着说,“他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7 点半就到了。”
“你给他打了电话?”
“对。我不该对您太友好,对吧?”她问,“我们不想使它看上去像是
一个阴谋。”
梅森点点头说道:“你把那把刀放好了吧?”
“对。”
“什么时候?”
“大约11 点。”
“而且把抽屉锁上了?”“对。”
“钥匙在哪儿呢?”
“我手里。”
“你肯定它是惟一一把钥匙吗?”
“对,当然。”
“你锁那个抽屉有多久了?”
“自从那天我发现那把刀。”
“你怎么知道你有唯一一把钥匙呢?”
“因为那把钥匙当时放在另一个抽屉里。我把它拿出来,用它锁上了放
刀的那个抽屉。因此只有一把钥匙。”
“那个抽屉在白天不锁吧?”
“不锁。”
“但是你肯定昨天夜里整夜它都锁着吗?”
“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