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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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听后头也不回说了句:“可是大清么?”
“大帅如何知道?”吴赫寅吃了一惊,豪格要改后金为大清的情报他是刚刚收到的,怎的大帅却先知道了呢?难道除了军情司外另有秘谍存在?
施大勇没有回答吴赫寅这个问题,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海对面。
海水很平静,波浪发着金色的光芒,耀得人眼很是不舒服。
吴赫寅不敢打扰施大勇,小心翼翼的站在那,心下揣磨施大勇望着海那边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大勇方收回远望的目光,转身看了吴赫寅一眼:“朝廷又派人来了吗?”
吴赫寅忙道:“人已经到登州了,听说这次来得是司礼监的人,比先前那几位身份要高得多。”
“管他来得是谁,叫李大山先拖着。”
“大帅,天子的中使可是来了数拨了,朝中已经对大帅迟迟不觐见生了疑心,可是有人说大帅无君无父了,听说天子也曾说过自己。。。”吴赫寅犹豫着不敢说。
“什么?”
“天子说自己看。。。看错了人。。。”
“天子还年轻,很多事情他看不透,也看不明白,不是我施大勇不愿进京,实在是。。。唉。。。”大勇又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进京报捷奏功,可是他很怕此去再也不能回来,因为他做了太多惹人诟病的事。
见大勇如此,吴赫寅劝道:“大帅老这么拖着不进京也不是回事,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是三人成虎也不能不防啊。自古忠臣良将受朝堂之害的事情可是数不胜数。”
“说我施大勇跋扈,说我脑后有反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吴赫寅忙道:“小的只是怕大帅声名有损,其他的倒是不怕的。”
“对了,洪太真是病死的?”大勇说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在口外就开始流鼻血,千里回援,见了沈阳城那惨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撑了没几天就死了。”有关洪太死因,军情司的探子多少也查出来些。
“原来是失血过多死的。”大勇笑了笑,洪太好像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什么多尔衮弑兄纯属无稽之谈。一个每天都要流一大盆血的人能活几天?
大勇忽然问吴赫寅:“朝廷想必已经知道洪太去世的消息,你说朝廷会怎么看这件事?”
“自然是高兴的。。。”吴赫寅正说着,却看大勇的眼神似乎不对,遂闭嘴不语。
“听说老奴哈赤是死在袁崇焕之手?”大勇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话。
“老奴宁远中炮一说经不住推敲,哪有人中炮之后还能再打仗的,何况是隔了几个月才死,小的以为这事多半是袁崇焕往脸上贴金呢。”老奴到底如何死的,吴赫寅这等低级笔贴式自然无从知晓,但他却是知道老奴自宁远回来后又去打了蒙古,所以他根本不信什么袁崇焕打死老奴的传说。
大勇却道:“真亦如何,假亦如何,真亦假时假亦真。这世上的事就怕人一张嘴啊。”
“大帅的意思是?”吴赫寅糊涂了,不知道施大勇什么意思。
“你的军情司成立也有两月了,这军情司的任务可不是剌探军情这么简单,有时候,你们也要搞搞宣传。须知,人嘴也能杀人,有时更胜千军万马。”
“宣传?”吴赫寅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一头雾水,“何谓宣传?”
“就是让天下人相信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件事。”
“小的明白了,大帅的意思是要将洪太之死归在咱们名下?”
“聪明,眼下我就是要天下人相信洪太是死在我之手!不但天下人要相信,天子更要相信!”
“可洪太之死东虏并未隐瞒,如何归于大帅之功呢?”
“东虏说洪太是病死,难道洪太真就是病死的吗?难道敌人说的话比我们说的话还值得让百姓们相信吗?”
“小的知道如何做了,请大帅放心,小的一定让天下人相信洪太是死在大帅之手!”
“很好,好好做,本帅不会亏待你。”
“对了,大帅,听说五省总督陈奇瑜要合围流贼,各路官兵调集了十几万,声势颇大,若是成功,大明可真是太平了。”
“太平?”大勇摇了摇头,“陈奇瑜不会成功的。”
。。。。。。。。。。。
陕西,陈奇瑜就任总督后大小二十余仗,仗仗皆胜,然贼越是越剿越多,眼看流贼四处逃窜,陈奇瑜召集麾下巡抚、总兵会于西安,会后调集十五万大军自陕西、湖北、河南而出,意欲合围流贼,一战而定。
闯王高迎祥听说五省总督陈奇瑜正调集各路十几万大军四面合围,知道众寡悬殊,不敢硬拼,召集八大王张献忠、蝎子块、张妙手、李自成等人商议如何突围。
李自成这两年战功赫赫,南渡黄河,他率军攻破渑池,收服了顾君恩的部众,人手虽说不多,可顾君恩出身秀才,颇有谋略,李自成一见倾心,以为军师,参与机要。
接闯王手令,李自成遂与顾君恩前往大会,尚未走进议事厅,却听里面已吵作一团。
原来八大王张献忠在会上力主入川,而蝎子块、张妙手等人则吵嚷着躲进商洛以避官兵。
李自成这两年虽崛起,但在三十六营中却仍无地位,见众首领争吵便悄悄进来坐在一旁静听。
过了大半个时辰,高迎祥见张献忠他们兀自争吵不休,一无定论,心中烦闷,起身喝道:“大伙儿在这里费着口舌,可官军却不等咱们,再这样吵下去,济得了什么事。”说完,目光看向李自成,问道:“你怎的一声不吭?噫!你身边这位儒士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高迎祥见顾君恩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身儒服,颌下飘着稀疏的长须,举止颇为儒雅,顿生好感,大起惺惺相惜之意。
李自成一扯顾君恩,说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军师顾君恩,是入过县学的秀才。快见过闯王!”
高迎祥不等顾君恩施礼,忙拱手道:“咱们都进过学,就作个揖!”
顾君恩执意不肯,说道:“自古尊卑有序,不可乱了。”跪下便拜。
张献忠在边上见了笑道:“你们这酸腐的两个老秀才,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还这般瞎讲究!”
顾君恩团团作揖,与大伙见了礼,才应道:“八大王说得不差,百无一用是书生么!不过方才听了大伙儿言语,学生却以为不可。八大王说入川,其实欠妥。”
一个才入伙的秀才敢质疑自己,张献忠顿时来了火气,圆睁着两眼,瞪着顾君恩道:“有什么不妥?你倒是给俺说出个头道来,说不出来俺要你好看!”
顾君恩没有被张献忠吓住,而是环顾众人一眼后,侃侃而论,他道:“咱们处在郧阳,四通八达,本有不少出路可走。往东北可通河南之淅川、内乡,往西北可通陕西之平利、兴安、洵阳、山阳,往西南可通四川之大昌等地,往正南可通湖广之荆门、远安、夷陵,往东南可由汉水直赴襄阳。眼下陈奇瑜在正西、西北、东北、东南布有重兵,惟独在西南网开一面,他想做什么?”
不等众人回答,他自顾接着说道:“他意在将咱们赶入四川。不错,四川自古就是天府之土,可别忘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川兵据险死守,陈奇瑜遣精兵追杀,咱们腹背受敌,实在危险之极。即便拼死杀进四川,那里山岚瘴气,咱们祖居北方,水土不服,这样消耗几年,不用官军围剿,咱们就自生自灭了。”
“好阴狠的一条毒计!”众人听得大惊失色,高迎祥更是一凛,他本来还是倾向张献忠入川的计议的,现在看来,却是好一条毒计!
张献忠也是聪明人,顿时也明白陈奇瑜在西南留口子所为何意,搓着一双大手急道:“那、那往哪里好?”
顾君恩目光灼灼道:“只有杀回陕西一条路可走。”
蝎子块不解道:“西北有练国事阻截,怎么过得去?”
“兵者,诡道也”
顾君恩想到面前的人多是些大字不识的粗汉子,忙改口道:“练国事不甚知兵,他一来必以为咱们不会返回陕西,二来他自恃身后有洪承畴,虽拥重兵,也必大意。再说西北方向山岭连绵,他哪能面面俱到,没有丝毫纰漏呢?咱们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等官军明白过来,咱们已逃出围堵,在陕西杀了回马枪。”
高迎祥忧虑道:“那洪承畴极会用兵,不容小觑,你想必没与他打过交道,不甚了了。”
李自成道:“洪承畴刚刚遭贬,他心里正不好受呢!未必肯出死力。到了陕西,咱们人地两熟,钻进山沟儿与官军绕圈子,他们人再多也奈何不了咱们!”
高迎祥环视一下,见众人再不反对,说道:“兵分势孤,容易给官军各个击破。咱们五路人马一起动手,向西北撕开个口子,回陕西再说。”
第四百六十六章 车厢峡 佟养性()
三十六营大会之后,各路农民军即在闯王高迎祥的指挥下向西北进军。
接到流贼向西北进军的奏报后,陈奇瑜取过地图,细看了半晌,对部下说道:“贼有高人看出入川乃绝路,此番北进只为杀本部堂个回马枪,可笑他们自恃平利、兴安、洵阳这条路崎岖难行,追剿不便,便打起了如意算盘,却忘了山高谷深最易设伏。兴安县内有一处车厢峡,长四十里,四面绝壁,是个适宜埋伏的地方。传羽檄给练国事,命他虚与委蛇,将高迎祥等人诱入其中,困而杀之!”
陕西巡抚练国事接到陈奇瑜的军令后,立即暗中命令所部明军放开口子,只等高迎祥率一众贼首到来。
。。。。。。。。
沈阳,恭贺新汗继位的佟养性患病,据郎中说病情十分严重,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佟养性于金有大功,又是西屋里额驸,乃新汗豪格姑爷爷,又是来恭贺自己继位生病,于情于理豪格都必须前往探视。
沈阳城除了城墙尚存,城中建筑全被明军焚毁,此时正在重建,并无合适住所,佟养性一行暂居城外八旗大营。
豪格进帐探视,佟养性已是气息奄奄,见到新汗王后,却要挣扎起来行礼,豪格急忙阻止。
“汗王,老臣与老汗相识那年,刚好十八岁,老汗一番慷慨陈词,激得我热血沸腾,从此追随老汗走上了统一女真,创立大金的宏图伟业。老汗、先汗不愧是我女真的匡世英豪,真的成就了大业,这是老臣一生中最感欣慰的事。人固有一死,老臣的一生,死而无憾了。”
他眼望着帐顶,脸上泛出非常满足和幸福的光彩:“老臣要走了,临走之前,想跟汗王说几句话。一是关于济尔哈朗使明的事,此事怕是不成,汗王还是要做好明人打仗的准备,不能抱有和谈之幻想。”
“父汗生前已经计议,使明之事只是烟雾,只待朝鲜兵马钱粮一到,本汗就亲率大军至口外入关,这回定要将明人的京师打破!”豪格恨恨的说。
“好,甚好。”佟养性放下心来,当初听到济尔哈朗使明议和,他真的是极为愤怒。沈阳被明军焚了不要紧,八旗妇孺被杀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大金这口气不能泄!
“老臣听说汗王要登基称帝?还要改我国号?”
“有传国玉玺在我大金,如何不能登基称帝,此正是上天之意,再说父汗在世时也是想着咱大金能真正和明国分廷抗礼的,我决定登基称帝也正是遂了父汗生前遗愿。至于改国号之事,却是范文程先生建议,他说咱们大金国号不好,易使明人敌视,对将来入主中原不好。”
“称帝也好,国号改了也好,这大金毕竟不为南人所喜,改了好,改了好。”佟养性连连点头,“却不知新国号是什么?”
“明朝火德,故我新国号要以水灭火,是谓大清。”
“大清。。。大清。。。”佟养性喃喃自语两声,枯遂的目中闪现精光。
“汗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八旗上下都是支持汗王的。不过明军攻破沈阳后,汉军旗有不少人反水,现在旗下也有很多人怀了二心,臣来前,就破获了两起明军策反之事,此事不能不防。”
豪格道:“对这些人不必手软,该杀要杀,切不能放纵。”
“有先汗在时的恩典,汉军的大多数将士是不会背叛汗王的。但军中之事,有时主帅常常是左右不了的,比如说哗变,因此,老臣以为,要从满蒙八旗调一些将领到汉军旗中去,再将汉军旗中的一些人调到满蒙八旗去,如此,万一有什么不测,也能及时处置。”
见佟养性说得辛苦,豪格劝道:“额驸,你先安心养病要紧,这些事等病好了再说。”
“不,汗王,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