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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凤凰面具-第9部分

小说: 凤凰面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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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真这样做,半年多的努力就白费了,还有那笔预计的收益,大约二百万的收益。王觉非是个贪婪的人,他有着医学博士的头衔,还是著名的海洋病研究专家,在海洋医院的地位崇高且无人制约,收取药厂回扣更是毫无顾及;祝童粗略的替他算过一笔帐,王觉非任海洋医院院长五年,至少已经收取了两千万的黑钱。

    五取其一,是祝门的行为准则之一;这是个比税收还低的数字,是个使大多数“生意”对象不感觉肉疼的数字,也是个使烟子感觉不满的数字,她以为,至少也要收取一半。

    当然,要除去费用,谈判时,祝童会把这一切如实向对方说明白,做到有理有据。做任何生意都要有本钱,在祝门,本钱的意思有二,一是指前期的物质投入,二就是眼光与经验。

    没钱做不得大生意,没有能掌握大生意的本事,连找到做生意的机会都不可能。祝童比较自豪的是,与自己做过“生意”的人,多数不会恨自己,有两个甚至还与他成为朋友。

    祝童在收取到应得的利益后,会把对方应该注意的破绽一一指出来,教对方怎样掩饰和隐藏黑钱;从某中意义上说,祝童更象一个检察官或顾问,经过他的指导,那些院长们出事的概率大为降低。

    不要把人向绝路上逼,老骗子是这样教导小骗子的;老骗子还说:对女人与贪婪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所以,祝童从不与烟子讨论细节问题;这也是两人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之一。

    秦渺,不错,对方跟的是秦渺;胖子是从秦渺身边找到自己的。祝童心头一亮,他昨天下火车后就与叶儿一道坐警车走了,胖子他们肯定跟不上警车,也不敢跟踪警车;所以才跟踪三个实习护士。

    这就证明两件事:一是对方在火车上的行为不是偶然,是为试探自己是不是那个千面独狼;二来他们对祝童这次“生意”的内容并不清楚,如果他们知道,就会直接跟踪青梅而不是秦渺。

    想清楚后,祝童心头一块重石落下,决定把这笔生意做下去。

    江湖上总会有风雨,小骗子自问不是经不起风雨的笨蛋。

    祝童回到宾馆大堂后,拨通了黄海的电话;不是他不记得去苏绢家的路,作为合格的骗子,他具有良好的记忆力与方向感,任何地方只要他去过一次,就会深深的记到心里。他报给出租车司机的地址就是苏绢居住的小区,在路过这家宾馆时才意识到黄海的身份是警察,对任何不合理的现象都会有职业的敏感,祝童马上下车在宾馆大堂等候。

    黄海还在值勤,接到祝童的电话立即驱车赶到宾馆,一边抱歉说中午没招待祝童吃饭,一边带他上车。

    警车很快到达苏绢家楼下,黄海还在值勤,打电话叫叶儿下来迎接祝童,说声晚上来陪他吃饭,没上楼就走了。

    苏绢在家休班,看到祝童进门,从厨房探出头,说她要做一桌正宗的苏州菜,感谢祝童这个救命恩人。

    祝童客气着,喝两口茶;白天的叶儿没一丝病态,如一朵娇嫩丁香花,安静而幽雅。祝童从见面起,一直就没敢正视那双纯真的大眼睛,与昨天一样,小骗子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笨口拙舌,脑子一片混乱,连话都不会说了。

    祝童不喜欢这种感觉,站起来说要到她居住的闺房看看。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有时候,致病的根源就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

八、八品兰花

    叶儿住的房间不大,如她的人一样,布置得素雅而舒适。

    向阳的房间,窗下摆着盆兰草,墙上挂几副她自己画的风景画,油画中有中国山水画一样的韵致。

    她是个喜欢旅游的姑娘,书架上摆着几件别致却简单的小玩具,明显是叶儿从各个风景区仔细挑选回来的。

    两件挂在正中的面具祝童的注意,一只是凶猛狰狞的蓝色恶鬼面具,鼓眼暴睛眉骨隆起,尖刻的立刀眉,鼻羽阔张且呲牙咧嘴,看上去散出令人生畏的煞气。另一只是白色的,和蔼端庄的神人冠嵌圆镜,留胡须三绺,柔和的蚕形眉下双眼微闭,脸带微笑,一副和气可亲的善良样子。

    “这是在凤凰买的,好玩吗?”叶儿看祝童注意面具,取下来,带上恶鬼面具,低吼两声。

    祝童笑了,即使是在吓人时,叶儿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拿起另一只面具,入手非想象中那么沉重。

    敲几下,应该是木头刻的。湘西是傩戏流行的地方,这两只都是演傩戏时用的面具。

    师父也有这样一只面具,那是个由铜或者是金为材料的小玩意儿,被老骗子挂在胸前。整个面具以神鸟凤凰组成。

    祝童小时候玩过两次,但是长大后就再没见过;所以他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材料;不过那只由凤凰为图案的面具背面阴刻着不少篆字。两个人仓皇出逃时老骗子身上没有那只面具,想来应该还在山东小镇上。

    老骗子常说:如果我不在了,有时间去看看你师妹,如果她们有困难,暗中帮一把就是对我的报答。

    祝童答应过,却一直没去过,主要还是因为烟子,师父死后,烟子就一直与他在一起;祝童感觉带着烟子到那个小镇是不合适的,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老骗子对烟子的冷淡吧。

    在叶儿的笑声里,祝童忽然想到:虽然自己一直对老骗子不太尊重,其实心里把他作为父亲一样敬重着,他说的每句话,都时常在脑海里回响。

    这只面具背面没什么花样,前面也没有镶嵌宝石之类的东西。

    太阳快落山了,祝童也没发现什么,而渐渐叶儿有些不安,她害怕黑夜的降临。

    祝童想到她身体内神秘的蛊虫,突然有个想法,把苏绢叫进来:“我想做个实验,看苏叶小姐身上的病是从哪里发作;所以,今天先不放鸡蛋,等我检查完后再用鸡蛋吸取毒素。”

    既然是为了治疗,苏绢同意,叶儿明显的有些害怕,还是咬牙点头了。

    “有一点要说明,检查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对苏叶小姐冒犯的地方,所以……。”

    “她是病人,你是医生,如果怕冒犯,医院里的妇科就没法开了。”苏绢爽快的打消祝童的顾虑。

    “那么,苏叶小姐,我们现在就要把你捆起来。”

    祝童说完就后悔了,叶儿眼含泪花乖巧的躺在床上,苏绢从床下拿出几根软带,也含着泪把她的双手双腿都绑住。

    看来,以前她就经常承受这样待遇;怪不得叶儿曾经自杀,祝童对于她能承受一个多月的折磨,已经十分敬佩了。

    苏绢在火车上就说过:叶儿吃任何安眠药都没有用。

    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在西边,叶儿微微抽搐着,嘴里发出呻吟。

    祝童握住她的手,低声倾听她的喃喃细语。

    “肚疼,下面一点,疼………哦,别动,就是那里,一碰就疼。啊!背后,腰………是,啊,又到前面了,还是那里……。”

    叶儿不停说出自己的感觉,祝童的左手隔一件单薄的内衣在她身上移动着,感受着。

    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叶儿身体内有一股气息样东西,围绕着带脉快速移动。它似乎有生命有意识,在寻找向上的通道。

    带脉附近有三条上升经脉,最后它进入冲脉,升起到胸前位置停滞下来。臭气从叶儿呼吸间涌出,胸急速起伏,苏绢连忙拿个毛巾塞进她嘴里,求情似的看向祝童。

    祝童没有再次让叶儿睡去,把一只白皮鸡蛋刺上七星小孔,让苏绢撩开叶儿单薄的内衣,把鸡蛋固定在双ru之间后,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住所有感受,一会告诉我。很快的,半小时,你能坚持。”这次没给她嘴里塞鸡蛋,明显那会被她一口咬碎的。

    叶儿点点头,眼睛里渗出泪珠,与汗水混成一处。

    祝童一手放在叶儿胸前的鸡蛋上,一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着气息被鸡蛋吸引,慢慢进入鸡蛋内。这时,他真有做医生的感觉,对手掌下的身躯没丝毫杂念。

    气息的源头找到了,正在叶儿小腹部,是个珠子样的东西。祝童把另一枚鸡蛋上扎出七星孔,掀开内衣放到叶儿小腹上,用手轻轻碾压着。做这一切时,他感觉十分正常,放下内衣后,叶儿小腹部洁白的肌肤才使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年轻异性的身体。

    三十分钟过去了,叶儿终于恢复正常。

    “以后可以省一个鸡蛋了,只在腹部放一个就行。如果怕恶心,就在嘴里含一个。”祝童检查过蛋青后,对有些羞涩的叶儿说。毕竟,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抚摩小腹部,是件不无暧昧的事情。

    叶儿去卫生间洗澡,祝童站在阳台上,这里安静。

    苏绢在厨房做饭,她丈夫接儿子回来了,正在另一个房间里写作业,在阳台上能专心思考。

    叶儿还算幸运的,她肚子里的蛊虫看来还在成长中,如果变成活形……。

    祝童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他对于蛊的知识只在听师父零星提得,至于怎么彻底解决叶儿的痛苦,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能操弄饲养这样的东西?怎么有人会用它来伤害如此美好的生命?

    你这是怎么了?叶儿的生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你的身份是职业骗子,不是什么医生,叶儿不会属于你的。

    祝童,在自问自省,叶儿洗完澡,换身衣服出来感谢李医生。

    潮湿的秀发散在肩头,不施铅华的脸上如夏莲般娇嫩,似乎还散发着热气;臭味消失了,温暖的女性气息包围着祝童,他紧握双手,才抑制住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这个想法一出现,祝童内心一阵痛楚,才明白:自己是爱上叶儿了。

    老骗子说过:什么时候你感到心疼了,那你就完了。

    祝童不怕**的痛苦,却一直在防备自己动感情。

    江湖中人都有些特别的功夫,不然也无法在冷酷诡异的江湖中立足。

    祝童与师兄们从小被要求练的蓬麻功,经过师兄弟三人共同以血的代价检验,只有一种效用:抗击打。

    这是文雅些的表述,说通俗些,就是练成这个功夫后,皮糙肉厚不怕疼。

    祝童去年与二师兄在华山下一座新庙里见面时,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才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会充满暴力,那么多年的棍棒相加,其实是为了帮助三个弟子练功。

    有对比才有发现,这是个真理。

    二师兄这些年混得不错,在江湖上混出个逍云庄主的称号;手下有几十号人,都是些假和尚假道士。

    有些是他从小收养的弃儿,有些是近年投奔到门下的。二师兄性情豪爽大气,本不把自己从小练习的东西当成宝贝,谁愿意学他就教。这使他的手下也越来越多。

    他从实践中发现,每次与别人争斗后,有些弟子受伤后很快的痊愈,且下次会越战越勇,承受伤害与痛苦的能力大增。而有些就不行。练习一样的功夫却不一样,除了天分的因素,那些自小跟着他能吃苦的孤儿是最不怕打的。

    当两人在月光下把酒缅怀当年的痛苦生活时,师弟最先悟出其中的原委。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泥,与之俱黑。师父经常念叨的这两句话,才是这门功夫的精髓。

    前一句还好理解:飞蓬本是矮小的植物,但置身乱麻丛中的飞蓬却与麻一般高大;是因为只有被迫生长出高直的枝杆,飞蓬才能在乱麻丛中冒头,争取到生存的阳光。

    师父一生收留流lang儿几十个,最后忍受下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也就是说,不适应师父这团乱麻的,都已经被淘汰了。当时祝童就想到,老骗子是真的要让祝门就此绝迹江湖,他到死也没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白沙在泥,与之俱黑。这就不好理解了,白沙与污泥混到一起,当然就与污泥一个颜色,这与练功夫有什么关系?

    门铃一响,苏娟的儿子跑去开门,黄海来了。

    骗子总归是骗子,吃饭时,祝童接到青梅的电话,说是王觉非院长这两天安排的很满,只有后天中午有时间,那就是这笔是“生意”的收网时间。不管成败,后天一定要离开上海。

    拿定主张后,祝童建议趁这次休假还有时间,陪他们到湘西走一趟。

    祝童说:“湘西既然出产这种奇怪的东西,也一定有治疗它的医者,在那里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能接触到这个奇怪病历,对我也是个启发与提高。休假不休假倒是次要的。”其实他想的是:有个警官保驾,即使“生意”失败,至少能安全离开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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