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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汉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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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辞官返回汝南,等待他们的是极为艰苦的三年守孝期。

    许攸不在这里,颇为遗憾,他上月返家,预计两个月后才能回来。和袁绍聊了聊京中轶事,盖俊起身离开,前去光禄勋处报道。光禄勋乃是九卿之一,又称郎中令,顾名思义,“主诸郎之在殿中侍卫。”光禄勋总领宫内一切事宜,所属极多,机构庞大,实际上盖俊是光禄勋下属的下属,除了入宫时考试,一般是见不上面的。

    说来也巧,臧洪也被举为了孝廉,加上同州傅巽、周毖,熟人不少,入宫总算有伴了。几人都曾为太学生,相约回了一趟太学,可惜的是他们认识的人很多或为官或回乡,几乎没有可以把臂长谈者,倒是被众多学子围在里面脱身不得,尤以盖俊为最,谁让他名气大。

    待孝廉们到齐,考试如期举行。考试以前严不严格不知晓,可现今已经是流于形式,他从未听说谁考试没通过。果然,考试那天考官露了一面就离开了,盖俊明目张胆的抄写,很快完成了试卷。

    接下来孝廉们互相介绍,徐州青年一代领军人物王朗、赵昱也在,前者早就相识,后者在陈公尚葬礼见过一面,经过臧洪介绍,盖俊又认识了一些东州士子,其中东莱人刘繇最知名,一来他学识广博,二来是汉室宗亲。

    盖俊看着他,表情复杂,三国游戏中他最喜欢用孙策开局,换句话说,灭过次数最多的诸侯就是刘繇。

    十日后,参与考试的孝廉无一落榜,皆入三署。五十岁以上者属五官中郎将,其次属左、右中郎将,盖俊、臧洪、傅巽、刘繇被分到了右中郎将麾下。

    盖俊领了衣冠,衣有袍有甲,冠则为一梁进贤冠,和议郎相同。

    因郎是正规入仕之途,身在宫中,除了顶头上司光禄勋要执板拜,所属中郎将执板不拜,其余人等,三公九卿也可以目视之。盖俊有关内侯爵,次三公,和九卿光禄勋平礼相见,右中郎将?若为人狂傲些,甚至可以直接藐视他。毫无疑问,他是禁中最牛的郎官,除了皇帝,见谁都不必折腰。

    臧洪曾入宫为郎,若非公尚病故,他早就外放为官了,是此中老手。他传授给盖俊不少经验,比如郎的职责是守卫禁中,职务却有轻重之分,如果你愿意花钱,可以讨到闲差。又比如不必遵守五日一休,上官那里打点好,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就可随意外出。

    盖俊膛目结舌,这就是大汉国未来的官员?

    他一边惊呼国家从根子上烂了,一边出钱讨份轻闲的职务,还美名其曰:“我不做,也有人做,何苦委屈自己。”

    至盖俊到京月余,蔡琬、卞薇终于也来了,她们路过关中时还参加了鲍出的婚礼。雒阳距陈留仅五百余里,蔡琬份外想念家人,盖俊给主管奉上一份厚礼,陪同她回家。

    蔡邕思女心切,然而看到宫中为郎的盖俊出现在面前,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败坏朝廷规矩等等等等,就差没扣上“大不敬”的罪名。

    盖俊不忿,心道你已经不是议郎了,管那么多作甚?

第71章 陛下非人主() 
下朝归来,刘宏好不心烦意乱,二月大瘟,紧跟着四月大旱,各地乱成了一锅粥,朝堂上也为先救援哪个州吵成一团。在他看来,大臣们全在为家乡谋划,眼里根本没有社稷可言。眼睛一瞥,见赵忠目光斜视,出言问道:“公孝,你在看什么?”

    赵忠用手一指斜方一个郎官,说道:“陛下,我看到了盖子英,就是那个曾献策灭蝗的盖子英。”

    刘宏顺指望去,奇道:“哦?他出仕了?你把他叫过来。”

    听到皇帝召唤,盖俊脸色霍然一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清闲甚久,难得当差就被皇帝揪出。

    “拜见陛下。”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盖子英。”

    刘宏二十七、八岁,模样在汉代来说算得上有姿貌一类,可惜脸色苍白,比许攸更有过之,难怪其三十多岁病故,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刘宏笑道:“爱卿起来,走,随我去西园。”

    “西园?”盖俊心里默默地念叨。

    北宫西面的御花园称西苑,又曰西园,是供皇帝游乐的地方。光和元年178年初开西邸卖官,想做官的人必须先到西苑商讨价格,然后上任为官。皇帝刘宏把卖官收入的钱存放在西苑。他在西苑驱驴车温游周旋,以致公卿大臣争相仿效,以购驴为快事,使驴市大交好运,价格与马价相同。要知道,如今一马值两百万钱,大汉国国库一年收入仅够买数千匹马。

    刘宏又喜听鸡鸣声,于是建鸡鸣堂。为了争宠宦官们使劲学鸡叫,鸡叫声听烦了,再令宦官们学驴叫。不仅如此,刘宏生性好色,去年,他竟然让宫女和狗交配,从中取乐。盖俊听说后鼻孔都快气冒烟了,这厮还是人吗?连畜生也不如。

    “卿善琴,“神曲”著于京师,我盼久矣,今日定要一饱耳福。”

    “不敢。”

    刘宏道:“先帝时闻陈留蔡伯喈善鼓琴,想将他招入宫中,伯喈不屈,途中称病而返,先帝遂为天下笑。我便是吸取了教训,才不招你入宫。说起伯喈,你娶了他长女?”

    “是。”

    “爱卿少献灭蝗之策,为国解了大忧,今有旱情为患,卿有法吗?”

    “旱是天灾,无法可解。”

    刘宏又换了几个话题,而盖俊总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甚是无趣,若不是想听“神曲”,早就把他打发掉了。

    到得西园,盖俊目不斜视,跪坐琴前十指拨弹,奏起平沙落雁,可能心存激愤,曲子多了几分生硬味道,不过到底是千古名作,虽有损色仍不失为一首好曲。之后盖俊口称身体有恙,返回署中。

    而后几日刘宏又邀他前往西园,因实在厌恶其人,盖俊跑出宫向袁绍求救,具体原因没说,只道想外任地方,越快越好。

    袁绍心中肯定有疑惑,但他也不问,点头答应下来。

    七月末选三署郎充任地方,盖俊名列其中,被任命为凉州北地郡长史,秩六百石。北地郡故地九成被羌人侵占,目前寄居左冯翊,面积狭小,仅六城,三千余户二万人口,尚比不上家乡敦煌。让他吃惊的是,太守乃是大名鼎鼎的皇甫嵩。长史是否有权,全赖太守之态度,也不知皇甫嵩好不好相处。

    离京前,盖俊在家中大宴京中故人,凡是认识的全部请来。

    酒席上,曹操举杯道:“子英入京不久便要离去,真是可惜啊!”

    盖俊端杯回应道:“我志不在京,而在边。”

    “好一句志不在京而在边。大丈夫当如是!”盖俊一句话立时博得满堂喝彩。

    周毖说道:“子英欲往北地,有一人却是不能不提。”

    “哦?是何人?”

    “子英糊涂,莫不是忘了傅兄?”周毖顾首傅巽,对盖俊道:“傅兄家族堪为北地第一著姓,定有族人入郡府为吏,子英新来乍到,若有傅兄族人帮衬,岂不免去了许多麻烦?”

    盖俊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该死。傅兄帮我。”

    傅巽笑道:“子英即使不开口为兄也会告知于你。恰好我有一位族弟,任督邮一职——子英在凉州名誉甚高,就怕是多此一举。”

    督邮,那可是郡吏中的豪职,和功曹并称郡之极位,是太守的左膀右臂。盖俊肃容道:“傅兄言重了,此正是雪中送炭。”

    傅巽道:“我与皇甫府君相识,素知其为人,子英此去必得重用。”

    “借兄吉言。”

    盖俊说罢,起身一一敬酒,到臧洪身前,只听好友满是伤感地道:“我是徐州人,外放也多为中原地带,此次一别,经年才能相见?”

    盖俊与他碰杯,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臧洪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这一天,注定要有很多人喝醉。

    袁绍生父去世不久,他不便醉酒,饮到适量,就要离开,盖俊赶忙起身送行,二人走在青竹成林的庭院,袁绍慢条斯理地道:“子英,我一直未问你急着离京的因由,现在可否说了?”

    盖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见陛下非人主,不愿侍候。”

    袁绍斜睨他一眼,直到上车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酒宴撤席时已是日影西斜,盖俊送走朋友,就撞到卞秉嬉皮笑脸的和婢女打闹,不禁摇头,后悔把他带出来,不如撇在敦煌。

    进入书房,适逢蔡琬、卞薇埋首练字,前者自不待言,以盖俊的水平没有资格评价她,倒是卞薇,三年来勤练不怠,书法小成。蔡琬曾言不提草书,仅以正书而论,已是和他各有千秋,他自然极力否认。

    蔡琬瞅他面色红润,眼神发直,皱眉道:“你又喝了多少?”

    盖俊干笑,四舍五入去了余数,答:“一石。”

    他有几分酒量蔡琬再清楚不过,自是不信。

    盖俊被妻子盯得心虚,转移话题道:“明日就该动身,物事都打理好了吗?”

    “好了,就等起行。”

    盖俊念及两个娇滴滴的弱女子随他在京都和敦煌打了一个来回,路程岂止万里?今又将动身,不得安定,心生歉意:“才来京师不久,又要你们跟我奔波”

    蔡琬似笑非笑道:“这会儿不提“三纲”了?”惹得卞薇手一抖,险些握不住笔。“三纲”乃是三人闺房秘事,床榻间或稍有不从,盖俊便高高举起“三纲”大旗。蔡琬妥协与否卞薇不知晓,然而用在她身上——百试不爽。

    盖俊讪讪而笑,说道:“爱妻,夜深了,该歇息了。”

    卞薇猛地掷笔于案,飞快跑了。

    蔡琬看看跑得快没影儿的卞薇,又看看盖俊,想到他今晚又不定怎么折腾,脸慢慢地红了,娇**人。

第72章 到任() 
八月初一,城郊话别众友,盖俊乘上官车赴任。汉代官车装饰都有严格规定,比如他为六百石官,车当皂盖,左车轓为朱色,轓长六尺,九种纹饰,十二初端,下端收缩后宽七寸,上端固定在板上,宽一尺一,如月牙形,以示不敢自满之意。

    北地郡虽归凉州管辖,然寄居左冯翊,据京仅一千一百里,只有汉阳之半,一行人只花了二十日就赶到了。

    远远地,富平略显残破的城池浮现眼中,城高三丈五尺,层层夯土筑就,四角筑有角墩,是城墙之一倍高。城根下站满了观望的百姓,最前方则尽为身着官服之人。

    盖俊下了马车,凝神细看,顿时一惊,为首那人衣装打扮,不是太守皇甫嵩是谁?脚下疾进几步,甩臂拜道:“下官何德何能,敢令明府君相候。”

    皇甫嵩年近五旬,容貌刚毅,双眼似电,胡须美而有威仪,整个人看上去气势甚盛,却不逼人,皆因精修经学之故。皇甫嵩好诗书,习弓马,是朝野难得的文武全才。他轻轻一抬手臂,朗声笑道:“别人当不得,子英当得。“射虎灭蝗盖子英”任事本郡,消息一出,上至官吏、下到百姓无不拍手称乐,仆亦欣喜不能自禁。”

    “不敢。”盖俊又是一礼。他少年时曾随父亲盖勋赶赴安定吊丧皇甫规,在墓前与皇甫嵩打过一个照面,不过那时不知他是皇甫嵩罢了。

    皇甫嵩又道:“今年四月大旱,旱后有蝗,仆依照子英灭蝗策治蝗,颇见功效,可以说子英还未上任便已为本郡立下一功。”

    皇甫嵩说完,功曹、督邮、五官掾、主薄等太守亲信借机上前见礼。其后是郡府各曹,其等执礼极恭,言语谦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迎接新任太守大驾,与旁郡长史待遇可谓天壤之别。

    盖俊特意和督邮傅承聊了几句,提及他和傅巽的关系,后者自然心领神会,随后在北地郡官民夹道欢迎下进城。官舍一早就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家务琐事他无需过问,随皇甫嵩去往官署,查看他以后的办公之地及其属员。他随手给盖胤安了个书佐的名头,没有什么大用,只是为了盖胤有个官身,以后出入行事方便。

    皇甫嵩邀他进入一间静室,落座后说道:“子英才名海内皆知,仆打算将一郡文武事尽付之,子英意下如何?”

    “那不就是委以郡职了?太守以下独尊。”盖俊心道皇甫嵩真是舍得放权,摇头道:“下官初来乍到,尚不熟悉郡事,冒然领受重任,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皇甫嵩笑着说道:“子英过谦了。仆若不重用子英,不久天下人就会骂我是昏聩无能之辈,信也不信?”

    盖俊听罢苦笑,话已至此,他欣然领命。

    “这就对了。”皇甫嵩道:“本郡内有寇盗,外接胡地,百姓也是饥寒交迫,为生计而忧,实非安乐之所,子英恐怕要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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