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2007年第01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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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圈沙发相拥的卡座前,梁琴停住了脚步。面对高朋满座的女医生、女编导、女律师、女金融分析家,还有企业女老板,她一一向韦瑞作起了介绍,末了,她向这些年轻和已然并不年轻的女人们宣布:“这就是我向大家多次说起过的未来经济界的领袖级人物,也是本公司的少女少妇杀手——韦,拜瑞先生!”
静谧无声中,韦瑞尴尬地颔首致意,脚底却是想拔腿就逃。他只习惯那种开场前人模狗样煞有介事的隆重介绍,对这种如此轻佻、耍贫的推广,立刻就有矮人三分,当划入不入主流的人微言轻的境地。
显然,韦瑞撅着屁股坐下时,脸上一定露出了伤心欲绝的神情,一个大姐大模样的人很直接就发问过来:
“您是不是对杰茜卡感到了不满?”
韦瑞收敛了表情,故作轻松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对她不满?”
大姐大举着香烟极蔑视地哼笑了一声:“有必要掩饰吗?您刚才的表情已经让我们印象深刻。”
“哦?”韦瑞被揭了老底,脸上笑得十分做作。
大姐大慢条斯理:“您显然对她这种在外人面前未能对您推崇备至的炫耀而大为恼怒,而且,原本该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事先您并不知晓的一帮陌生人的相聚……”
“你想得太多了,”韦瑞硬着头皮以攻为守,“我和梁琴……杰茜卡在工作中非常默契。”
他偏过头去想找梁琴求证,娇小的梁琴却似乎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正与身边另一位粗枝大叶型的女郎打得火热。两人窃窃私语不时还夹杂一些很亲昵的举动。也不知梁琴是真的洒脱,还是刻意的夸张,韦瑞看大了嘴巴。
“工作?”大姐大跷着二郎腿摇摇晃晃,一脸的不屑,“那是丧失自我的地方,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
韦瑞从粱琴那儿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竟然是未曾勾兑的烈性酒。他朝桌上看了看,似乎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这让他有些兴奋起来。显然这里是一个张扬女人个性的地方。
他起身主动给桌上所有的杯子续酒,然后举起酒杯示意,准备像男子汉那样敞开胸怀自罚一杯,可还没倒进嘴里,对面一个女人又嚷开了:
“您这样可不像是对我们的尊重,倒像是对弱者的怜悯了。”
韦瑞手臂僵在半空,翘着下巴低眉与无数只眼睛碰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就这样半途而废甘拜下风实在有违他的性格。他略一迟疑,便顾自干尽了,脸上看不出内容的笑。
四周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气息。
韦瑞觉得这儿的气氛很鬼魅,平时自己那种驾轻就熟任何场合都能唯我独尊的本领,在这显得毫无用处,甚至窝囊憋气,生不如死。就连平常一贯矜持有加的梁琴,也变得放浪形骸无拘无束了。韦瑞陷入了做任何事情都会出错的郁闷当中。
“拜瑞先生,听说您十分健谈,而且极富新意,今天不发表发表高论吗?”
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向韦瑞举起了酒杯。很不幸,从她的牙缝里韦瑞看到了绿菜叶。那一抹鲜艳的绿色,将他的原本冷淡下来的情绪平添了一堵厌恶。
他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打算敷衍过去,他已经无法承受再成众矢之的被人无穷诟病的尴尬了。
“怎么,不给面子?”女人透过酒杯直直看着他。
韦瑞坐怀不乱地左右环顾,手里拿着杯子就是不动。
“哟,想不到拜瑞先生挺大男子主义的嘛。”女人韧劲十足,颇有不达目的绝不收兵的架势。
韦瑞被盯得无法操守,心想接下去还指不定她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呢,只好举起杯来与她应付地碰了碰。
当他闷头将酒全部倒进嘴里时,大姐大又发话了:
“跟女人置气可缺少风度噢。”
韦瑞痛苦地咽完高纯度酒精,眨巴着猩红的眼睛已无话可说了。
又一个衣冠楚楚油头粉面的男人进来,此人越发不识好歹,企图以能掐会算的半仙功力来猜测每位女士的职业,以期倾倒众人。可当他抓起第一个年轻女人的手刚说出:“您显然是一个能自己养活自己的都市白领”,女人就变了脸,立刻回敬出一串话来:“你才白领,你们家都白领,你儿子孙子也白领!”男人愣住了。韦瑞闷声一乐,现在的白领已泛滥成灾,真正的小资早不屑与白领为伍了。韦瑞掏出响声大作的手机,欢快地向大家躬了躬身:“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出了酒吧,他就感到出了口恶气。
电话是他在频繁的商务飞行途中结识的一个空姐打来的,女孩叫线静,说正好飞临这座城市过夜,很想见见他。韦瑞对她很有好感,尤其是她的名字,总能让他在红尘中沉淀一份心绪。只是他刚被那场乱阵搅昏了头,迫切需要清静一下,便本能地搪塞了。况且段叙那个激将法一定隐含了什么阴谋。他显然知道梁琴业余生活的另一面,让自己冲进来自讨没趣。也许——想到梁琴平时小鸟依人地与洋总裁成双成对,韦瑞又感到了脊背发凉。段叙这小子该不会让自己夺老板所爱,第三者插足吧?
收起电话,他回头再看那些在昏暗的玻璃窗里要把大海的沉静和火的强烈两种极端个性融为一体的才女佳人,后背发紧义无反顾地溜走了。随后,他的手机便一直叫个不停,那是梁琴事后的反应。想到她今晚由杰茜卡还原到梁琴后的怪异举止和让自己身陷囹圄的难堪,韦瑞就十分不悦。他故意以“陪客去桑拿按摩”来贬低自己,让她趁早死心。
月光下,在那个水库中,一条身影在自由自在地泛着青光。
6
启动、加速、腾空、爬升,速度将他狠狠推向了椅背,模糊的城市在逐渐消音的咆哮中飞出了他的视线……
韦瑞喜欢这首歌词的感觉,在他无数次乘机旅行中,这种努力要挣脱地球引力的幻觉屡试不爽。多半在这一时刻他的外观也会发生某种化学反应,嘴角松弛眼睛微眯,失去生机的脸上既忧郁又迷人。
线静就是在这种时刻闯进了他的视野。高挑、端庄、美丽,仿若一个身披天使制服的仙女飘然而至。这给他无边幻觉中又平添了一丝鲜艳的色彩,呆滞的脸上越发显示出半梦半醒的状态。
而在线静看来,韦瑞这副表情,昭示了一个活生生成熟男人的内涵,这与她在航班上所见过的那些张狂的足球明星、做作万分的当红艺人、狐假虎威的暴发商户、矜持阴险的政府官员简直是天壤之别。好感使她将客舱服务发挥得淋漓尽致,再见面时他们就像一对老熟人了。
当韦瑞随口一邀,请线静在方便时来京一聚时,她毫无半点推托之意。韦瑞很清楚,干她们这一行的多半习惯的是拒绝。这让他好感频仍。
可这一天当线静终于调出了休息时间,专程来京看望他时,韦瑞却在写字台后奇思怪想,作了一个恶作剧的安排。
“咱们去游泳吧?”他说。
“游泳?”线静看了看秋风阵阵的窗外,忽闪要比一般人浓密的睫毛嘟哝道:“这种天气?”
她的畏缩让韦瑞兴奋。他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说所有人造美女都怕游泳,浸泡过后再精致的伪装都会暴露无遗。想起时下流行韩剧上的那些竖挑鼻子横挑眼的人造美女,韦瑞已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
“这种天气下水也是一种体验呢,没经历过吧?”
“没。”线静嘟起嘴巴,老老实实承认了。
韦瑞心里暗自发颠。线静长得过于美丽,大大的眼睛,俊俏的鼻子,还有一副性感的嘴唇。外加一个高挑的身段。这一切都使她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问题是,上帝怎么可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东方的柔美和西方的棱角分明都在这张脸上表现出来,那双层次分明的眼皮会不会是切割出来的?东方人又何以能长出这样一个挺拔俊俏的鼻梁?还有,完全符合现代审美观念的大嘴,也布满了鬼斧神工的可疑。眼下无疑是批量生产美女的时代。
“想什么呢?”线静见他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魅力所致,不无挑逗地问,“我漂亮吧?”
“那当然。”
韦瑞眨眨眼睛,把脸偏开了。他的大脑已处在高度的“浸泡之说”中,满脸都是设计布局的阴暗。
线静喜欢他这种神态,目光孤傲嘴唇刚毅,浑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的倔强。见韦瑞去意已定,她只好再次嘟起嘴巴惹人怜爱地说:“那好吧。”
韦瑞争分夺秒,立刻带她驱车去了一家专卖店,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意大利三点式泳装。心不在焉地吃过西餐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线静拉到自己平时裸泳的那个水库去了。线静哆哆嗦嗦换上三点式泳衣,半天也没能从车里出来。
韦瑞在水中欢快地游了几个来回后,便痴痴等待着。他等待着线静的“艺术照”在浸泡中的“原形毕露”。
“来吧!”他大声怂恿着,“就一会儿工夫,你很快就会热血沸腾的。”
线静双手抱肩在车窗里向外张望,眼中满是寒冷。
“来呀!”
线静经不住韦瑞的再三催促,踌躇地从车里伸出一只脚来。像试探那样,安全无误后另一只脚也跟了出来。
女人的好身材就像是一道永远明亮的风景。尽管线静老妪般佝偻着腰身,借以减少寒冷的面积,但年轻性感的曲线早已跃然夺目了。
“下来吧,”韦瑞急切呼唤着,“下来就是胜利!”
线静终于鼓起勇气亭亭玉立起来,三点掩饰的胴体让韦瑞心脏狂跳不止。
线静盘弄起了飘逸的长发,那副背过身去略显防备的舒展和自然,让人不由萌发出想从后面去拥抱的冲动。
“我怕。你过来接我一下嘛。”线静在水边摇摇晃晃,双臂张开像踏上了平衡木。
韦瑞一个冲刺游到岸边,把手伸给了她。
线静在他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深里走去,洁白的身子紧紧贴住了他。
韦瑞从侧面注视她频频跳动的睫毛和脂粉妆扮的脸颊,心里既期待又担心。他用求反必正的方式来赌她浸泡过后是个人造美女。
当水快到胸口时,线静突然推开他,奋力一跃以自由泳的姿势畅游起来。
看得出,她显然受过训练,整串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美感。韦瑞一时看得心醉神迷。
随后他便开始了追逐。一阵拼刺后,他不得不承认,线静比他游得更快更强。可他更关心的是,线静是否已铅华褪尽、原形毕露。
线静似乎有意在撩拨他,一刻也不停顿地像海豚那样在他身边一会儿冒出一会儿消失,始终不愿静止下来。
韦瑞找不到认真审读的机会,焦急地在线静再次潜进水中的一刹那,也一个猛子跟了进去,先抓住了她的腿,进而是臀、腰,最后擦过她的乳房抱住了她的脖子。线静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像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浮了上来。两人的嘴唇紧紧粘在了一起。
韦瑞始终睁大眼睛近在咫尺地观察着,线静不停跳动的睫毛,除了颜色已淡,依然浓密长翘,甚至比平常更多了一份自然、妩媚。还原的肤色也更显细腻、光泽了。
“你真美!”韦瑞由衷赞叹了一声,心里弥漫着幸福的悸动。
两人相拥上岸,自然向车里走去。韦瑞能感觉到怀中的线静已经充分柔软了。
他急切地将汽车发动起来,并开足了暖气,硕大的浴巾也派上了用场,线静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突然双手捂脸害起羞来。
韦瑞停住了,他感到这一刻有些神圣。在他似乎深陷无从下手的窘况时,线静伸出双手钩住了他。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拉去。线静嘴里含混不清地在他耳边呢喃,喷出的热气几乎要将他融化。韦瑞闭上眼睛,急切地剥下了线静的三点式泳装,在性的激素蓬勃开放之时,他脑海里又跳出了上帝保佑“她还是处女”的念头。
事情进行得很快,因为韦瑞的处女情节,其他感觉便变得退而求其次了。当他看见洁白的浴巾上果真有鲜红的血渍时,竟感动得热泪盈眶起来,很快就有了第二次雄风……
眼见天色已晚韦瑞终于感到饥肠辘辘时,才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脱口而出:“糟糕!”
线静满面红潮四肢仍像八爪鱼一样攀搂着他:“怎么了?”
韦瑞感到她的手臂依然那么神采有力。“我们没采取任何措施啊。”
“没事儿,我今天还在例假期呢。”
线静的话音刚落,韦瑞大脑便“嗡”的一声,显出一片空白。显然,浴巾上的血渍已失去了它最初的
价值判断,再作任何深究已毫无意义了。
“你一点都不会关心人,”线静并未注意到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