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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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示。李风云愈发好奇;这群人到底是何来历?来此又有何目的?
李密设想了很多双方见面的场景;并据此做出对策让王伯当给予配合。据韩相国的介绍和王伯当本人的述说;瓦岗人和李风云现在闹得很僵;李风云未必会欢迎王伯当;而李密此行能否成功的第一步就是必须见到李风云;必须有机会说服李风云;为此他花费了不少心思;但出乎他的预料;李风云竟亲自出辕门迎接王伯当;这使得他的诸多设计毫无作用。王伯当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好了;是马上把李密介绍给李风云;还是先搪塞过去?
看到王伯当转身投向自己的询问目光;李密微微摇头;示意王伯当稍安勿躁;先进辕门再说。既然李风云给了自己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当然要善加利用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王伯当再度与李风云对视时;就有些局促和尴尬了;李密不要他介绍自己;而李风云却已经对这群白衣人有了怀疑;这时王伯当必须解释一下;否则必然产生误会。
李风云看出来王伯当的不安;但他相信王伯当;确信王伯当不会出卖自己;所以毫不犹豫地拉着王伯当走进了辕门;一路谈笑风生;甚至不忘招呼一下那群白衣人;让他们紧跟在后;不要走丢了。从辕门到帅帐;有很长一段路;而营中人流熙攘;车马如龙;士兵工匠杂役来来往往;稍不留意还真有走失的可能。
行至中途;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萧逸。李风云明明知道萧逸肯定有急事;却偏偏把他喊住了;隆重介绍给了王伯当;以表示对王伯当的尊重。萧逸碍于面子;不得不“虚于委蛇”;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寒暄了几句;然后礼貌性地抬头环视了一下那群白衣人;每个人都给了个笑脸。没办法;李风云要在瓦岗兄弟面前挣面子;他不能不给。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停顿;眼里更是掠过一丝惊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旋即他迅速收回目光;向王伯当告辞而去。
到了偏帐;李风云把王伯当和那群白衣人全部请了进去。徐十三无力反对李风云的决定;只能命令风云卫们全力戒备;而自己则站在李风云的身后;寸步不离。
分宾主坐下之后;李风云就直言不讳了;直接询问王伯当;你为何带来一群不速之客?之前他已经接待了翟让、单雄信和徐世鼽;彼此把观点立场都说清楚了;而王伯当的出现;不会是因为瓦岗人突然改变了想法;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个人的私事。李风云考虑到自己与瓦岗兄弟之间的恩怨;根本无意插手其中;再加上目前联盟危机重重;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时间很宝贵;也不想无意义地浪费在私人事情上。
王伯当不能不说了;实际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无需再照顾李密的情绪;“阿兄;这是韩明府派来的信使。”王伯当手指李密;做了一番简明扼要的介绍;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迫于韩相国的重托不得不带他们找来的原因。
李密从容淡定;先自我介绍;自称刘智远;然后语出惊人;“将军自蒙山杀来;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势如破竹;但将军可知;今大祸已至;义军岌岌可危;有覆灭之危。”
李风云微笑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韩相国派人来联系自己乃属正常;反之;不联系自己才不正常。韩相国派人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商讨通济渠之利;而联盟已经决策保持通济渠的畅通;唯有保持通济渠的畅通;双方才能共赢。此事对联盟来说已不是问题;韩相国对此事也应该有绝对把握。然而;他派来的这个信使和这群白衣人却非同寻常;这不能不让李风云想得更多一点;更深入一些。
李风云知道韩相国的背后有个庞大势力;而这个势力不但控制着宋州乃至通济渠一线;还处心积虑想控制荥阳、东郡和济阴这块进出中原的战略要地;但去年白马劫狱大案和芒砀山义军劫掠重兵大案震惊了东都;皇帝和中枢乘机进行了大范围的人事更迭;导致这个庞大势力在通济渠一线的政治利益遭遇了重挫。李风云确信;联盟西进中原;劫掠通济渠;威胁京畿;必然会引起东都政局的剧烈动荡;而这个庞大实力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再一次控制通济渠一线。如果这个信使来自东都;那就有很大可能来自那个庞大势力;若联盟能与那个庞大势力达成“默契”;必能帮助联盟有效控制接下来的战局;这对联盟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壮大机会。
李密一张嘴就“惊天动地”;试图先扬后抑;以巨大悬念引起李风云的关注;然后再以三寸不烂之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尽展自己的惊艳才华;一举“攻克”李风云。
然而;李风云平静若水;云淡风轻;其眼里掠过的不屑和鄙夷;让李密不仅倍感失望;更有一种哗众取宠、自取其辱的尴尬感;但李密迅速调整了心态;对面不过是一个贼;一个野蛮而血腥的叛贼而已;即便他心机深沉;手段了得;又怎能比得上我胸中之锦绣?
李风云不说话;李密后面的话就出不来;哽住了;但不说不行;“将军可知”
就在他准备再抛出一个惊天“悬念”的时候;李风云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而李出来的话;让李密既郁闷又憋屈;感觉自己费尽心血、竭尽全力打出来的一拳;竟然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难受到了极致。
“请回去告诉韩明府;某暂时不会断绝通济渠。”李道;“通济渠不断;东都就不会着急;京畿戍军也就不会急于出关戡乱;这对某有利;对韩明府也有利。不过;某手下吃饭的人太多;烦请告诉韩明府;这段时间要有福同享;不要光吃肉不吐骨头。某的手下饿红了眼;天天喝汤会喝出火气来;一旦怒不可遏;后果就严重了。虽然韩明府未必会因此伤筋动骨;但惹恼了东主;坏了东主的大事;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李风云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试探;但让他失望的是;李密似乎被他这种直指要害的说话方式搞得措手不及;方寸大乱;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对他的试探更是没有任何回应。
李风云不想继续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与王伯当、李密“虚应”了一番;又表示晚上要盛情款待;随即匆匆而去。
进了帅帐;豪帅僚属们还在据理力争;毫无结果。李风云大为光火;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互相妥协尽快拿出一个决策?正想厉声训丨斥几句;就看到萧逸从帐外疾步而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问道;“王伯当所带之人;来自何处?”
李风云估猜萧逸也看出那群白衣人的不同寻常之处;于是回道;“韩相国的信使。”
“你确定?”萧逸神色凝重地问道。
李风云立即察觉到了萧逸的异常;“你有什么怀疑?”
萧逸迟疑了一下;凑到李风云的耳边说道;“某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认识?”李风云好奇地问道;“谁?”
“蒲山公李密。”
李风云难以置信;吃惊地望着萧逸;有一种匪夷所思之感;这怎么可能?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假包换
李风云不相信;摇摇头;一笑置之;权当萧逸开了个玩笑。
萧逸却从李风云的脸上看出了一些名堂;“你知道蒲山公?”
中土权贵太多;豪门世家子弟数量庞大;诸如辽东李氏这样的大豪门;从老到小;从嫡出到庶出;从男到女;足有上百口人;而有爵位有官职的少说也有好几十;即便与李家很亲近的亲戚;也未必能把李家所有儿孙认个全。当然了;像李密这样既继承了祖辈爵位又为一房嫡长的子孙;在家族中拥有一定身份和地位;认识他的人自然要多一些;但李风云不过是边陲塞外的一个大盗贼;他怎会知道李密此人?
萧逸知道李风云的来历很神秘;但从李风云的年纪;还有他在辽东为贼多年的经历来看;他知道蒲山公李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老蒲山公李宽辞世十几年了;而小蒲山公李密又一直被禁于仕途;整日读书写字做学问;深居简出;知者寥寥;李风云又怎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中隐隐于市”几乎被人遗忘的贵胄?萧逸的好奇心因此而起;心中瞬间有了很多猜测;难道李风云与辽东李氏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李风云点了点头;一脸的不以为然。我怎么不知道蒲山郡公?你这话问得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李密我知道;倒是你这个兰陵萧氏的纨绔;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你怎会知道?”萧逸脱口而出。
李风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某为何不能知道?道听途说不行吗?”
“他在京城深居简出;知者寥寥;你如何能知?”萧逸有心试探;故作不屑地撇撇嘴;“难道你曾去过东都?就算你去过东都;但东都的王孙贵胄多如牛毛;闻名京城的多为声色犬马之辈;比如许国公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就大大有名;而蒲山公李密则潜心修学;声名只见于儒林;不显于里坊;根本就没有道听途说的可能。”萧逸斜瞥了李风云一眼;揶揄道;“难道你也是大儒包恺的弟子?你也精修《史记》、《汉书》?”
李风云笑了起来;反问道;“你一个兰陵纨绔;又如何认得李密?难道你也是大儒包恺的弟子?”
“某当然不认识他。”萧逸倒是坦诚;直言不讳;“某这种身份;在江都混混还行;到东都不过就是个岛夷南蛮而已;没人瞧得起;所以某从小到大;也就去过五次东都。”萧逸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在李风云面前挥舞了几下;十分愤慨;显然曾在东都受过侮辱;“不过某却在东都两次遇到蒲山公。一次是老越国公大丧;他帮助小越国公料理丧事;唱念唁文;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感觉比自己大人死了还痛苦;是以某对他敬佩不已;后来听人呼其为蒲山公;方知东都还有这么一个世家贵胄。前年;某曾祖辞世;某曾祖是国子监博士;国子助教包恺带着一帮弟子前来吊唁;蒲山公便在其中;代表其师诵读唁文;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所以某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老越国公就是杨素;小越国公就是杨玄感;这个李风云清楚;只是他不清楚萧逸的曾祖是谁。天下萧氏出兰陵;兰陵萧氏的分支房系太多;如果按辈分算;萧逸称之为曾祖的人太多了。李风云很好奇;顺嘴问了一句。萧逸马上来了精神;把他这位国子博士的曾祖隆重做了一番介绍。他的这位曾祖叫萧该;江左梁朝鄱阳王萧恢的孙子;通五经;精《汉书》;乃中土大儒;名重一时。
李风云一边听着萧该的故事;一边想着蒲山公李密。从萧逸的这番话里;可以推断出他确实认识李密;熟悉李密的面孔;而且印象深刻。如果刘智远就是李密;那事情的发展就有意思了。李风云的心思活了起来;种种设想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大为兴奋。
正如萧逸所言;现在的李密就是一个隐士;刻意掩藏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就像一条蛰伏于深渊中的潜龙;只待一飞冲天的时机。当朝权贵几乎遗忘了他;除了他的志同道合者;没人知道他的野心;但巧合的是;李风云偏偏知道他的野心;而且知道他未来的人生历程;并从中窥探到了他在性格上的缺陷和谋略上的特点。有心算无心;李密自己送上门来;等于给李风云拱手送来无数机会;而联盟只要抓住这些机会;善加利用;必能在通济渠战场上全身而退;而且还能赚得盆满盂满;满载而归。
“明公;某可以断定;某看到的那个人;十有**便是蒲山公李密。”萧逸说完了萧该的故事;马上就重回正题;“明公;蒲山公李密舍身赴险;应该是受梁郡太守李丹所遣。据某所知;李丹是李密的叔父;他们是一家人。”
李风云伸手打断了萧逸的话;“你当真确定那人便是蒲山公李密?”不待萧逸回答;李风云又加重了语气;“事关重大;假若他当真是蒲山公李密;局势就复杂了;不论他是受梁郡太守李丹所遣;还是受东都某个势力所托;其背后都必然隐藏着重大机密;否则一个安心读书做学问的爵公;又有什么理由不顾生命危险赶来此地?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么他的出现;实际上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决策乃至联盟的命运。”
李得郑重其事;萧逸也认同他的说法;既然如此;萧逸就不得不慎重了。迟疑片刻后;萧逸问道;“明公;今夜是否设宴款待王伯当一行?”
李风云点头;明了萧逸的意图;“你确信自己没有与他照过面?也没有说过话?确信他不会认出你?”
“东都有多大;王孙有多少;你知道吗?”萧逸对李风云的警告不屑一顾;“今夜某去赴宴;再好好看看;某就不信;某这双眼睛会看错人。”
李风云冲着他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免得被其他人听到。如果信使刘智远当真是蒲山公李密;那便是联盟天大的机密;无论如何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并没有引起豪帅僚属们的注意;大家还在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