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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刑庭法官-第48部分

小说: 刑庭法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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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辉庭长并没有对谈志刚的如此纠缠感到气愤,相反的,他很理解谈志刚的心情。他耐心地对谈志刚说:“见面是没有必要的,我也确实很忙,案子的详细情况卷宗里都有的,再说,于锦一案又不是我来办,跟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就放心吧,我们的法官会严格依照法律来审理的。”
  谈志刚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说:“庭长,我就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好不好?”
  胡家辉庭长的态度却依然鲜明。他说:“小谈,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可能见你的。这是法院的规定,法官是不能私下会见当事人的。”
  谈志刚听胡家辉庭长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没有办法再坚持了,心里却狠狠地骂了胡家辉庭长。其实,谈志刚并不知道,在他给胡家辉打电话的前一天,胡家辉庭长以前的恋人侯燕也专门从东北赶到了京津市,为自己的儿子王大虎鸣冤叫屈,要求见胡家辉庭长一面,也被胡家辉庭长拒绝了。
  于锦故意伤害一案很快就开了庭。法庭上,控辩双方就于锦的行为是不是正当防卫、于锦是否构成故意伤害罪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检察机关认为,王大虎的行为并没有达到严重危及于锦的人身安全的程度,且危害后果尚未发生,故于锦用刀刺王大虎的行为不属于正当防卫。为此,公诉人认为,于锦无视国法,因琐事故意伤害公民身体健康,且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提请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对被告人于锦定罪量刑。王大虎的母亲侯燕同时提出附带民事赔偿请求,要求于锦赔偿丧葬费、抚养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人民币24万元。
  而于锦的辩护律师认为,于锦的行为完全是正当防卫。当尚在缓刑期间的王大虎为了报复而闯进于锦居住的房子时,他已经侵犯了于锦的居住权。当他卡着于锦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地,并撕扯开于锦的内衣时,又侵犯了于锦的人身权。面对王大虎一连串而且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于锦无法判断王大虎一直卡着自己的脖子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几乎已经因缺氧而要昏迷的她在此刻不容缓的时候,没有时间和条件来选择恰当的防卫方式,此刻她拥有着无限防卫权,她的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
  由于控辩双方在法庭上的争议较大,法院前两次开庭都没有当庭做出判决。经过前后三次开庭审理,法院才最终做出了宣判,一审判决于锦无罪。法院认为,于锦的防卫行为起因于危及自己人身安全的暴力侵害的发生,防卫意图明显,防卫时间在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的过程中,防卫对象得当,且没有超过必要限度,属于具有无限防卫权类型的正当防卫,不构成故意伤害罪,并不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当谈志刚听到法官的庄严宣判时,由于激动过度心跳过速,加之多日以来休息不好积劳成疾,当即晕倒在了法庭里。同来的尚冰立即叫来了救护车,把他护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谈志刚逐渐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叫起了于锦的名字。他满以为可以看见于锦了,可是等他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于锦的影子,一直在病床前照料他的是好朋友尚冰。尚冰告诉谈志刚,于锦的案子还没有完呢,法院的判决只是一审,还没有生效,据说区人民检察院准备提出抗诉,王大虎的家人也已经决定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了。
  听到这个消息,谈志刚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病又好了。因为,谈志刚知道,于锦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不能倒下,他还得继续去为于锦的事情奔波。于是,他让尚冰赶紧把医生叫过来,立即办理出院手续。于锦还没有出来,他说什么也不能躺在医院里的。
  看着谈志刚的这个劲头,尚冰在心里暗暗地想,看来爱情真的是可以给人以无穷的力量的呀! 


第二十四章
  昨天,大街两旁的树枝上还挂着晶莹的冰花,今天,在同一枝头上就拱出了绿色的嫩芽。整天为爱情、事业、荣誉、金钱、生计奔波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地感受冬日的纯净和萧条,它就匆匆忙忙地过去了;春天,如刚刚长大成人的邻家少女,带着一点点羞涩、一点点憧憬和一点点急切,翩翩来到了人们面前。
  季节的变换,仿佛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皆在一夜之间,今天和昨天,已然是两个不同的季节。
  就是在这么一个让人有着无限憧憬的春天,郑平收到美国耶鲁大学的一封来信:
  郑平同学:
  首先祝贺你被耶鲁大学所录取,正式成为我校学生。向你宣布这条消息绝对是我工作中最愉快的部分。我能为向你发出邀请而感到无比荣幸。当然,你也应该有充分的理由为被耶鲁录取而感到骄傲,我知道耶鲁大学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更有活力……
  我和你一样因为能为耶鲁大学作出自己的贡献而感到十分的激动。再次欢迎你加入我们!耶鲁欢迎你!
  ……
  读了来信郑平激动不已,这封信他已经暗暗期待很久了。自从他向耶鲁大学发出留学申请以后,他就常常会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现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的留学终于得到批准了!
  郑平出国留学的想法,始于他接手刘大建的案子之后。
  那一阵子,郑平感到身上有着太多的莫名其妙的压力,让他觉得工作和生活都失去了本来应有的乐趣。尽管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些压力具体是什么,从何而来,但它们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存在于他的内心,影响着他的心情,让他对工作和生活产生了一种厌倦和恐惧。郑平知道,这些压力并不是别人强加于他的,院里面给予他审判工作的环境是比较宽松的,没有任何组织或个人就刘大建案件的审判问题给过他明确的干涉或者提醒和暗示,院长还反复和他讲,在刘大建案的审理上他不要存有任何顾虑,一切忠实于事实忠实于法律。郑平内心的压力其实恰恰来自于他的内心,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是自生自长的心结。郑平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却无法化解。这就像坐在场边指挥球队作战的篮球教练,明明知道自己球队比分落后的症结所在,但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放任队员们继续遭受另一球队的蹂躏而无可奈何。
  心情烦闷的时候,郑平常常会想到尚冰。他想知道尚冰在哪里?在忙些什么?想把自己满腹的郁闷和莫名的委屈跟尚冰说一说。可是他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他和尚冰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尚冰已经搬出了他们同居的房子,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两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络过了,逐渐地在彼此的视线里消失了。郑平承认,尚冰虽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野,但她却会永久地驻留在自己的心里。那一阵子,很少看报纸的郑平酷爱翻看晚报,报纸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一览无遗不会拉下。他其实不是在看报纸,而是在寻找尚冰。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找不见尚冰的影子。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呢?怎么连稿子也不写了呢?郑平真的好想立即打个电话问问她,可他几次都忍住了,因为自己已经没有权利去过问她的私生活了。
  失去了尚冰的消息,郑平还会经常想到谈志刚。谈志刚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他整日在为于锦官司的事情东奔西走魂不守舍。刚开始的时候,谈志刚还经常打电话过来,一再请求郑平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于锦,救救于锦,自从郑平自己提出回避于锦案件之后,谈志刚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谈志刚不但不主动打电话了,有时候郑平给他打过去他也总说有事,说两句就挂掉了,再后来干脆接也不接了。郑平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谈志刚是对他有意见了,他想好好给他解释解释,谈志刚却连这个机会也不给他了。
  那一阵子,郑平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爱情走了,友情也散了,他甚至连找一个说说心里话的人也找不到了。他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办案上,以前庭里边的一些积案,他很快就办得差不多了。没有案子办的时候,郑平就翻来覆去地看那些枯燥的案卷,一看就是大半天,实在看不进去了他就那样呆呆坐着。就像一首歌中唱的,“任凭寂寞把心情包围”。有好多次,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他还浑然不觉,直到暮色四起,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了整个法院大楼,他才意识到早已人去楼空了。他就站起身来打开灯,接着往下看那些无聊的卷宗。郑平自己也很清楚,那些卷宗里并没有藏着什么玄机,也对今后的审判没有任何示范意义,他只不过是借以打发寂寞的时间罢了。
  从懂事的年龄开始一直到现在,郑平还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体验过孤独的滋味,也从来没有如此地惧怕过孤独。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种孤独从何而来,按理说他已经取得了法官资格,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人民法官,多年的理想得以实现,并且在院里是深受领导器重同事信赖的业务骨干,正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不应该如此消沉和烦闷的。想来想去,郑平还是把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归结到了尚冰身上,尽管他有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经受不起感情的失败才如此精神萎靡不振的,但事实上就是如此。记得大学时他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话:“上帝创造了男人,让他体会作为有思想的人的孤独,这还不够,上帝又创造了女人,使男人们更深刻地体会彻底的孤独。”当时年轻的郑平还不以为然,心想女人怎么会让男人更加孤独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种说法的深刻。可不就是这样吗?自从和尚冰的感情出现危机后,他的孤独感就一天强似一天。特别是尚冰搬离他们共同租住那套房子以后,郑平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他自己也不愿意再回到那套房子里去住了,他害怕回到那里,不敢一个人去面对曾经是两个人面对的一切。于是,郑平很快就把那套房子还给了老汪,又搬回了院里给他安排的集体宿舍。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郑平和尚冰就这样默默地分开了,尽管直到现在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出“分手”的字眼,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分开了。相爱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分手也同样不需要任何理由。郑平承认,尚冰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自己几乎挑不出来她身上有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方,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能简单地说是哪一个人的责任,感情的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许正像一首流行歌曲中唱的那样:“我知道想要与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是的,他和尚冰来自不同的天和地,他们也将走向不同的天和地。“有缘相识,无缘相守”,这也许可以牵强地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做一个解释或总结。
  审结刘大建的案子之后,郑平急匆匆地赶回中原老家,按照家乡的风俗,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把母亲和父亲合葬在了一起。离开家乡要返回的那一天,郑平在父母的坟前一直守到了很晚,他不知道该对父母的在天之灵说点什么,他想把自己要离开法院去国外留学的想法告诉他们,但又怕遭到父亲的责骂。父亲一直是希望他毕业之后做一名出色的法官的,可是现在他却想放弃已经到手的法官资格远走他乡,郑平实在跟父亲开不了这个口。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郑平还一直跪在父母的坟前。那时的他突然有一个预感,也许这一次离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年?两年?他都不敢保证。一想到这些,已经哭了好几天的郑平又开始哭泣起来。郑平的哭声惊动了本家的大叔大婶,他们寻声赶了过来,把他搀扶起来。郑平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父母坟前,哭着说了一声:“爸啊,妈啊,原谅您这个不孝的儿子吧。”大叔大婶也被他伤心的样子所感动,声音哽咽着劝他:“别说傻话了孩子,你好好当你的法官,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孝顺了!”听了大叔大婶的话,郑平又给大叔大婶磕了个头,说:“大叔,大婶,往后如果我不能回来了,就求求你们,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给俺爹俺娘的坟添捧土,烧张纸。”大叔大婶一个劲地点头,说:“放心吧孩子,你放心走吧,好好当你的法官去吧!”郑平又向大叔大婶磕头道了谢,就踏上了返回的路途。他走出好远,还听见大叔大婶在冲着他喊:“孩子,为了你爹你娘,你要当一辈子好官、清官……”
  如果说,接手刘大建的案子之后,郑平出国留学的念头刚刚萌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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