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5)奇怪的合同 梦游杀人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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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迪拉德出庭作证。”
穆斯·迪拉德拖着五大三粗的身躯缓缓地走上证人席,他那巨大的身体
仿佛在衣服里面缩了进去,显得无精打采。他目光低垂,眼睛盯着地板,有
意避开佩里·梅森。
“你的名字?”利兰问道。
“穆斯·迪拉德。”
“什么职业?”
“侦探。”
“是私人侦探吗?”
“是的。”
“你在上周二也是被雇做私人侦探的吗?”
“是的。”
“这以前你认识原告哈里森·博雷吗?”
“我见过他。”
“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星期一。”
“在什么地方?”
“他刚离开佩里·梅森的办公室。”
“你是怎么跟踪他的?”
“我把一个电子窃听器放在他的车上。”
“你是说在他车上放了一个你可以用来跟踪他的电子仪器?”
“是的。”
“你能具体说说这种仪器吗?”
“这是一种附在他车子上、用电池的电子仪器,它可以发射信号,我开
的车子上也装有一个与它相配套的仪器用于接收信号。用这种仪器,我就不
用紧紧跟在他后面。”
“你就是这样跟踪博雷的吗?”
“是的。”
“你一直跟踪他到里弗赛德的丽斯特威尔旅馆是吗?”
“是的。”
“作为跟踪行动的一部分,你还在他住的房间对面租了一间房?”
“是的。”
“你在上周二什么时间住进那个房间?”
“大约晚上6 点钟左右。”
“你把哈里森·博雷住的10 号房间置于你的监视之下了?”
“是的。”
“那天晚上你见过被告?”
“见过。”
“什么时候见的?”
“我都做了记录。我能看看记录吗?”
“那些记录都是你记的吗?”
“是的。”
“是你的笔迹吗?”
“是的。”
“是当时记下的?”
“是的。”
地区律师点了点头:“为了帮助你回忆起见,你可以看一下你的记录。”
迪拉德说:“被告是在大约9 点钟进屋,9 点20 离开的。”
“你能肯定这个时间吗,迪拉德先生?”
“绝对肯定。”
“你怎么知道你的表会准确无误?”
“带准确的表是我的习惯,我在工作时,经常按广播对表。”
“你有没有注意到被告离开时她的举止是否反常,情绪是否很激动?”
“她神色慌张,几乎是跑出10 号房间的,跑到车子旁,一下子跳进车
里。”
“你认出是被告了?”
“是的。”
“你记下她开的车的车牌号了?”
“记下了。”
“车号是多少?”
“TNM148。”
“你后来查对了那辆车的注册号了吗?”
“查对了。”
“那么系在驾驶杆上的注册牌上写的名字是谁?”
“黛安娜·爱尔德。”
“她走了以后,还有谁进过博雷的单元?”
“再没别人了,直到后来旅馆老板向里面看了看,打开门走进去,又急
忙出来了。”
“这以后还有谁进去过吗?”
“还有两个警官。”
“警官以后呢?”
“两个抬担架的。”
“他们俩个进去的时候,警察在场吗?”
“在场。”
“也就是说,从被告离开那个单元起,就再没有人进去过,直到警察来
了,是这么回事吗?”
“是的。”
“请你提问吧?”利兰对佩里·梅森说。
“我对你的证词还有些不理解,”梅森说,“你说从被告离开那个单元
起,就再没有人进去过,直到警察来了?”
“是的。”
“那么旅馆的老板呢?她是否进去过?”
“她只不过看了看里面。”
“看了看里面怎么理解?”
“打开门朝里面看一看。”
“她进去了没有?”
“这要看你说的进去指什么了。她站在门口。”
“她走到里面去了?”
“是的。”
“她把门关上了?”
“我。。不是。”
“你不是有一个记事本,你说把当时的事都记在上面了吗?”
“是的。”
“我可以看看那个记事本吗?”梅森问。
证人把本子递给梅森。
梅森说:“本上记着一个开着跑车的人走了进去。”
“那是早些时候。”
“后来另一个人进了10 号房间,你的本上记着这个人戴着一副墨镜。”
“法官大人,”利兰说,“请允许我反对这种提问方式。我审查的目的
只是要说明被告进了那个房间,而且是最后一个看见原告活着的人,还有被
告在那里呆了足足20 分钟,当她离开时神色极其慌张。
“现在,证人依照当时所做的记录恢复当时的记忆。梅森先生仅在表明
记录的真实性时才有权对照记录对证人进行提问。他不能超越法定的提问范
围对不属于我审查的问题进行提问。”
“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对提问加以限制是不合适的。”法官塔兰特说。
利兰仍坚持:“法官大人,我并不想与您争辩,但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
问题。在门是不是开着这样的问题上问来问去,容易使人把主要问题与枝节
问题纠缠到一起。而这仅仅是一个初级听证会。我惟一需要说明的是确实发
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并且有足够的根据说明被告的确与这起案件有关。这也
是本次听证会的惟一目的,我想说明的就是这些。”
塔兰特法官转向梅森问:“这个意见你认为如何,律师先生?”
梅森说:“我同意这个意见,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没有这个记事本,
那么对这个证人的提问就是毫无价值的。所以要首先弄清他这个记录是否准
确,如果证明记录不准确,他的整个证据就是不可靠的,就要被推翻。”
“现在你是不是打算用提问他是否有其他人进入10 号房间的方法,来证
明这个记录的有效性?”
“是的,这正是我的目的。”
“反对无效。”法官说,“你可以继续就记录本一事对证人进行提问。”
“回答我的问题。”梅森对迪拉德说。
“记录上说有一个男人在8 点钟进去,8 点15 离开;另一个男人在8 点
20 进去,8 点35 离开;有一个女人在8 点36 进去,8 点45 离开;又有一个
戴着墨镜的男人8 点46 进去,8 点50 离开;被告是9 点钟进去,9 点20 离
开的。”
“你最后看见原告是在什么时候?”梅森问。
“他住进10 号房间去的时候。”
“你有没有看见原告到门口迎接你记录中提到的这些人?”
“没,没有。。唉,等等。我确实看见过原告从屋里走出来,走到我停
车的地方,看了看我的车牌。这发生在他刚刚住进旅馆时,当时还没有任何
人来。”
“我不是问你那个时候,”梅森说,“我是问你后来的事。我注意到你
的记录只记到9 点20 分为止。”
“没错,被告就是在那时候出来的。”
“那以后的事,你的记录本上怎么只字没提?”
“那以后我就没再记录。”
“你为什么没再记录?难道你知道博雷已经死了吗?”梅森问道。
“哦,法官大人,我反对这样的提问。”利兰说,“这样提问毫无道理。”
“证人之所以不再记录,其中必有原因,”法官说,“我认为被告辩护
律师有权对证人的记录进行提问。反对无效。”
“那好,被告离开时我之所以不记录了是因为。。”
“因为什么?”梅森问。
“因为你和我的上司亲自来到那里,你可以自己亲眼看到继续发生的
事。”
“原来如此。”梅森说,“是因为我们的到来你才不继续记了,对吗?”
“是的。”
“并且你想让我们明白到我们到来为止,你的记录都是准确无误的。”
“是的。”
“但是,你的记录却没有记下警察的到来,也没有记下救护车的到来。”
梅森说。
“是啊,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
“可是你当时并不知道我们要去你那儿的。”
“我觉着你们会来。”
“那么说因为你觉着我们会去,所以就不再记了?”
“还有,我认为这些事记不记的没必要,和我跟踪的事没多大关系。”
“你也没记录旅馆老板进到10 号房间的时间,他在那里呆了多久,什么
时候出来的。”梅森说。
“她就是那么向里看了看就走了,我觉得这并不重要。”
“那么说你是想让我们明白,你的记录上仅仅记着你认为是重要的事。
换句话说,假如有人进了10 号房间,而你认为那个人不重要,你就可以不
记。”
“这——我,好吧,我承认我忽略了这一点,我没把旅馆老板进去的时
间记下来。”迪拉德生硬地说。
“还有出来的时间呢?”
“她进去和出来是同时的。”
“同时进出?”梅森以怀疑的语气问。
“唉,我不说你也明白。她进去后——也就呆了1 秒钟马上就跑出来
了。”
“你房间里有电话吗?”
“有。”
“你刚才说你的上司在里弗赛德?”
“对,就是我的上级。”
“你是指西德尼?”
“对。”
“电话放在什么地方?”
“床旁边。”
“你看见老板娘跑出来,就走到电话旁,给西德尼打电话报告情况对
吗?”
“我不是向他报告情况,我只是给他一个信号,告诉他发生了点意外。”
“你说什么了?”
“我找到他对他说‘Hey Rube’。”
“你以前在马戏团干过?”
“是的。”
“‘Hey Rube’。。 是一句众人合喊的话,意思是马戏团的人都团结在一起,
一齐对付外围者。”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找西德尼时遇到麻烦了?”
“没有。电话一通他马上就接了电话。”
“你给他打电话了?”
“是的。”
“什么时候打的?”
“就在老板娘刚从10 号房间跑出来后。我猜那儿准是出什么事了。”
“我们来描述一下你房间的平面图。房间里有一张床吧?”
“是的。”
“有一把椅子?”
“是的。”
“窗户正对着停车场,你坐在窗户旁边能看见对面10 号房间的门口?”
“对。”
“还有一部电话?”
“对。”
“我要问你,”梅森说,“你找西德尼时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哦,有点儿麻烦。老板娘忙着叫警察,而且——”
“你并不知道老板娘在干什么,”梅森说,“你看不见她,不是吗?”
“是看不见。”
“所以你并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我想像得出她在干什么,因为我拿着电话要了她半天才有人答话。”
“你知道电话是通过办公室的总机转的。”
“是的。”
“只有通过总机才能要外线?”
“我给她电话号码,她给我要。”
“当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背朝着窗户的,对吧?”
“我当然不能同时身分两处。”
“太对了,”梅森说,“你在晚上早些时候给西德尼打过一次电话,是
吗?”
“没有,我——,对了,等等,我是打过。我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妙。”
“不妙是指什么?”
“是指我跟踪的目标已对我产生了怀疑,他从屋里出来,看了我的车牌
号。”
“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
“是的。”
“他出来查看你的车牌号时,你给西德尼打了电话?”
“不,我等他转身回屋后才打了电话。”
“回到10 号房间?”
“对。”
“这时你才给西德尼打电话告诉他事情不妙了?”
“是的。”
“还说什么了?”
“就说这些。”
“你没和他说你饿了。”
“对,是说了。我问他能不能出去吃点儿饭。”
“他说什么?”
“他说不行。他让我呆着别动。他——我猜想他当时是在你的办公室,
正和你讲话,转达你的指示。”
“这段时间你始终都在打电话?”
“没错,都在打电话。”
“背朝着窗户?”
“对。”
“所以说你的记录是不准确和不完整的,你没有记下被告离开10 号房间
后所发生的事情。”
“就是警察来了,此外没发生过什么事。”
“那旅馆的老板娘呢?”
“哦,对,还有老板娘。”
“你背朝窗户通过总机要外线这段时间里,可能进出几个人。”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梅森先生,我不可能身分两处。”
“所以,你知道,当被告在10 号房间的时候,博雷是不在那里的。”
“你怎么这么说?”
“正如你刚才所讲,你给西德尼打电话告诉他大事不好的时候原告可能
离开了10 号房间;当老板娘进到10 号房又连忙出来,你打电话给西德尼说
“Hey Rube”时,原告可能又回到10 号房间”。
“反正我一直在监视着10 号,但是我总不能一刻不离目不转睛地盯着
吧。我打电话的时候自然就背朝着窗户,上洗手间时也得离开一会儿。”迪
拉德说。
“这么说你不是始终守在窗户旁的?”
“是的。这对我的监视工作来说是正常的,对此无可非议。”
“但是你的记录却不是准确无误的,因为它既没有记录进入10 号房间的
每一个人,也没有记录离开10 号房间的每一个人。”
“我的记录是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