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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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给师父丢脸,决不能!更加不能给茅山道门丢脸,我既然背起了师父交代的重任,那我就应该勇敢的走下去,就算未来是刀山或是火海,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勇敢的站起来,面对一切艰难险阻,斩妖伏魔,弘扬茅山正道!
“大先生!村民们都来了!”
我站起身,看到远处李大东的身影急匆匆地走来,而他的身后则有一大群村民陆续跟随着而来,我定了定神,立刻点头道:“切勿留下任何一人在家里,全部在此集中!”
东边天际渐渐泛起了亮光,被唤起的村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到三儿的尸体后,皆不可置信地惊慌失措起来,其中有几个妇女已经在旁边嘤嘤哭泣,一时之间,有男人的谩骂声,女人小孩的哭声,整个一个早晨,皆充斥在无尽的悲泣之中。
小磨爷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将三儿的衣服换好并用席子裹了起来,但小磨爷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撕扯开席子,紧接着是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三儿啊~~~呜呜呜~~~”
我咬了咬牙,狠狠握紧拳头道:“不能再等了,其余人留在这里帮忙安葬三儿,老羊你们几个随我回羊驼村,我要再去营生家看看!”
第五十八章 被遗忘的祖坟
天一亮,我们几人便匆匆赶回羊驼村,此时村长马二叔已经在村口等候,也有几个老辈人端着个饭碗在他身边闲聊,见我们回来,他们慌忙迎了上来,倒是马二叔先开口问道:“初七,怎么样了?那旱魃鬼。。。没有抓到吗?”
我呆呆地看着马二叔,许久后,我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道:“旱魃鬼并非是旱魃,抓到与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旱魃,只有除掉旱魃,旱魃鬼也才能恢复纯正的灵魂,马二叔,我要再到营生家看看,您也一起来吧。”
说完,我没有再管马二叔的错愕表情,径直走向营生家,我知道我的情绪有些低落,相信马二叔会明白原因的,老羊则正在后面耷拉着脑壳讲述着昨夜的事情,马二叔听得惊呼连连,并痛心惋惜地深深叹息。
营生的妻子已经在家里等候,见我们进来,忙招呼我们进屋坐,但我没有直接进堂屋,而是一头扎进灶屋扫视一眼,让我心头一惊的,是被旱魃鬼挑走的水挑子,已经原模原样的放在水槽边沿,而水槽里的水已经近满了,这说明旱魃鬼昨晚还是将水挑了回来。
我赶紧走进堂屋,向营生的妻子问道:“大嫂,接下来我要问的可能对您有些冒犯,但时至今日也别无他法,我只能得罪了,还望大嫂您能谅解!”
一屋子人登时竖起眼睛看向我,而营生妻子也张着嘴惊愕地看着我,许久后,她颤颤地笑了笑,道:“初七兄弟,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大嫂,那就没把我当外人,既然这样,有什么话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详细的告诉你。”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对马二叔以及老羊等人说道:“马二叔,我即将问的这些问题,事关天机,只能由大嫂一个人听,也只能由她一个人回答,所以。。。”
“这。。。”马二叔迟疑了一下,马上又点头道:“那你们进内屋说吧,我们不听就是了。”
营生妻子有些尴尬地脸色一红,但看到我一脸严肃的表情后,也收起了尴尬之态,起身走进内屋。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些问题该不该问,因为这些问题涉及到营生妻子的名节,故而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什么事关天机,实则是不想让马二叔和老羊他们知道而已。
内屋中,营生妻子强作镇定地笑道:“初七兄弟,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我有些为难地搓捏着手指,不禁咬了咬牙,心一横,道:“大嫂,除了营生哥,您。。。您之前有没有喜欢别的男人?我我,大嫂,我知道我这样问不合适,但眼下的事明摆着不是营生哥,那既然不是他,我想。。。”
“啊?”营生妻子脸色顿时羞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怎么可能背着营生再去。。。唉!要说我二十岁就嫁给营生了,那时候他可是家徒四壁,米缸里连一点余粮都看不到的,若是我真的嫌弃他,也不会苦苦熬到现在了,再说。。。那时候我,我也很久没有怀上孩子,要知道一个女人不能怀孩子该是多么丢脸的事情,可是营生没有抱怨过我半句,最后终于有了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一个好好的家不过,再去,再去勾搭别的男人呢?唉!初七兄弟,我知道你问这个也是怀疑那个旱魃鬼和我有什么,这也是为了村民们着想,我也不能怪你,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营生的事啊!”
听完营生妻子的一阵诉苦,我也知道我的确不该问这个,因为那个旱魃肯定不会和营生妻子有什么的,营生妻子才三十出头,就算她十几岁就有过,就算那人当时就死了埋了,才十几年也不可能会变成旱魃的,真正能变成旱魃,至少也得三十年以上的修炼,吸收日月之精华,何其之难,我实在是昏了头,乱了方寸啊!
我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道:“大嫂,真是对不住,我坏了脑壳,不该想到那个愚蠢的念头,现在我可以认定那个旱魃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那。。。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你也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里,营生妻子会意地点头,想必她也明白了我刚才那句“事关天机”是何意了。
转身走出内屋,不经意地,我的视线落在了堂屋内的中堂下面,下面的桌案上面,摆放着几个祖先灵位,最下面的自然是马营生的,而后面的则是马营生的父亲的灵位,再往后。。。再往后。。。那是马营生爷爷的灵位!
好像一股热流一下子窜上我的心头,我猛地想到了什么,急急向营生妻子问道:“大嫂,关于你们家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我也听到一些,据说你公公婆婆和营生哥的爷爷闹翻了,还断绝了关系,但你们家却也供奉了他们的灵位,这是为什么?”
营生妻子温和地笑了笑,道:“初七兄弟,可能你知道的不完全,营生的爹娘的确和他的爷爷断绝了关系,但他们家也就营生这一脉是个男丁,营生的两个大伯膝下都是女儿,唯一能继承他们马家人香火的,归根结底还是营生,供奉他们的灵位,其实也是营生当初的意思,他说在他几岁的时候,他爷爷待他很好,很疼爱他,但还未等营生长大,他们二老就双双去了,营生感念他们的疼爱之情,毕竟恩怨是上一代的事,不关我们小辈人什么,所以营生就写了他们的灵位一起供奉了。”
“是啊是啊,营生这孩子可是在咱们方圆一带出了名的孝子啊!只可惜。。。唉!”马二叔随声附和着营生妻子的话茬子。
我紧紧皱起眉头,猛地伸出手道:“等等!大嫂,敢问营生的爷爷去世多少年了?”
营生妻子闻言立刻苦思冥想一阵儿,才不太确定地道:“我也只是听营生说起过一两次,也都是偷偷的说,因为我公公婆婆很忌讳这个,营生说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吧,就去世了的,也可能是五六岁,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这时马二叔开腔了:“净瞎说,什么五六岁七八岁,那时候马老帽死的时候营生也就三四岁而已,马老帽死的时候我记得最清楚,因为纸篮子就是我提的,还能有假么?那年也是五六月份吧,对,一九二三年五月中旬的时候,到现在都三十多年喽。。。”
营生妻子尴尬地算了算,道:“若是算到今年,营生也有三十七个年头,二三年。。。营生也就三岁多一点,呵呵!还是二叔记得清楚。”
说完,营生妻子苦涩地笑了笑,权当是叙家常了,但我却未把这些当家常事听,按照马二叔的说法,老羊先前的说辞也不一定就很准确了,虽然年月上稍差一点,却也不妨碍我所抓住的重点,既然按照营生妻子所说,营生的爷爷三个儿子有两个儿子没有传香火的男丁,只有营生的父亲有棵独苗,那就是营生了,当年老太爷疼小孙孙也无可厚非说的通,时至今日,等于说营生祖上传下来的香火,只有在营生家接着延续,那就有点说得通了,马老太爷去世三十三年,而且传到营生这里又成了一脉单传。。。
我眼睛一亮,问道:“大嫂,你可知道营生爷爷的坟地在什么地方吗?”
还未等营生妻子回答,老羊倒是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哎呀!这真是百密一疏啊,居然忘记了营生家真正的祖坟,初七,还记得我们在东南山坡前所看到的山羊沟么?营生家真正的祖坟,正是在山羊沟的对面山坳里啊!”
第五十九章 心种魔障
再次来到山羊沟前,老羊指着下面的斜坡道:“沿着这条斜坡一直往下,就会有一条窄狭的山路绕过这个山羊沟,对面的山坳里,就能看到营生家的真正祖坟了!”
李大东突然开口道:“大先生,这里的路我很熟,我在前面带路吧。”
说完,李大东顺势走了下去,看他的步伐倒是极为娴熟,像是走过了很多次似的,而后我才通过老羊得知,原来李大东家的祖坟也在前面不远处,每年他都会去坟地修缮,所以对此路娴熟并不奇怪。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天你怎么不说?居然漏掉了这么多的坟地没有寻找!”
老羊脸色一红,苦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啊,再说各家的祖坟很少扎堆的,也有一些是漫山遍野的安葬,总之看准个星位龙势就地安葬了,真要是一个不落地寻找一遍,就是,就是再过半个月也寻找不到尽头。”
那倒也是,山野之人本就没有什么规矩限制,更何况自家的祖坟肯定要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也不一定都汇聚在某个穴位里。
一想到很快便会找到旱魃所在,我慎重地问道:“老羊,你那点家伙什都带了吗?”
老羊立刻拍了拍腰间的大布袋道:“混饭吃的家伙什都带着呢,不管能不能派上用场,也不能退缩不是?嘿嘿!”
我心头一热,点了点头,立刻向李大东道:“东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比普通的僵尸还难缠数倍的旱魃,难道你不怕吗?你为什么还要跟来呢?”
李大东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随之咧嘴一笑,我可以看得出,他的笑容是带有一丝兴奋在里面,当然,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意味,紧接着,他说道:“不怕!哼,真要死,我当初就该死了,都是那些鬼东西害的!都是那些鬼东西害得我变成了这样!我恨它们!我要把它们都杀死!杀死。。。”
“嗯?”我紧紧皱起眉头,但见李大东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他的声音渐渐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等会儿若是真遇到旱魃,单凭一己私愤是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必须知道李大东此刻的内心想法,所以,我试着开口问道:“东子,能否说说你的故事,就是将你折磨成这样的故事!”
“嘿嘿嘿。。。”李大东突然停了下来,低头发出一道诡异的笑声,我莫名地看向老羊,老羊也茫然地耸了耸肩,许久后,李大东猛地仰头长叹一声,似乎将深埋在心底的郁结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又沉默了一会儿,李大东才缓缓开口道:“我变成这样,都是拜我那死鬼老爹所赐!”
我怔怔地听着,没想到,李大东的心底,竟隐藏着一个让人心惊胆寒的血腥记忆,李大东的父亲,名叫李顺发,在外人面前,他的父亲是个性格温和,且憨厚朴实的山里汉子,殊不知,正是由于他们家的朴实,才形成日后的变故。
李顺发名叫顺发,当然取其字意,那是又顺又发,但是事实如何,李顺发的家是村子里最为穷困的,虽然当时村子里都不是很富有,也正赶上抗战,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但再穷的村落,也避不开一个恶习,简称两个字“攀比”。
面朝黄土背朝天,有钱的笑的欢,没钱的哭的惨,其实笑的是什么,笑的还是那张脸面,认为有钱就是有脸面,这就是封建思想遗留下的恶习,而没钱的,拼命劳动还不算,还得经受着左邻右舍的嘲笑,人家不看你一顿能吃多少饭,就看你有多少饭能够一顿吃,李大东家就是后者,家里虽然对外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但李顺发还是气啊,为什么自己日夜不停的辛勤劳动,还是不能有顿饱饭吃,还在让人指着脊梁骨嘲笑,说我李顺发,又顺又发,是发过头了么?
李顺发的脾气只有李大东和母亲知道,虽然也常在村子里和老少爷们打趣侃大山,但李顺发一旦回到家里,便又变成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