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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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发挥出来仅是开了四五窍的水准。
真慧赶紧跑到孟奇旁边,搀扶住了他,跟来的僧人中,一位五官普通的执事僧仔细检查了真永的死因后,又到了孟奇身前,观察他的伤势。
其余众僧,则分头搜索着附近。
“掌力雄浑,凶手应是开窍里也算不错的高手。”这执事僧轻轻点头,“可惜,这一掌他特意掩饰过,看不出是哪门绝学。”
“这位师叔,事关重大,不知真慧对你说清楚没有,真永与那凶手合谋抄录出了《易筋经》!”孟奇直截了当地说道。
黑衣人逃走,己在明,敌在暗,孟奇觉得自己会寝食难安,故而事情有多严重就要说的多严重,以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此方能尽快找到幕后黑手。
至于掉下去的“油纸包”,先不说能不能承受得了毒液毒气污染,光是说出秘籍掉下去,少林寺也肯定会派人下去搜寻——若不说,那秘籍去哪了?是不是藏起来了?
“什么?《易筋经》?”问话的执事僧大惊失色,周围听到孟奇所言的僧人亦是如此,各种表情有之,却都同样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的。”孟奇脱力的状况好了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听得前来救援的僧人一个个又惊又愕,仿佛魔土降临了清净之所。
“事关重大,事关重大,玄元,你快去菩提院禀报,玄华,你去戒律院。”孟奇面前的执事僧脸色发白,禅心动摇地吩咐着,这恐怕是立寺以来,第一次有人真正地盗出了镇派几宝之一。
等两位黄衣僧离开,他看了孟奇一眼道:“两位师侄,事关重大,还请你们谅解,我现在要搜你们的身。”
这是怕他们串通供词,捏造了秘籍滚落山崖的事情,却是将《易筋经》抄本暗藏。
孟奇自然要展示清白,免得被人怀疑上,反正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怕被发现的事物——由于要练金钟罩,血刀刀法、神行百变的秘籍都是藏在禅房中的。
“弟子理解,不过,师叔,还请尽快派人搜查众僧,开窍期能自如行于寺中,必是我少林弟子,而且弟子也肯定他用的是佛门神功。”孟奇最想的是抓出凶手,因此特意催促,“弟子的戒刀斩中了他的腹部,伤口极深,短时间内难以愈合,还请师叔让人检视每一位僧人的腹部。”
“事情紧急,须得防止他趁乱割伤别的僧人腹部,混淆视听。”
“你,你斩中了他的腹部?”这位执事僧愕然反问,不敢相信一个刚拜师不到一年,肯定还未开窍的小沙弥,能伤到一位开窍期的高手。
刚才孟奇描述战斗时,为了掩饰自己的阿难破戒刀法,说的是含含糊糊,周围僧人都以为黑衣人是被他的拼死之意和自己等人的赶到吓退的,谁知,他竟然伤到了开窍期高手!
“师叔,事有凑巧,还请先行搜查和检视。”孟奇哪会具体讲述,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师叔,弟子相信那黑衣人就是附近院落的僧人,他必是听到真慧的喊话后,仗着熟悉地形,抢先来灭口,否则,若他一直埋伏在附近,哪会给真慧报信的机会?”
“可他穿着夜行衣,我们赶来的也很快……”执事僧有些不信,若是加上换衣服的时间,熟悉地形的优势就被抵消了,凶手根本没有行凶和逃跑的机会。
孟奇猜测道:“可能他今晚正是穿着夜行衣与真永交接秘籍的,回去之后,还未来得及更衣……师叔,搜寻和检查时,也看一看附近院落谁没来!”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阿弥陀佛,就按他说的办。”这时,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走了进来。
执事僧赶紧双手合十:“见过无得师叔,弟子立刻照办。”
老僧轻轻颔首,示意不必多礼,然后看向孟奇和真慧,宣了声佛号道:“老衲得罪了。”
他右手伸出,凌空一抓,孟奇和真慧的僧袍顿时鼓胀起来,似有轻风拂体。
“真慧,你带我重走一遍你刚才报信的道路。”无得右手收回,确认孟奇和真慧身上没有秘籍。
让真慧带路,怕的是刚才的报信乃他们趁乱藏匿秘籍的掩饰。
真慧老实巴交地看了孟奇一眼,担心自己离开会让师兄摔倒。
孟奇对他笑了笑,动了动手脚,示意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他这才与无得一起离开崖边。
其余僧人开始搜寻悬崖和林木之间的每一处,亦将手伸出了崖外,摸索峭壁上的缝隙,不放过任何地方。
过了一会儿,无得带着真慧返回,向孟奇询问凶手出招时给他的感觉。
孟奇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无得越听越是黄眉深皱,沉吟道:“类似的掌法可是不多……”
这时,之前离开的执事僧也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孟奇和真慧的师父玄悲,以及孟奇熟悉的武僧院授业僧真妙。
真妙的表情很奇怪,愤怒,悲伤,疑惑,震惊,无法置信,皆有之,那位执事僧亦是类同,只有玄悲,脸上不见任何波动。
“无得师叔,刚才搜寻院落时,弟子等人发现真常自尽于禅房,腹部有明显伤口,只留下遗书一封。”执事僧禀报并递上遗书时,深深地看了孟奇一眼,他竟然能伤到这一代中最强的弟子真常!
真常?大师兄?孟奇震惊非常,不敢相信一个按部就班就前途远大的僧人会与真永做出这等事来!
而且是自杀吗?
第五十七章 真常之死()
“真常师兄?”
“真常师侄?”
周围搜索着悬崖的僧人都难以遏制自身的惊愕,纷纷脱口而出,既不敢相信“真”字辈中最出色的弟子真常会勾结居心叵测之辈,盗窃本门秘籍,落得事败自尽的下场,亦不敢相信一年前才蓄气小成的真定能够伤得到“罗汉伏魔神功”和“般若掌”小圆满的真常,哪怕是已经开了六窍的玄字辈僧人,亦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伤得他!
他们又惊又疑之中,看向孟奇的神色多了几分揣测、怀疑和畏惧。
遗书由于仓促写就,未曾折叠,无得接过之后,目光一扫,表情顿时大变,对玄悲道:“玄悲师侄,此事关联极深,须得立刻禀告方丈,你留在这里看着。”
他怕僧人之中还有真常、真定的同伙,因此只有同为长老的玄悲留下,才比较放心。
“是,师叔。”玄悲就站在无得身边,刚才已经将整封遗书尽收眼底,明白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
无得刚要迈步,忽地想起一事,再次开口:“玄悲师侄,在事情调查清楚前,须得让你两位徒儿暂时与旁人分开,自居一院。”
不管怎么说,《易筋经》差点被盗的事情实在太过严重,虽然是孟奇和真慧揭破的此事,但他们一时还摆脱不了嫌疑,比如是否同伙内讧,比如是否起了贪心,隐匿了《易筋经》抄本。
玄悲轻轻点头:“但凭师叔决定。”
无得缓缓颔首,对孟奇和真慧:“阿弥陀佛,真定、真慧,须得委屈你们片刻,等到事情原委水落石出,菩提院不会落了你们的奖赏,玄庄、真妙,你们带真定、真慧去附近院落暂居,除非有方丈法旨,否则谁也不能入内。”
于是,之前那位执事僧和真妙领着孟奇和真慧离开了崖边,进了一处失修多年的院落。
孟奇很好奇那封遗书的内容,趁玄庄看守外门,真妙把住内院时,一副和真妙很熟的模样凑了过去:“真妙师兄,可知是谁指使真常师兄?我完全没办法相信得有嫡传的真常师兄会背叛。”
那封遗书没有折叠,直接放在方桌上,故而首先发现的真妙和玄庄都看过里面的内容,此时,听到孟奇的询问,真妙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信,真常师兄天赋极佳,心性踏实,不管‘罗汉伏魔神功’,还是难练的‘般若掌’,都能突飞猛进,闯过铜人巷游历归来后,更是得授了《易筋经》第一卷,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甘冒奇险,抄录绝学秘籍给真永。”
虽然他好胜心强,一直想超过真常,但同为真字辈最杰出的弟子,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或许是真常师兄的家人被抓,遭了胁迫。”孟奇揣测道。
真妙摇了摇头:“真常师兄乃是孤儿,自幼在少林长大,这里就等同于他的家。”
“美人计?”真慧眼巴巴地说道,师兄讲的故事里,很多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啊。
“这怎么可能?寺内哪有女子!真常师兄帮真永盗经足有一年了,非是最近云游归来才开始的。”真妙再次否决。
这下,孟奇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只好顺着真妙的话问道:“莫非真常师兄的遗书上没有说明?”
“真常师兄只言他受了诱惑,坏了清规,自甘堕落,没有说具体是什么诱惑。”真妙顺嘴就说了出来,反正遗书上的内容关联重大归重大,却不涉及需要隐藏的秘密。
孟奇轻吸了口气:“那真永师兄呢?有没有提他为什么要盗经?”
“真永乃金刚寺从小培养的死士,就是为了盗经而来。”真妙脸色不好地回答。
“金刚寺?”孟奇错愕重复,居然是金刚寺!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清理之中!
不过真永能盗经的如此容易,还是让人觉得事情扑朔迷离,他能拿什么诱惑真常?
“嗯。”真妙不再多说,反而目光复杂地看了孟奇一眼,“真定师弟,最让人惊讶的还是你,竟然一刀斩伤了真常师兄,让他无法隐瞒,只能自尽谢罪,你的刀法什么时候到这种程度了?”
若自己和真常师兄易地而处,恐怕就不仅是受伤这么简单了!真定的武功和刀法居然如此可怕和恐怖了?
这才不到一年啊!
是玄悲师叔教的好,并且暗中给了更多的资源,还是真定另有秘密?
孟奇干笑了两声:“真常师兄为了杀真永,太过着急,露了破绽,被我拼命抓住。”
原来那包含天地、封住一切变化的掌法就是般若掌,果然名不虚传!
嗯,真永既然是金刚寺奸细,那他使的刀法应该就是金刚寺三大刀法之一,不知是“斩烦恼刀法”,还是“除外魔刀法”,亦或“断业力刀法”……反正确实变化精妙,意蕴深刻,不过真永连略得皮毛都算不上,不仅没有悟得刀意,连变化都难详尽,怕是属于简化简化又简化之后的招式了,威力所剩无几啊。
孟奇暗自回忆起真永使的刀法,力图琢磨清楚其中变化,化为自身刀道的积累。
这是难得的机会,金刚寺的三大刀法可是与“阿难破戒刀法”等少数几门刀法并称,被尊为刀道之巅。
“是吗?真常师兄可不是如此大意之人。”真妙不太相信孟奇的说辞。
见状,孟奇只好装作伤势未愈,踱步回禅房调息养伤。
闭目片刻后,孟奇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宏大庄严的声音:
“第三次轮回开启!”
“此次任务为小队每名成员的单人任务。”
单人任务?孟奇吃了一惊,然后陷入了短暂的黑暗,真正的黑暗。
…………
清风送爽,江面莽莽,涛声依旧。
孟奇左手捏着下巴,望着远处零星的渔船灯火,听着耳畔叮叮当当的声音,一时有点失神。
开启轮回任务后,他发现自身没有先进入空间,而是直接出现于一座三层楼船的船头。
“还好暴雨梨花针给我送过来了……也有戒刀防身……”孟奇落于船头时,就有怀中一重的感觉,伸手一摸,却是自身放在轮回空间内的暴雨梨花针,而巡逻时佩戴的戒刀亦挂于腰间。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孟奇收敛住思绪,左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甲板上的战斗。
“步伐太单调……”
“这一刀简直在搞笑嘛!”
他嘀嘀咕咕,兴趣盎然地评价着眼前两男一女的战斗,其中一人身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笑嘻嘻的猿猴面具,手提戒刀,凶横凌厉,将对面仿佛是夫妇的持剑男女逼得手忙脚乱,身上不时多一道伤口,鲜血泊泊而流,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命丧刀下。
孟奇“穿越”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血腥的场面,甲板上满是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都为喉管刀伤,还活着的也就前方这三人,不过,那戴猿猴面具的怪人显然是凶手。
“不知这样的交手在这个世界算什么水准……”看了一会儿,孟奇摸着下巴揣测,江风吹过,让他的僧袍猎猎飞舞。
那对夫妇般的年轻男女虽正对孟奇,可苦苦支撑之中哪发现得了船头悠闲观看的孟奇,在男的又中一刀后,挽着发髻的女子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