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首辅-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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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的不怕殡大,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大家早就按捺不住了。
“唐公子,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好说,大家一起出对联,让文长先生对。以两个时辰为限,要是他对不上来就算输,要是大家出不来题目,就算大家输!”
众位才子一听,都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说我们好几十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徐渭吗!
“好嘞,我先来!”
刚刚在桌上出酒令的那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讨来笔墨,略微思索,提笔写下一联,让人挂在墙上。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他人精神都来了,纷纷抓起毛笔,刷刷点点,写好了上联,让小厮挂在了墙上。
霎时间几十个对联,长短不等,难度各异,一起挂在了墙上。
徐渭吃饱喝足,精神头正旺,扫了一眼,笑道:“果然是环肥燕瘦,各具千秋,就让我领略一番诸位的风采!”众位才子一听,纷纷吐血,他们直接被打到了娘们的行列。
说话间,带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冲向了密密麻麻的对联。(。)
。。。
第206章 精卫(求票)()
徐渭虽然屡试不第,但是才名之高,无人不知,胜过他一点半点,那可是雄厚资本,以后考科举都会容易许多。┢╪┝╪┡。(。因此大家所出的对子都是挖空心思,绞尽了脑汁。
徐渭气势汹汹,到了第一幅上联的前面,看了看那个年轻士子。
“请问你的大名?”
年轻士子心说莫非我的对联有难度,让徐文长都有了兴趣,拍着胸膛笑道:“在下也是绍兴人,不过不是山阴县,而是会稽县,我叫陶大临,草字……”
“不必说了!”徐渭喃喃道:“幸好不是山阴人。”
陶大临眼里冒火,质问:“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你的对联比你的人潇洒多了。”
大家都探头看去,有人还念了出来:“‘脱屣尘缘,别有胸襟洒落’,的确很有心胸,很有境界。”只是大家又不由得想起酒桌的一幕,陶大临设计徐渭,想让他什么都吃不到,哪怕只是玩笑,也和对联的所写有着不小的差距,霎时间,陶大临的脸色变得通红,拳头紧紧握着。
徐渭懒得看他,提笔写到:“结庐人境,不妨车马喧阗。”言下之意,老子就在你们中间,任凭放马过来。
大家都读出了徐渭的狂傲,你徐文长能对上第一个算什么,后面还有一大堆呢!
很快有人高声念道:“海晏河清,王有四方乃作国。”
徐渭不假思索,提笔写到:“天寒地冻,水无两点不成冰。”这是一个拆字联,徐渭对仗工整迅,又引来一片叫好。
再看第三联,写的是:“水隔笙簧,白日鸟啼花竹里。”这是写景的一联,站在窗口眺望,他们聚会的地方有河水流过,绿竹簇簇。花朵芬芳,白鸟飞翔期间,让人赏心悦目。
徐渭略微沉吟,挥笔就写。┟╪┠╡┟╪。。一旁的人念了出来,“庭院锦绣,青春人在画图中。”真是难得,尖酸刻薄的徐文长竟然夸起了大家伙,唯有唐毅嗅出了这家伙戏谑的意味。仿佛在说这些人都是小孩子,不值一提,他是老叟戏顽童。
唐毅也不多话,只是默默看着。
经过了几幅对联热身,徐渭的精神头完全上来了,笔走龙蛇,在每一幅对联前停留不会过三秒钟。
人家写“无求不着看人面。”徐渭对道:“有酒可以留客谈。”有人写:“任铁任金,定有可穿之砚。”他对道:“日磨月削,从无不锐之针。”
对子的难度越来越大,徐渭对得度却越来越快。几乎不假思索,提笔而就。要知道这些对联都是浙江最顶尖的才子所做,虽然他们的才情不及徐渭,但是各有千秋,这么多人联合起来,就相当于车轮战,一众凌寡,乱拳打死老师傅。
可是谁能想到,徐渭这家伙竟然应付从容,对得如同喝水一般。才华这东西是没法造假的。大家伙此时对于徐渭的大名是一点怀疑没有。
唯一让他们疑惑的就是这么大的才子竟然没法考中举人,真是天妒英才。
有人仰天感叹,可是另外一些人却着急起来,原来一刻钟出头。徐渭已经对上了三十几联,大家第一轮出得对子所剩无几,这还了得!让一人把大家杀败了,以后还有脸活着吗?
“快写!”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几乎同时大家挥毫泼墨,几十个上联快写成。贴到了墙上,正巧此时徐渭写光了第一轮的对联。其中不乏难度惊人的对子,可是他都应付过来。
兴起之下,徐渭扯下破袄,只穿着单衣,高声叫嚣道:“放马过来!”
他提着笔又冲向了第二轮的对子,依旧是风卷残云,所向披靡,不管多难的对子,都挡不住徐渭的脚步。
学子们可都眼红了,他们也不等徐渭对得差不多,直接写好贴上去。┞。
第207章 心中有恨()
唐毅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许多好吃的,有烧鸡、有猪蹄、有酱肉、有鱼翅……睁开眼,竟然都是真的!
大白胖子徐渭正献宝一般,把一样样的好吃的端上来。┢╞╪┞╪╪。?〔。见唐毅醒来,他嬉笑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这顿算我请你的。”
“哟,能吃到青藤先生请的饭,真是难得。”
唐毅连忙爬起来,急匆匆洗了把脸,才洗到一半,他突然疑惑道:“青藤先生,你昨天不是说你的钱都给了要饭的吗?”
“啊?”徐渭一愣,伸出大拇指赞道:“记性真好,我起来的时候,现有一床猞猁狲的褥子,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唐毅皱着眉头,问道:“关褥子什么事?”
徐渭咧着嘴说道:“你对我太好了,可是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给我用就浪费了。所以我就卷了起来,孔夫子教育咱,要仁人爱物。”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报答你,所以就拿着褥子去了当铺,然后换了一桌子菜回来,看看你,高兴的都傻了!”
“我是傻了,可我不是高兴的!”唐毅怒吼道:“一张猞猁狲的褥子,能换十桌菜,你知道不?”
“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中饱私囊的,拿去,这是当票,你要是喜欢,赎回来就是了。”
徐渭说着在兜了翻了半天,突然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好像把当票给丢了,你不会在意吧?”
徐渭一脸欠扁的德行,唐毅小脸憋得通红,他总算遇到了对手了,和他比起来自己的脸皮实在太薄了。
“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完了之后,唐毅埋头张开大嘴,大吃大嚼,毫无形象。看那个架势,仿佛要把失去的褥子吃回来,要把讨厌的徐渭吃下肚子!
徐渭也不含糊,这位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唐毅吃的凶,他吃的同样吓人,两个家伙干脆抢了起来。弄得屋子里狼藉一片,和狗窝有的一拼。
沈林兴冲冲跑进来,愣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少爷。您……”
唐毅强忍着气,说道:“给我弄桶水,我要沐浴更衣。”
“对了,给我也弄一桶,再把你们少爷的衣服给我拿一件,我不嫌弃他脏!”徐渭扣着脚丫子说道!
就你这个邋遢鬼,还嫌我们少爷脏,沈林实在是忍不住一脸鄙夷。
唐毅仰天长叹,“我上了王畿的当了!”
……
重新收拾好,唐毅一身淡灰色的长袍。徐渭比他胖了一大圈,要是穿他的衣服岂不成了紧身衣,沈林只好给徐渭找出一套宽大的道袍。还真别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家伙打扮起来,真人模狗样的。
大喇喇坐在唐毅的对面,一只脚毫无形象地搭在桌子上。看到桌子上有绿豆糕,这位抓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没一会儿就吞了三五块下去。
唐毅一脸黑线。咳嗽了两声,徐渭浑不在意。
“沈林,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搞错?把真的徐文长给丢了,抬回来一个饭桶?”
沈林一脸心虚。忙说道:“少爷,我看也有可能是假的,要不你测试一下?”
“怎么测试?”
“简单,这是你们昨天对的对子,问问就行了。”
说着沈林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粗制滥造的小册子,送到了唐毅面前。
昨天他和徐渭都早早退走。他们离开之后,立刻掀起了一场疯狂的抢夺。唐毅和徐渭写的字迹都成了争抢的对象。
两大才子所留,沾着文气,这要是挂在家里头,能招来文曲星,绝对是传家之宝。╡┝┢┟。{。
对联很快把一扫而光,接着是唐毅和徐渭用过的笔墨砚台,甚至连徐渭脱下的破棉袄都有人顺走了。
还有好事者把唐毅和徐渭对得对子都录了一遍,用最快的度送到了印刷作坊,不到一天时间,小册子就出来了,不得不说盗版商就是有效率。
翻开册子,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精卫集!
第一页赫然印着唐毅的那精卫诗,后面则是两个人所对的对子,很多唐毅都忘了,上面都写得一清二楚。现在看起来,疯癫的一幕幕不断出现在眼前,还真有些不胜唏嘘,看得津津有味。
昨天唐毅的举动是精心盘算过的,寻常读书人要个名声就行了,他可不一样。要知道他是以白丁之身,面见过嘉靖的。名师高徒,名门之后。
要是不拿出足够的高度,怎么让人信服!精卫填海,正好寓意荡平倭寇,安定海洋。既有雄心,又有志向。
唐毅都准备暗中推波助澜,把诗作广为流传。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动作更快,倒是剩了好多麻烦,他看得欣欣然。
徐渭却哭天抢地,气得暴跳如雷。
“狡猾,小狐狸,坏蛋,恶棍!”一个个名词落到了唐毅的头上,徐渭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姓唐的,你耍诈,凭什么写完了对子,还要弄狗屁不通的诗?你要是比诗作,我徐文长会怕你不成?我没写诗,结果名字就成了精卫集!我辛辛苦苦的,拿老命拼出来的,都成了你名下的。我就是老黄牛,我就是垫脚石,你踩着徐某往上爬,你太坏了!”徐大才子不停倒苦水,简直和窦娥一样冤。
唐毅眨眨眼,貌似有些道理,的确自己在文坛上的地位不及徐渭,难免有踩着他刷声望的嫌疑。一想到这家伙悲催的命运,唐毅就心软了。
“青藤先生,你说要我如何补偿?”
听到补偿二字,徐渭蹭地蹿起,瞬间换成了一副笑脸。搬过凳子,坐在了唐毅的身旁,矮得紧紧的。
“你也别管我叫青藤先生,咱们就有兄弟称呼,你师父是唐顺之,我师父是王畿,我就是你的师兄。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徐渭摆出了一副跟着我有肉吃的神色。
唐毅可不吃这一套,冷冷问道:“你准备怎么照顾我?”
“这个简单,为了督促你读书上进,我勉为其难,在你家吃喝,一顿四菜一汤就行。为了防止有坏人刺杀你,晚上我给你看家护院,再给我准备一个小院,有卧房有书房,最最重要还要有厨房,吃得饱,才有劲给你干活是吧?”
唐毅咬咬牙,气呼呼说道:“
你还忘了茅房!足吃足喝,还要足拉!”唐毅狠狠说道:“你是抱大腿知道不?别说得那么好听!”
徐渭仰着脸笑道:“算是吧,该准备中午饭了!”
噗!
唐毅喷出一口老血,他算是明白了,王畿哪里是让他开导徐渭,分明是送来了一个臭不要脸的大包袱。
……
晚饭过后,徐渭打着哈欠,就准备休息。唐毅笑道:“文长兄,你不是说要给我看家护院吗?怎么比我休息得还早?”
徐渭尴尬地笑笑,“行之小兄弟,年轻人早点睡觉,对身体好。要是学问有啥不懂的,等到明天再问我。”
说着他又要走,唐毅一把拉住他,笑眯眯说道:“学问的事情怎么敢劳动徐文长,我这只有一点账目,邀请老兄帮忙。早就听说你聪明绝顶,应该不难吧?”
徐渭虽然没有专门研究过算学,可是架不住人家聪明啊,十来岁就把九章算术弄得明明白白,应付一点账目有啥难的。
拍着胸脯,徐渭欣然领命。
唐毅带着他直接到了后院,这里有专门的五间房舍,里面有十几个红木架子,堆满了各种账册。面对浩如烟海的账目,徐渭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三圈。
“师弟,小兄肚子疼,你看能不能先去茅房?”
“那有马桶!”唐毅指了指墙角。
“我眼睛不好!”
“这有镜子。”
“我,我怕黑!”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