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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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也没输啊,船还在海上,谁能坚持到最后还不一定。”祝童注意着对方的手,这双手在赌桌上动作很多,但就是看不出与他手里的牌有什么关系。
“今天这个赌局最奇怪了,只有三个人是为赌而来,一个是他,一个是我。”中年人指的是赵永兵。
还有一个是谁,祝童没问,只是笑笑:“先生也不是为赌而来。”
海上风光无限,室内又走出两个人,原本宽阔的小甲板,显得拥挤了。
身边香风起,是被赶下赌桌的谢晶走近。
她身边是位僧人,高僧,看不出年龄大小的那种高僧。
六、千局解禁25)
人刚出世的时候虽然无知,但并不愚蠢;
忠诚,宽容,善良,我对此当然不反对。但远先生想把人人都变得和他一样“高尚”,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罪孽。
“你暗算我。”谢晶第一句话就让祝童轻笑。
“愿赌服输,这里有完善的监视设备,小姐如果不服气,可以要求回看刚才的全过程。但是,千万别乱说话。”
谢晶想想,歪头研究祝童的表情一会儿,点点头道:“你不是一般人,我从来没有那么冲动过。”
“冲动?愧不敢当,你我素昧平生,我李宰豪怎么能有如此荣幸,让一位美丽的小姐冲动?”
祝童坏坏的笑着,故意把冲动念出暧昧的意味。也许是带着面具的原因,谢晶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坏,伸手在虚空里抓一下,似乎要捞起颗星星。
“我没说不服输,但是下次你就没怎么容易赢我了。唔,李宰豪,这个名字不错,专门宰富豪吗?烟子妹妹说起过一个人,似乎也有这样的爱好。”
祝童没再搭腔,谢晶提起烟子,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以前,小骗子八成会顺杆而上,说些人声苦短及时行乐之类的话,顺便挑逗一下眼前这个美人。
谢晶,年纪应该不到二十,正是花蕊一样的娇嫩,近距离观察,肌肤上闪烁着淡淡的太阳棕,她喜欢户外运动,在床上也许也很狂野;蓝湛江说她是银枪的代表,那是台湾造假币家族的女儿,应该不相信什么真实与虚假的区别。
如果几个月前,祝童也许会再说些什么挑逗一下这个少女,但他刚刚度过那个阶段,那时他太迷恋身体本身,对爱情之类的东西是很冷淡的,只是在追求更年轻美丽的身体而已。
直到遇到叶儿,祝童才感受到牵挂的滋味,混江湖的生活虽然潇洒,但是太闹,叶儿带给他的是安静。
“施主,才出苦海,又堕刀山,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回头吧。”谢晶身边的高僧合十。
“回头?”祝童奇道;“和尚到赌船上来,是为劝人回头是岸?呵,下面很多,和尚应该劝他们。”
“他们的生死与和尚何干?此次善性乃受人之托,贫僧陪谢家小姐而来,小姐不关心的人,贫僧没兴趣度化。”
“咦?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原本道貌岸然的脸上,露出顽皮的笑:“无聊。”
“无聊?明白了,原来和尚法号无聊。”祝童大笑,寻常人一定会被他骗过,但这样的机锋是他最擅长的;“原来无聊大师是位无字辈高僧,请问师承那位?”
“阿弥陀佛,贫僧启蒙尊师正是空寂。”
好厉害,无聊的是一品金佛掌门空寂的弟子,小骗子不由也加了分小心;好像,蓝湛江也不知道无聊的身份。
杰瑞斯又一次回到赌桌前,祝童走向大厅,谢晶在后面轻声说一句:“小心点,小鱼这次来上海,就是为了对付你。”
“开玩笑,他一定不是为了我。”她为什么会这样说?谢晶和江小鱼之间什么关系?祝童没回头,疑惑着坐到赌桌旁。
蓝湛江和谢晶已经退出,五个人的赌局到底宽敞些,撤下两个座位后,祝童正好面对江小鱼。
他认出自己了吗?祝童不能确定。江小鱼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他很冷静,在赌桌上这是个优点。
祝童又点然支烟,江小鱼也抽烟,每支烟只抽一半就按灭了,对于祝童的吞云吐雾,赌客们都习以为常,已经是两点钟,是需要靠香烟提提精神。
机会又一次来临,这次,是独臂船长撞到祝童枪口上了。
从赌局一开始,独臂船长就在观察祝童;他没看出什么,人家赌的很规矩;该跟的跟,该跑的跑,虽然身前的筹码一直在增加,那是凭判断和运气赢得的。眼睛不乱看,手一直在赌桌上,除了抽烟,什么小动作也没有,连杰瑞斯都不认为他有什么异样。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很为难;独臂船长拿到一副好牌,面上是同花型,底牌是a;这一轮开局他就拿到一对a,所以赌注一直很大,如今只桌上的筹码就有四百万,而最后一轮发牌后,祝童又梭了。
只看牌面,祝童有两个对子的可能,也可能是只有一对虚张声势的偷鸡;前几轮,小骗子经常曾经用过这招吓退了江小鱼;独臂船长低头看看筹码,再看看对面的祝童。
“梭了,你就不怕我是同花?”
“不怕,你顶多是一对。”
祝童嘲弄的笑笑,又抽口烟,吐出烟圈;这个姿势很帅,吐出的烟圈很圆;但独臂船长有抓住他把他扔下船的冲动,这瞬间,对方的笑是如此可恶。
“我跟你梭,即使我输了,也要看看你的底牌。”独臂船长热血上涌,推出筹码甩出底牌a。
祝童亮出另一对:“你真的没同花;一把手,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赌品好,有钱有派,人也好。”
侍者上前替祝童收拢起筹码,他面前大约七百多万。
江小鱼身前的筹码大约有三百万,赵永兵,如今又回到起点,在两个赌坛高手,应该说是三个高手面前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筹码还有不到二百万。
这是祝童成心留下他,还有独臂船长,他也不会对赵永兵大开杀戒。
“我要加筹。”独臂船长不甘心被赶出赌局。
“抱歉,我不同意。”祝童摇头,即使独臂船长是赌船的主人,在这个赌局上也要遵守规矩,想要增加筹码必须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也就是说,独臂船长必须得到剩下的四个人中三个人的同意。
中年人无所谓的,江小鱼也摇摇头:“您是该离开了。”
如今的水一阁里,都是江湖知名或风云人物,独臂船长无奈的站起来,离席。
“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祝童得意的看侍者收起筹码,扔给杰瑞斯个十万的红筹,示意他开始。
“是吗?我看你是得意的太早了。”
江小鱼整晚的第一句话,对的就是祝童;两个人的眼睛第一次对到一起,祝童能从他眼睛深处看到浓重的恨意。
杰瑞斯继续发牌,祝童看也不看底牌,跟着面牌最大赵永兵投下十万的筹码;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江小鱼那双出奇稳定的手上。
只为烟子,江小鱼不应该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以前的江湖儿女之间,分分合合是为正常,既然游走江湖就免不了要有这样那样的遭遇。只有大世家的女子才会爱惜声誉,但是,那样的娇小姐是不会轻易出来行走江湖的。
况且,祝童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认出自己了。那是为什么呢?
“早晚没什么区别,赌局进行到现在,我的本钱最多,你们两加一起也不过五百万。五十万,我喜欢八,跟不跟随便。”祝童叫出一个大注,他面上得到一对8,江小鱼是同花型,赵永兵是杂牌,看不出能成什么大牌的样子。
“为什么不跟?不过五十万,还有一张牌;博到同花至少赚四倍,可以了。”江小鱼跟,很正常,奇怪的是赵永兵也跟。
杰瑞斯发出最后一张,祝童是张q,赵永兵紧张的捂住牌晕好久才放出来,他还是一副梅花6,面上最大的k,底牌不会可能是凑出一对,也许是9或j;祝童判断着。
“我的运气不错,梭了;”江小鱼最后一个松手,他的得到了一张红桃5,凑上面上的一串红桃,确实有气势。
“你真是同花?”祝童奇怪的看一眼江小鱼,推出二百万;“厚道人跟你一把,同花应该赢钱。”
“我要求加筹码。”赵永兵也跟着梭,问题是,赵永兵的钱不够。
杰瑞斯摆摆手:“先生,您还有一百万,不够梭,加筹码需要您的同桌同意。”
祝童点点头,他可不想提前结束赌局;江小鱼也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中年人是今天的另类,尽管祝童和江小鱼用尽手段,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不跟大注。他面前的筹码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五十万之间,不大输也不大赢,说实话,这样的对手谁碰到都要头疼;最后,两人只好认可他的存在。事实上,人家确实表现出一副没有理想的样子,很安然的混在这个赌局中。
独臂船长走进来,他如今的身份换了,不是赌客是主人。这一局虽然输了二百万,但是他能得到胜利者百分之五的抽头,也就是一百二十万;如果有人要增加赌本,只要没人反对,对于他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您要加多少?”
“四百万。”赵永兵报出数字,他有足够的信用。
“赵先生,您只能透支二百万。”但是这次不行,独臂船长要求支票或信用卡;谁都知道,赵永兵刚倒霉,被一帮水兵把场子砸了,信用也随之降低。
二百万也好,赵永兵同意了,把侍者送上来的筹码推上去,够这次梭的数目,手里还有几十万;他要的四百万,怕的是祝童加注。
“二位好像都要赢,怪了。”祝童这才看一眼底牌,毫无用处的黑桃3。
江小鱼?如今,他不能确定对手的牌,这是最难受的:“我不跟。”祝童扣牌pass,身前的筹码还剩六百万。
“赵先生还加注吗?”江小鱼手离开牌桌。
“不加,你已经梭了,一对6。”赵永兵竟然是一对6,而跑路的祝童是一对8。
“我赢了。”江小鱼抽出又一张红桃,翻牌的瞬间,由于刚才手已经离开桌面,手的动作有些大。
赵永兵很沮丧的样子,眼前不过几十万,而两个同桌对手一个是六百万,一个是七百多万,沮丧是应该的。
祝童摇摇头,接过杰瑞斯再次发过来的牌。对面的两个人在演戏,也就是说,赵永兵和江小鱼在做局,他们之间有微细的动作。刚才最后一张牌时,赵永兵把自己底牌换给江小鱼。
确切的说,是江小鱼把赵永兵的底牌偷走了,在赵永兵同意并且配合的情况下,这样的作弊在江小鱼这样的江湖高手使来,真真是神妙非常,连监视器后的人也难以觉察,但是祝童看清楚了。小骗子不清楚的是,他们的目的只为桌面上的千多万赌注吗?
很好,那么就两个人一起算计,不过这样的脑力活动至少要加大两倍;同时对付两个人,比起对付一个人来说,不只是加法那么简单;形式、算路也不只是复杂了一倍。
六、千局解禁26)
江小鱼也不希望赵永兵很快退出赌局,祝童接连几把牌都不是很好,到这一节结束时,赵永兵身前的筹码有有二百来万。
这一次休息,祝童没有到甲板上去,他走到独臂船长面前,拉着他低语。
“一把手,如果有人在你的赌场出千;我是说如果,我可以以恶止恶吗?”
这里是贵宾室的卫生间,门前有侍者,任何客人靠近都会得到殷勤的问候,祝童不怕有人偷听。
“你难道赌的很老实?”独臂船长对自己的失败还在念念不忘,狠狠的看着祝童;但是,他确实没有证据。刚才,在监控室负责技术监督的手下和杰瑞斯都说,祝童赌的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
“我是凭本事吃饭,大家都可以证明。”祝童点点在一角的监视器,伸手替独臂船长拉上裤子拉链:“他们俩是一伙的,你抓不到证据,但杰瑞斯知道。”
有人在自己的赌场出千,无论如何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特别是今天的赌客都是大有来头的;独臂船长在洗完手后说到:“我会关闭对着你的高精监视器;但是,全景监视器还在,你不要太过分。”
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了,走出豪华卫生间,祝童进入休息室,要了杯极品龙井慢慢啜吸,冷眼观察诸人的动静。
柳伊兰与谢晶凑到一处低声说笑,离开赌局后,女人身上的零碎不再成为限制,披挂上胸针、耳环、项链、戒指、名表后,谢晶显得珠光宝气,没来由竟高贵了许多。
特别是她胸前的那挂翡翠项链,没镶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