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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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豪格的话让洪太动气了,骂道:“你怎么能把国家大事看成儿戏?让他们当?他们能驾驭得了父汗死后的复杂局面吗?亏你还读过孔孟之书,难道连什么是当仁不让都不懂?记住,以后绝不许这么说话。在继承汗位这个问题上,你应抛开个人的情结,要站在大金国的立场上看问题,这个汗必须是一个能将父汗的大业发扬光大的人。”
“你要是不当这个大汗,他们就能放心你,阿敏和阿巴泰的事难道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说到这洪太不吱声了,好大一会,才又说道:“父汗现在心里十分乱,不知究竟应如何处置他们,不能像对待阿敏和阿巴泰那样,父汗下不了手,也没法跟国人交待。可要是让他们留下来,对你,对大金国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豪格不敢轻易表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父汗。
终于,洪太说话了:“父汗死以后,就让阿巴泰和阿济格跟我去,济尔哈朗孤掌难鸣,多绎年纪小,留他们下来对你构不成威胁。”
“啊?”豪格吓得叫出声来,“父汗,就没别的办法吗?”
“没有。父汗到了另一个世界,也需要人陪着,你说呢?”
豪格想了半天,含糊地“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阿巴泰、阿济格这两人是大金国两个火药库,父汗死后,他们随时有可能被引爆,如果都不在了的话,你继位后麻烦就少多了。”
豪格眼睛发酸,眼泪流了下来。
“趁父汗还没死,先把这些剌给你拔掉,以后的事情就全靠你自己了。”
“父汗!。。。”
“你派人和明军联系,把你祖母的画像赎回来。”
“是,父汗,儿臣一定把祖母的画像赎回来。”
“好了,父汗累了,你先下去,父汗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阿巴泰和阿济格,其他的事情纳穆泰和图格纳会帮你的。两黄旗的人是咱们父子的奴才,他们不会背叛咱们的。”
说完这些后,洪太又发起了高烧,服药后,烧虽然退了,但人也更加憔悴。
当夜,洪太传阿巴泰。
对洪太的单独传召,阿巴泰心下有些惴惴,不知道洪太单独传他干什么,是坏事还是好事?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只能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阿巴泰心中揣着个小兔子进了洪太营帐,进帐后,才发现范文程和鲍承先两个汉官也在场。
上前给洪太请了安后,阿巴泰胆颤心惊的坐了下来。
洪太一直在观察阿巴泰,见他一脸害怕,微微一笑,道:“五哥,这么些年,本汗很少和你单独聊过,是?”(注:洪太实际排行老八,但按嫡子制为老四,实际年纪比阿巴泰小)
阿巴泰想了想:“自打臣带兵之后,一次也没有。”
“你仗打得不错,功立了不少,不用本汗单独嘱咐你什么。”
“那也是汗王信得过臣。”
“本汗生了这场大病,难为你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了。”
“都是臣的本份,汗王不必挂在嘴边。”
“五哥,你还记得父汗领着我们大家一起盟誓的事情吗?”
“这么大事儿臣怎么敢忘?”
“好,那本汗问你,一旦我不在,如果让你推举新汗的话,你推举谁?”
“这。。。。”
阿巴泰没想到洪太会这么直截了当,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洪太的目光紧紧盯着阿巴泰,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头上三尺有神明,推举新汗必须出以公心。将你心中的人选说出来听听。”
“汗王,我。。。”
阿巴泰看了看范文程和鲍承先,心里作着激烈的斗争,犹豫许久,下了狠心咬牙道:“按先汗制,汗位继承应当公推,择年长有能者居之。”
“这年长有能者是你吗?”洪太的脸上虽是笑容,但声音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
阿巴泰不是傻瓜,他哪里敢自寻死路,连忙双手一起摇摆,脑袋随之一起晃着:“不是,绝不是臣,臣无德无能如何敢窥伺汗位。”
“那你到底是推荐谁?”洪太没有放过阿巴泰的意思,显然是准备和阿巴泰摊牌了。
阿巴泰被洪太追问得没办法,却也不敢真说要立谁,吱唔着不肯说。
洪太口气变得严厉起来:“五哥,推举新汗是关系到大金国命运的大事,不能感情用事。你们兄弟都是本汗的手足,但新汗只能有一个,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当新汗,其他人则当不上,当不上的就都委屈吗?这个新汗应胸怀大志,心地宽广,多谋善断。论才,他应高人一筹,并足以服众;论德,他应敬兄爱弟,为众阿哥的楷模。对内,可安邦兴国;对外,可统帅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最终能征服大明,一统天下。无此才能者,就没资格当这个汗,你懂吗?”
阿巴泰见洪太生气,吓得连声说:“懂,懂,臣懂。”
“好了,你下去,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是。臣记住了。”
等阿巴泰出去后,洪太闭上了眼睛,哼了一声,然后冷冷说道:“拟旨,叫阿巴泰去守永陵。”
第四百六十四章 洪太驾崩()
大明崇祯五年(后金天聪七年)十二月初六,洪太以阿巴泰意图自立罢其饶余贝勒,夺其牛录部众,罚往永陵守制。同日,饶余贝勒阿济格谋反事发,处死夺爵。
初七,洪太追赠和硕大贝勒代善为和硕礼亲王;追赠和硕贝勒多尔衮为和硕睿亲王;追赠阿布海饶余贝勒;追赠巴布泰奉恩镇国公;追赠赖幕布奉恩辅国介直公。
同日,洪太追赠四子叶舒饶余贝勒、五子硕塞和硕承泽贝勒。
初八,以岳托为正红旗主,晋和硕贝勒、以萨哈廉为镶红旗主,晋和硕贝勒;
济尔哈朗仍为正蓝旗主,本爵饶余贝勒晋和硕大贝勒;
以德格类为镶蓝旗主,本爵固山额真晋饶余大贝勒;
多绎仍为镶白旗主,和硕贝勒晋和硕大贝勒;
以豪格为正黄旗主,代领正白旗,晋和硕贝勒;
同日,大学士范文程、鲍承先晋掌文馆大学士,正黄旗大臣纳穆泰领户部、镶黄旗大臣图尔格领兵部、原文馆大学士希福掌刑部、额真武格纳掌工部、额驸达尔汉掌礼部。原掌六部贝勒不再管部。
正黄旗大将阿山领汗王亲军,鳌拜晋甲喇额真,领正白旗披甲兵。
诏令汉军旗昂邦章京、西屋里额驸佟养性选各地汉人充军,汉军旗编为八旗,每旗暂编6牛录,一旗1800人,八旗14400人。
又命扩蒙军旗为八旗,以亲附蒙古部落部众充入,每旗编10牛录,一旗3000人,八旗合计18000人。
汉八旗驻广宁、义州;蒙八旗入沈阳,例与满八旗同,为大金常备兵。
又使人诏朝鲜,命朝鲜国王李倧选20000朝鲜火器兵、粮食10万石至金,若不从,大军往讨之。
用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安排了八旗事务后,洪太诏告八旗,立长子豪格为汗位继承人。
同日,命济尔哈朗以摄政和硕大贝勒名义使明议和,后金愿让辽南六州之地于大明,并称臣纳贡,永为大明关外屏藩。
济尔哈朗使明后,洪太于病榻之上召范文程、豪格,口授二次伐明计略。
若济尔哈朗请和不成,则由豪格率满、蒙八旗至张家口二次入关,由佟养性、李永芳率汉八旗、朝鲜兵至广宁、义州围攻锦州。
豪格问大军尽出,明军再次渡海而来如何应对。
洪太答:“使我大金兵入围北京,则明天子必下诏勤王,不虞明将不奉诏。”
。。。。。。。。。。。。
对阿巴泰和阿济格亲信余党的处置很快结束,一切波澜不惊,洪太为了尽可能保存八旗元气,并没有大行杀戮,亦未进行株连,所杀之人不过两百,余者施以汗王恩典,令其好生效命。
在活着的洪太面前,没有人敢生反叛之心,阻挡豪格继位的所有障碍全被扫清。
初十,洪太于梦中忽见莽古尔泰站在了他跟前,只见他骨瘦如柴,篷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发出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看到昔日这位老想要自己性命的兄长,洪太惊讶之后喝斥道:“你怎这副模样,还像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吗?”
莽古尔泰却只是哭,并不搭腔。
洪太奇道:“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他伸手便去拉莽古尔泰,忽然,莽古尔泰变成了阿敏。
洪太大惊:“二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阿敏嘴一张,舌头耷拉出老长,成了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洪太一声惊叫:“啊,快来人,快来人!”
侍卫们冲了过来,轻轻推了推洪太,洪太清醒过来,惊出了一身汗。心中疑惑:刚才是梦,还是真事?
问侍卫道:“你们没看到人进来吗?”
“回汗王,没有。”侍卫们均是摇头。
洪太叹了口气,知道阿敏和莽古尔泰这是死后还怨着自己,遂命人去为阿敏和莽古尔泰做道场,扎牛烧纸,好让他们地下有安。又叫人收敛二人残尸,他日葬于福陵。
这一恶梦让洪太身心更加不堪,哲哲、布木布泰、托雅寸步不离汗帐。静平堡传来消息,海兰珠病重不治身亡,此一噩耗在哲哲的授意下被隐瞒下来。
豪格也要守护,却被哲哲强令回去休息。豪格无奈,只能回帐,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在脑海里想着万一阿玛真的不在,自己是否真的压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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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刚过,帐外侍卫忽听帐内伺候的大福晋哲哲惊叫声:“郎中,郎中快来!”
郎中正在打盹,听到大福晋的叫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却只见床上的汗王鼻下、身上、被子上满是鲜血。
郎中大惊失色,急忙敷上了止血药,血很快被止住。等郎中将被子拉过来给洪太盖上,再给洪太把脉时,却发现天聪汗的脉像已是绝脉。
郎中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一歪,昏倒在了地上。
哲哲见郎中昏死过去,知大事不好,她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叫了进来,给洪太穿上了内衣,又将洪太翻过身,这才叫醒了郎中。郎中哆哆嗦嗦地掏出个药丸,给洪太服了下去,不大功夫洪太竟然又醒了过来,但此时的天聪汗已是气息奄奄。
布木布泰和托雅吓得面无人色,跪在那里哀伤不止。
哲哲没了主意,她问郎中道:“眼下应怎么办?”
郎中十分痛心:“福晋,咳!”
“你别光是咳,到底该怎么办,你得说话啊。”
郎中道:“请福晋速立刻传众贝勒、王公大臣来见,不能再耽搁了。”
闻言,哲哲亦瘫倒在地,许久,方撑着站起,命侍卫速去传贝勒大臣进帐。
豪格、岳托、多绎等人赶来后,便见洪太正张着嘴,声音含糊不清的叫着什么,“豪豪格”
众人听到是在叫豪格,豪格忙挤上前,洪太摸着他的头露出一丝微笑,突然,洪太身子一抽动,手从洪太头上滑了下来,随即眼睛合上。
众人见势不对,一齐惊呼:“汗王,汗王!”
郎中走上前,再次把了一下脉,跪下大哭:“汗王驾崩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我要天下人相信()
崇祯五年以后,西北、中原灾情更甚。
六年,全陕旱蝗,耀州、澄城县一带,百姓死亡过半。地方报,百姓争食山中的蓬草,蓬草吃完,剥树皮吃,树皮吃完,只能吃观音土,最后腹胀而死。有蝗旱,人相食,草木俱尽,土寇并起,南北俱大荒死人弃孩,盈河塞路。
家在河南的前兵部尚书吕维祺也上书朝廷:“盖数年来,臣乡无岁不苦荒,无月不苦兵,无日不苦挽输。庚午(崇祯三年)旱;辛未旱;壬申大旱。野无青草,十室九空。村无吠犬,尚敲催征之门;树有啼鹃,尽洒鞭扑之血。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欲使穷民之不化为盗,不可得也”。旱灾又引起蝗灾,使得灾情更加扩大。
京师,崇祯闻大灾如此,当殿泣声。
京师流言,当此景象为末世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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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口,将登州送来的最新邸报看完之后,大勇望着大海那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豪格继位之后改天聪七年为崇德元年,也没有弃守沈阳的打算,而是重整土木准备重建沈阳城。另外,派往沈阳的探子还探得豪格准备登基称帝,听说连国号都选好了。”吴赫寅低声的禀报着探子从沈阳发回的情报。
大勇听后头也不回说了句:“可是大清么?”
“大帅如何知道?”吴赫寅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