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坐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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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样,又有什么必要连搬迁住址都瞒着别人呢?”
“会不会是被房东撵出去的?”
“即使那样,也只能发生在孩子出生以后。那么,三泽过去有特定的男友吗?”
“一点也没发现。不过,她与同事几乎从不来往,更不向别人提及自己的私生活。所以,她在店外的生活情况我们丝毫也不了解。”
正仔细询问的本间这时像恍然大悟似地说:“三泽突然辞职,想必饭店里多少还留有她的物品吧!”
“她的衣柜为了要给别人使用已经腾空,其私人物品现在保管在仓库里。那只是些替换衣服和化妆品之类,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请让我看看。”
本间终于寻觅到了渔竿前面的浮子。
服务台背后的夹层二楼杂物间里,三泽佐枝子的私物满是尘埃地被堆在一个角落里。尽管如此,饭店方面对其物品长期保存也可以说是对她在饭店长年工作的一种回报。
三泽的私物中有化妆品、随身用品、几本杂志、衣架、衬衣、工作裙等,这些就是三泽佐枝子曾经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仅有物证,清贫凄惨的物证。
“怎么样,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本想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的。”
人事科负责人说道。由此看来,这些物品并非他们专门保管的,而是遗忘在此的。本间小心翼翼地掸去浮尘,像鉴别珍品似地一件件仔细查看起来。
“哎呀,这是什么?”
本间拣起一件未完成的毛线织物的衣片。白底上用绿毛线钩了一圈花边,一端还留有一根塑料棒针。
“好像是头巾。”
“当头巾似乎嫌小了点儿。”
“这不是婴儿服吗?”丹羽刑警在一边插言道。
“唔,难道是婴儿的头巾……”
本间默许地点点头。一想起遇害者已怀六个月的身孕,这件遗物便更勾起他对死者的怜悯之情。
“是她利用工间休息为将要出世的孩子编织的婴儿服。”丹羽也怀着本间的那种心情。他双眼湿润,被不幸的三泽的母爱之心深深打动。他两年前结婚,最近刚有了孩子,因而感受最深切。
“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怀孕的女子会在工作单位编织婴儿毛衣吗?”
“没准是在上下班的车上织的。”
“你说这也没有价值?”本间侧过脸去,向一旁的饭店负责人责难道。
“不,刚才我是讲这些物品本身并不值钱。”那人连忙加以解释。
“你们要是早报告的话,三泽也许会被早日发现。不,岂止早日发现,说不定能免遭不幸。”
“因为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三泽会遭此不测。”
“是这样吗?一个没有任何理由而突然失踪的正经职工无端放弃工作、工资及私物,你们对此能报无所谓的态度吗?”
“不,不,我们决没有那种想法。”那位负责人额上沁出了汗珠。
“或许你们想默默地扣下这工资和退职金吧!”
“不,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们正准备最近把三泽的工资和退职金寄给她家里呢。”
“本间。”丹羽从一旁悄悄地拽了一下本间的衣袖,意在提醒他没有必要追究饭店方面的责任。退一步讲,即使饭店及早报告,三泽佐枝子也未必能够幸免于难。
警方分析:尽管三泽已怀胎六月,却未发现身边有男人,可见那男人非常巧妙地隐匿了与佐枝子的关系。对于他,佐枝子只不过是宣泄性欲的玩物。他不愿让人知道他用这件玩物。这玩物妊娠了,这是他所不希望出现的事态。玩具成了羁绊他前程的枷锁。命其堕胎遭到女子拒绝后,遂铤而走险地抡起刀斧劈碎了这具枷锁。
这件未织完的婴儿服中糅进了一个被男人玩弄、最终又被男人的私欲所葬送的女子的全部悲哀。那男人也许只是想铲除阻碍自己未来的女人,但却将自己播种的幼小生命也从黑暗中葬送到了阴间。
“本间,这凶手绝不能轻饶!”
“对,决不轻饶!”
两人抱着一捆三泽佐枝子的遗物从饭店返回警察署的途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躲在女人身后自鸣得意的犯人绳之以法。被害者的身份至此已经查明,天罗地网已在罪犯的周边悄然张开。
第十五章 权力的争斗
1
希尔比亚尽管是被当作障碍物用的,却不失为一个靓女。她是黑白人种混血儿,生就一副像是精心描绘过的粗短眉毛和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朱唇厚实而肉感。将高挺的胸乳与石臼般壮实的腰骨连接在一起的,却是那蜜蜂般细细的腰身。两条大腿堪称肉柱,可是小腿到脚腕一带却又收敛得恰到好处。
水野提醒说:颇有迹象表明山岸英光已来这里,因此,与琳达的幽会务须慎重。希尔比亚就是水野为了遮掩山岸等人的耳目而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妓女。
每次与琳达幽会都要变换旅馆,并且订两间中间有门相通的房间。琳达通过邻室的门进来,希尔比亚便避到邻室去,完事后,琳达再从邻室出去。天知道这点小伎俩到底能对山岸起多大作用,但毕竟聊胜于无。另外,希尔比亚在场,还可在萨森发现时作为一种掩饰。
希尔比亚获取相应的报酬,她对此而感到满意,看来让她干什么都行,可琳达却警告弦间不许染指这个障眼工具。眼下若得罪了琳达应当得到的情报就会付诸东流。
“鸣海参造和原泽成幸来这儿了,正在与萨森会面呢。”水野来向弦间报告。鸣海是墨仓商事公司的专务董事,被视为墨仓高明的右臂。
“鸣海亲自出马,想必谈得已相当成熟了。”
“他还带了两名公司的法律顾问,大概是来就合同进行最终谈判。”
“已经发展到可以签署合同的程度了吗?”
“完全有这种可能。”水野的口气像是在谈与己无关的事情。
“合同一旦签定,连董事长也无法挽回了。”
尽管未得“三金会”的一致认可,但对于以墨仓商事公司代表的资格而签定的合同,墨仓高道是不能进行任何干涉和介入的。
“但是,未经‘三金会’的通过而擅自决定的海外合作项目,是会成为攻击他们的理想材料的。对于我们来说,有这点儿就足够了。若有可能,倒希望能在合同签定之前就得知它的具体条款。琳达夫人那边怎么样啦?”水野脸上因讪笑而露出的皱纹里,包藏着对弦间那种卑下的才能所持有的好奇和蔑视。
“正在进行着呢。”弦间难堪地吐出这么一句。
倘若此道也算男人的才能,他则不得不承认这只是“卑才”,并为此而生闷气。但就算是“卑才”,毕竟也还是别人没有的才能,自己就是靠它才混到今天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从琳达那儿搞到情报,否则弦间的才能充其量也就是任何一个花花公子都具有的卑才而已。
“但您得千万注意。您与琳达夫人的关系若被萨森发现,这绝好的情报渠道就会被切断的。所以目前还必须绝对保密。”
“所以我们每次相会都换旅馆,并且用希尔比亚遮人耳目嘛。”
“您的对手是山岸英光,千万大意不得。您在东京和琳达夫人幽会的事没被金森那边捉捕到纯属侥幸。若非我事先察知,早就被萨森发现了。”
“我对那次轻率之举正在反省。但是,山岸是墨仓财团的情报官,说不定他是遵照董事长之意而活动的呢。”
“董事长启用我们,就是因为有不能全信山岸之处吧。我了解山岸,对他不可大意。他就像一把双刃剑,若能为我所用,那倒是一件威力无比的武器,但说不定他哪天就会背叛我们。他若知道董事长在他之外又起用了我们,肯定会不高兴的。我们对他不可掉以轻心。”
“你认为山岸是高义和金森专务董事的人?”
“权且这么认为吧!不过……你跟董事长是什么关系呢?跟山岸似乎也不是泛泛之交吧!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了呢?”
“这些事情您就别去费心了吧。我尽管对所长怎么会和琳达夫人是老交情很感兴趣,却并不打算向您打听。”
这可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2
弦间康夫紧随访日归国的萨森突然飞赴美国,其目的是什么呢?山岸英光一到洛杉矶,便把弦间可能下榻的饭店一家不漏地筛了一遍。这儿日本人投宿的饭店数量有限,却都不见弦间下榻的踪影。他若以某个人的住家为据点,那可就难找了。
据说弦间曾在这儿留学两年,因此,在这儿有知心朋友也不足为奇。最近弦间热衷于搜集与萨森有关的资料,因此也可判断他来此地的目标似乎在于萨森,但是萨森周围却不见弦间出现的形迹。
山岸决定采取迂回的办法,从留学生这条线来追寻。海外的日本人都难融入当地的社会生活,大都固定在各自特定的区域里生活。日本人的锁闭式性格不管到什么时候都难从日本的壳体中飞脱出去,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日本人租界,犹如日本的海外飞岛。洛杉矶的“小东京”就是这种性质的商业区。
他们拒绝与当地文化融合,一成不变地保持着出国时的古老日本风俗,在海外的诸城市中形成了奇妙的日本人街。随着二世三世的出现,他们多少和当地有些融合了,但这同时又增大了与一世的落差。
这种日本人租界又进一步分化为海外就职者、驻外工作人员及其家属以及留学生等几个圈子。从这方面进行调查,一般便可打听到日本侨民的消息了。
据说弦间曾在这儿留学两年。他虽在英语学校有过形式上的学籍,但实际上在干什么就难说了,也许是一种寄生于女人的“游学”吧。弦间在洛杉矶投靠的“知己”,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他的那些主顾。
墨仓高道曾一度命令山岸调查弦间在洛杉矶时的情况,但后来又取消了这个命令。但现在把弦间在洛杉矶干过些什么调查清楚,以后总会有用的,更何况目前也只能从这个途径才能摸到弦间的住址。
弦间这个神秘人物犹如龙卷风一般的突然出现,并叼走了董事长的女儿,势力眼看着一天天增长,这使山岸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也可说因一个将来也许会夺取自己位置的可怕的敌手出现而产生了不安。这敌手虽然刚刚出现,却已显示出一种不可估量的势头。若不趁现在封杀这种势头,后果将不堪设想……
山岸那动物般的感觉就是如此告诉他的。老犬对夺走主人宠爱的新犬的出现是极为敏感的。
日本留学生集中的地方大致是有数的。山岸首先去了哈罗汶国际英语学校,弦间曾在那里持有形式上的学籍。可是那学校和东京那些五花八门的语言学校毫无二致,只要缴学费就算入学,学生的履历表及住址一律不存档。
这种学校只不过是留学生——其实称作“游学生”倒更合适——在美国逗留期间存放木屐的落脚点。那些吊儿郎当的留学生来到美国,在这些地方落下脚后,便可随心所欲了。
只要能找到几位这种类型的留学生,就能打听到弦间的消息。山岸打听到了日本留学生比较集中的地方后,便逐一进行调查。
最后,终于在第五大街东边与贫民区交界处的日本留学生旅馆找到了弦间的踪迹。
“弦间曾在这儿短期借宿过。起初他整天足不出户,但不久就‘抖’了起来,搬到高岗地带的高级公寓去住了。”一个胖得像啤酒桶似的意大利血统的旅馆老板娘说。
“一个穷留学生怎么会突然‘抖’起来了呢?”
“无非是靠女人,就是说,被有钱的女人弄到手了。”
“不是他把女人搞到手了?”
“对。他属于出卖自己肉体的那种。洛杉矶常有一些情欲得不到满足的女财主四下寻觅男人。”
“你知道弦间把什么样的女财主弄到手了?噢,不对,是他被什么样的女财主弄到手了?”
“那女人常打电话来。我没问过她姓名,即使问她,想必也不会报上真实姓名。”
“弦间是通过什么途径干这种行当的?”
“只要到饭店的游泳池或海滩长堤城之类的地方去,就可找到那行当的多种途径。最近网球场也多起来了,那些球场侍应生不仅仅陪阔太太打球,而且还陪睡觉。噢,对了,跟弦间在一起住过的一位日本留学生现在在这附近的银行工作,你找到他,也许会打听到更详细的情况。”
旅馆老板娘所说的那个日本留学生在闹市区的一家日本银行工作,他对山岸的突然来访有点措手不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