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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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还算是个聪明人,跟祝童一段时间后看出这个老板的厉害,对万家生佛的召唤逐渐开始推脱和回避。所以,祝童才会让萧萧找他摊牌,算是给他个机会。
万家生佛为人低调,向来自视甚高。
他们虽然被曲老亿表现出的一连串神秘功夫惊得心魂不定,却也受不得如此侮辱。
画船距离湖岸尚有十几米距离,他们走上甲板候着。
柳伊兰跟出来:“抱歉,让两位受委屈了。曲老板一向喜怒无常,也许明天就忘了呢。”
“柳大姐,我们也是在商言商,不是面子问题。李主任……”盛福看到祝童也跟出来了,正招呼着要说点什么挽回些面子。
柳伊兰肩膀轻轻摇摆,盛福身子趔趄,“扑嗵”一下掉进冰冷的人工湖内。
柳伊兰轻笑着:“我以前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如今,怎么看都是只上不得台面的癞蛤蟆。你不是喜欢这道道吗?今个就让你过足瘾。”
祝童想说什么被柳伊兰一个眼色制止了,他不禁怀疑,曲老亿和柳伊兰今天想把万家生佛玩死在水乡人家。怪不得会选如此清冷的所在请客。
万家海也有同样的感觉,吓得瞬间瘦了一圈,他哆嗦着坐在甲板上:“柳大姐,动不得手啊。生意上的事好商量,好商量。”
陈依颐没见过如此霸道的生意人,也没见过如此谈生意的,脸色煞白。
“陈小姐,干杯。”曲老亿走出船舱举起酒坛,与陈依颐的酒碗碰一下把酒坛举高过顶,用口就着喷涌出的酒箭狂饮。
盛福已经被船娘用竹篙从水里救起,画船也靠岸了。
万家海勉强站起来,拱拱手干笑两声挪下船,撒腿就向他们的商务车跑去;边跑还不断回头看。
曲老亿、柳伊兰、祝童三人一字排开,站在画船甲板上目视着他们,谁也没有下船拦截的意思;配合着背后宫灯高悬的画船与悠扬的江南丝竹,很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潇洒。
他终于跑到商务车前,坐进车内心里才安定几分。
“开车……嗯……快开车!。”盛福在后座哆嗦着,气急败坏的大叫。
“为什么不开车。”万家海从后车窗监视着画船上的人,也在催促。
“老板,前面有人啊。”司机慌乱的声音,让万家生佛把注意集中到车前。
雪亮的灯柱中,三位身披袈裟的僧人立在车前三米处。
“阿弥陀佛,贫僧无处给两位大施主见礼了。”
无处大师的卖相已然很好了,比普贤寺前任主持无情大师有威严了多倍;但是,与他身后的那位高僧比起来,却又错了不只一个层次。
“贫僧空雪,见过两位大施主。”雪狂僧如果不喊打喊杀的话,白衣如雪、须发皆白的卖相,笔挺的腰板健壮的气色,是金佛寺内外最好的一个。特别是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气息悠长动听,能给人以特别的安全感。
只有无聊大师默不作声,脸上带着奇异的笑,看着万家生佛;说来,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普贤寺可算是上海乃至长三角地区的颇具影响的大道场了,无处大师虽然到任不久,却连着做了几场法事;很是显露出他深厚的佛法修养,已经博取了大批信徒的欢心。
万家生佛属于比较有思想的成功人士,举目四望,很有点一览众山小、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特别是盛福,他比较喜欢独立思考,见识多了发现自己感觉到的生存哲学有极大的缺憾,对命运的无聊与敬畏使他和多数同道一样,开始研究必然与偶然、生命与使命、死亡与来世之类的玄妙问题。研究多了,也就和别人一样,开始对宗教信仰产生兴趣。
盛福喜欢看书,研究起佛经来也大有心得;他和万家海不同的是,不会去拜那些王母娘娘、黄大仙、山神爷与土地爷之类的泥胎。就是遇到正宗的佛教寺院也必须先与主持和尚论道一番,不辩出个佛光普照紫气东来,没有搞出六根清净身心具醉的神圣感,他是不会轻易施舍的。
普贤寺上一任主持空木大师不善言辞,却有一副枯瘦如柴的大德形象。万家海去拜,盛福只跟着凑热闹;心里是不大看得起的。无处到任后,盛福去了两次就被大师的风采折服,当即拜在无处身前为记名弟子,法号真由;初一十五的,少不了要去孝敬讨饶一番。
如今看到师父来了,盛福眼眶湿润,想着不枉与无处大师相交一场;关键时刻,师父感应到弟子的召唤,来为弟子解围了。
“师父救我,他们是土匪,是强盗。”盛福拉开车门扑到无处面前。
无处袍袖一展把盛福全身罩住,一股沛然之气笼着他周围。湿透的衣服不再寒冷,他从内到外都暖洋洋的。
“贫僧受邀来此,就是为了度化你心底的怨念。真由,你是聪明人;商人赚钱本分,天经地义毫无问题。只是,赚钱要赚干净的钱。话说,我佛曾对一商者言:‘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劳心一生所得终究为五家所共有:一为火烧;二为水漂;三为国王官吏所巧取豪夺;四为强盗土匪所劫夺;五为不孝子孙挥霍殆尽。所以,对于钱财的处理要有智慧,要欢喜布施,不但对父母、妻儿、奴婢,乃至亲友如此,对于贫困众生也要尽心尽力接济,同时恭敬供养三宝,努力积聚出世间的福德。商人要会赚外在的财富,更要学会会赚内心的财富;会赚一时的财富,更会赚永久的财富;会赚物质上的财富,更会赚精神上的财富。这才是祈福天下富泽苍生的正道。”
盛福诺诺不敢言;心里对曲老亿又恨又怕。无处大师也是人家一伙儿的,他这个脸算是丢大了。
无处大师对曲老亿合十道:“阿弥陀佛。曲施主,能否看贫僧薄面,让他们回去仔细考虑斟酌一番?”
“齐老弟……”万家海哆嗦着看向另一个大师。
无聊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无聊,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万家海真得怕了,无聊大师以前的作为他很清楚,近期突然以另一副面孔出现在上海滩,对以前的那些朋友似乎很少理会。可是谁都知道没有深厚的背景,以前的股市鳄鱼不是轻易出山。
七、江湖贴(下)
(/ten/?method=view&bid=21十年盘点,请书友们继续支持面具,一千票一更。0——一千)陈依颐被柳伊兰请到小楼里说话,画船离开湖岸,船舱里又一次摆开酒席,这次上的都是素菜。
祝童起身斟酒,仰头先干一杯,才说:“晚辈的事,劳累诸位前辈大动周折,惭愧啊。这杯酒算我赔罪,以往有得罪之处,请两位大师多多海涵。这一杯,谢谢区先生的厚爱。”
曲老亿凝视祝童片刻,探出一指点在祝童双眼之间,很快又移到鼻下人中穴。
祝童猛然鼻头发痒,止不住打个大大的喷嚏。印堂与人中之间阻塞的经脉豁然开朗,一股绿色细流来回往复绵绵不绝。
“可惜了,你本有机会留下活佛。”曲老亿收回手指,惋惜道。
逍遥谷的修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祝童默默感受片刻,曲老亿为他打通的是一条奇脉,以往,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段短短的气脉间有如此大的玄机。因为这条脉络的通顺,印堂穴与人中之间再无丝毫挂碍,蝶神蓄积在印堂穴内的绿色气息渗透到他的口腔里,带着些苦涩,顺着气管一丝丝向下蔓延。
肺部的病灶已经开始受益,他还能感受到盘旋在丹田与膻中之间的清流活泼了一些;有了这条不是通道的通道,祝童可以用蝶神为自己疗伤了。
此刻不是说谢谢的时候,祝童感激的看曲老亿一眼,有点不明白;曲老亿为什么说他有机会战胜索翁达?
“祝大夫客气了,我们要在上海立足,早晚会与万家生佛起冲突。这次不过是提前引发而已。”无聊大师最了解对手,也喝下一杯酒;瞧着曲老亿说:“没想到啊,曲老板也是江湖中人。祝大夫有如此助力,万家生佛早晚要来请罪。”
“如今该合计合计他们会有什么动作,脸皮已经撕破了,万家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曲老亿冷着脸喝了一杯,他一向如此。
无处捻着佛珠,沉吟道:“曲老板已经划下道,等于发出一份江湖贴。万家生佛自诩为江南隐士,应该不会惊动场面上人。他们为了找回面子,只怕会花大价钱遍请高人出来撑场面。这一来二去的,没有一段时间消停不下来。祝大夫,无论怎么样,万家生佛在没有结果之前不会接触福华造船。我们大概能拖他们一两个月,他们有钱,钱能通神。希望万家生佛多带来些惊喜啊,江湖道好久没有这样的盛会了。阿弥陀佛,可喜可贺。”
雪狂僧幸福的笑着,他最喜欢热闹了,一想起可能会面对一些绝世高手,白胡须就瑟瑟乱颤。
祝童恍然大悟,这场鸿门宴原来早有预谋,不只是对自己这个挑战索翁达的大英雄的回报。
无聊大师在资本市场上早就与万家生佛结下罅隙,江湖道经过此次整合已经达成初步共识:摒弃争端合力进取。他们挑选的第一个试刀对手,就是看似威风的万家生佛。
画船在人工湖上飘荡了一小时二十分,大家喝的心满意足,决定三天后在苏州霞光寺召集一次江湖道联合会议,商议应对事宜。鸿门宴也就圆满结束了。
萧萧和彭湖乘陈依颐的车走了,祝童就邀请她坐上杨辉开的宝马x5。
返回的路上,陈依颐倚着祝童,低声问:“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我也不很熟。”小骗子脑子里思绪繁杂;一张纸已薄的透亮,但就是看不清后面是什么。
曲老亿与万家生佛之间似乎有极深的交情,可是翻起脸来那么冷酷无情。没有特别的原因,只凭江湖道这三个字,还不足以让他开罪如此大的生意伙伴。
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包括柳伊兰,今天的举动似乎都显得莫测高深。
“主任,看来,他们对王先生的前途很不乐观啊。”陈依颐又说。
祝童把注意力转回现实世界,从万家生佛的表现看,他们明显没有把宝压在王向帧身上。谁都知道王向帧对福华造船的重视,万家生佛敢于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暗中与mtk船务公司接触,就有一定的依仗。只是,他能做的只是治好范老的病,尽量保护范老能健康的活着,别的事都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汽车驶入市区,陈依颐又问:“你还要去医院吗?”
祝童想说是,可是叶儿现在医院的单身公寓等着呢。
他硬下心,说:“不去了,今天我去金茂酒店。小杨,先送陈小姐回去。”
陈依颐低下头想着什么,好久也没说话。
宝马x5驶近嘉雪花园门前,铁门滑开,宝马开进去。
“主任,陪我说说话好吗?我怕。”陈依颐拉着祝童的手臂不肯下车。
“怕什么,百里先生布置的很周全。”
“可是,他是我哥哥啊。主任,你说,他会不会为了公司,对我……”
正是早春二月时,上海的气温并不太冷。
陈依颐双手抱在胸前,缩着身子,似乎受不得风寒。
祝童看看楼下,三楼,田公子的窗前依旧亮着灯,将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射到地面;陈依颐就是看到哥哥身影才感到恐惧吧。
祝童移动几步踩住地面上的影子的头部,抚着她的纤柔的肩膀说:
“无处大师刚才说了一堆废话,我赞成其中的一点。钱财乃身外之物。依颐,我们的快乐来自对未来生活的美好预期,而不是对恐惧的预期。”
“可是……我还是害怕。”陈依颐软弱的靠在祝童肩头,低低的说:“主任,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走?能走到哪里去?嘉雪花园是你的家。”祝童劝道。
“我不要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陈依颐几乎瘫在祝童怀里,近乎失控的呼喊着。
祝童怕她也和田公子一样疯掉,只好把陈依颐塞进车里:“依颐,你必须冷静,在这里呆着,我上去看看。”
“你别走。”陈依颐紧紧抓住祝童的手,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我去看看你哥哥,放心,这里的人都信得过;阿辉,好好照顾陈小姐。”祝童嘱咐杨辉一句,抽出手,走进洋楼。
百里宵早在楼门口站着,等祝童走近了才说:“小姐怎么了?”
“没事,田公子还好吧?”
“下午医生来检查过,说一切正常。”百里宵担心说;“明天上午要召开董事会预备会,好多事要陈总出面才行;你不该这个时候刺激她。”
“喔……”祝童停下脚步,看一眼楼下又看一眼宝马车方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