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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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老骗子被点住死穴,神情沮丧的问。
“很好,玉女比玉夫人好。”
“江湖与骗局一样,从来就没有圆满,你现在的年纪是不会懂的。”老骗子低声嘀咕一声,小心收起玉坠;“眉儿也来了,她非要见你一面,我也没办法;于蓝带她去逛夜上海,一会就回来。”
“不见。”小骗子怕了那小丫头,甚至比于蓝还甚些;上次回山东到医院看祝眉,差点就被她缠着不得脱身。
“你说不见就不见?谁让你去招惹她?她可是为你哭过半个月。”
四、五岁的小丫头哭是一回事,十多岁的小丫头就不好对付了,看来老骗子是抵挡不住才把祝眉带来,小骗子只好答应。
两个人都没说祝黄的事,老骗子是有些心虚,他没想到,古板的祝黄在小骗子身边用心的炒卖古印呢。
此次到上海,老骗子还真是为公事而来。
望海制药的整体设计接近完成,规划立项报批由陈家操心,也很顺利;老骗子和于蓝到上海来一是为考察市场,二是为考察几个设备供应商,有上海本地和周边的国内公司,也有代理国外产品的公司。
主要是几条自动化生产线,牵扯到厂房的设计,所以他们要赶在年前没确定用哪家的生产线之前;陈家派到望海的副总黄杰说,春节过后有银行资金比较充裕,要把握好这个时间点。
陈家果然没有利用望海洗钱,还把望海制药列置进某个国家工程内,争取到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土地出让金全免;仅此几下,望海的局面就有脱胎换骨的改变。
祝童听完老骗子的介绍,心里感概,同一个公司,有人在背后支撑就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虽然这是他以前就预想到的,却没想到陈家的动作如此迅速,能量如此大。
看来,工作效率与利益是要挂钩的,没有利益,工作效率八成也好不大那里去。
但是,小骗子总感觉不对,怎么看,老骗子眼睛里都像藏着什么秘密。
门铃响,祝眉蹦跳着扑进祝童怀里,她们刚才坐游艇夜游黄浦江,大小两个女子都还在兴奋中。
于蓝也走进来,看到祝童眉角泛春,一双美目再离不开他。
老骗子呵呵笑着抱下祝眉:“眉儿该睡觉了,明天再和童哥玩儿。他和你于姐还有公事要谈。”
“我不,我要和童哥哥玩。”祝眉就是不放祝童走,小骗子似乎也不想走,跟于蓝到另一个房间,目前是祝童尽量避免的事。
两个月前,祝童在祝眉身边只呆了一小时;小丫头却已经完全找回童年的记忆,对这个大哥哥缠磨的厉害,一直闹到半夜,实在困的睁不开眼了,才放祝童离开。
性能使少年快速成熟,九年前,祝童第一次把手伸进于蓝的裙下,感受到最多的是莫名的激动与刺激;如今,原本青春的身体变得圆润,坚挺的ru峰变得丰满柔软;但是,祝童却没多少激动。
于蓝的房间在老骗子楼下,没有会客室,进门就是一张大床。她已经喘息不已,微微颤抖着去解祝童的衣扣。
“于蓝,冷静些,我们不能继续了。”祝童按住那双手。
于蓝被**激荡的满脸通红,裸露出洁白滚烫的肌肤,低声道:“过了今夜,我再不会了。”
她是潮湿而狂热的,在床上热切迎合、承受着祝童狂躁的冲击与蹂躏。她代表着祝童的过去,但过去是在现在的祝童看来,是无奈且且沉重的负担。
“你应该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
于蓝伏在他胸前微微喘息着:“好男人?我这辈子再找不到好男人了。”
“于姐。”祝童手指扣紧她的腕部穴位,强迫于蓝清醒一些。
“你能看出来,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祝童了。”
“你…叫我于姐?”于蓝停住手,痴看着祝童。
“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于姐,您应该能看出我在努力摆脱以前的生活,走出这一步很难,我希望你能帮我。”祝童为她端来一杯冰水,真诚的注视着她。
“于姐,我和师父以前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你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在学习做好人。如果……,在我想来,希望有你这么个姐姐。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是师父收留了我,所以我必须报答他。我不可能再回到半岛,也不想继续以前的生活。这,不全是为了我现在的女朋友;也许是我太自私,也许我只是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但和她在一起,我才能感到生命的价值。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你能理解吗?”
于蓝没有说话,手按在祝童头上。
“姐姐,你也应该早些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说起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得多。钱,对于你我都不会是很大的问题,我们缺乏的是感情。但是你以为,维持以前的关系,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那样的**能维持几天?我真希望永远有你这样一个姐姐。我不想让过去的美好,变成刻骨的仇恨。”
“弟弟啊。”于蓝低呼一声,把祝童的头抱进怀里。
她经历过无性婚姻,只是被祝童引燃的**淹没了理智;此刻被小骗子如此一说,明白,过去已经成为过去。
走出新锦江,已经是凌晨一点;祝童来时开着雷诺,到停车场时,却看到陈依颐的宝马还停在雷诺旁边。
霓虹的彩光照进车内,陈依颐小猫样伏在方向盘上,看来是睡着了。
祝童没去开车,走到路边拉开一辆的士的车门,司机当然是秦可强。
“秦兄,麻烦你送我回去。”
“你不开车?”
“明天再来开,唔,不如怎么找地方喝几杯?”
秦可强摇摇头:“怕你再喝醉。”
“不会的,这次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看,这一段你整天保护我,太辛苦了。我知道给你不缺钱,请你喝杯酒,聊表谢意。”
论口才和讲歪理,秦可强根本就不是小骗子的对手,所以,两人又来到一家排档坐下。
两瓶白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两碟配菜,在祝童看来比吃什么都要舒服。
“前几天去哪里了?”
“出差,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问问。”秦可强喝下大半瓶酒,话也多起来;“后天周末,到苏州梅老那里去吧,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
“去了自然知道,你师父也会去。我会让人照顾成风。”
“他也有危险?”祝童的一瓶酒已经喝完,正要再要一瓶;听到秦可强这样说警惕的停下来。师叔祝黄和成虎在上海,谁敢在这个时候在祝门头上动土?
“江小鱼经常在医院出入,我是怕再出意外。”
祝童“哦”一声没多说,江小鱼到医院干什么,祝童最清楚,他是在操心赵永兵身上的秘密;很快,也许就在今夜,江小鱼会再没时间和精力关心祝童,更别说去惦记成风了。
“嘻嘻,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施舍几杯水酒可也?”桌旁坐两位便装僧人,头顶络五枚香疤;其中一位身材健壮面容清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有一位开口便笑的是熟人。
“无聊大师,我还以为您早回山了呢?”祝童招呼伙计添餐具,排档里的客人多不很讲究,此时人不多,伙计有些犯困。
无聊和尚喝酒比他们讲究,一定要把酒倒进杯子,才举杯道:“谢施主慈悲。”
“这位大师如何称呼?”祝童看向那个陌生的和尚。
“大师兄,无言。”无聊介绍完,打出手语,无言合十致礼。
祝童才这道:面前这个就是名动江湖的聋哑和尚:无言;一品金佛掌门空寂的大弟子,号称空字辈第一人;据说无论佛法武功,都是极高明的。
无言目光澄净,见礼后与祝童、秦可强对视一笑,举手谢绝饮酒,合十闭目,没见他有任何动作,身体已经带着椅子已后移半米。
十一、无聊的话(下)(解禁59)
自从石旗门重出江湖,四品红火跌个小跟头,秦可强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但是无聊只是与他稍微客套两句,只看着祝童。
秦可强恢复安静寡言的状态,酒只喝半口;祝童却不管那么多,又打开一瓶酒要斟酒。
“船上一别,和尚在上海左近游历;忽然就不想走了,嘻嘻,一酒一粟都是缘分,今夜有此一聚,更是和尚三生修来的机缘。”无聊对师兄的举动似习以为常,也不解释。
从无聊和尚身上,祝童可看不出有什么高明本事:“原来机缘都是两位大师的机缘,想必与我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和尚可能解说一下,机缘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无聊转动念珠:“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还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千年牵挂才得今生春秋。缘分无处不再。点点秋水,脉脉菩提,花开如梦。花前携手,秋波相牵,月隐若影,都是缘。”
“哈哈。”祝童大笑着拍拍自己的肚子,脸上显出顽皮:“和尚说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前世一定很忙很忙;上海有多少人?我每天要见多少人?要和多少人擦肩而过?不得了,我从三岁起就跟着师父四处漂泊,见过的人没千万也过百万了;如此算来,我上辈子每天至少要回眸千万次。算来,到今天和我共枕过的女子,至少也有二十位了,难不成我活过两万年了……嘟!好你个和尚,为了偿还如此多的牵挂,莫非你在咒我早晚有一辈子要做鸭子!”
“呵呵!”秦可强忍不住笑出声,祝童的胡搅蛮缠当真有趣。
无聊和尚喝下杯中酒,安然一笑:“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缘,与月之圆缺一般,只在心缘不在俗缘,这些事是认真不得的。但今天的相遇确实是机缘,和尚确实是路过看到二位才来一会。”
“有雪狂僧消息吗?”祝童不想太甚,问起雪狂僧。今夜的热闹是由他引发的,有很多人会睡不着,无聊和尚大约是嗅到什么了,才找来探口风吧?无聊或无情与江小鱼之间一定有联系,说的多了,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空雪师叔已经回归金佛寺,空寂师父让我带话给祝师兄,多有打扰。”
“打扰说不上,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江湖骗子,大家都在混日子,喝酒。”祝童给无聊又倒一杯,自己就着瓶口灌一口:“无聊大师,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以无聊为法号?”
“无者,空也,聊,依靠;无聊就是无有依靠的意思,茫茫人世路,能依靠的只有心底一点冰凉。贫僧十五岁时曾有一梦,进到一座佛院寺庙里,寺院不甚宽大,建筑却古色古色,树木葱茏繁花掩映,院内院外全以青石板铺地。最奇异的是,梦中院内有一池塘,里面的碗莲正在盛开,香气萦绕。我看到两位披袈娑的高僧,都是慈眉善目的智者。大殿内没有佛像,香案上摆着一快金锭,一本佛经,一只绿色团扇,上面描绘一个身披薄纱的绝色丽人。高僧迎我进门,让到香案前请我选择,我拿起金锭,入手却变成刺猬;拿起团扇,却被绿色毒蛇缠身。最后抓起佛经,心里才一片平和,刺猬变回金锭,团扇也恢复原形。高僧敲一声木鱼,我方梦醒。
“三十岁那年,贫僧第一眼看到空寂大师,就认出他是梦中的智者高僧;第一次进入金佛寺,看到院里半池碗莲正开,闻到淡淡花香,才知道佛花非凡花,十五岁时的梦也非幻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又河西,转眼十五年了,确实心有感慨。”
无聊眼现奇光,似乎在缅怀过去的一切,祝童默然片刻,酒瓶口碰一下无聊的酒杯:“和尚心里的冰凉,是为情或是为事?”
“过眼云烟,早散了。”无聊念声佛,整顿神色:“空寂师父已经东来,不日即到上海,落脚普贤寺;请祝兄有空前去一会。”
一品金佛的掌门空寂大师要来上海,这可是个绝大的意外。
无聊看祝童没说话,又道:“空寂师父想与祝门前辈一会。”
原来是要见师叔祝黄,无聊是来传话的;祝童安稳住心神:“我会对师叔说起的。”
“如此甚好,无聊谢过施主。”无聊和尚合十。
“空寂掌门还有别的要求吗?”祝童这样问的意思是问:这次见面有什么主题,要说什么东西?以空寂的地位不会随便邀见祝门前辈,无聊至少要传达出谈话的大致范围,好让双方都有个心理准备。
“主要还是霞光寺的事,还有就是空雪师叔的伤,空寂掌门本想登门请教。但是……。”
“但是,找不到我祝门山门?呵呵,知道了。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江湖骗子,霞光寺在你们手里与在我们手里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