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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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越多越好,哪怕是花光手中所有的金银也在所不惜!
大勇这个发了国难财的土豪用手中的金银打通了所有的关节,高起潜都变着法子给了他一批粮食。老关系户京营的林清、裴少宽他们也都跟着挣了一笔,当然最大的卖家肯定还是莱州城。当蒋万里再次代表大勇向杨镇台提出重金购粮后,杨御蕃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若是没有大勇买粮的银子,通州兵这回可算是血本归了,肯定要在回去的途中抢劫地方,只怕人还没到通州,地方官的状子就跟雪花似的飞到京里去了。
现在好了,把该打点的打点了,就直接拿银子走人,啥都不用问,该有的理由都是十足的:叛乱平息要不要救济百姓?锦州军继续剿匪要不要粮食供给?诸如这等绝对摆得上台面的理由,大勇可是十分贴心的替杨御蕃想了十多条。
理由有了,卖的还是国家的粮食,或者说本就是锦州军的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卖,全卖光,卖光拉倒!”
杨御蕃拍板之后,莱州城中的牛马大车一夜之间被人买光,白天黑夜这城门进处的都是装着大袋小袋的粮车,灯火通明的好不热闹。衙门里的书吏们全部冲上第一线充当起商人的角色,赚得不亦乐乎。可谓是上下一心齐发财。'
不但是粮食,其他能拿出来卖的杨御蕃都豁出去拿出来了,刀剑弓矢、盔甲皮具、锄头镰刀,药材、海里的鱼、甚至是识字的书生,看病的郎中,只要是锦州军需要的东西杨镇台都明码标价出售。
官府的行为很快蔓延到民间,莱州城中的商户可没有受灾,眼看着锦州军拿着大笔金银在那求购物资,他们瞬间就恢复了商人本色,市面上的、库存的,只要是能卖的东西他们一股脑全向锦州军出售。连带着百姓们也纷纷跟上,城里是鸡飞狗跳,凡是能当肉吃的牲畜全往锦州军的营中送去,以致莱州城连着个把月看不到一条狗。
小脚老太们也提着好不容易攒下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向锦州大兵兜售,等对方慷慨的付给银子后,老太太们顿时乐得嘴合不拢。
还有百姓来卖地里种的青菜、生姜、果园子里的梨、苹果等,有些人更是把家里的盐都拿出来卖了。
多少年没见过的童叟欺场面竟然在叛乱刚平息后的几天内在莱州城中上演,着实叫城内军民感慨:往后这天下终是太平了。
疯狂的出售行径直接影响了莱州军民日后的生活,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手中除了银子外,似乎没有东西了,于是新一轮恐慌在莱州上演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干到哪算到哪()
鉴于登州府境已不足三千户,大勇在返回登州后对原登州道宋光兰、监军道王徵、登州知府吴维城、同知贾名杰、蓬莱知县宋诚等人下了自己的命令。
此道命令要这些原大明的官吏在一个月时间内将散于各处的灾民集中搬迁到登州府周围,以便锦州军能够就近安置救济他们。
让老百姓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换在以前是很难的,所谓故土难离,但凡是人,对生养的土地总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甚至很多到外地打拼的人在临死之前也都会让子孙将他的骸骨迁回原籍埋葬,这就是叶落归根。
若换作以前,大勇这等将百姓从他们生养所在的土地迁走,肯定要引来喧然大波的,甚至弄得不好还会引起民变,现在,却不必担心这些。当那些曾经投降叛军的原登州府县官吏告诉灾民们登州有粮食可以接济他们时,那些侥幸在叛军屠刀下不死的百姓们便携老带幼的向登州迁移了。积极主动的让那些名义上的大明官员们都有些惊讶。
也应该感激孔有德和李九成,正是他们为了抢掠财货将那些地方的豪强士绅一股脑铲除,才使得尔今剩下的百姓没了主心骨,也使他们缺少代言人,在还有两月就入冬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顺从的跟着官府派来的人往登州迁移,否则,一旦天气转冷,他们根本不能在废墟之中存活下来。对这些百姓而言,官吏们承诺的登州粮食才是他们主动迁移的最大因素,除此之外,再诱因。'
有了从莱州获得的粮食,大勇也不怕来登州的百姓多,他现在只怕百姓不肯来,或是来得少,起不了什么作用。为了充实登州人口,一方面,大勇竭力将存活下来的百姓迁到登州府城;另一方面又不断派人邻近地区张榜安民,劝说那些藏在山中乡间的百姓到登州来。
如何安置这些灾民,大勇的想法很简单,也确实有效,粮食加土地。
登州府,以丘陵地为多,良田不多,基本上良田都被地主士绅所占,平常百姓除姓除了充当地主的佃农,便只能耕种收成不好的薄田,因此收入微薄,生活十分的困难。大多数时候,平民百姓多以出海打渔来贴补家中生计。
出海打渔固然风险很大,民间有十出七归的说法,意思是十个青壮出海,回来的恐怕只有七个,其余的三人肯定要死在大海上。但相比土地的微弱收获,出海打渔对贫民们的诱惑力还是十足。那些青壮们宁可死在茫茫大海中,也不愿自己的妻儿不得裹腹。
叛军对登州的大屠杀某种程度上帮了大勇的忙,在这十室九空的登州,大勇想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条件的得到执行,根本不怕有什么反对势力的存在。将原属那些大户的良田拿出来分给那些迁移来的百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即便这些大户还有一二子孙侥幸存活,他们对这些土地也丧失了归属权,大勇一句登莱士绅尽数遇难便可将他们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倘若不识相的话,大勇也不介意将他们再次人道毁灭。
说到底,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大勇对这个时代的土地兼并本能的就感到抵触,对那些靠剥削贫民过着丰衣足食生活的地主大户们,骨子里就是敌视的。
这种抵触和敌视换在其他地方肯定会让锦州军处处被动,在登州,大勇却可以肆意而为。
屯田,是大勇从一开始就想到的办法。他意将那些主田地分给灾民,也意宣布什么免税患民的政策,这固然是他没有这个权力,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这么做。
屯田这个政策,大明两百多年来做了数次,那卫所的军户其实就是屯田的百姓,到如今,这屯田制已经败坏得一塌糊涂,其中的弊端明白人都看得出。但大勇却执意在这登州屯田,长远的坏处他不是不知道,但眼下,屯田却是势在必行,因为他必须让登州尽快成为锦州军一处粮食后勤重镇。这如同计划经济一样,在社会的不断进步下,计划经济显然不适合国情,但起码在一开始,计划经济却足以让一个国家快速发展起来。
以后是不是分田到户,那是以后的事,眼前难关重重,锦州军能走到哪一步都是未知数,大勇自然也意为将来的事情操心。
操他娘,干他娘,走到哪算到哪。
当宣布在登州进行屯田后,锦州上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关外很多地方都在屯田,这也是自力更生的一种手段。那些有名节之辱的降官们更是没有半点异议,反正这登州府近的土地都已经变成主田,锦州军屯田也好,分发也好,和他们又有多大关系呢?他们现在担心的是施大勇会不会如进城时所说为他们的反正证明。
迁移百姓集中居住的任务,大勇交给了原登州道宋光兰,此人是万历四十二年的进士,天启二年出任济南府同知,登莱设巡抚后,他又出任登州知府,继而改登州道。叛军攻占登州后,宋光兰万念俱灰,本想自杀殉国,却被小妾所救没死成,其后也不知是鬼迷心窍了还是幡然悔悟,竟然再寻死之心了,一心只想求活了。
在登州一干投降叛军的官员中,宋光兰是品级最高,名望也是最重的。
孔有德和李九成攻占登州后,本想将登莱巡抚孙元化到前台,借重他的名望招降纳叛,结果孙元化宁死不从,他们便改从原登州府县官员下手。经威逼利诱,宋光兰这个登莱二号人物便成了孔有德的合作伙伴,接受了李九成任命的登莱巡抚一职。
说宋光兰没骨气肯定不对,说他有骨气也不对,因为叛军入城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杀报国,其后获救之后才在叛军的威逼之下充任登莱巡抚一职。因此不能武断的说宋没有骨气,也不能说宋是铁胆铮铮的忠臣。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变节不可怕()
所以如何定性宋光兰这个人,实在是有些说不清的,你不能单以事情的表面下论断。据宋光兰本人对大勇说,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闻知官军攻打登州,他便立即和投降叛军的原登州府县官员合谋开城内应官军,因此他们是有功的,大大有功,若不是他们,登州恐怕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被官军收复。
这等说辞,大勇自然是不信的,也不会理睬,在他看来,这等说辞和那“墙头草”绝对是有的一比的。但是锦州军征战有余,治理地方却是不行,且初来乍到,没有帮地头蛇帮着整治还真不行。为了登州的稳定,大勇采取了权宜之策——和这些降官合作。要不这么办,他只能把手下那些只会杀人的武将们派出去充任民政官,如此,怕登州城中立时就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吧。
为了登州尽快安定下来,大勇当断则断和宋光兰等降官合作,不仅拨了两百人临时作为登州府的差役,还给了他们几万两银子作经费,另外原府县衙门的吏员只要没死的都官复原职,就指着他们将登州这个烂摊子迅速收拾起来,让大勇西征后顾之忧。
宋光兰等人做得也不错,至少,在大勇率部出征莱州这段时间内,登州城中的一应事务都被他们料理得有条不紊,还能抽调出一批粮食供应前方,着实被大勇好好夸讲了一番。
等到大勇带着几万叛军回到登州,这些早已被大明吏部除名的官员们任务便更加重了。他们不但要执行大勇将境内百姓集中迁到登州的命令,还要负责发放赈济粮的任务,另外还要统计屯田所需的土地和工具缺口,并且还要维持城内的治安,隔三差五还要接受大勇的新指令,真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要知道这些个官员在竭力操持大勇交待的差事时,可都对自己的脑袋是否能够保住提心吊胆,便可知他们心中的压力有多大。
监军道王徵是个苦命人,这苦命人倒不是说他自幼家贫,寒苦读、家有寡母,从,从小饱受乡邻欺压什么的,而是说他运气不好。他的确是运气不好,天启四年科举中第,二甲十一名,按惯例他这名次应是进翰林院的,次一点也应该进科道,结果他却是直接被外放出京当了个知县。
有明一代,这内阁学士多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六部重臣也都有翰林院的经历,所以世人说翰林院虽乃清贵衙门,但只要进去,日后总有出头之日,运气够好,将来都是要入阁拜相的。那科道虽说比翰林院差了点,但都察院也好,六部给事中也好,做得好了,往往一封章就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名声大了,巡抚巡按都不是痴想,算起来对进士出身的官员也是出人头地的一个捷径。可惜王徽实在是命不好,二甲十一名最后竟然翰林院进不去,科道也进去,六部主事也轮不到,直接给外放出京当知县了,还是放在山东一个下等县。这对堂堂二甲十一名的王徽而言着实是个晴天霹雳了。
世上总有不甘心的人,但凡是有进取之心的人,都不会安于现有的环境,总想着往上攀爬,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些。这王徽便是一个不安份的人。当知县时,他样样做得比同僚好,官声颇佳,吏部的年终考核年年也是上上,省里和府里对他也是颇多赞许,上官们难得的没有打压这个苦命的进士。就这样,在他的不断拼搏下,凭着过硬的政绩终是脱了七品官服,先换了六品同知袍服,紧接着又换上了五品的监军道绿袍,成了登莱境内仅次于巡抚孙元化、登莱道宋光兰的三号大员。
登莱巡抚衙门是新设不假,但却是重镇,系着关外大明军镇的命脉,又提着东江诸岛,对东虏有牵制作用,因此虽是只辖两府,但朝廷对它的重视却是很大的。当初巡抚孙元化说要练军便练军,说要买炮便买炮,说要募兵便募兵,军政大权是一手抓,要粮食,朝廷给;要银子,朝廷给;要人,朝廷也给。一句话,只要孙元化报到朝廷的,朝廷一不准。如此放权,连带着登莱的官员们也都是跟着显赫起来。
王徽这个监军道更是意气风发,本职工作做得是尽力尽力,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凭着登莱的功绩升任他省布政,尽而再成封疆大吏,如此也算不负十年寒之苦,光宗耀祖了。岂料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正飞黄腾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