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通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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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隘 民设,在厅治之南三十里。原设隘丁十二名,今裁。
员山隘 民设,在厅治之南二十五里。原设隘丁十名。
鹿埔岭隘 民设,在厅治之南二十五里。现设隘丁十二名。
清水沟隘 民设,在厅治之南十五里。原设隘丁八名,今裁。
崩山隘 民设,在厅治之南二十里。原设隘丁八名,今移于摆燕山。
大埤隘 民设,在厅治西北十里。现设隘丁八名。
三关仔隘 民设,在厅治西北五里。现设隘丁八名。
叭哩沙湳隘 民设,在厅治之西三十里。现设隘丁十二名。
内湖隘 民设,在厅治之西十五里。现设隘丁六名。
大湖隘 民设,在厅治之西四十二里。原设隘丁十二名。
颖广庄隘 民设,在厅治之西七里。现设隘丁五名。
枕头山隘 民设,在厅治之西六里。现设隘丁十名。
第五部分军备志(20)
乡 勇
康熙六十一年,朱一贵既平之后,地方未靖,台湾镇总兵蓝廷珍上书总督满保,请行保甲,许之。既复请办团练,以为郡治。今虽有协防之兵二千人,足供调遣,然计南路下淡水冈山分去四百有奇,北路下加冬半线又分去四百,所存防兵不过千人,经制各营又多分守汛地,府治关系重大,未可遽云兵力有余也。当今之时,宜急训练乡壮,联络村社,以补兵防之所有不周。无事皆农,有事皆兵,使盗贼无容身之地。所谓急则治其标,不可须臾缓者也。其后遂以为例,每有兵事则举办之。林爽文之役,南北俱陷。粤庄多出义军,助战守。而鹿港郊商亦募勇自卫,故无害。一贵漳人也,漳、泉方息斗,又与粤庄仇,故多拒之。事平,下旨嘉许,立功者给以功牌,死者祀之,春秋豆俎,以旌义烈,故民多奋勇。
禁烟之役,英舰辄窥伺沿海,总兵达洪阿、巡道姚莹治军有律,策励民兵,以资战守,故无外害。淡水同知曹谨请停防洋经费,专募乡勇,莹不可。当是时,班兵积弊,几不可用。莹乃选拔精兵六百名,增给月饷,而训练之,欲以渐及各营,未成而去。道光二十八年,徐宗幹任巡道,与总兵议,渐整营制。又以澎湖一营远隔海洋,上书督抚,请改募兵。略曰:“澎人皆捕海为生,极为勤苦,且熟谙水性,履波涛如平地,壮健丁勇挑选入伍,以备不虞,较诸水师实为得力。不但可以省戍兵换班之费,且可以收海岛无业之民。沙线既熟,守望亦专,是一举而数善备也。”不从。洪、杨之役,湘、淮诸将多练乡勇,戡平大难,于是渐汰绿营。及戴潮春之变,攻陷彰化,南北俱动,官兵不战而溃,巡道孔昭慈死之。乃再设团练,以淡水绅士林占梅为团练大臣,驻大甲,阻其北窜。而各庄亦多起义军,以相搏战,建功尤伟。然而猾绅土豪,夤缘为利,怙其势力,互相雄长,武断乡曲,莫敢谁何。巨奸积匪,藏之宇下,一言不合,辄起兴戎,浸成游侠之风,而官莫敢问也。光绪七年,改为培元总局。
法人之役,沿海戒严,巡道刘璈集士绅,再办团练,手订章程十七条以布之,则于府县城内设一总局,东西南北中各举团练一人,归总局经理。城外各乡远近不一,大约以周三四十里为分局,任以团总,副以团佐。闽、粤人之聚居者可设族团,族长主之,凡团内之壮丁皆注于籍,分为义勇、练勇、团勇。义勇常驻局中,逐日操练,月给粮金四圆八角;练勇按旬一操,每次给银二角,其费皆由铺户捐之。练勇八名抵义勇一名。不归捐者为团勇,自备口粮,每月赴操一次。由局豫选明干义勇为百长,以带练勇,又由练勇选什长,以带团勇。衣装旗帜,捐户备制,各分其色,以俾辨别。其有胆略过人,愿赴前敌者,准其自告,别编一册,由县会营,申明号令,随军出战,不与前锋,虑乱行也。信赏必罚,昭示鼓励。从前犯法之人,如能改过自新,以功抵罪,办团绅士,别为请奖。夫团练之设。所以自卫也,在城守城,在乡守乡,足供行军之不逮,唯在理者之得宜尔。八月朔,又刊渔团章程二十条,通饬绅民暨沿海渔户遵行。略曰:“渔团办法与陆团不同。沿海渔户,贫苦居多,既难如陆团捐勇出资,又难如陆团派绅设局。情形既异,头绪尤繁。”并议就渔团以选水勇,借水勇以联渔团,相辅而行,较为妥便。除照原详水勇名数,由各路挑选泅水精壮渔民,先后招募成军,以固要防。并将渔团办法厘定章程,以清内乱,而御外侮。其办法则于海口陆团派委团绅一名,会同水营管带,编造渔户清册,每船每筏给以白布小方旗一面,上书某路某口几甲几牌几号之船,凡近海十里以内,或二百名、三百名、四百名联为一团,派管带、帮带各一员以统率之。每哨置正副哨长,又于水勇之中,每船派充什长一名,每筏伍长一名。每哨配船四只,筏八只,无筏者即用小划。其船逐月租价七两,筏一两四钱,衣旗军器由官给发。每旬逢五,操练一次。无事之时,仍准出渔,有事则分哨守战,以与陆团策应。如有勾通外寇,泄露军情,潜为引港者,杀无赦。当是时,巡抚刘铭传驻台北,亦办团练,奏简林维源为团练大臣,各府厅县设总局,以名望绅士理之。下设分局,各乡置团,划为一段,以卫乡里,严守望,诘盗贼,其制甚善。
乙未之役,台湾自主,以进士邱逢甲为团练使,统率义军,并办渔团。一时苍头特起,执戈制梃,效命军前,悍然而不顾死者比比也。然而苍葛虽呼,鲁阳莫返,则亦无可如何而已。古者兵民为一,存亡与共,其民皆国之兵也,故能有勇知方。自募兵起,而兵民分矣。兵民分,而其兵为朝廷之兵,藩镇之兵,悍将之兵。养其爪牙,以肆禽猎,而国之威棱乃不振。夫欲振威棱,当用民兵,远师三代,近法欧洲,而后可以争雄于天下。
第五部分军备志(21)
师 船
台湾,海国也,战史之策,不在于陆而在于水,故治台者多重海防。
昔者荷兰以夹板之威,跋浪沧溟,称雄东澥。郑氏继之,亦设水师之镇,驾乘风之船,狎侮波涛,若履平地,使清人不敢南顾者,则以重洋之险,未可投鞭断流也。芝龙素习海,开府安平,舳舻直通卧内,凡海舶出洋者,不得郑氏令旗,不能往来,每舶例入二千金,以此富敌国。延平入台之后,亦时造巨舰,贩运东南洋而揽其利。使郑氏不亡,整军经武,则已为海军之强国矣,而至于亡者,天也。
清人得台,分汛水陆,安平水师副将统兵三营,有战船五十四只,澎湖水师副将统兵二营,有战船三十三只。其后添设淡水营水师都司,统兵五百,有战船二只,所以防备沿海也。台、澎各营之船,例由通省厅员分派修造,康熙三十四年,改归内地州县,其尚可修整而不堪驾驶者,州县派员,办运工料,赴台兴修。迨按粮议派,台属三县始亦分修数只,此非厚庇台属也,盖以内地各厂员多力分,工料俱便,不烦运载,可以克期报竣也。
先是,康熙十三年,部定各省战船,三年小修,五年大修。二十九年,奏准沿海战船新造之后,三年小修,又后三年大修。又后三年尚堪驶用者,仍令大修,否则奏明折造,改为内河之船。既又奏准各省战船至应改修之年,以文到之日为始,限一月领船,又一月估价报部。覆准之后,应以部文到日为始,大修限三月,小修两月,如逾限者照例议处。后又奏准福建战船匀派通省道府监修,台、澎九十二只,应由台湾道府各十八只,余仍归派内地。于是道府始设船厂,采伐内山樟木,以为材料。未几仍归内地。四十四年,复归台属。而府修倍道,饬与福州府分修,议于部价津贴运费外,每船捐贴百五十圆,缴交盐粮厅代办其半,道、镇、协、营、厅、县共襄厥事。嗣又专归府办,而道厂废矣。雍正三年,两江总督查弼纳奏请设立总厂于通达江湖之处,饬派道员监督,领银修造,复派副将或参将一员公同监视,务节浮费。部价不敷银两,历来州县协贴,仍应照旧。诏可。福建总督亦奏言:“台、澎战船,请于台湾设厂,委令道协督造。”于是各船尽归台厂,而道协之责任独重矣。七年秋九月,总督高其倬奏改福建分设福、漳、台三厂。摊造战船,而福厂由盐驿、兴泉二道承修海坛等营一百三十三只,漳厂由汀漳道承修水师提标等营一百零一只,台厂由台湾道承修台协等营九十八只。其后增设泉厂,由兴泉道办之,而福厂仅命盐驿道。
乾隆元年,总督郝玉麟奏言:“福建战船,福厂承修七十六只,泉厂五十三只,漳厂九十九只,台厂九十六只。而台厂远阻重洋,难以匀派。顾台湾自设厂以来,开办料馆,沿山樟树概归官有。南之琅,北之淡水,均委匠首。而匠首以伐木之外,私揽熬脑,而赢其利。然台厂自数十年来,津贴较少,工料日腾,修造战船,届期难竣,或至脆弱,不堪驾驶,历任搁置,赔累为难,是有修船之名,而无用船之实。”及徐宗幹任巡道,禀请变通船政,其书曰:“昔刘晏曰:成大计者不惜小费,置船场执事者,当先使之私用无窘,则官物坚完矣,诚古今之通论也。曩者台地船工,道府有余项,价宽则易完;舟师有口粮,物固则不腐,是以一船得一船之实用也。查船厂所需料物,有购自内地者,若松杉,若铁,若油,若棕之类,皆由厦口商船配带交厂,例不许民间私售;厂用有余,则发商匠领卖,而交价浮于原值。旧船椗柁等料,亦有厂户承领缴价,以津贴工料例价之不敷,如有延欠同存料,并于交案作抵,此官私之皆有利益也。乃日久而利之所在,弊即生焉。今移交册内,孔、刘、邓、平四任,流抵一万余两,周、刘、沈等任,流抵三万六千余两,姚、熊两任,列抵厂料及匠欠九千余两,熊任又抵存厦料四千余两,其匠欠作抵。是以现存之项,为办公之余囊,而以待追之项,为悬抵之空账也。又各属有料差,有匠首,承办料物,由各澎船运厂,向来于差役中点派,有应交公费,亦为厂中工需津贴。如恐其厉民而裁革之,则采伐料物,无所责成,或土棍影射滋扰,为害更甚。然官有余资,民少困穷,亦利弊参半,而久则有弊无利矣。今者道府之存款,有减无增,舟师之出巡,有名无实。应修应造之船,例应由营驾厂,因港道不能疏通,修船者得以卸责,而弁兵亦乐于折价,虚报领收,便可搪塞。或购买以补额,即补额亦为兵丁贩运耳。已修已造之船,例应由营领驾,因港口不能安泊,驾船者得以借口,而工匠亦乐于草率,埔岸高搁,何须坚固。或粉饰以备验收,即验收亦为兵丁需费耳。由是而料物之余存者益多,则以发匠领卖为利;由是而铺匠之积欠者益多,则以移居折抵为便。领售多而完缴愈少,所追者半穷丐子孙,流抵多而存款愈少,所垫者皆寄存要款。完缴愈少,而比追无着,则不能不问及保人,追保人不能不累及铺民,铺民视为畏途,而接充者无人矣。是欲发料物以为津贴,不可得也。存款愈少,而工需急促,不能不取及料差造料。差不能不累及匠首,匠首皆苦无赢余,而顾充者无人矣。是欲借料差以为津贴,又不可得也,是诚不如不开港不驾厂之为便也。今一旦力矫其弊,而正告之曰:有船必造,有船必修。则应之曰:造必如何而后可用也,修必如何而后可用也。如其式而造之修之,则又曰:用不可也。即用之矣,而终置之无用之地。曰:非不用也,造不如式也,修不如式也,是诚不如不修船而给以修之之费,不造船而给以造之之费之为便也。然而又不应也。曰:料物不能私取也,工匠不能听其使令也。则仍归厂修造,而令水师营员监视之,其奉委者不过千把等官。或曰:此旧料不必用也,作价与我可也;或曰:此新料不必用也,作价与我可也。不得已而与将官亲督之,则工皆实用矣。然而已造之船,桅柁皆完,驾未久而弃置者有之;已修之船,帆索悉备,领未久而折卖者有之。即不准其弃置,不许以折卖,而无兵丁以守之,无炮械以实之。有兵丁矣,有炮械矣,无官弁以统之,无口粮以养之,欲其不变价而不能也,欲其不贩卖而不能也。私用窘则官物焉能全也?将官则知之而无如何也。数年而届小修如是,数年而届大修如是,又数年而届折造亦复如是。其间或偶遇风暴,则曰不堪修葺,甚且以为片板无存,修无可修,而造难遽造。久之而文册中有船,海洋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