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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凤凰面具-第530部分

小说: 凤凰面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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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尴尬(下)

    上海,水上人家。

    付区长下车后明显有点迟疑,他看到了湖畔的祝童。

    “区长大人来了。呵呵,你们有正事,西邻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范西邻含笑摆摆手,没有与付区长握手应酬的意思,转身走向湖畔祝童那边。

    付区长只来得及笑笑,对范公子的淡然气度只能在心里遗憾片刻。

    更要紧的在于,“神医李想”还是上海官场的忌讳,他拿不准如何拿捏与祝童之间的关系。

    由于范老的缘故,范西邻夫妇与上海的各方面联系颇多,平时还真没把付区长这个级别的官员看在眼里。虽然付区长的级别不低且还有另一个身份,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

    好在,“神医李想”似乎看出了付区长的尴尬,只在湖畔与无处大师交谈,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王向帧已经回到上海了,重新启动对“桃花潭水”的调查,在搞不清未来的局势之前,付区长不想落人口实。他今天来见田旭阳,是为了协调福华造船需要征用的一块土地,那块土地早被田旭阳以工业用地买下,却不在旭阳集团名下。在当时,这只是田旭阳转嫁风险的无意之举,现在,却成为一张制约福华造船的牌。

    付区长被田旭阳请到精舍门,那里早摆好了一套考究的红木桌椅,台面上有一副茶具。

    “区长,我去那边一趟。”

    黄杰看到祝童与师父在一起,对付区长说。

    付区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田旭阳冲上茶叶,笑道:“那是个不请自来的麻烦家伙。区长,这是刚下来的雨前龙井……”与黄杰一样,田旭阳都可以回避的付区长的姓氏。

    “他与范先生一起来的吗?”付区长瞟着着湖畔,问。

    “西邻犯糊涂了。”田旭阳看付区长看到祝童如此顾及,颇有些期期然。

    付区长不说话了,端起茶杯细品,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有三辆房车开进来,陈依颐小姐和程震疆到了,来的还有史密斯先生与松井平志先生。

    史密斯现在是修伊。斯特恩博士的在福华造船的代理人,他最近与田旭阳联络密切,很有重整旗鼓的意思;可是看到祝童,,不觉有点手足无措。

    松井平志与田旭阳和付区长打个招呼,然后就去湖畔那边了。

    陈依颐干脆就没向这边看,一下车就跑到祝童身边。只有程震疆,是先去和祝童说了几句话后坐到了付区长右手。要不然,不只田旭阳,付区长也会感到相当的尴尬。

    “田公子,今天不是个合适时候啊。”付区长缓缓一句,田旭阳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祝童忽然走过来,先是对付区长微微一笑,用英语对史密斯说:“我很不喜欢看到您,史密斯先生,特别是现在。如果您以为修伊。斯特恩博士或者别的什么人能左右福华造船的未来,并想在里面玩点什么花样的话,我很乐意提醒您:上海是中国人的上海,您和修伊。斯特恩博士的目的是赚钱;作为客人,要懂得礼貌,不要做让主人为难的事。”

    史密斯诺诺几声,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付区长听不懂英语,田旭阳在给他翻译。刚翻了一半,祝童转身按住紫砂茶壶对田旭阳道:“田公子,您可以决定那块地的价钱,只是要快。福华造船签约在即,如果因为您耽误大家的时间,付区长会很为难。福华造船的谈判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我有几句话,您可以听,也可以当成耳旁风。第一,福华造船现在或将来都不会属于某个人,它身上寄托着太多的东西;第二,万事开头难,如果在上海遇到的阻力太大,福华造船会有更好的选择;第三,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许在做判断时会有偏差,请三思。”

    “付区长,您现在是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这些话,本来应该您来说。”祝童说完就走了,回到湖畔那群人之中。

    付区长很有点恼怒,今天这次协调会本是陈依颐提出来、田旭阳同意的,没想到因为祝童的出现竟然变成这般场面。

    田旭阳却呆呆的看着祝童按过的紫砂壶,它已经完全陷入桌面,桌子上只能看到一只壶盖。

    付区长随着田旭阳的眼光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拿起壶盖,里面的茶汤依旧滚烫。

    程震疆尴尬的笑笑,对付区长说:“我去那边看看。”说完,追着祝童去了。

    程震疆是聪明的,他的来自军方,福华造船如果因为田旭阳的横生枝节而延缓签约,他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当然不肯与他们坐在一起。

    他手里还有金石投资公司股份,可算是福华造船的小股东。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断,程震疆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了。那些股份价值千万,且来自祝童,他只能选择与祝童站在一起。

    目送着程震疆的背影,付区长与田旭阳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陈依颐之所以提出在这个时候协调那块土地,是因为“神医李想”回来了。

    无形的压力在无声蔓延着,水上人家的生气盎然中,在他们眼里竟隐隐透出几分萧瑟零落。

    祝童,是在对他们施压,福华造船别说还没有签约,即使签约了,只要他愿意,把这个影响巨大的项目搅黄,在别的地方另起炉灶并非只是威胁。

    那样的话,不只付区长前途堪忧,田旭阳真就再无翻身之力了。

    凤凰城,夕阳透过窗上的竹帘涂抹进一抹暮红。

    叶儿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王文远满脸风尘的推开酒吧的门径直坐到叶儿面前,双目不满红丝,却闪着执着的光彩:“苏姐,我被人耍了。这两天,他就像遛狗一样带着,从湖南到湖北,从湖北到河南,跑了几千公里。”

    “是吗?太过分了。”叶儿唇角带笑,将一杯白水送到他面前;“等回上海,我让他客赔罪。把我们英明神武的王班长弄得如此狼狈,实在是罪孽深重啊。”

    “我要喝酒。”王文远指着叶儿背后的酒柜;“我要喝最烈的酒。”

    “喝酒吗?我记得你从不喝酒。”叶儿没有取酒的意思。

    “苏姐,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弟弟?”王文吼道:“我是王文远,我是个男人。”他站起来探身伸长手臂,一把从酒柜上抓过一瓶洋酒,将杯子里的水倒掉,满满的倒了一杯褐色酒液,仰头一饮而尽。

    叶儿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阻止,只静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苏姐,我失态了。”王文远受不了这清澈的目光,放下倒满的第二杯酒。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酒。听话,去洗个澡,睡一觉。”叶儿递给他一包面巾纸,柔声道;“男人就要有担当,文远,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弟弟。希望,我的好弟弟不要让姐姐为难。他做的事也许有些过分,但是,我相信他是个好男人。”

    “可是……”王文远凝视着叶儿,也感受到了叶儿的不同。

    叶儿没有装病,可彼此的距离不仅没有缩短,而是更远了。

    那,似乎是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不变的只有叶儿令人迷醉的笑容和明净的眼神。

    “他是个罪犯,我一定能抓住他。”王文远攥紧拳头,低低的咆哮一声。

    “你需要证据。”叶儿粉面含嗔。

    “答应我,在没有确定他是清白的之前,好好爱护自己。”王文远拉住叶儿的手;“我会找到证据的。”

    叶儿轻轻的收回手,没有继续刺激王文远那颗被怒火与嫉妒燃烧着的极度敏感的心。她不禁有点担心祝童,他的历史,似乎经不起太过详细的调查。

    道宗八仙里的“曹国舅”和“韩湘子”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台子上,他们听到了这边的谈话,早看王文远不爽了。

    “曹国舅”站起来要过来搭讪,叶儿微微摇头,阻止了他。

    王文远感觉道理,霍的转身盯视着“曹国舅”,说:“曹恩德,十年前抛家弃子遁入道门,你的案子还没消呢。”

    “哦啊……是什么案子?”“曹国舅”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和你的夫人私通,孩子不是你的,可你把人家的腿打断了。虽然后来赔了一大笔钱了结了民事部分,但八级伤残已经属于刑事案件,我如果愿意,随时可以抓你回去。”王文远把“曹国舅”弄得很是狼狈,转而看向“韩湘子”

    “我是清白的。”“韩湘子”挺拔的身材愈加挺拔,按住“曹国舅”道;“国舅,我们是守法公民,用不着怕任何人。”

    “你很清白吗?”王文远仔细辨认片刻,说道;“你的辅导员为什么突然疯了?我听说,有个叫韩山的学生平时醉心于邪术,十二门功课不及格。”

    “他敲诈我。”“韩湘子”不在意地说;“一门三千元人民币,这是他开出的价钱。我不是出不起这笔钱,只是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做一名为人师表者。大学老师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即使为了对得起那份薪水,也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所以,你就把他逼疯了?”王文远上前一步。

    “没有人逼他,我只是告诉他,我不在乎能否毕业,要把他说的话告诉校长。他也许是吓坏了,也许本来就是个疯子。”“韩湘子”直视着王文远,轻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他有点像。”

    王文远簌然惊醒,他摸摸自己的脸,知道自己失态了。

    对道宗的调查资料来自刑贵金,他不该也没有权利使用它们。

    也许“韩湘子”说的对,他正处于疯狂的边缘。这样的状态,只会让叶儿蔑视,让可恶的“神医李想”暗自得意。

    叶儿是他生命中最完美的童话和梦想。王文远不允许自己轻易放弃。

八、诱惑

    上海,晚九时,灯火阑珊最深处。

    南海宫澜内廷海之恋。

    因为时间尚早,海之恋内没有多少客人,这里的夜生活从午夜开始。

    钢琴旁,优雅的白裙女子摇摆着藕荷般迷人的手臂奏出一曲如泣如诉的旋律。她的美丽与优雅,只在这个看似奢华绚丽,灯红酒绿的所谓上流地方寂寞地展示。

    西蕾娅小姐站在门前,作为祝童的秘书,她负责总体接待,并客串雷曼先生的女伴。

    祝童与陈依颐随着轻柔的音乐慢慢起舞。

    陈依颐穿一件低胸晚装,两条黑色吊带突出她那幼滑而雪白的肩背,稍微用心就能看到同样雪白的丰满;轻飘的裙裾,随时展露着一双毫无瑕疵的修长美腿。

    “先生,你又帮了我一次,该怎么谢你呢?”陈依颐晶眼睛里晶莹欲滴的风情,红唇靠近祝童的耳边低语着。

    “好好做事,让福华造船早日启航。”祝童把两人的距离推开一些,松井平志和沙盈盈小姐也在跳舞,他们的姿态就比较含蓄。

    美国参议员雷曼先生也在,欧阳小姐正在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里对他进行简单的专访。

    “你不是猪,装也装不来。”陈依颐的凑上来,两人的下身不可避免的有了一次短暂的接触。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依颐,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玩游戏。”祝童不能不承认被这具火热而曼妙的酮体所吸引,陈依颐对自己骄傲的资本照顾的很好,任何一个男人在这般情况下都会感受到无尽的诱惑。

    “你就是收起獠牙,也变不成猪。”陈依颐不满的哼一声。

    祝童越是拒绝,她越是觉得刺激。这是一场游戏,胜负并不重要。难得遇到一个这样的对手,她享受的是过程。也许,祝童真的受不了诱惑带她上床,陈依颐反而会感到索然无味。

    距离海之恋不远,南海宫澜田公子出钱装修的包房内,凡心道士陪一位西服革履、不到三十岁的、身上有书卷味的年轻人。他张有一张正义凛然的国字脸,虽然因为略显清瘦没能显示出多少威严,却多了几分亲和力。

    西服虽然是名牌,但肯定不是年轻人的日常着装,他不停地四处张望,紧张又矜持的观察着这个上海有名的富贵所在。以他的身份,很少有走进这类顶级会所的机会。

    “廖先生,随意一些。有人说,北京的官员多,上海的学者多。廖先生这样令人敬佩的学者,应该是江南的骄傲。”凡心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作为主人,他比较有底气。

    “凡心先生客气,我没有那样的理想。”

    廖风,网名“飞扬公”,实际身份是某高校副教授,也是一位对社会文化现象颇为关注的青年学者。

    他称自己为理论界的后起之秀,对现行的社会文化研究体制与成果,多次表示质疑。他认为现在的社会文化气氛充满了拜金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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