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世子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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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离开后,书云笺的视线继而看向书靖幽,眼神幽远深邃:“哥哥,你刚才是和皇帝姑父请旨赐婚吗?”
书靖幽点了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截青玉为轴的圣旨。或许是此时夜色太过浓重,包围着青玉轴的绫锦看起来不似寻常时候那般明灿富丽,上面绣着的祥云瑞鹤图案也显得过于灰暗,似乎是在暗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而圣旨两端绣着的银色巨龙,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诡异而又暗含绝望的黑。
“皇帝姑父同意了?”书云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圣旨。她那个皇帝姑父,这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善良?
“他的确同意了,但具体为何同意,我不知道。”书靖幽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圣旨,想起刚才在建章殿看到的场景,他不是十分确定的道:“我想大概是因为九皇叔吧!在我去之前,九皇叔应该和皇帝姑父说了些什么。”
书云笺‘嗯’了一声,从书靖幽手中将圣旨拿了过来。青玉轴的凉意透过绫锦一点一滴的在她掌心扩散,侵染了无边的细如北风的寒意。
最终,书云笺没有打开圣旨,只是将它交还给了书靖幽的手中
“哥哥,圣旨已下,由你亲自去告知逢君姐姐比较好。你们日后是要同床共枕,相对一生的夫妻,先熟悉熟悉终归是对的。”书云笺微微扬起唇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平和如旧。
书靖幽转头看着漪兰殿,默了半天,才道:“姑父说,这道圣旨,三天后才会以天子名义颁布,趁着这三天时间,我可以仔细考虑一番,也可以反悔。既然我都可以,蕙樱公主自然也可以。”
他的目光移向书云笺,俊雅的面容如薄雾浓云弥漫中的孤绝峰顶,云雾遮蔽,高高在上,起承转合间恍若一首淡淡离愁的悲歌,诉说着惨淡悲哀的现世残缺。
“皇帝姑父对于我一时兴起的恩泽,也应该一并赐予公主。”
“靖幽,公主没有足够的后盾让皇上对她恩泽。”容洛淡淡的插了一句话,笑容很是清冷。
书靖幽虽然明白这件事,但容洛说的这样清楚透彻,还是让他怔了怔,“说的也是,是我太傻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对皇帝姑父抱有一线希望。”
萧临宇看着他,直接拿起那珐琅彩墨地花鸟纹酒壶放在他的面前。“喝吧,喝一口风平浪静。”
“呦,这个谬论不错。”书靖幽拿起酒壶,正准备喝的时候,转头看向书云笺吩咐:“云儿,你去告诉公主,圣旨虽然拿来了,但她依旧能够反悔。”
书云笺摇头,“她不会反悔的。”那样坚毅果决的女子,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一定不会退却。
“是吗?”书靖幽仿若不在意的答了一句,手中的酒壶却放了下来。
见他这般,萧临宇邪邪一笑,拿过酒杯自己斟酒饮下。饮完几杯之后,他甚是漫不经心的这么一句话。
“以后想要怕是没有多少机会,这样无忧无路的喝酒了。”
此言一出,书云笺的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长睫剪影覆盖下的眼眸更加黑暗。而容洛和书靖幽的脸色很明显的改变,萧临宇的那句话就像是一直撩拨水面波澜的手,在容洛和书靖幽的心中、脸上,慢慢波动起了涟漪。
“那日在桐花台,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游戏,今日难得又聚了起来,虽然少了平阳王与九皇叔,但靖幽在此,人也够多了,不如再玩一次吧!”萧临宇环顾其他三人,提议。
容洛看了看周围,摇头:“这是蕙樱公主的寝宫,我们不宜在此处太过胡闹。”
萧临宇瞥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阿洛真无聊,这么守规矩,一点都不好玩,好扫兴。”
“你……”容洛刚想说话,就听到书靖幽温然却又略显凉薄的声音。
“阿宇的主意不错,我如今奉旨守着漪兰殿,今夜怕是都要在这儿,这样刚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我也觉得不错。”书云笺点头赞同。
随后,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容洛。
被他们这样看着,容洛也不好意思在顾虑其他,便点了点头同意。萧临宇立刻唤来漪兰殿的宫女,吩咐她们给送酒过来。容洛还是觉得在漪兰太过随意不好,便开口道:“要喝酒的话,不如换个地方,漪兰殿也算是多事之地,容易惹是非。”
“是吗?”萧临宇拿起酒杯,给此时在场的四人一一斟满酒。“我倒是觉得宫里此处最适合。”他端起酒杯,目光凝望着里面轻轻浮动波纹的酒,“这里将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容洛愣了愣,看着萧临宇的眼神有些黯淡。
“这次的游戏很简单,从郡主开始,她可以问三个问题,所问之人可以是我们其中的任意一人。每问一个问题,自己都要敬回答问题的人一杯酒,而这三个问题必须回答,之后是靖幽、阿洛、我,一直循环,直到我们每个人都问过所有人问题方才算结束。”萧临宇说完,目光看向书云笺。“郡主可以开始了。”
书云笺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酒杯敬向书靖幽。其他两人看到如此情景,皆都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兄妹。
书靖幽看了书云笺一眼,端起酒杯,“云儿,你问吧!”他温和的一笑,很干脆的饮下手中的酒。
“哥哥,云儿的第一个问题是……”书云笺停顿了一下,微微垂首饮酒。这一瞬间,那原本带着醇香浓郁的秋露白酒,恍若被黄连渗透,满满的一腔苦意盛开在此刻黑暗无边的夜中。
“我想问哥哥,如果你的朋友,在未来与你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当他对你的利益和家族有损时,你会不会杀他?”
此话一出,萧临宇立刻笑了起来,“绍敏郡主这个问题真无情啊!”
书云笺不答话,只是对着萧临宇微微一笑,笑容格外的平和。
“我想大概会吧!”书靖幽抬手摸了摸书云笺柔软的发,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温暖宠溺。“于哥哥来说,你和乾王府最重要,为了你们,哥哥杀人的剑可以指向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过去的朋友。”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萧临宇一眼,眼神坚定如山。
“第二个问题。”书云笺没有对书靖幽的回答并未做出任何评价,她只是替自己和兄长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斟满,然后举杯向他。“哥哥,抛去所有的一切,抛去我的劝告,你自己的愧疚,抛去所有的外在理由,你真的愿意娶逢君姐姐吗?”
书靖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三个字。“也许吧!”
书云笺没有追问这个也许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只是在书靖幽喝过那杯酒后,喝下自己酒杯中的酒,继续斟酒敬他。
“第三个问题,哥哥最恨的人是谁?”
书靖幽慢慢饮酒,“目前,还没有人做出让我恨的事情,以后尚不可知。”
“好,我问完了。”书云笺笑了笑,喝下那杯酒。
紧接着是书靖幽,他看了看其他三人,稍停了停,举杯敬向正对着他而坐的萧临宇。“阿宇,我想知道云儿刚才的第一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如果不久的将来,阿洛的存在阻挡了你和睿王府的利益,你……会不会……杀他?”
第260章 玩游戏1()
最后的几个字,书靖幽停顿了两次才勉强说出口,那两次停顿似乎是他给予自己停下的选择。
然后,他给了自己选择,却又没有选择,像个可笑的矛盾一样。
萧临宇抿了抿唇,慢慢的举起酒杯对着书靖幽微笑,他的笑容是一直以来的邪气散漫,如风一般肆意张扬,完全不被束缚。凉薄的唇微微张合,一个简单而又决绝的字从他的口中说出。
“会。”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冷寒:“不管是谁,我都会。”他依旧笑着,笑的那般放肆自由。“毕竟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对我父母不重要,对睿王府也不重要。”
仰头饮下酒杯中的酒,萧临宇第一次觉得,举杯浇愁,愁思却犹如扯不断的丝线一般包围着他,缠绕着他,将他困在一种无法逃离的背叛之中。转头看向容洛,萧临宇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依旧那副哥两好的模样。
“阿洛,对不起啊!我以后可能会杀了你。”他的唇角慢慢勾起坏坏的笑,语气漫不经心,“不过,你也可以杀了我,我不会怪你的。”
容洛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肩膀上支撑着他放肆压下的重力。这样的力道,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却让容洛一点都挣脱不了。
其实,容洛心里很清楚,不是挣脱不了,而是即使挣脱了萧临宇的手臂,挣脱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也挣脱不了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未来。
早在很久以前,久在他们还是稚嫩的孩童,久在他们还分不清这个世上的是非与黑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一道道恍若赤金打造的无法挣脱的枷锁拴住了他们。
随着时光的向前,他们开始懂得人情世故,开始是非黑白,开始分清好坏,开始懂得善恶,可是那一道道枷锁却始终伴随着他们。而且,永远不能挣脱,除非,他们不再做自己。
容洛盯着萧临宇看了很久,才慢慢笑着回答:“好,真有那天的话,我一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劳烦别人来杀?”
“一言为定。”萧临宇笑出声音来,少年清润如竹的嗓音仿佛一片映着碧海蓝天的清泉,格外的纯淡安宁,如初春三月中纯雅的细雨。
这时,书靖幽站了起来,拿起他面前的白瓷描金牡丹凤凰纹酒壶,替萧临宇斟满空空的酒杯,继续敬他:“第二个问题,阿宇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身边的人。”萧临宇回答。
书靖幽接着给他斟酒,继续敬他:“那你最恨的人是谁?”
“也是身边的人。”
书靖幽‘哦’了一声坐下,此时轮到容洛,他看着三人,沉思了很久,酒杯敬向书云笺。
“云儿,我们三个你最喜欢谁?”
“哥哥。”
“第二喜欢?”
“表哥。”
“讨不讨厌阿宇?”
“不讨厌。”
这三个问题一出,萧临宇立刻不满的道:“阿洛你偏心,你完全就是特意放过郡主,问的问题太没深度了。”
“少废话,别管有没有深度,反正我问过了,现在到你了。”容洛完全不理会萧临宇的抗议。
“郡主,小王刚才说什么来着,阿洛也只有对你才会这般温柔大方。”萧临宇笑着出声调侃容洛,容洛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搭理他。
见此,萧临宇缓缓的给自己酒杯斟酒,“阿洛,你放过绍敏郡主,我可不会,我从以前就对绍敏郡主很好奇,如今正好是个机会。”放下酒壶,萧临宇左手支撑着脸颊,右手举杯向书云笺。
“绍敏郡主,你为什么那么恨秦王殿下?”萧临宇看着少女清丽绝色的面容,一字一句,冽如冰雪:“据小王所知,在你从桃源县回来之前,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做过于你有害的事情,你和他也没有什么大的交集,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你如何恨一个人?”
书云笺神情未变,但目光却快速的波动了一下。她看着萧临宇,抬手饮尽酒杯中的酒,唇角的笑容如燃烧的火一般灼目。
“他曾经杀了一个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做了伤害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萧临宇被书云笺的回答惊了一下,本来清雅如月的少女,此时恍若烈焰凤羽,炙热明丽。
良久,他点头,“原来如此。”
书云笺没有说谎,但是却说了让人误解的话语。萧临宇并不知道她的真相,听她这样清晰却又略显歧义的回答,自然就以为萧景疏只是杀了对书云笺重要的人,至于那句‘做了伤害我的事情’,他不会想到是指萧景疏曾经对于书云笺的背叛,他只以为是萧景疏杀了人,因此伤害了书云笺。
“第二问题,小王想知道,郡主的师承何派?你修炼内功心法很奇怪,小王一直都很好奇。”
“我也不清楚,我在桃源县的时候遇见师父,她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教我武功,但是从没有提起她自己的事情。”
萧临宇点了点头,微微垂眸。宫灯的光辉沿着他的长睫萦绕晕染,似一只暗金的蝴蝶覆在他的眸上,轻展蝶翼。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萧临宇再一次敬向书云笺。“第三个问题,如果最后登上帝位的是你恨的那个人,圣英德武孝皇帝的那道圣旨你又必须遵循,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对待那个人?”
书云笺扬唇一笑,笑容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卷袭来,气势之胜,连萧临宇这样散漫疏狂的人都为之一震。“这道圣旨我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