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案·刘墉传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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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傻李九口快说奇遇
刘大人看罢多时,带笑开言,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与你治一治。我有三等治法,分三样的价钱:头等治法,将脑袋拿半头砖一块,砸一个窟窿,冒些傻气就好咧,要纹银一两;二等治法,将你的两条腿,用绳子捆上,高高的吊在树之上,吊一天一夜,摔出些尿屎来,就好咧,要青钱一千文;三等治法,用我一丸灵丹,你拿回家去,用凉水送下,你就躺在炕上,拿棉被蒙严,出上一身汗,立时就好,这一宗治法,要青钱一百文。三样治法,不知你要怎么治?”李傻子闻听刘大人的言词,说:“先生这头等、二等治法厉害,一来是我治不起一两银子,二来是又怕打破了脑袋,冒不成傻气再得了破伤风,我再吹了土,那就大好咧!二宗治法,我也花不起一吊文,要将我倒吊在树上,吊一天一夜,白日里还好,有人看见,要问我我就说是治病呢;要到了黑家,我们这儿饥狼又多,倘或要来五六个的狼,我不能动,不用说,准被它吃了,不好。第三宗治法,倒罢了,价钱又不大,又不用砖头砸,又不用绳子捆,只用吃上一丸子药,出上一身汗,就好咧,才要一百钱。家里我妈妈现在给我一百二十文,那是我昨日与道南里周五叔家抬食盒去,得的喜钱,回来我就交与我妈妈咧。
我何不到家里将这个先生的话,告诉我妈妈,把钱要了来,给这先生,好多教他与我治病。”李傻子说罢,望大人说:“先生,按这第三宗的方法治罢,你等我家里和我妈妈要钱去。”
说罢,迈步就走。刘大人一见,用手一招,说:“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言讲。”李傻子闻听,慌忙站住,说:“先生,我不是瞎打落的,我真是取钱去。你要不信,你瞧,不但我走,连外头站着的这些,听见你住了弦子要钱呢,比我跑得更快!敢你要完了钱,弦子一响的工夫,我就回来咧!等你要钱的时候我再走,看你还拦的住谁?”
清官带笑开言道:“李九留神要你听:不用你回家将钱取,我送你一丸丹药不要钱。”刘大人说罢走两步,来到那,李傻子的跟前把步停。将嘴对在他耳朵上,低言悄语问一声:“你要知道告诉我,管叫伶俐更聪明。你要是瞒哄不说真实话,神灵要归罪你的傻命就坑。我问你:这村中可有个大财主?『李文华』三字是他名。闻听他杀了月素何氏,孙兴告状在句容县中。知县差人将他拿去,当堂招认定口供。李文华因奸不允伤人命,难逃刀下丧残生。
你可知道这件事?告诉我,我自治你的傻病倒给铜。”李九闻听大人问,不由着忙吃一惊,腹内说:“算卦的怎么知这件,莫非与李文华是宾朋?自从那日去赊狗肉,才知其中就里情。我妈说不叫我对人讲,怕的是人命官司别当轻。一向总不敢提这件,我只说此话总不说,谁知道算卦先生来问我,他倒说,自给我治病不要铜!”李九想罢低声儿叫:“先生留神你是听:要提这件人命事,就是那,铁面的包公也断不清!却原来内里情由难瞒我,并非文华去行凶。”刘大人又问“那一个,什么人杀了何氏身?”
李九又把“先生”叫:“不必你心急你慢听:有个王八卖狗肉,煮得出奇大有名。『狗肉王』三字他的外号,那小子杀了何氏在房中。因奸不允下毒手,他还把人头扔在粮店中。一心移祸赵子玉,皆因为无从赊他米二升。李文华,受刑不过屈招认,可怜抵偿他在刀下坑。那庙里无有屈死鬼?王知县如何断得清?”刘大人闻听李九的话;满面添欢长笑容。
刘大人闻听李傻子之言,说:“你怎知道的这般详细?莫非是他杀人,你跟着他来吗?”李九说:“先生,你不知道,他杀人我可无跟着他!那一天,有二更多天,偏偏的我就跑肚,正在蹲着出恭呢,我瞧见狗肉王背着桶子回来咧。素日我常听见老人家说,狗肉补肚子,吃了就好。及至我出完了恭,我想着到王八家,赊他几斤狗肉,拿回家去,好补肚子。随后我也就跟了去。刚到他的窗户底下,我听王八的女人说:『你怎么带着一身血?莫非与谁打架拌嘴?』王八见问,低声开言,说:『不要高声!听我告诉你。”他就把卖狗肉回家,打孙兴家门口过,瞧见他房中点着灯,心内生疑,只当是孙兴的女人何氏定有私情。他就跳过墙去,踹了狗尾巴。谁知他等了半天,总不见人来,他就硬去端门,偏偏的又无插着。狗肉王一推门,他可就进去咧!瞧见何氏貌美,他就要求奸。何氏不允,王八着恼成怒,可可的孙兴桌案搁着把切菜刀,拿起来咧!不由分说,一顿刀将何氏杀巫。然后把何氏的人头割下来,提溜在手中,又跳过墙来,背超陶桶子겣送到开粮店的赵子玉家的房后,把一个脑袋往他家一扔,他这才回家。狗肉王把前后的情由,告诉他女人一遍。说完咧,他们就吹了灯睡了,我在他们窗户底下站着来着。我听他这个话,把我的病也吓回去咧!我一声也不敢言语,我也就回家去,把这话告诉了我妈妈一遍。我的妈妈不叫告诉人,怕的是官府知道了,连累了我。所以我总不敢言语。今要不是你白给我治病,又不要钱,我断然不肯告诉于你。”刘大人闻听,不由得满心中欢喜。这清官,闻听李九前后话,满面添欢长笑容:要不是本府来私访,想明此案万不能。刘大人正然来犯想,李傻子开言叫“先生,快把灵丹送与我,病好难忘你的大情。”
大人闻听李傻子话,说道是,“李九留神要你听:眼下无从把丹药带,全都放在旅店中。我有个方法告诉你,回家速治莫消停:打他二两干烧酒,一个花椒一棵葱,热酒一盅吃在肚内,一牀棉被把他蒙,多多地出上一身汗,管叫你伶俐更聪明!”李傻子闻听心欢喜,说“多谢先生你的情!”李九说罢扬长去。刘大人一见也不消停,慌忙收起毛竹板,顾不得卖卦讲《子平》。迈步翻身回里走,出了公义一座村。径奔江宁大路走,路程歌儿不用明,《大清传》与他传不同。此书并无桃花店,杏花村中美佳人。刘大人;一路无词来得快,进了江宁一座城。越巷穿街来得快,依旧打后门进衙中。张禄接爷将茶献,刘大人,茶罢搁盏把话明:“快传王明、陈大勇,本府立刻有事情!”
张禄答应不怠慢,迈步翻身往外行。登时传进人两个,刘大人,眼望承差把话明。
第五十六回 刘知府慎审连环案
刘大人说:“王明、陈大勇。”二人齐声答应。清官说:“你两个休要怠慢,明日一早出城,到句容县城,西北有个公义村,那村中有一个卖狗肉的,姓王行八,外号叫『狗肉王』,还有一个开粮食店的赵子玉,速去将他二人拿来,晚堂听审。
如有懈怠徇私,定要重处!”“是。”二人齐声答应。刘大人说:“张禄。”“这。”小厮答应。大人说:“将他二人送出去。”
“是。”二人闻听,一同张禄出了内书房。王明、陈大勇往外去,张禄回内书房,一旁侍立。不多时,秉上灯烛,一夜晚景不提。
到了第二日早旦清晨,刘大人起来净面吃茶,暂且不表。
且说陈大勇、王明二人,奉刘大人之命,不敢怠慢,一黑早起来,出了江宁府的南门,迈步如梭,径奔公义村大路而走,一路无词。来到公义村中,二人举目一看:只见路北有个小酒铺,倒也雅趣。二人就到了酒铺之中,要了两壶酒,喝着酒搭讪着就问,说:“掌柜的,闻名咱们这村中,有卖狗肉的王八,说他煮得出奇狗肉。意思我们要买点下酒,也不知他在哪里住?”
这个开酒铺的张姓,他叫张二牛。他听承差之言,他说:“二位爷要买狗肉,就在这村西边,路北一间草房。可是独门独院,外带没有院墙--那就是卖狗肉王八的住家。”两个承差闻听,不由得满心欢喜。他两个,闻听张二牛的话,不由添欢长笑容:说“多承掌柜的来指教,少不得,要到他家中访问个明。”二人说着话喝完了酒,会了钱,出了酒铺向西行。不多一时来得快,到西头,二人站住看分明:果有一间草房屋,在路北,并无院墙门向东。俩承差,一齐看罢不怠慢,门外高声把话云,说道是:“家中可有熟狗肉?我二人,前来照顾老仁兄。”狗肉王,闻听外面有人买肉,他在那,房中答应往外行。一边走着心中想,说“今日的买卖定兴隆。
昨日我,套了一只狗,又肥又大价又轻。煮熟挑到句容县,手拿八准有六百铜!”狗肉王,思想之间到外面,一抬头,瞧见承差人二名。带笑开言来讲话,说道是:“二位爷,要买几斤吩咐明。”大勇闻听先讲话;“要你留神仔细听:闻名你的狗肉好,句容县中有大名。我二人,特意找到此,请问贵姓与尊名?知道字号好来买,作一个主顾你可愿情?”狗肉王,闻听心欢喜:“二位爷,留神在上听:在下姓王此处住,专卖狗肉度平生。因为我煮得味道好,『狗肉王』三字是众人称。”王八越说越得意,承差闻听不消停。解开袖子就开锁,铁线一根手中擎,迈步临近只一抖,“哗啷啷”,套在王八的脖项中。狗肉王一见黄了脸,怪叫吆喝把话云,说道是:“在下并无犯王法,无故锁我主何情?”陈大勇,闻听微微地冷笑,说:“王八留神要你听: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们奉,刘大人的命令来拿你,为的是,因奸杀命的事一宗。还有那,杂粮店的赵子玉,刘大人,府衙立等问分明。你把我二人带了去,同到赵家粮店中。”陈大勇说罢前后话,王八闻听说“了不成!”
狗肉王闻听,吓了个惊疑不止,少不得一同两个承差,穿街越巷,径奔开粮食店的赵子玉家而来。
不多一时,来至粮店门首,可巧正遇见赵子玉在门前站立。
王八用手一指,向承差开言说:“那不是!那一个戴缨帽、穿青褂子,面朝前站着,就是赵子玉。”两个承差闻听,不敢怠慢,一同狗肉王来到跟前杂粮店的门前,陈大勇指手开言说:“尊驾就是那一位开粮店的赵大爷吗?”赵子玉闻听,说:“不敢,在下的就是。二位那边来的?问我在下有何事故?”陈大勇见问,说:“我们俩是江宁府刘大人打发来的,有个字帖儿你一看就明白了。”说话中间,打靴筒内把票夹子掏出来咧,将刘大人票递与赵子玉。赵子玉接过看了一遍,吓了个面目如金纸,唇似过靛叶,哑口无言。大勇他不由分说,把赵子玉也就锁上咧,拉着就走。赵子玉说:“二位上差,既是刘大人的票,我敢不去吗?望乞二位:与在下的刑具,暂且留一个体面。
赵某也不是那无义之人,定叫二位过得去。”陈大勇闻听,说:“你就是有茶酒之资,想给我们的话,是不是?”赵子玉闻听,说:“正是。”陈大勇说:“你歇了心罢!你就是黄金万两,送了我们俩,叫我们营私,说句时兴的话你听听罢:老虎拉车--我们不敢赶。别说是叫我们卖法,昨日我这个王大兄弟,因为在城隍庙看守莲花庵的武姑子,他要抽袋烟吃,叫我们老大人打了二十五门闩,眼子八成到这会还肿着呢!我们老大人知道我还敢使钱,叫刘罗锅子知道了,怕又要眼子受惊了!”
赵子玉闻听,无言可对。
赵子玉闻听无言对,默默无言似哑聋。两个承差不怠慢,拉定王、赵人二名,一直径奔江宁府,顺着大道往前行。穿街越巷全不讲,来到江宁聚宝城。进了前门朝前走,迈步如梭快似风,登时来至辕门外,正遇大人把堂升。俩承差,一见往里走,来到当堂跪在尘。陈大勇开言来讲话:说“大人留神在上听:小的二人领下票,公义村,锁拿王、赵人二名。堂前销差要回禀。”说话间,抖下铁索手中擎。
刘大人,闻听一摆手,两个承差一旁行。清官爷,留神朝下看,打量王、赵人二名。大人先瞧赵子玉:穿戴齐整买卖形。年纪不过五旬上,瞧他的面貌露着老成。刘大人,又把王八看,他与赵子玉就大不同。则见他:鸭子尾毡帽头上戴,一条褡包系腰中。身上穿,粗布夹袄毛蓝布,上边的油泥有半指零。土黄布的鸡腿袜,青布鞋子脚下登。
年貌未必有四十岁,一脸的横肉相貌凶。重眉两道是母猪眼,有几根,狗蝇胡子是黄澄澄。两腮无肉是个雷公嘴,瞧长相,光景挺值个充发还算轻。刘大人,看罢多时会,座上开言叫一声:“王八为何将人害?因奸不允就行凶!
杀死何氏月素妇,如何又,把人头拿去主何情?偏遇见,胡涂虫的王知县,李文华,受刑不过认屈情。本府堂前从实讲,一字虚言狗命坑!”王八闻听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