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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汉贼-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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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出、胡车儿、胡封一拥而上,欲趁公孙瓒立脚不稳杀之。危急时刻严纲为了救主只攻不守,被砍成了血人也死战不退,一时间搏命打法竟将鲍出、胡车儿、胡封三人同时拦下,马超悄悄绕到严纲身侧,一刀砍断其右腿,鲍出出刀断其首。

    再往前冲有被白马义从围杀的危险,庞德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道出一个“撤”字。

    白马义从护住公孙瓒等人,随后杀气腾腾的直扑向庞德诸人,射虎、落雕二营速度也不慢,两队人马于桥中段相遇,策马端矛,伴随着冲天的喊杀声和低沉的号角声狠狠撞到一起,以稳固著称的漳水石桥猛地一颤,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有倒塌之危。

    庞大而狂暴的战马对冲,或爆头而亡,或脖颈断裂,或打着晃栽入漳水。两支闻名天下的精锐骑军毫不相让,争锋相对,用手中的长矟穿透对方的身体,鲜血和死尸一瞬间成为漳水桥上的主旋律,人畜几乎都在撞击中死伤殆尽。

    第一轮冲锋射虎、落雕二营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毕竟桥就这么大,面对重重矛林避无可避,马镫能够发挥出的优势微乎其微。不过撞击之后的混战则体现了马镫的用处,盖军骑士踩镫而起,立在马背上挥舞厚重的环首刀左劈右砍,无有不破。

    白马义从横行北疆,令鲜卑、乌丸人闻风丧胆,享誉天下,名气并不比射虎、落雕二营逊色半分,尤其骑士全部乘骑白色战马,视觉冲击力极为惊人,反而更胜一筹。白马义从肯定是大汉国最强的骑军之一,甚至说是世界上最强的骑军之一也无不可,但他们的对手是装备了马镫的超时代骑兵,面对射虎、落雕二营骑士疯狂的砍杀,抵挡不住,下饺子一般从桥梁两侧跌落河中,漳水霎时间被染成红色。

    庞德几人穿行于战士间,鲍出、胡车儿由于统帅射虎、落雕二营,率先碰上自己的部曲,方才搏杀堪称惨烈,两人冲在最前,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不过没有大碍,当即取来十余斤重的铁兜鍪戴上,乘马掉头往回杀。

    胡封、马超等不及回返,干脆蛮横的抢了两名射虎营骑士的马。

    庞德虽然不太在意额头上的小伤,但不处理一下的话冲锋时流入眼睛就倒霉了,毕竟战场之上,特别是像他这样喜欢先登陷阵的猛将,极易引起敌方围攻,稍有疏忽便有生命危险。攸关性命,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庞德边走边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简单缠住额头,这时从兄庞柔正好带着亲卫到来,他一拽马缰,跃上心爱的白马,顺势接过亲卫递来重达八十余斤的大铁矟,直冲向北。

    “盖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要吃你的肉,我要喝你的血,我要屠你满门”公孙瓒仰天咆哮,就算这样做会使伤口流出更多的血,导致伤势恶化。他公孙瓒三十余载人生,十余年戎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将军,你的伤”田楷扶住公孙瓒,面色惨然道。太惨了,三年前大军被乌丸人围在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粮尽被逼吃死尸、活人也没有像今日这么惨啊!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公孙越死了,单经死了,严纲死了,六人登桥,亡其三人,外姓三将,惟他独活。这一下,幽州军至少要减少三成的战斗力。

    “公则,你速速带将军下桥,我带领白马义从和盖俊较量较量!”公孙范几乎咬碎牙齿,字从齿缝间一个一个蹦出来。公孙越之死,最伤心的不是公孙瓒,而是公孙范,盖因两人乃是亲兄弟,亲眼见胞弟惨死,相信任何一个做兄长的都会发狂,然而刚才公孙范忍了下来,他不是怕死,从戎六七载,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人,还怕死?笑话。他是怕公孙瓒有所意外,现在公孙瓒安全了,他可以无所顾忌放手厮杀了。

    “伯柔”田楷忧心的看向公孙范,射虎、落雕二营骁悍得厉害,仿若天神,横扫北疆无敌手的白马义从皆披靡,根本挡之不住,他明显是抱了必死之心,除非一战破敌,否则他绝不会回返了。

    公孙瓒亦猛地清醒过来,抓住公孙范手臂刚欲说话,公孙范率先开口道:“将军,丧弟之痛,无以复加。勿劝”

    公孙瓒叹而松手,目视着公孙范消失于白马义从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3章 横扫() 
惟一的兄弟公孙越死了

    公孙范的心在滴血,两兄弟追随公孙瓒六七载,杀过鲜卑人、杀过乌丸人、杀过黄巾贼、杀过张纯、张举叛军,战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自身亦数次临死,特别是三年前被乌丸人围在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当时城中断粮,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为了不致饿死,吃活人、吃死尸,硬生生挺过来了。

    经历过那种地狱一般的日子,公孙范什么都看开了,可是胞弟公孙越死亡的那一刻,公孙范的心犹如刀割,他可以接受自己随时战死沙场,却不能接受弟弟惨死眼前。

    “子度,阿兄这就给你报仇!不成,则陪你赴黄泉,使你不寂寞!”公孙范容色一整,一边向策马疾驰一边大吼道:“白马义从,驭好你们的马,握好你们的刀,与凶蛮的鲜卑人、乌丸人对战都不曾退却半分,此际怎能一退再退,随我杀!”

    与此同时,象征着死战的号角声激烈吹响,渐渐不支的白马义从奋起余勇,再度迎上射虎、落雕二营,以血肉之躯阻挡住对手无比犀利的冲锋。

    庞德从后赶来,听到幽州人的号角声,冷冷一哼,不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当即跃马掣矟,从鲍出、胡车儿两人中间穿过,直突到白马义从面前。

    “方才公孙瓒竟然大言不惭说他麾下有三千个“白马庞令明”,那便让我试试此言有理否!”庞德双目圆瞪,含恨出手,无留余力,大矟顿时化作一条黑色蛟龙,夹带着风雷之声腾空而起,仅仅一击居然将四五人同时扫落下马,前方为之一空。

    “白马庞令明,是白马庞令明,杀了他!”诸多白马义从显然认出了对手是谁,大声呼喝。

    “来啊!杀我啊!”庞德敢骑白马就不怕被认出,一脸戾气的冲上去,大矟上下翻飞,全无对手,杀得白马义从鬼哭狼嚎,尸横遍地。鲍出、胡车儿一左一右护卫住庞德两翼,挥刀舞矟,勇不可挡,三人组成一枚犀利的箭簇,狠狠扎进白马义从中,射虎营亲卫曲五百精锐紧随其后,将这道伤口用力地撕裂开来,霎时血肉横飞。

    “杀!”庞德连杀二十余人,退回稍加回气,勇气愈增,再突向前,一举冲散十数骑,更夸张的是,他挥舞大矟把对手连人带马拍死的同时,一段桥栏竟承受不住矟杆上的余力轰然倒塌,要知道桥栏可是全部用坚石制成。

    看在眼中的白马义从无不色变,心道这还是人吗,霸王复生亦不过如此。

    “杀马,杀死他的战马,没”一名白马义从的军侯提声叫道,话才至一半,一支染着黑褐色血迹,透着狰狞的矟锋闪电般直刺而来,噗嗤一声,贯穿喉咙。军侯双眼凸出,右手握住矟锋,想要拔出,脑袋忽地一歪死去。

    庞德将其尸体挑起掷入漳水河中,白马义从瞬间沸腾了,他们瞪着猩红的眼睛,再也不顾生死安危,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前仆后继杀上来,专挑庞德坐骑招呼。庞德大矟舞成幻影,再杀数人,可是伴随他三年的爱马浑身浴血,双蹄跪地卧倒。

    庞德就势滚到地上,一跃而起,扫飞两名企图取他首级的敌人,再刺穿一匹战马,随即箭一般倒退,鲍出、胡车儿带着亲卫曲骑士堵住白马义从道路,加以反击,数十白马义从立溃。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即使没有庞德率众突击,射虎、落雕二营亦有十足把握击败对手。

    庞德骑上一匹备马,再度冲杀到前头,所向披靡。

    公孙范身中数创,血染衣甲,拎着一柄血淋淋的大矛气喘吁吁,与身上的伤势相比,他的心疼痛,痛无法为胞弟报仇雪恨。他数度杀进两阵间,皆被击回,他不想退,却不由得他不退,盖军的攻击狂暴刚猛,所过之处,残尸马骸,血流成河

    见到公孙范身上鲜血淋淋,受伤颇深,一名白马义从司马劝道:“校尉,敌势凶猛,不宜硬拼,不若暂时撤退再作计较如何?”

    公孙范挥手怒道:“我不退,要么打败盖军,要么我死在桥上,没有第三条路。”

    “”司马脸现难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其愚也。

    “白马义从,随我杀!”公孙范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

    由于白马义从已经退到漳水北桥末端,再后退就意味着漳水桥之争彻底失败,数十百名白马义从举兵响应,向南方汹涌而至的盖军发起反冲。北岸公孙瓒身边尚有白马义从千余人,遣数百人依次登桥援助。

    望着喊杀如潮的白马义从,庞德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笑意,纵声喊道:“今日之后,世间再无白马将军,再无白马义从!儿郎们,杀!”

    “万岁!万岁!”射虎、落雕二营骑士欢声雷动,奋勇向前,犹如一条沸腾的大江,席卷而至,双方对撞形成的冲击力使得漳水桥发出“嘎吱嘎吱”的难听异响,明显是已经到达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再对冲一次,此桥必崩坏。

    庞德早就注意到对面的公孙范,对方左腹那个血洞就是他刺的,可惜关键时刻为其部曲救走,他肩膀还挨了一刀,这次见其复来,决定必斩此獠。

    庞德手上大矟连挑八个白马义从,突至公孙范面前,瞬杀其两名部曲,盖军见主将勇猛若斯,霎时间吹号呐喊,如摧天劈地。庞德得部下鼓舞,愈加神勇,大矟拨开公孙范长矛,当胸搠来,一击刺透公孙范胸膛,挑将起来,坐骑毫不停歇,径直奔跑。

    公孙范双手抱住矟杆悬在空中,一时不能死,面孔狰狞,大声嚎叫,惨绝人寰,使人不忍目睹。白马义从肝胆俱裂,或波开浪裂般坠入漳水,或退潮海水般撤向北岸。

    冲出十余步,庞德瞅见公孙范再无声息,割下其头,装入鞬中,鞬者,藏弓谓之鞬,即马上装弓箭的袋子,庞德常常用它装重要敌将的首级,最著名者莫过于鲜卑大王和连。公孙范的戎马生涯很多时候都是为了保护幽州百姓和鲜卑人打仗,如今头颅竟落入鲜卑人大王曾呆过的地方,他若泉下有知,不知该会做何感想?

    君临天下近四百载的大汉国如果没有陷入纷乱,庞德、公孙范应该都是保卫汉人的英雄,享受世人的称赞,也许有一日两人还会并肩御敌,生死相依,今日

    惟有让人感叹一声造化弄人

    庞德既斩公孙范,白马义从皆避走,射虎、落雕二营一泻而下,冲上北岸。

    公孙瓒性格虽刚烈不屈,但却非白痴,自知对手精锐难敌,且战且退,以待后援。刚刚双方在桥上发生冲突时皆有吹响号角,不出意外援军正在火速奔往战场,在北岸开战,他有着先天的优势,一旦截断漳水桥,盖军顿成瓮中之鳖矣。

    射虎、落雕二营战士丝毫就不惧对方所谓的援兵,或者说世上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们畏惧的东西,这是一股傲气,一股天下无敌的傲气。二营骑士纷纷收矟还刀,摘弓搭箭,驰射于旁,箭矢如蝗虫过境,漫天遍野。

    白马义从人人举起骑弓,眯起眼睛测试着双方的距离,然而就当他们认为还是射程范围外时,突然看到满天的箭矢带着厉啸射向自己,立时懵了,以为计算错误,下意识发射手中箭矢,但再想举缚在左臂的旁排,即骑兵盾时已然晚了。

    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锋利的箭簇撕开铠甲,钻头一样钻入肉体。临死前,白马义从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离对方尚有十余步,带着深深的迷惑栽落下马,随即被后方无数只马蹄踩踏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白马义从接二连三的中箭坠马,除却寥寥数十人尚能引弓还击,余者连对方毫毛都碰不到,一股深深地挫败感袭上白马义从心头,公孙瓒作为这支北疆精兵的首领,更是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忍顾看。

    “噗”一名白马义从的司马低头看了看胸膛处仍旧颤抖不停的箭尾,抬头扫望一眼蔚蓝的天空,刺骨的疼痛霎时间弥漫全身,旋即身体内的力量飞快流失,临死前,他心中不甘,凄厉嚎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是啊!何以至此?

    幽州突骑,从汉武帝时名声鹊起,担当伐匈主力,光武帝时达到巅峰,汉室复辟,多赖其力。东汉百余年来,幽州突骑实乃国家胆核,草原鲜卑入侵、幽州乌丸桀骜、并州匈奴叛逆、凉州羌人暴起,乃至大汉国国内民众作乱,幽州突骑屡屡平讨之,功劳为天下汉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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