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惊鸿 by shakem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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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去歇息,继而寒着脸面,随太子一行而去。
元鸿紧抱飞雁在怀,眼见那乌紫面色粉白双唇,心痛难忍,一路小跑回殿,太医早已候旨多时,即刻诊疗起来。
褪去飞雁上衣,太医对伤口细细查看,揉按|穴位,把脉观相。元鸿与蒙泰静立一旁,全皆心急火燎。望着那腐烂伤口干骨身躯,比一年前更显柔弱,乌紫面颊上倒是不见苦痛脆弱,元鸿心头难受,眼泪几乎要掉将下来。原以为再见到他,只会满肚愤恨,暴虐辱骂,却没曾想是这副惨状,只让他心疼难受,哪里还想得到发泄斥责。
蒙泰乘太医诊断之时,把军中医师所言一一告知,连近日所用全部药名材料也背诵出来。太医连连称道颔首,稍顷,终下结论,王爷所言无误,仇将军确是中了散魂粉毒,另体内似被慢性毒物渗入,毒毒相盛,毒性愈烈,目前已到了鼎盛阶段。
元鸿在旁听的目瞪口呆,他只道飞雁是被毒箭所伤,却不曾想于军中为人所害,下了慢性毒物,心头焦急更是升级勃发,逼住太医大喊:“你定要救他,救不了他,砍你的头!”
太医大惊,慌忙辩明:“殿下莫急,这毒是可解的,但极易复发,需连年久治方能除根。小臣这便去开方,为将军治疗。”
听罢元鸿终于叹了口气,令太医下去。蒙泰命宫女端来热水浴巾干净衣物,要为飞雁洗漱一番,并告知照料之法,几时换药,几时擦身,几时进食。元鸿唤宫女全部下去,要亲自照料。
蒙泰站立一边,尴尬不已,道了句“侄儿,我这便走了”,元鸿头都未回,只冷冷道:“劳烦皇叔来此,改日为您接风洗尘。”
寝宫内只剩床上二人,蒙泰回身阖上房门之际,见元鸿已将飞雁脱得寸缕不着,紧紧贴着那白皙身体,一手轻抚黑发,一手细细的擦拭起来,情景实为暧昧。蒙泰见此,心头有股莫名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只隐隐感到一阵心痛,低垂着头,转身离去。
16
一连数日,蒙泰忙劳奔波於向圣上禀述边疆战况,与朝中文武官员谒见相谈及明查暗寻上回边防蛮夷突袭之事。每次返京,皆是暗却刀光剑影,却疲命於繁仪缛节,好在苦心不负,几件事情皆有了眉目。皇兄嘉奖战功,授予更大军权,调拨更多精兵粮草;另一面,小撮夷兵突袭之事也日渐明晰,条条线踪皆指向一人,正是当朝权臣尚书寇勋!得知此事,蒙泰却著实为难了几分,证据虽多,却不致命。寇勋更为朝中保守派之首,即使与太子素有敌对,亦无人敢动其半分毫毛。文武相倚却又互不相让,身为五官之首,蒙泰却实在轻易不敢动那素来在皇上面前纵横骄跃的文官之魁。
深夜,理完公务琐事,蒙泰揉揉眉心,终决定把弹劾寇勋一事暂且押後,心头,却抑制不住想起另一个人,一个与寇勋有过怨愤瓜葛,与太子有著暧昧情愫,与西边战事奉献鼎立勇贞,与当朝核心人物皆有著微妙关联的可人少年,这其中,毫不例外列含了自己。自返京後一别,竟已半月,他近日如何?毒伤可解?鸿侄儿待他可好?康复之後是否会与自己再赴西边,继续战歇同肩,鼎立为国?然则心中诸多一问终不得解。鸿侄儿对自己芥蒂嫌恶之意,他怎得看不出?身为皇叔,却如此在意侄儿锺意之人,实为荒唐笑话。因此蒙泰不愿再入太子殿中,只盼可在离京之前得知飞雁康复的消息,便是大好。蒙泰挺直身躯望向窗外,月色朦胧,月缺如银牙,夜空如墨川,想到屯扎边关时的孤鸿落日,与飞雁仰躺於平川月下,畅谈吟赋。直至此时,脑中仍隐约忆起飞雁微闭双目高歌凝气的余音,万鸟飞穿深幽夜月的壮景。只是好景不常,好时难再,寥寥数月,竟已带过了蒙泰自觉此生最幸福充溢的日子。
清月挂乾坤,普天共赏析。离此并不远的太子殿中,一名少年亦正倚窗而立,呆呆仰望著夜空。黑亮流绚的双目不是是否为夜色染上了一层浑浊。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显是大病缠身的模样。那样清丽素雅的面容,奇异柔美的气质,正是飞雁。他宛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王爷道,唯有西边之月最大、最明,明月俯瞰将士征战奔波,望著浴血烈魂,婴幼降生,是芸芸军魂,生死轮回最好见证……”话未言毕,胸口却一阵压迫窒感,由背脊处倏然传来,包裹全身。一个声音沈沈响起:“又是王爷,王爷?不许再提他姓名,给我记住!”
飞雁没有回身,也不得回身,任元鸿将他狠狠扣入怀中。自中了箭毒,身体每况愈下,虽由王爷护送回京,却也未见好了多少,相反,益发有黄昏日暮之感,那本就纤弱单薄的身躯,硬是消削得形销骨立,轻风欲摧。元鸿见飞雁不作回应,只管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放至榻上,赌气道:“服药了。”药勺送到嘴边却不得而入,飞雁双目空灵,低声沈吟:“殿下,当是无用,莫再为我劳神烦心罢……”元鸿听著愈发心急,大吼道:“什麽当是无用?才半月而已,你定会好起!不准再如此说话,快喝下去!”
“我宁可……死於疆场,也不愿如此熬磨消竭而亡,”飞雁微微抬眼望向元鸿,“飞雁此生得殿下厚爱,已是死而无憾了……”
“你!你定要如此气我麽?你不可能死,我不许!不许!”元鸿气愤难耐,一把将药烫连碗带勺摔个粉碎,怒目相相於飞雁,低吼道,“姑且不论这些药是否有用,你必须服下!否则……否则我定让你奶奶先你一步赴黄泉!”
飞雁闻言瞪大双目,如同突遭雷击,呆呆望向面前暴怒之人,眼神凄悲而苍凉,直将元鸿望得心如刀绞,不由柔声下来,双手轻抚飞雁面颊,嘴唇覆在额头上摩挲润泽:“吓著你了……别怕……我只是,心急,我不想见你这样……你稍等,我叫宫女再端些来。”元鸿方欲起身,却被轻轻拉住手臂,只听得飞雁轻声道:“殿下,我虽受了伤,近日却也听得了一些事……皇上令你完婚……你定要,尽早择佳人定日,莫要为了我……”这番话将好集中元鸿心底最痛处,他狠狠心一把甩开那冰冷双手,垂头快步迈了出去。
令宫女侍奉喂药完毕,元鸿心乱如麻遁回寝宫。半月来眼见飞雁伤势不减,心急如焚,宫中太医诊寻遍个,也未得什麽良方,几番与父王母後求助,却尽得痛斥训诲,叫他莫要为了一个娈童毁了未来一片江山,逼婚之令屡迫不缓。这些方在其次,心中最痛之处,却是来於飞雁自身,一年不见,清秀可人,依旧令己迷恋不已,然那小小身躯包裹的真心却已变了太多。每每於飞雁清醒之际耳鬓厮摩,却不得丝毫回应,那苍白唇舌间总不时道出:西边战事如何,王爷与军士如何,叫元鸿怎不挫败?抚玩尚不足意,肉体亲近之事更是无们。元鸿只得强压欲火,不去侵扰身中剧毒的飞雁,愈是身心倍受熬煎。
重重倒在床头,元鸿轻抚身边枕被,思量一年前初得飞雁身子时的种种激越。房门轻轻推开,响起阿蒂声音:“殿下,这是皇上前日御赐的夜茶,消热却火,请您饮下吧。”元鸿正是心烦,想想饮茶也好,遂端起杯碗一饮而尽。阿蒂退後守在帐外侍寝。谁想半个时辰後,许是茶的效用,脑筋愈发清醒,下体却渐热了起来。元鸿心头一惊,料是欲望久未发泄,已然在体内抬头,於是辗转反测,不得入眠。阿蒂听得帐中翻转声响,起身想问个究竟,元鸿却突觉欲望冲顶,一把握住阿蒂手臂,拉入帐中。
17
晨昏雾浓,飞雁淡开双眼,望见奶奶面颊,慈眉善颜,心头的莫名不安稍稍得解。奶奶抚住飞雁肩头,眼眶似有晶莹点滴微微旋动。自孙儿负伤而归,殿内戒备森严,已是许久未见爱儿一面。
“奶奶,让你伤神了……”
飞雁轻轻抱住奶奶背脊,言语间掩饰不住虚弱之气。奶奶终於放声而泣:“飞雁,你可怪奶奶……令你择错仕途?”
飞雁抱紧老人肩头,定气道:“奶奶怎会这样想?男儿沙场征战,精忠报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的後悔与不甘?”
奶奶听罢沈寂许久,才缓缓道:“当初我也体量许久,是劝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做回山野顽童,还是归入豪门仕途之列,於困压逼迫中求得生存……现在看来,我竟愈发的後悔,不祥预感亦与日俱增……我已半脚入黄土,管它天崩地裂改朝换代,可你,我的孩子,还如此年幼,如此……”
“奶奶,无需多言了!”飞雁俯首柔柔看著老人,“飞雁不是顽童,不是稚子,不是太子的禁脔,也不是边疆的军士……我,只是飞雁,你的孙儿飞雁!”
美眸於微暗晨光中散发出异样的坚定与灵气,虽则透著些许虚弱,仍无可形容的灵异。奶奶惊愕讶异,只听得孙儿继续轻道:“即使今日既亡,我也不枉此生了……初时我对太子无意,仅以保己之心与他……然一年来林林总总,点点滴滴之事,让我时常惦念著他,渴求与他相聚……如今身边鬼魅魍魉,明枪暗箭,双目不得见却无时无刻觉察、压抑……我也想携您回家,离开这方恶土,可现在已放不下太多纷乱,放不下王爷和西边军士,放更不下……太子……”
元鸿於浑浑噩噩中醒来,一眼望见趴伏在胸间寸缕不著的阿蒂,即刻慌了神。美妇娇娘他何尝不曾享遍,阿蒂却是宫女中最贴心的,更知晓他与飞雁的关系,发生这等猥事,委实尴尬。他一时气恼羞愤,竟又莫名的恨起飞雁来。抓起散落床边的衣裳,元鸿不愿多看阿蒂一眼,愤愤离去。稍顷来到正殿,见案头公文早已堆积如山,不由得俊眉深锁,心神不宁的阅批起来。不想几本奏折之下,竟压著几张散乱的奏文,翻开一看,元鸿不由得怒火攻心,狂燥欲裂。那几张黑字白纸,竟是一篇描绘军中男男交媾的淫文章,更甚者,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令元鸿心烦意乱、日思夜念的飞雁!元鸿气急,一把将文撕成粉碎,心中慰藉自己当是有人恶意挑拨污蔑,而转念一想文中竟对飞雁身体私密之处亦详加描绘,如此真实撩情,若非入彀过那精细身躯怎能写至如此?一时气冲脑门,不愿多想,怒火冲冲奔出殿门。
奶奶与飞雁相聊甚酣,久久不愿话别,不想太子突将破门而入,气势骇人。奶奶尚来不及请安,已被粗暴揪住衣襟,一把丢到门外。
“奶奶!”飞雁见太子如此粗鲁,挣扎下床想去搀扶奶奶,却被一把挡住,房门应声阖上。
“贱人!枉我待你如此,今日要你现出原形!”
久伤未愈,飞雁哪来的力气反抗盛怒中的元鸿,随著阵阵怒骂,人已被掀翻在地,两颊上连遭十余下狠狠重击,打得他头晕目眩,口鼻血流,反驳之话尚说不出一句,脖颈之处又被铁手狠狠扼住,几乎窒息过去。飞雁不甘如此莫名受辱,腿脚挣扎力图脱开桎梏,却更激怒元鸿恨意,怒将飞雁双手反剪至背後,扯烂下襟紧紧缚住。纤细下体随粗暴撕扯全然裸露,全皆落入元鸿眼底,昨夜未曾尽泄的情欲之火顺势狂燃,元鸿扼住不住,气粗筋胀血脉贲发,一手揪住飞雁後脑发髻将那小小头颅狠狠向地上撞去,一手急急拉开那双纤腿,取出自己贲张勃发的巨物,狠狠捅将进去。
18
飞雁知奶奶还在门外,硬是屏住气息不愿呼救,任元鸿天昏地暗疯癫蹂躏。屋内狼藉一片,水渍花草散落一地。元鸿愤欲勃发,几番交媾仍不足意,见飞雁不吭不响仍由玩弄,以当他果真做了那等淫行,理亏心虚才不敢还手,於是愈发气极,咆哮吼骂“贱货”之余,竟随手托起青瓷花瓶,狠狠摔向飞雁额骨,霎时飞片四溅,汩汩鲜血自飞雁额头泉涌而出。元鸿本是桀骜暴虐之人,淋淋血滴鲜腥入眼,激起他一年来种种愤恨悒郁,眼望身下曾经珍若宝珠爱不释手的美童,如今却血泪纵横,奄奄一息。元鸿倏然间杀欲冲顶,心念道即使死,也要他死在自己手里!遂拎起飞雁双脚将那血裸身躯倒灌没入屋角缸中,霎时间血污化散开去,一潭腥红生生入眼,刺目惊心!
天色愈暗。黑沈乌朦乾坤压顶,大有风雨欲来之势,皇宫上下萧瑟枯槁,景象诡异蛊魅。狂风中千只乌鸦聒噪狂叫,黑压压一片漫步乌空。宫人见景皆窃窃私语,此情此景,即便不是大凶,亦是万万不吉!!
飞雁气息微乎之际,只觉身体倒扣,生生没入刺骨冰水之中,血脉逆行,齐齐往脑中压去,却不得呼吸,不得从水中退出半步。恍惚中隐约听得元鸿急喘气息,生生的杀者气息,野性而狂暴!飞雁心中狂悲,奶奶、村邻、宫人面孔在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定格於元鸿的镜像之上──初见时贵傲俊美的太子,对自己百般纠缠、爱怜呵护的太子,床弟间温存缠绵、恋恋不舍的太子,身处西疆之时夜夜挂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