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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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入鸳还是不敢置信,父皇竟然这么纵着他?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果然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啊。
颀肃清的跟班太监发现二皇子今天处理折子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这意味着,自己也要陪着多熬些时辰,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提醒道,“二皇子,看你今日神色不如昨儿个好,身体为重啊。”
颀肃清看了太监一眼,转头开始批示奏折。那太监接受到那道眼神,惊得浑身一个激灵,平日谦和有礼,恭谨有度的二皇子怎么也会有这种从未见过的眼神,好像把自己都冻了一下,闭了嘴,不敢多话了。
颀肃清也发现自己今日的进度确实有些慢了,微皱眉,刚才只是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父皇赐婚给颀相思的事,有些分神了。父皇还真是宠着七弟,竟然这么快就赐婚,想当初自己也是请旨才得的赐婚。尚书家的千金自己见过,与颀相思一样是个寡言安静之人,但是生的还没有颀相思清秀俊美,根本配不上。眉锁的更深了,自己似乎为了不相干的事分心了,抛了杂念,重新将心思放在了折子上。
这些皇子处理完手上的政务,就会出宫回自己的府邸,颀相思现在是清王,住在清王府。每日回府,便会抬头看一眼匾额,为什么是‘清’王呢?自嘲的笑了。
他宫中的宫女都带了出来,现在潇湘殿那些宫女已经不是熟悉的人,而且也并不是人人都能歌善舞,而那四个机灵的小太监就留在了宫中,也许以后能用的上。
清王府中,四季如春!
满园都是海棠,不同的品种,却会交替着四季常开。小小的五只花瓣,小心地一只压着一只,有粉粉嫩嫩的红,有红中带白的艳,每一朵都在努力的开着,都希望能获得主人的芳心。
也曾有人问过,为什么他不赏荷,改成海棠花了?颀相思也不答。为什么?因为开凿池塘要费很多人力物力。可是远从南海运来的海棠不是也尽了人力?那就是看什么花赏什么景无所谓,有就好。可为什么要拘泥于海棠?哪里有这许多为什么?自己瞪了自己一眼,在别人看来,只是七殿下竟然前所未有的翻了个白眼。
海棠花落,因为主人看的久了,害羞了,使劲低头,便落了。古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有……王爷落花。颀相思想到这个,心情好了不少,果然还是海棠花好。
颀相思换下朝服,解下了头上的丝带,青丝就那样披着,赤着脚蹲在了秋千上。人长大了,秋千椅也换了个大的,可是用不上这样大。因为他多数是蜷在一边,旁边还会剩下一个人的地方。荡着秋千,如果就这样安宁,也许这辈子都会在这椅子上摇过去。
听着有一些喧闹,看着管家来报,太子来访,正在大厅里。
又来了!
蛇蝎心肠的美人!
颀相思随手捞起了一根嫩枝,在发丝上卷了几圈,卡上了。拜见太子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套上了一身白色锦袍,赶往前厅。
“太子殿下。”一如既往的恭敬。不知情的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而知情的人则会抱不平,太子屡次明着暗着陷害,清王何苦还要如此低眉顺目!
颀鸾鉴看着颀相思,心想果然是那个狐狸精生的孩子,没得狐媚真传,却是无限清秀,纯美异常,更招人恨!外表纯真,内心却恶毒如蛇蝎,从不见他违背任何人的意愿,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暗害了母后,导致了自己这太子之位做的辛苦。他偏要撕开颀相思这气人的嘴脸,就不信他什么都能忍,就不信他没有半分弱点。
这前半句,颀鸾鉴说对了,只是最后半句,却是实实在在的错了。颀相思并非没有半分弱点,实在是他全身皆是弱点。而盲目却又自认聪明的人往往会放过表象寻求本质。聪明人的悲哀。
颀鸾鉴邪异的笑着,想到了一个方法。“听说七皇弟十二岁时,父皇钦点的两个性奴都给赶走了,如今要娶亲了,只怕你这文弱劲伺候不好弟妹,让人看了咱们皇室的笑话。”颀相思终于抬头,搞不清这人又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看到他抬头,颀鸾鉴很得意,“明日皇兄就带你去个人间仙境似的地方,教教你怎么行人道!”最后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颀相思知他是故意让自己难看,也不恼,只是低头。
看着颀鸾鉴哈哈笑着离去,颀相思皱眉,这人花花肠子真是多。明天这一劫还不知躲不躲的过。
翌日,下了朝批完折子,太子便好心情的到了清王府,颀相思出去时竟然见到还有颀肃清和颀锦字。有些气血上涌,只是暗暗攥紧了拳。但好消息是,颀入鸳没有被他们祸害来,不然入鸳那么个纯洁的人,一定要被气死了。想到这,才放松下来。
颀鸾鉴大声说道:“今儿咱们兄弟几个就去柳红苑吧,七弟也许不知,那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极品,虽然比不上父皇的后宫,”又故意凑近颀相思耳边,好像尽量压低声音,其实还是大声的说“但是那种跟你那狐狸精母妃的一样的狐媚劲,让人销魂。”颀相思心想,果然是太子,要骂人还这么文雅,你干脆说淫荡多好。看着颀肃清并无任何不悦的表情,还有颀锦字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颀相思叹气,我与你们何怨何仇啊。
“谢太子殿下抬爱,只是七弟并不喜女色。”颀相思说完这句话也忍不住嘴角上翘,垂下眼,让别人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
“你说……什么!”终于轮到颀鸾鉴震惊了。“我说,我并不像许多人一样,喜欢男子的同时也会对女人的身体有反映,不如,我们去清华楼吧。”
第十三章:无尘
颀相思原要说‘某些人’,可想来那词针对性太强,换了一个宽泛的词。但颀鸾鉴并不领情,黑了脸,杀气腾腾的。颀相思摇头,他这样怎么跟颀肃清斗啊。转头看向旁人,颀肃清那貌似温柔的脸上终于拧起了眉,他一定也吃惊了。有什么可吃惊呢?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当然是蛇鼠一窝了,七弟可是从小就被你们给荼毒了呢。
一行四人,走在人来人往繁花的街道上,左右时不时传出摊贩的叫卖声。行车道上也会有马蹄嘶鸣声音,见到这四个人,都会不经意将视线驻留,一个是妖艳的罂粟,本是吸引的极致,却是傲然不得犯侵;一个是潇洒俊逸,偏偏贵介,只是气场斡旋,生人勿近;一个是妖娆白面,暧昧横生,容易上手缺乏挑战;那第四个却仿佛是北极星中最暗的一颗,如果不是仔细观看不会注意到的存在,然而一旦注意到,再次观看之时却总会无意中想起,刻意的寻找……
与那三人比起来,颀相思已经尽量让自己低调了,奈何那三人实在高调,连着自己也受到了很多注目礼。如果不是今天微服出访,再加上去的地方‘特别’,想来那个脾气暴躁的太子,一定不会让那么多人赤裸裸的眼神看他吧。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缓缓升空,日子挑的倒是很好,竟是月圆之夜。但是,颀肃清你不用回去陪妻儿,来这烟花之地于心何忍?颀相思减慢了步伐看着前面早已长成的成熟男人的背影。实在还是想不透,有许多的不明了。闭眼转头,移走视线,发现前面花红柳绿的匾额龙飞凤舞的书着:清华楼。
颀相思左右环顾,发现这里竟然是花街!皇城内竟然有这种地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过这行业如此风行,就说明了人们需要的迫切性,可是为什么清华楼里也是人满为患,难道这里盛行男风?原以为是皇宫那变态之地逼迫出来了一些性向走入误区的人群,没想到,外面也已是‘蔚然成风’?
颀鸾鉴倒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轻车熟路的叫了管事的人,“这位是我弟弟,老板可要找你们的头牌来招待。”老板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头牌?头牌给我,那你们呢?只见颀鸾鉴嘴角透着轻蔑的笑,看来马上就要看到自己出糗了,可是他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糗?颀相思安安静静的坐着。颀肃清则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灯红酒绿,淫靡的人群。心中有了计较。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又合,进来一个男子,男子在丝质中衣之外只穿了红色薄纱衫,原本并不暴露,只是那两块布偷工减料的从脖颈处到胸前都没有遮挡,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嫩柔滑的胸膛。长相并不如太子出色,只是中上之资,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才是亮点,水漾漾的双眸如子夜一般漆黑,望到他眼中的人都会在瞳眸中发现自己的影子,或者说那是一种勾引!
“在下无尘。”男子盈盈拜倒,动静间皆是风情。颀锦字看着无尘已经呆了,这种极品难道要给颀相思那个呆子?颀鸾鉴注意到他的异常,暗示他不要坏事。“无尘公子,今晚就有劳你陪舍弟了,可要尽兴。”说完不理众人的反映得意的走了。颀锦字意犹未尽的多看了几眼也跟了出去。颀肃清则仍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两位公子难道要一起来……”颀相思原本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滚烫的茶水洒在手指上,却浑然不知,无尘看到,上前取下那杯茶,将颀相思那烫伤的食指放在他菱唇之下,轻轻的吹着气,颀相思十六年来第一次,脸红了。想要收回手,那人却暗中加了力道。
窗边的颀肃清回过头来就看到这种暧昧的画面,冷然道,“不打扰二位。”
颀相思又看到了他的背影,为什么一次次都是背影?难道四年前自己的决定错了,如果不出头帮他铲除了皇后,他也许还会表面谦和的当自己是盟友吧,即使是虚假的温柔,也不会是毫不掩饰的冰冷。颀相思垂目皱眉,心中难得乱了。
一只暖暖的手抚上眉心,慢慢展平了那里的折皱,睁眼看到那双眼不似刚才那样泛着桃花,而是盛满了,关心?颀相思抽回手,躲开了放在自己眉心的指,起身立于窗旁,低头不语。这样自己还会出什么糗?
颀鸾鉴与颀肃清则是在隔壁的房间,“你的好戏呢?”颀肃清坐在颀鸾鉴身旁,伸手环住身旁的人,面露温柔的问。“你可知道无尘是什么人?”见颀肃清摇头,他得意的笑了:“明天就让颀相思下不了台。”
颀肃清有些莫名的烦躁,也许他今天不应该放下玄国的军情这么重大的事来陪太子胡闹。
颀相思任由男人抬起自己下巴,也不看,如果自己想走,谁也留不住。
“无尘,我叫谭无尘。”发现他终于看自己了,激动的要死,他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四年,整整四年了。“七殿下,您是无尘的恩人,无尘定不会遂了他们的愿,让你难堪的。”
颀相思突然有撞墙的冲动,他只知道清华楼是玉阳宫的产业,没想到竟然是谭无尘掌管的,他真的觉得糗了,为什么发生了这么恶俗的事。心中暗想,无尘啊,我放你出来是让你从良,过正常男子的生活,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吧?竟然还给我当小倌,我当时真是老眼昏花了还当你真是谦谦君子,竟然放出来你就自甘堕落了?心中一时是千回百转。谭无尘看颀相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觉有趣,便仔细的盯着看。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颀相思。他是那种第一眼看了便会忘掉的人,但是看的多了,上了心,会觉得越来越好看,难道真的有这种耐看的人?不会使人一见钟情,相处久了,却很难不动情。他这边正无边无际的想着,却见颀相思拉着他的袖口,拽着他两人坐在了床上。
“既然是你,那就睡吧。”想通了,无论他做什么,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过着开心就好。
谭无尘呆了呆,这么快?
颀相思没有管他,和衣翻进了那张巨床的里边,铺开被,竟然真的是,睡了?
谭无尘暗自捶胸,刚才自己在想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问自己这四年来都做了什么,过得怎样?为什么要开这清华楼,还亲自接客?本以为见了面会有许多话的,谁知对方竟然连一句问的话都没有,想起了玉箫曾对自己说,很少有事能够引起他的好奇,即使好奇也不会问出来,能够出口的问题更是百中一二。
“你难道不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谭无尘看着颀相思略显昏沉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坏坏的笑道:“无尘帮你演出戏……”说着伸手扯下床沿上的帷幔,殷红的纱幔瞬间飘了下来,床中一片柔和旖旎。
看着颀鸾鉴星眸半张,口唇沿着他的脖子向下爬行,噬吻锁骨,缓缓接近胸部,轻含那蔷薇色的小小凸起,舔弄,吸吮,身下的人发出了令人激动的呻吟声,紧紧的环着他,而此时却从隔壁传来更销魂的呻吟声,像是从牙缝里滑出来的,只是听到了便会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