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世子妃-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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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云儿会原谅你一次。但是,只有一次。”
午后,容秋芙带着书霁良以及书蓉蓉来看望书云笺。书霁良一到云笺阁便和玉郎出去玩耍,书蓉蓉身子犯懒,坐了一会儿之后,便睡了下来。
坐在紫檀木嵌白玉兽纹西番莲六角桌前,容秋芙摆弄着眼前的白瓷描金山水图茶碗,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书云笺注视着她的动作,半响后,笑着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要与我商议。”
第232章 无法受孕()
容秋芙抬眸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道:“云儿,你与青儿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娘实在不愿你为娘操心,况且,青儿如今身中奇毒,娘更加不想分神于你。”
“娘,狐狸中的火毒寒毒,一时间并不会有生命之忧,无需太过担忧。”书云笺喝了一口花茶,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渐渐的,这苦涩的味道似乎传到了心中,扯动了一丝无法忽视的疼痛。
轻扬唇角,书云笺对容秋芙笑了笑,语气似乎很随意。“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云儿在凤楼之上和狐狸说过要分开,以他的性子,我怕是得殚精力竭的哄好几天才能和好,所以现在,他不归我管,也不用操这个心担忧他。”
“你这丫头。”容秋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附在书云笺的手上,轻握了握。“云儿,娘明白,你最近这些时日,怕是不会去见青儿,如今的你无法面对青儿,或者说是,你不愿面对自己与青儿之间的身份。”
容秋芙这话一语中的,书云笺可以面对北陵青,可以服软,可以不争这口气去哄他,可以去道歉,甚至可以去为北陵青做任何事,可是她不愿意面对北陵青之时,再面对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
曾经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中回放,仿若利刃,一刀刀刺在她的心头。
那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一样不停救她的北陵青。
那个即使知道他们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却一直静静站在她身边的北陵青。
那个对所有人说只会娶她一人,若是无缘,便终身不娶的北陵青。
那个喜欢骗她,喜欢欺负她,喜欢拥抱她,喜欢亲吻她,喜欢时常占她便宜的北陵青。
那个因为两人身份,无法安然活着的北陵青。她真的无法无法面对,无法面对他们之间因为身份造成了的悲伤以及痛楚。
冰宫之中,萧魄姰那么认真的提醒她‘不要和他太过接近,否则你一定会害死他’,‘记住我的话,离他远些,否则他可能连楚荀的二十二岁都活不到’,提醒了一遍一遍,她记住了,可是却没有办到。
她以为,楚家和书家一直以来的命运不会落在北陵青的身上,因为他是那么聪慧敏锐,灵透犀利,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够害到他。
她以为,人生重来一次,就会挽回那些生离死别。但到头来,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明明她知道这一切,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可还是让事情发生了。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见书云笺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容秋芙有些心疼的环住她清瘦的肩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云儿,青儿既然选择与你在一起,便是不在意书家楚家之间的事情。他会身中奇毒,与书家楚家多年来的命运有关,与楚家自身的命运也有关,真的不能完全怪你,你也不要太过介怀。”
容秋芙有些后悔,为何要这般挑明说起此事?她的女儿再冷静从容,怕是也无法这么快接受所有,应该给她一个缓和的时间。只是想起自凤楼回王府后闭门不出,甚至连萧鼎圣旨召见都拒绝的北陵青,她又无法不狠下这个心。
“事情已经发生,云儿你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待你想通了,就去青儿的身边陪着他,一个时辰,一天,一个月,一年,无论多久都可,只要能陪着他,就够了。”
这番话让书云笺心中越发苦涩,眼眶中瞬间有了湿意,视线模糊。她咬了咬了牙,将眼泪压了回去,可是却再也压不住想见北陵青的心思。只是,如今的她,迈不出去见北陵青的第一步。
静坐良久之后,书云笺的心情平和了很多,伤痛也麻痹了不少。她转头看着容秋芙,问道:“娘,与云儿说说你的烦恼吧!云儿不能替娘做主,但至少可以替娘出谋划策,提些建议。”
容秋芙点了点头,面容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她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花茶,开口:“云儿,前两日娘亲与东院请安,正巧你祖母身子不适,太医前来诊脉。诊脉期间,天栏也去了东院请安,母妃见他脸色不好,便让太医也替他诊了诊脉。”
“是父王的身子有什么不妥吗?”书云笺立刻出声反问,但说完她便觉得其中应该另有玄机。她虽然未替书天栏号脉问诊过,但从书天栏平时的脸色便能看出,他应该身子没有什么大病。可若真的大病,容秋芙不会这般烦扰,所以应该另有缘由。
“的确有些不妥。”容秋芙叹了一口气,声音放低:“太医诊出,你父王的身子长期服用一种药物,而这种药物会导致男子无法使女子受孕。”
说完这话,容秋芙便觉得后悔。毕竟她的云儿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件事情就算自己再烦恼,与她商议之时也该避讳些言语,不该如此说出如此直接的言语。
书云笺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她想了想,问道:“娘,太医可有诊出父王服用这药有多少时日?”
“十年之内。”容秋芙见书云笺这般,便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了。她的云儿既然与神医赵敏为友,这样的事情大概也从赵敏那儿听过了一些,自然不像一般未出阁的女子。
“那就好。”书云笺笑了笑,道:“若是时间在十二、三年之内,祖母定然会怀疑良与蓉蓉,到时候娘亲怕是又得受委屈了。”
容秋芙很同意她这话,但她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这种事,她早已经习惯了,也早就不在意了。
点头赞同,她的声音很平和,很宁静,几乎没有一点波澜:“的确,时间如果合上了,母妃是不会信任我,派人查探是必然的事情。其他有心之人见这情形,大概也不会闲着,最后可能白的变成黑的,直的成为弯的。”
书云笺懂她话中的深意,不禁出声安慰:“娘,既然是十年之内,便不会有人怀疑于你,你别想那么多。”
容秋芙看了她一眼,道:“娘并不在意这个,况且事情如果真的到了这般田地,娘也有办法应对,不会为人所害。只是这事出来之后,你父王大发雷霆,但又不好明着查探此事,所以将揪出下药之人的事情交予了娘,让娘暗中调查。”
“那娘查明此事便是,又有何为难之处?”书云笺有些不解,以容秋芙的敏慧,这件事情她不需要找自己商议。
“此事娘并不为难,只是有件事需要拜托云儿,不过开口之前终需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容秋芙摇了摇头,略迟疑了一下,开口:“云儿,你父王服药已久,宫中太医没有法子,所以想让赵姑娘来替你父王瞧瞧身子。不过,这几日派人出去,也寻不到赵姑娘的任何踪迹,最终只能求助云儿。”
书云笺听到这话,心想,娘你当然找不到赵敏,因为赵敏就在你面前。不过,她是不绝对再让旁人知道她就是赵敏。
“娘,赵敏如今在民间行医,她没有给我书信告知所在之地,云儿也找不到她。”书云笺很从容不迫的唬着她娘,神态目光看不出一点的异样。
容秋芙信以为真,叹了一口气,道:“天垣三大名医,神医赵敏,鬼医苏颂,毒医君宵,鬼医五年前退隐,无人知其隐退之地,想要寻他看诊,怕是极难。毒医君宵早在十六年前便销声匿迹,根本不知其是死是活,这三大名医虽然不是同时享誉天垣,但都是名极一时的名医,如今只剩下赵姑娘,却又寻不到她,当真像是天意。”
书云笺看着容秋芙,想了想,问道:“娘,你见过苏颂与君宵吗?他们都比赵敏年长,赵敏与我谈及过他们,说是能够见上一面,此生便再无憾事。”
“不曾见过,但鬼医苏颂是阿浮的好友,毒医君宵也与娥皇相识,娘只是听她们提及过。”容秋芙摇了摇头,答道。
书云笺‘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及苏颂以及君宵之事。她看着容秋芙,开口建议:“娘,让浅歌去替父王诊脉试试,浅歌若是没有办法,云儿再替试着联络赵敏,让她过来盛京一趟,娘觉得这样如何?”
容秋芙觉得此法可行,脸容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浅歌若是医术未精,也就只能麻烦赵敏来此了。况且,狐狸的事情,我也需要拜托她,无论如何,她都得再来盛京。”
书云笺这话是说给容秋芙听的,免得她对于赵敏的身份生出怀疑之心。在外人看来,赵敏是她朋友,北陵青中毒,若是自己不让身为朋友的赵敏来盛京帮忙,这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娘倒是忘了青儿的事,如今看来,这赵姑娘还是得劳累一番。“容秋芙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的确得麻烦赵敏。”书云笺笑了笑,目光凝视着容秋芙,突然她想到一事,脸色沉了下来。“娘,既然父王服药十年,不能使女子有孕,那么辛红袖呢?她的孩子才七个月,父王他……”
第233章 新的猜测()
书云笺说至此处便停了下来,但其后的意思,不用明说也能够完全知晓。书天栏不能使女子有孕,那么辛红袖的孩子大概是其他男人的。
容秋芙没有想到她会直接将此事说出,愣了愣后,轻点了一下头:“这种事情,任何一男子都无法忍受,天栏准备以家法处置她后再逐出王府,但被娘劝住了。娘觉得,就算是名医的药物应该也有出错的时候,这红夫人的孩子是天栏的,还是旁人的,不能妄下断论。太医也说,这药的药效极有可能失灵,所以红夫人的事情暂时先如以前那般,一切待她临盆之后再做决断。”
这样的处置,书云笺倒也没有觉得惊讶,以她娘的性子,的确不会在这种时候对辛红袖雪上加霜。
“这件事如此处置,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法子。红夫人的孩子若是父王的,那么此次事情就可当做从未有过,但若孩子不是父王的,就得好好深究一下红夫人利用孩子进入乾王府的用意。”书云笺的脸容上浮现出一丝的沉色,她想起辛红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想起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未知,越发觉得疑虑。“如果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荣华富贵,那么倒是简单,若她的想法并非如此,难保她进入乾王府不是有其他图谋。”
容秋芙听到这话,觉得书云笺似乎是有些多疑了。“云儿,红夫人的事情应该并非你想的那么复杂,她进入王府的这些日子,最多的事情便是和娘,和王府中的其他女子争风吃醋,这番表现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并未有何不对。”
“她在王府中争风吃醋,也就刚进府的几日,之后便突然安静了下来。娘,你觉得那个借着腹中胎儿对付你的红夫人,会放弃她现在怀孕的优势,不去害王府中的其他女子吗?”书云笺看着容秋芙,唇角的笑意显得意味深长。手指无意识的用茶盖敲着茶碗,一声一声,清脆而又凉薄。
容秋芙低头看着她的动作,脸色也有些沉凝。“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奇怪。”
“当然这些都是云儿的猜测,是真是假,尚不得知。”书云笺放下茶盖,目光转向外面。“浅歌。”她唤了一声,之后又转头对容秋芙道:“娘,这件事你且放在心中,平日里派人仔细盯着辛红袖的蔷薇堂便好。红夫人进王府不到半年,根基不稳,想来就算有什么企图,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暗中下药之人。”
“此事,娘心中已经有了眉目。”容秋芙无奈的一笑,正欲说话时,书云笺先她一步开口了。
“如今府中算得上位置的女子有娘、柳侧妃、琬夫人、惠夫人以及红夫人,其他女子大概都想着为父王生下一儿半女抬高位置,所以那些女子大概不可能。娘自然不会,红夫人入门时间尚短,也应该不会,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柳侧妃、琬夫人以及惠夫人三人。”书云笺很平静的分析着,声音温和。“柳侧妃和惠夫人都无子,她们应该不会自己亲手扼断这条路,所以最后可能的便是琬夫人。”
说到此处,书云笺突然想起自回盛京就没有见到的那个四少爷书宴儒,他和书秀珣是双生姐弟,性子很活泼,小时候经常在她和北陵青玩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