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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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会也分甲乙丙等,甲级的贵妇们都是长安城大官或公子的正娶之妻,或是那些府上正妻所出的小姐。乙级贵妇则是长安城公子们的妾室,或是正妻在外偷了人,落下个坏名声的。丙级贵妇其实算不得贵妇,她们是一些商人的妻女,但为了能挤进群芳会,那些女子也都是准备好了白花花的银两作为会费。
“秦夫人,上回你说瞧着好看的簪子我取到了,前些天不小心又逛到了那家铺子,想到你说喜欢,我就顺手买了。”程素素将一个小盒递上前。
“呵,这不过是我一提,程小姐你居然就记在心上了,多少银两,改明儿我叫家丁送上府去。”
“你我之间还算什么银两呢,你若记着,下回看到什么好东西就帮我捎一份,姐妹们不都这样吗。”程素素笑道。
程素素也是群芳会甲等贵妇中的一员。这依山傍水的群芳会会所大堂里多的是衣着华贵的女子,虽然年岁不一,但那些细钿银环足够将这厅堂映得发亮。
工部尚书家三公子的夫人收了簪子,摆了摆手,轻声凑到程素素耳边。
“我听说前几日在张家花园里,那张四夫人,也就是那个胡人,拿着把刀就冲进来想要怎么你,是不是真的?”
“哎呦,怎么可能呢,张四夫人可是个好人,可不能这么说呀。”程素素又笑。
“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信,才来问问你呢。”秦夫人顺了顺发,“不过当年你跟张四公子一起时那叫一个登对,现在我也为你们可惜啊……”
正说着,右方的帐幔动了动,一个衣着相比较下简单些的胖妇人牵着另一个个头娇小的妇人,从幔帐那头走了出来。
程素素转过了半个身,瞥到房夫人身后的女子时,却着实吓了一跳。
“这位是刑部尚书府上四公子之妻,从今天开始她便也是群芳会的一员了。”
群芳会甲等贵妇的会长便是房夫人。
下头起了一阵掌声,程素素一扭头,便见身边的秦夫人正用古怪的眼神看她。
不止是秦夫人,程素素能感到背后投来一道道目光,还有那些细碎的交语声。
“那就是张四公子的夫人……”“就是和程姑娘前些日子在国子监……”“对,就是那个胡人……”
程素素扭回了头,让自己的唇角扬出笑。
“各位夫人,我今日才来,还望各位夫人多多照顾。”蒜夜香行了个礼。
下头的妇人们立刻收回了细语,接而响起一片应允声。
接着,那些贵妇们就将目光落到了蒜夜香与程素素的身上。
这前些日子风传的两位主角就在这儿,着实让她们乱激动了一把。
程素素还没起身,便见蒜夜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程小姐,原来你也在这儿。”蒜夜香说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眉一弯,接着便咧开了嘴,“房夫人说我在家里会闷,还说长安城的女人们都到这儿来了,我还怕生,既然你还在这儿那就太好了。”
这一招呼让程素素有些傻眼,刚刚她甚至已经瞅准了位置,等着蒜夜香扑上来要开打时她应该往哪儿开逃。
这女人看上去与往常不同。
“哪里,夜香你来了,我也是开心多了。”程素素恢复了神志,转了下身,“来,夜香,这位是秦夫人,工部尚书秦大人的夫人,这位是柳夫人……”
程素素有意无意加重了“夜香”两个字。
果然,那些夫人的反应让程素素满意极了,她们一个个忍俊不禁,却又对着蒜夜香硬是摆出风度。
“我一直听说张家有一位名字很古怪的少夫人,原来就是你呀。”一位打扮花俏的女子上前笑道,她一笑,也引得那些早已憋不住笑的夫人乐出了声。
“是呀,这名字在长安城确实有些古怪。”蒜夜香也是一副不急不恼的样子,她憨憨一笑,“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的可多了,柳夫人她们打算下午逛曲江园去,不过外边冷,有了太阳也还是冷,所以我说还是在暖炉旁聊天最自在,张夫人……呵呵,还是叫夜香吧,我觉得这名字很好玩,对了,你可以直接叫我阳婷。”那名花俏女子说,她看上去与蒜夜香差不多大,但还未梳髻,俨然还待字闺中。
程素素没想到,本想引起众人嘲笑的这个名号倒让蒜夜香很快与那些贵妇人打成一片。
她看了几眼围在蒜夜香身边的夫人,那潘夫人前些天还在对她说觉得张源逍该早早把他的妻子蹬掉娶了她才比较合适。
“那大家在这儿好好玩,今儿我家老爷难得休息,可赖着我要回去陪他。”房夫人乐呵呵地对围上来打招呼的几名贵妇人说道,临走前又看了看蒜夜香。
那天房夫人对她说的话蒜夜香都记着,房夫人让她加入群芳会,房夫人说,取得其它夫人的信任便有好处。
“如果将敌方的军队拉到己方,那在这场战争里,你的胜算便大得多了。”
风水轮流转
张源逍哼着小调走过木桥,提了衣摆蹦了两三下边过了桥前头用五彩卵石铺成的河面,冬天的卵石让张源逍脚滑了一下,他轻轻一晃,再一跃安稳着到对岸。
明天是书院给学子们放休的日子,先生们也是急不可待地讲完了学,便早了一个时辰让学子们回家。
当然更令张源逍高兴的是,截止今天午后,他打扫藏书阁的处罚终于算是结束了。
“四少爷,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阿黑正在花圃上方拉着布,肩膀猛地被张源逍拍了一下。
张源逍一笑,没有答话,只是望了下主屋。
“四少夫人她出去了。”阿黑立刻道。
“大概到外头逛去了吧。”张源逍应了一声,顺势坐到廊台前,这地被太阳照得热烘烘的,张源逍虽坐着舒适,心头却难免有些失望。
蒜夜香出门的次数很少,虽然长安街上有许多好玩的东西,但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每次张源逍从书院回来时便会见到她坐在身后这片廊台上,只要一听到他回来的声响,他的娘子便会欢乐地跳起,接着跑上来迎接他。
张源逍就这么坐着,等着时间一分分挨过去。
地有些凉了,太阳的温度也褪了一些,张源逍挪了挪有些麻木的腿,不禁担心起来。难不成夜香她又被大哥抓去,或是……
这些天,他虽在家不久,却也听到家中关于夜香与大哥的风言风语。
张源逍虽不信,但他确实知道那天张源傲抱着蒜夜香径直入到澡房时,他心底着实泛起一阵酸意。
太阳都快下山了,夜香怎么还不回来。
蒜夜香整整一天都呆在群芳会中,她与那些贵妇人聊着天,那略显生涩的模样倒是让那些夫人觉得张四少夫人有几分可爱,中午在群芳会用了膳,下午陪那些夫人们玩六博,十分自然地输了个干净,虽是如此,蒜夜香也是毫不气恼,只是陪着笑。
“哎呀,似乎都快到宵禁的时辰了。”与蒜夜香对博的阳婷瞅了眼窗外,有些不舍地放下著子。
“那我也该回去了。”蒜夜香早已坐不住。
一旁围观的还有几位夫人,她们俨然还意犹未尽。
“张夫人,大家兴致都还那么好,倒不如去我家,吃过饭后接着玩,今晚就住在我这儿?”一旁的柳夫人开口,这新来的张夫人可是有趣极了,与其它的夫人不同,这一举手一头足都让她觉得新鲜好玩,而且张夫人脾气好,长得逗人喜爱,却又似乎无意与她们抢风头。
阳婷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好呀,夜香,今晚就去柳夫人家吧,只要派个人去府上传声话就成,我们都是女人,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可是我……”蒜夜香其实心中很不情愿,她想张源逍,天知道当阳婷说快到宵禁时辰的时候她有多欢乐。
“我家相公现在应该回来了,我想回去……”
“哎呦,相公,相公算个什么东西。”一旁的尚书令夫人已经开了口,她颧骨很高,虽有些年纪皮肤却光滑无比,说话时昂着头,颧骨那块地方便显得很闪亮。
“我们女人找乐子,可不关着相公什么事,反正府上有一堆人伺候着,有什么大碍。”尚书令夫人咣咣地说着话,这头已经将门外的侍女招了进来。
“去各府通传一声,就说这张夫人,潘小姐,还有本夫人今晚便不会去了,在柳夫人这儿聚着呢。”
侍女应了一声,再看看屋内的其它夫人。
蒜夜香本想拒绝,可想到房夫人说的话,又忍耐了下来。
“与其等着相公归来,不如让相公等你归来。”
蒜夜香跟着那些夫人们坐上了马车,当身下这辆马车轮子滚动起来时,长安城宵禁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车内其它三位夫人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蒜夜香只是扬着唇,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柳府的宅院很大,并不输于张府,蒜夜香随着三个夫人吃完了晚膳往穿廊上走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都出来玩了,就不要放心不下家里的相公了嘛。”阳婷走在蒜夜香旁边,见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立刻在她耳边轻语道,“所以我说,女子就不该那么早成婚,你瞧,明明你的年纪比我还小,就有了一堆牵挂的东西,这样可不好哩。”
“男人就是条狗,有时候要伺候着,有时候就该丢到一边让它自个儿晒太阳去。”走在前头的尚书令夫人显然听到了阳婷的话。
在进群芳会之前,蒜夜香根本没听过张家有哪位妇人说过这样的话,可这些言语倒是有些像绒蒜族的女子说的话。
她们带着蒜夜香入了一间房,一过穿道,顿时入眼的就是满屋的衣裳。
“柳夫人,一会儿没来,可又添置了不少衣裳呀,哎呦,这件不是雪丝缎子做的嘛,我瞧瞧……”尚书令夫人说着,已经两眼放了光。
柳夫人也是一脸得意,她看看蒜夜香,突然欢喜地笑了一声。
“我瞧张夫人你这身衣服太素,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我看看,恩,这件嫩黄的不错,你去试试。”
“都到了这儿,就当是自家人,还有这个腰封,也一并用上。”尚书令夫人说话干脆利落,她招了几名侍女过来,便将腰封递了过去。
那衣衫实在是太漂亮,蒜夜香已是挪不开眼睛,这大屋旁有个门,门后是一间空屋,那儿候着一群侍女,还摆放着几个案桌,案桌上全是胭脂花黄铜镜,俨然是更衣装扮的房间。
入长安城以来,蒜夜香从未跟那么多女子一同相处过,张源逍一直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挂念,一不在他身边,她就会觉得不安。
不过现在与那些同是女子的朋友一起……蒜夜香任由侍女们为她宽衣。
与那些女子朋友一起,似乎也是件很有乐趣的事。
与那几位夫人玩了一个晚上之后,柳夫人为各位宾客都安排了上好的房间,蒜夜香睡饱了觉,又在柳府用了早膳,与几位夫人嘻哈着闲聊着道了别,这才坐了马车回到张家。
回到房间时,张源逍正坐在案边喝粥。
“源逍。”蒜夜香唤道。
张源逍当时一腿曲着一腿直着,弓着身子往嘴里送着粥,被蒜夜香这一叫,送了半口的粥一呛,引得他咳了几声。
蒜夜香的气色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脸蛋儿通亮通亮的。
“夜香你回来了。”张源逍放下碗,笑道。
“你昨晚有没有不习惯……”
“源逍,我发现长安城其实有很多好人呢,柳夫人,何夫人,还有阳婷都对我很好,昨晚我们一块儿讨论衣饰,一块儿聊天,可真是开心极了。”蒜夜香还是很兴奋,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瞧,这是柳夫人送我的耳饰,是不是很漂亮?”
“对,很漂亮。”张源逍应着,接着目光便落到了蒜夜香的耳垂,他的娘子离他很近,张源逍俯身,便往那耳垂吻去。
“柳夫人还送了我套衣裳。”突然扑了个空,蒜夜香已经站了起来。
“我一会儿穿给你瞧瞧。”蒜夜香的嘴始终咧着,“源逍,她们还说会教我弹琴,还会告诉我许多从未听过的事,我在长安城有朋友了,有身为女子的朋友了,源逍,有些事跟女人说和跟男人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种感觉实在是神奇极了……”
张源逍脸上挂着笑,喉咙却有些干渴。
“夜香。”他打断了她的话。
蒜夜香圆了眼,笑着看着张源逍。
“那昨晚,你有没有想我?”张源逍笑嘻嘻问。
“想。”蒜夜香没有一丝停顿。
“我把那衣服穿给你瞧瞧。”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