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驸马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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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再推辞的话,以后可能也没有人会再见到自己了。
当即说道:“好,那我明日去准备几百袋盐,相国放心,我会尽快出发的。”
庞吉冷笑一声:“几百袋盐?你不要小家子气了。要想让他们看得起你,充起那付啸天师爷的脸面,少说也要几百车。”
吕夷简放下茶杯:“盐的问题,用不着你担心。一切我们都已经为你筹备好了,等到你参加完新科状元的婚礼,马上就出发吧。”
陈元点头:“是,小人知道了,只是,小人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相国大人。”
吕夷简问道:“什么事?”
陈元看了一下庞吉:“前些日子在太师府效力的那漠北三雄中的老三,现在正被关在开封府,小人希望相国帮忙,让小人将他接出来,路上也好多个帮手。”
参加颜查散婚礼的时候,陈元已经像一个颇有排场的小老板了。尽管来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他那两匹马拉的马车也不会显得太过寒颤。赶车的是韩琦,马车在柳洪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韩琦马上从车辕上跳下来,掀开门帘。
骑马跟在一旁的阿木大也从马上跳下来,站在马车周围,看看四周的情况,那神情和那些达官贵人的保镖们差不多。
大门两旁设有专门迎接宾客的凉棚,每个棚内都有家丁在忙着给前来贺喜的宾客登记。
“新科状元老友,陈世美陈掌柜的上喜银百两,祝新人百年好合”
出手一百两银子,确实有些大方了。可陈元现在能拿得出这笔钱,特别是接受了去辽国的任务之后,吕夷简和庞吉一再交代,让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把一个生意人的场面给撑起来。
柳洪的宅院是标准的宋朝民风建筑,外面一道低矮的围墙,过了客厅之后还有一道高墙把整个宅院分为内外两层。
内层建筑形式比外层更多样化,布局紧凑,各组建筑自成庭院,四周有院墙围绕,用来给家人居住。
而外层的布置就简单许多,以宽敞为主,主要用于接待宾客。
婚礼的主场显然就设置外层的客厅中,当陈元走入柳洪家大门的时候,一个下人赶忙迎了上来,一番客套之后,将陈元领入席间坐下。
庞太师也来了,他和颜查散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想和这些正义之士坐在一起,之所以来参加这场婚礼,是因为皇上派他来做全权代表,来为颜查散送上一份贺礼。
他虽然不能参与朝政,可是仁宗委派他来参加一场喜宴的资格还是有的。
落毛凤凰不如鸡,这句话现在庞吉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平日里那种前呼后拥的局面全然没了,就连那些溜须拍马之辈,也只是客气打声招呼,然后便坐在现在正春风得意的范仲淹和欧阳修那些人的身旁。
陈元进来之后,首先和欧阳修打了一个招呼,欧阳修倒也没有怠慢他,站起来还了一礼。
然后陈元就来到庞吉身前,规规矩矩的一鞠躬:“小人给太师见礼。”
庞吉微微一笑,手指身边还空着的一个座位:“这有个空位,坐在这里吧。”
陈元也不客气,慢慢坐了下来:“太师,这里面有许多大人我都不熟悉,今天晚上如果说错了什么,还请太师多多指正才是。”
庞吉很鄙视看了一眼那些坐在范仲淹等人身边的大人们,稍微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嗓门:“世美,你可知道,老夫身边的位置,以前一向是那些一大员们抢着来坐的?”
陈元没有说话,庞吉看着对面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看到那个气宇轩昂的将军了没有?他本是老夫的门生,若是没有老夫,他现在还在看军械库呢。任福,今天是不是不打算来和老夫喝一杯了?”
那任福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端起茶杯走向庞吉:“太师提携之恩,末将没齿难忘,这酒席未曾上来,末将先敬太师一碗水,难表末将感激之情。”
庞吉冷哼一声:“不必了,老夫又不是没喝过茶。”
说完丝毫没有动静,把任福一个人晾在席前站着,进退不得,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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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贩夫走卒()
陈元站了起来,先看了庞吉一眼,见庞吉没有反对,这才端起茶杯说道:“小人头一次和任将军见面,就用茶水先敬将军一杯吧,将军若是要喝酒,小人在城中开了一家酒馆,以后还请将军多多照顾。 ”
任福终于找到下台的台阶,感激的看了陈元一眼,把手中一碗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冲陈元一抱拳,反身走到最拐角处的席位上坐下,再不和众人搭话。
陈元坐下之时,庞吉低声道:“你看看对面坐在第一位的那老儿了么?他就是夏竦,坐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就是宋祁和宋痒兄弟,宋祁这次就是皇上指派去辽国的使臣,你这次去,首先要不择手段阻止宋祁完成任务,明白么?”
庞吉如此推心置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显是把他视作自己人了。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庞吉是一个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家伙。
要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关系到大宋边疆以后的形势,甚至关系宋朝今后几十年的国运。这种事情他都能拿来做私人争斗,当真是不愧留名历史的庞太师。
陈元看看对面正春风得意的欧阳修等人,想到他们日后也是被杀的被杀,流放的流放,包括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都屈死他乡,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而庞吉也注定要被抄家灭族,这或者就是预知命运的痛苦。
陈元禁不住有些意兴萧索,更是觉得,安稳的做些买卖,谁的大腿粗就去抱谁的大腿,仿佛更适合自己。
可惜自己已经被吕夷简绑在了马车上,现在说不做?不用别人,吕夷简和庞吉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正在想着心思的时候,外面炮仗喇叭忽然响了起来,众人急忙站起身子:“新人要来了”
陈元也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首先进来的并不是新人,而是一个身穿红缎的窈窕女子,那女子进门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她这一抬眼,陈元不禁有些呆了,因为这女子的眼神非常撩人,像有一把钩子一样,把屋内包括陈元在内,许多男人的眼光都钩了过去。
进门之后,那女子和着音律唱起词来:“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曲唱完,但听欧阳修大喊一声:“好词好歌陈家娘子果然才情出众听这词锋,定然是出自那柳三变之手。”
女子眉眼飘向欧阳修:“欧阳大人过奖了,若是柳七郎知道你如此夸奖于他,定要和你再喝上两杯。”
庞吉没有如众人那般站起来,冷笑一声,对陈元说道:“这女子是汴京名妓,姓陈,名师师。也只有欧阳修这些腐儒会去花银子听她唱什么词曲,老夫找她几次,都是直接用小轿抬到卧室之中。”
陈元知道,宋朝的这些达官贵人们,大多在外面都有想好的歌妓,如以后的苏东坡,还把自己养的歌妓送给好朋友,来彰显自己的文人气质。或许这时候的风尚就是如此,但是陈元无法接受。陈元的理念是,我可以有很多女人,哪怕我放在家里用不过来了,也绝对不会拿出去送人。
那女子的眼神这时候也从陈元的脸上飘过,只是轻轻的停留了一下,就转向别处。
被美貌女子轻视的感觉犹然而生,这让陈元有些生气,仔细看看那陈师师的腰段,猛的灌一口茶水入肚,心中暗道:“看我短衫就瞧不起我么?明日我就要走了,没时间去寻你晦气,等我回来之后,定要去捧你的场子”
接着,陈元忽然看见了菱花的身影,菱花进门之后眼睛也是四周张望着,直到看见陈元,这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陈元把立马把要去捧那陈师师的场子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净。
菱花拉着身后的红绳,把柳金蝉搀扶了进来,这一下开始,四周的贺喜声马上响了起来,周围的那些文人们都用自己最华丽的辞藻,来为新人的好日子添上一些喜气。
陈元也想挤上去和颜查散说些什么,可是刚走两步,却发现一个人忽然拦住他:“哎,兄台能不能稍慢一步?”
陈元一看,正是那宋祁,当下停下脚步,非常礼貌的抱拳说道:“宋大人有什么事情指教么?”
宋祁微微一笑:“指教不敢当,只是,在下一向不和贩夫走卒同行,请兄台自重。”
说完之后,宋祁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造型,走到那歌妓陈师师的身边:“师师姑娘,在下近日写了几首小词,若是姑娘有空,帮在下谱上一曲,如何?”
那陈师师显然把宋祁欧阳修这样的人视为她的衣食父母,转过头来的眼神已然如当初进门的时候一般撩人,马上和宋祁搭起话来。
陈元心中恼怒那宋祁羞辱于他,他从不认为自己做买卖底下到哪里,凭本事赚钱,只要没有违反律法和基本的社会道德,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理由来干涉自己。
当然,你鄙视我可以,可你不能当众羞辱于我。
越想越是来气,陈元不禁冷哼了一声:“宋大人做官本事比那柳三变要强许多,这填词的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和人家比了吧。”
宋祁听了这话,怒目回头,在他看来,自己对一个做买卖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就算自己刚才羞辱了陈元,陈元也应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欧阳修却是知道,陈元无论机智还是才情,都要胜宋祁一筹,而且这小子是什么都敢玩的角色,生怕宋祁自讨羞辱,忙的上前说道:“宋大人,今天是新科状元的大喜之日,师师姑娘还要唱喜,这填词的事情,日后再说不迟。”
宋祁却并不领情冲陈元鄙视的看了一眼,然后对陈师师说道:“师师姑娘,你且听我这词如何。”
说完,轻声吟诵道:“绣幕茫茫罗帐卷。春睡腾腾,困入娇波慢。隐隐枕痕留玉脸,腻云斜溜钗头燕。远梦无端欢又散。泪落胭脂,界破蜂皇浅。整了翠鬟匀了面,芳心一寸情何限。”
这是按照蝶恋花的曲调填的,陈师师轻唱了一遍,确实押韵,而且文词也是无可挑剔,当即媚笑道:“宋大人果然好文采,奴家佩服。”
宋祁非常得意:“那还要师师姑娘唱的好是。”
眼睛扫过陈元:“在下自问填词比不上那柳三变有才情,只是,总要比一些贩夫走卒的酒气,要强出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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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男儿本色()
陈元当即笑道:“大人这话就错了,酒气有何不好?酒本是就有才气,若是无酒,怎么会有李太白的百篇佳作?酒有喜气,若是无酒,曹孟德岂不是要对水当歌?酒有壮气,曹子建一介生,也可借酒壮起君子之志。 酒有祥瑞之气,所以才以酒为媒。酒有霸气,将士出征前,以酒壮行。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卖酒的,今日,大人不知道还剩多少才情?”
陈世美本就是状元之才,加上陈元头脑中为他补充的一千多年的知识,这一翻话竟然让宋祁一时语塞。
欧阳修看车了宋祁的尴尬,忙的打岔:“宋大人,我们跟去新房说上几句贺词吧?”
说完,拉着宋祁去了。
陈元这时候根本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宋祁,眼看着一群人往屋子里面走去,他转念跟在宋祁身后。
待那宋祁正要跨过门槛的时候,一只脚刚刚迈过去,另一只还在外面正准备向前,陈元忽然抬起腿来,把宋祁正往前走的那个腿一下勾住,往回一拉。
那宋祁也是一个文弱生,虽然陈元偷袭的手法并不高明,却足以让的身形把持不住。
众人正站在新人面前,等着庞吉首先说两句贺词。因为庞吉是皇上派来的,他是代表皇上来祝贺新人的,所以即便那些清高之人看不起庞吉,却也不敢在他前头说话。
庞吉看到众人的表情不由心中得意,暗自想到,就算自己现在再怎么落势,只要有皇上这个大树乘凉,他们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不由高高抗起自己的脑袋,冷眼扫了一下四圈,然后冲那夏竦发出一声浓重的后鼻音:“哼”那小人的模样显露无遗。
欧阳修等人对庞吉这个眼神都很是气愤,可也无可奈何。
就在他们感觉庞吉过分的时候,只见那宋祁脚步踉跄,一下冲到庞吉的怀里,把庞吉整个人推倒在颜查散准备洞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