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 作者: 杨景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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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金马洗浴中心”门口,看着迎宾小姐那两张妩媚的脸,我停下了身,这种地方我可好长时间没进去过了,倒不失为一个发泄的好去处。
我把自己脱成了白条,就站在洗浴间里一只喷水的喷头下,闭着眼睛静止了十几分钟,搓澡的问我搓不搓澡,我没搭理他。冲完澡后,我简单地擦了擦就穿上浴衣进了休息大厅。
“先生,想尝尝不?我们这儿新出的套餐,才三百八一套!”我刚躺下身来,一个服务生就走过来,俯到了我耳边。
“都包括什么呀?”我看了他一眼。
“小姐亲手给你洗盐浴,然后就冰火两重天!”服务生奉承着。
冰火两重天”这个词汇,我听朋友们叨咕过,却还真没尝试过。
“小姐怎么样呀?”我故意慢条斯理地。
“绝对没问题,先生您等着!”服务生转身走了。
很快,服务生就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苗条女孩,竟是我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两个迎宾中的一个,她看着我,仍妩媚地笑着。我冲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便知趣地走了。女孩走进我,忽然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先生,走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很顺从地站起了身。
一个不大的浴间里,摆着一个鸳鸯浴盆,灯光是粉红色的那种,置身其中确实会春心荡漾。我们就半泡在温水里,女孩就用那双温柔细长的手,抓着盐面在我身上涂抹着,就像在创作一件艺术品,而我就是任其摆弄的原料。抹到有破皮处,我会被蜇得很痛,我就会提醒她,她就笑着,撩水冲净。大部分时间我都是闭着眼睛享受的,我没有问她太多的话。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女孩子的嘴里,你是听不到真话的。
我只觉得我的全身都充血膨胀了起来,我积聚着排山蹈海般的力量。
终于等到了女孩子打开小浴间里的一扇门,露出又一个小屋和柔软的双人床来。我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女孩看着我去却笑了,她并没主动躺上去,而是让我先躺上去,我再次顺从了,然后女孩就不紧不慢地端出一小碟冰块来,含了一块在嘴里,就从我的脚丫子开始舔了起来。刚刚还熊熊燃烧,忽然又遭遇了寒彻骨的冰冷,我不由得一激灵一激灵地……就在我冷得直打冷颤的时候,女孩突然坐到我身上,让我猝不及防地就一热,热得有些烫人,我神经一紧,再也把持不住了,一泻千里……
出了洗浴中心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才明白,到里面发泄并不是一剂安抚精神的良药。因为肉体的满足并不能补偿精神上的缺失。相反,它反而会使本就空虚的精神家园,越发地空虚了。
“现在能有一个相识的女孩子,陪我走一走,聊聊天儿多好啊!”我向住处的方向走着,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渴望。我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黄鹂,可人间都有男朋友了,我怎么唐突地约她出来呢,那样的话,我和毛毛的前男友还有什么分别呢?
第二个我就想到了张小月,虽然她远在北京,但陪我说说话也是可以的呀。我掏出手机来拨打了张小月的号码,可手机里却传来电脑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换号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她这是故意在躲我。”这样想着,我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不对!黄鹂还是喜欢我的,他和那个假周杰伦在一起,只不过是做给我看的,只要给她一句准话,她肯定马上会来到我的身边的,可……我这样做好吗?……那有什么不好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表白呀!你敢说你不喜欢黄鹂吗?何况你现在已没有什么障碍了……”在内心的这种交战中,我忽然有点理解毛毛的前男友了。
我拿起手机,但还是犹豫了起来。
十五
和刘艾丽相识,那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刘艾丽的家人正在花钱挖门子找关系,为她办理去新西兰留学的签证,所以,即使我喜欢她,我们的相识也注定了不会有什么结果。
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儿,有一些还值得跟大家交代一下。
首先是我们那个起死回生的“英雄救美”行动,竟有了一条体面的尾巴。就在我打电话,把投诉女孩的姐姐已回家的消息,告知省公安厅的张处长后,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投诉女孩忽然惊喜地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酒店了那几个恶徒都被公安部门抓捕了,说她和姐姐本来很担心,但现在不怕了,还再次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接电话的当时我一愣,之后也是惊喜,但我也纳闷:张处长为什么没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我呢?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未免太不仗义了吧?
出于职业敏感,我在电话里及时向投诉女孩提出了采访其姐姐的要求,并向她保证用化名,不会让她们的家人和朋友知道。我的目的是挖掘一下女孩子被骗,以及身陷魔窟被蹂躏的内幕,这无疑也是吸引读者眼球的报道。当时投诉女孩就向坐在一旁的姐姐征求意见,姐姐竟令我松一口气地欣然同意了。
我随后就拨打了张处长的手机,他承认了女孩告诉我的事实,但问起具体情况,他却支支吾吾,最后用领导不让报道为由应付了事,然后就挂断了。张处长的态度让我很生气。“妈的,什么东西!”放下电话的时候我不禁骂了一句,惹得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扭头惊诧地看着我。
我是于当天下午赶去姐妹俩住的出租房的,是省城已为数不多的一个棚户区内的一间平房。见到投诉女孩姐姐,我很惊讶,她的确很有姿色,而且浓妆艳抹更让她显得“分外妖娆”。女孩让我抓紧时间,因为三点钟她还要去一家大酒店上班,听她这话,我下意识地将她浓艳的打扮与大酒店联系了起来,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一个原本单纯的女孩子,在经历了一番不该经历的事情后,她很可能就不在乎什么了,就没有理由不堕落。
女孩是按时间顺序讲起的,显得很有条理,她是在省城一个叫小河公园内的民工市场被骗的,当时她正在里面徘徊,一个中年妇女就走过来问她做不做服务员,说供吃供住,每月给800元。那时她和妹妹刚来省城没几天,妹妹已找到了一分在复印社打字的工作,可她还没有头绪。心想:“虽然不是什么大饭店,但每月给800也不算太低,就先做着吧!”这样,女孩就跟中年妇女走出了公园,并随其上了一辆微型面包车。可上了车后她才发现,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她就觉出有些不对。等车出了省城,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她嚷着要下车,
一直虎视眈眈的两个横肉男人却突然发起横来……女孩的讲述很精彩,她甚至还用“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无奈。
女孩子所说的“小河公园民工市场”,我并不陌生,一段时间以来,它经常出现在省城各媒体的版面上或栏目中。那是一个非法的自发聚集的民工市场,由于缺乏管理和约束,里面藏污纳垢,骗术百出,而且还对公园和当地的居住环境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市民们怨言四起。城管部门曾多次对该地进行大规模地整治行动,每一次都对媒体宣称效果显著,可每一次整治之后,这个非法民工市场也总是死去活来,让城管人员大跌颜面。后来有关部门在公园附近成立了一个正规的民工市场,以期能解决这块城市的“癞头疮”,但没起什么作用,原因很简单,找活的民工都没什么钱,虽然正规民工市场的收费很低廉,但想让还没挣到钱的他们先付出点儿,谈何容易!
女孩被带到那个小镇山坡上的酒店,当晚就在一个房间里被几个男人轮奸了。随后那几个男人便强迫她接客,女孩不从,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女孩还是拧着性子,宁死不从。后来女孩就被带到了一个大铁笼子跟前,里面是呲牙咧嘴的四条狼狗,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再不答应,就把你扔进去喂狼狗!”女孩当时眼前一黑,就瘫倒在了地上……女孩说她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当地一个满面红光的矿主,满身的煤烟味。
投诉女孩姐姐讲述大体上很平静,看不出激动的样子,这使我忽然觉得她的内心深不可测。她讲述的时候,不时地会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便心神一荡一荡的,有点飘飘然,我知道,在她的眼里,我俨然是一个救美的英雄了。我也不禁惋惜,要不是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地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倒不失为一段众口相传的“浪漫佳话”。
那天晚上被我们的暗访惊动了,一共五个女孩子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几天后,她们便突然被放走了,走的时候当然遭到了酒店里几个男人的告诫:不许报案,不许找记者,否则她们的人身安全会得不到保证,而且她们的事还会被公布于众。末了一个男人还威胁:“你们就是报了案我们也不怕,我们有后台的,不信你们就试一试!”
走出姐妹俩那间简陋出租屋的时候,我心中还唏嘘不已: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让那些歪瓜劣枣糟蹋了呢?完了,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我们是第二天又去了小镇的,摄影记者就在那个已人去屋空的废弃厂房改造的酒店前拍了很多照片。省公安厅不是不给我们提供情况吗?我们就自己去了解,不是还有当地的广大人民群众呢吗?我们这次是大张旗鼓去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抓了进去,也就不必忌讳什么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一看见我们的挂了牌子的采访车,当地很多百姓就兴高采烈地围了过来,纷纷向我们表示感谢。原来,开酒店的那几个人在当地早就是臭名昭著的黑恶势力团伙,无人敢惹,这次通过我们和省公安厅的联动,几个人被抓了进去,与他们有牵连的几个当地警察也被送进了看守所,百姓们真是既解恨又高兴啊!
我们竟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在当地群众众星捧月般的“围攻”下,我们还真找到了一点英雄的自豪感。
恶徒被擒,恶警被抓,连同受害女孩身陷魔窟的内幕,我们整整发了一个版的报道,一版还给了一个大大的导读。不过那整整一个版的“灰色报道”,并不会让阅读它的读者的心里产生强烈的“黑暗感觉”。在写稿子时,主任孙燕就嘱咐了我几次,要从正面着手,多挖掘积极意义,把我们的英勇和公安人员的正义作为主题突出出来,因为省委宣传部刚下达一个指令:有日本商团来我省考察投资环境,一切揭露性的负面报道都不允许见报。我暗骂:“狗日的小日本来考察个屁呀,想当年都血腥考察了我们大半个中国了!”但我还是顺从了,费了一番心思,整版报道在我的操纵下都闪烁了人性的光辉。
报纸一出来发行量就涨了5万,要知道,对我们这张发行量一直在25万份左右徘徊的都市报来说,5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中午的时候主编就欣喜地打电话给我,说做得漂亮,要奖励给我们每个参与者1000块钱。可到下午的时候,报社还是接到了省委宣传部措辞严厉的“亮黄牌”决定,可见报道让他们震怒了。原来,在案件有结果的时候,省公安厅便慎重地请示了省里,要不要向媒体公布,省里基于日本商团考察的情况,就指示暂不向媒体透露,谁想却被我们冒冒失失地捅了出来。知道了内情,我也就理解了张处长,各事其主,各付其责,他也是没办法。
报社该挨罚挨罚,记者该奖励奖励,主编永远都是这么公道当先,奖罚分明,这也是我尊敬他,并打算“跟定他”的原因。想着月底又有1000块的额外收入进帐,我一阵狂喜。
就在整版报道面世的第三天,我忽然接到了张晓打来的电话,沫沫唧唧地,她没有直接说,可我也听得出来她暧昧的用意,还有意无意地,打趣似地提起那个三人同床的晚上,我忽然就感觉到了恶心,就擅自按断了电话。不知为什么,自打和毛毛分手后,我就对毛毛一类的江湖气的女孩感到了厌恶。张晓很知趣,从那以后再没给我打过电话,毛毛也一直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