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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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投降,为的就是保命,要是连命都没了,还降他娘个蛋!
李九成暴跳如雷,便要召集军将,点齐精兵,冲小官庄明军杀去,把高起潜那个鸟阉货拉出来再阉上一刀!
父子连心,李九成跳着,李应元当真就去准备了,关键时候,还是孔有德出面安抚住了这两父子。
事情总要解决,再也不能在莱州城外耽搁了,到底怎么办,必须拿了个章程来。
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李应元、毛承禄、耿仲义、李忠辅等人全到了李九成的大帐中,他们要为自己求个出路。
一帮人在那乱哄哄的吵了半天,有说继续强攻莱州的,有说豁出去和小官庄的明军拼个鱼死网破的,有说立即回师登州的,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谁。
吵了有半柱香时辰,毛承禄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激愤的朝东面一指:“照我说,既然大明不要咱们,咱们就投东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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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走一步 看一步()
毛大要降金?!帐中诸将张大了嘴巴,一个个吓得谁也不敢接口,你看我,我看你的,均是被毛承禄吓到了。
半响,还是孔有德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摇头道:“军中将士多与东虏有不共戴天之仇,纵使我等愿降,只怕将士们也不愿追随。”
“当年俺们跟着毛帅,和女真兵打了不少仗,杀了他们不少人,两边都是世仇,这女真鞑子巴不得咱们都死光才好,如何会接纳咱们?再说,咱虽叛了朝廷,但总是大好汉儿,这投胡虏的事须是做不得,若是做了,日后可是要遗臭万年的。”耿仲明也不愿降金,他还是有几分身为汉家儿郎的血性的。
毛承禄却反问道:“咱下所为就不遗臭万年了吗?”
耿仲明言以对。'
耿仲义却冷笑一声,起身不客气的冲毛承禄嚷道:“毛大你对东虏素来亲近,当年大帅在时,鞑子遣使到朝鲜,大帅交待要拦截,你却违令放他们过去,使得大帅对你不满,说你通奴。现在你要咱们投东虏,你敢说你当年和东虏没有私通过?帐中都是自家兄弟,毛大你不妨把话说透了,你是不是和东虏有联系,就等着咱们没路走的时候要弟兄们渡海投金?”
“我有没有和东虏私通是我的事,眼下却是大伙的事。投东虏也是为大家好,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你告诉我,不投东虏咱们到哪找个活路?”被耿仲义当面直呼“毛大”,还扒出多年的旧事,毛承禄气得脸通红。
“没活路,大不了和官军拼了就是!”耿仲义是个不怕死的汉子,真刀架脖子上了,他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当日小官庄和锦州军一战,可是他临危不惧撑住阵脚的,要不然怕帐中就要少了几人。
“好死不如赖活,你耿仲义想死,没人拦着,可你不能让咱大伙都跟着你一起去送死啊!”毛承禄不愿和耿仲义纠缠,转身看向李九成,“大帅,事到如今,投东虏也不失是条退路,咱们眼下少得就是条路,只要有条路走,弟兄们大半会走的。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手下的兵却是绝对愿随大帅投金的!”
“这”
李九成犹豫,扯旗造反和卖身当汉奸可是两码子事,纵然他一生好赌,在这事上却也不敢随意就赌了下去。耿仲明说得不道理,东江镇打天启年就和女真人死战,这么多年下来,双方都恨对方到骨子里了,如何就能合到一块。再说军中大多兄弟都是一家老小被女真鞑子给祸害光的,这会要带着他们去投有血海深仇的鞑子,他们能愿意吗?就凭毛承禄一军,他还真没什么信心。再说,这冒冒然的突然就去投人家女真,洪太能信得过?万一投降不成,反被八旗兵给屠光,那这冤屈到哪去诉说?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毛承禄把李九成的犹豫看在眼中,他进一步道,“军心早就不稳,不趁明军还没胆量攻上来的时候走,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顿了一顿,饶有深意的又说了句,“说句违心的,我等可以降,凭着手下的兵,朝廷总会给我等活路,可大帅和副帅怕就没有活路了。高起潜说得可是明明白白,朝廷现在是恨二位入骨!”
“就算是要投东虏,咱们也得能出海啊!”李九成心动了,他若是不怕死,当日也不会在吴桥唆使孔有德起事了。要是那些心怀二心的军将真信了高起潜的话,把自己和孔有德当成他们投降的垫脚石,那可就是冤大了。
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东虏也好,北虏也好,大明也好,只要给活路,就是有奶的亲娘!
但几万人投东虏可不是几个人,几百人,随便在哪找条船出海就行的,必须有港口,有水师接应才行,不然几万人就是自杀喂鱼虾去了。
“瑞图,你怎么说?”李九成想听听孔有德的看法。
孔有德低头想了想,抬头道:“是否投虏还得另议,但不管是投还是不投,咱们必须拿下登州,有登州在手,进可受抚,退亦可自保出海。”
“瑞图的意思是拿下登州,先不急着走,看看再说?”孔有德的话让李九成有了主心骨。
孔有德不置可否,“如今明军势大,咱们又失了根据,进与退已然受制于人了。”
“钱大刚的水师尚在,不见得他就降了施大勇,要我说,咱们立即派人联系他,等大军到登州时,他从海上向城内发炮,看他施大勇是不是三头六臂能挡住咱们!”李应元是个狠性子。
听了这话,李忠辅顿时附和道:“对,对,锦州军千里迢迢从关外而来,人兵必不多,他施大勇手下顶天了也就几千人,咱们呢?可是有好几万人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俺就不信他锦州军真是铁打的,咱们大伙劲往一处使,拼着多些伤亡,耗也耗死他!只要再占了登州,咱们还是有和朝廷谈的本钱,若守不住,大不了就就投金嘛!”说完,向毛承禄看了一眼,毛承禄有些感激的冲他微一点头。
孔有德和李九成对视一眼,没有发话,帐内其他人又嚷了一阵,最后,李九成起身而立,喝道:“不要吵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去打登州!”'
“要走,就得快,最好今夜就走。”孔有德补充一句。
“那好,咱们就今晚离开这鬼地方,不过得有人留下垫后”
李九成正要和孔有德商议留谁下来断后,帐外,一匹快马直奔而来,骑马人滚下马,那马身上的鬃毛已经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的。随着一声嘶哑的“报!”骑马人踉跄跑进大帐,跌倒在门里,“大帅,山东五千兵马从平度杀来了!”“哧!”
李九成不屑地一摆头,冷笑道:“不就是山东兵吗?五千人算个球!甭说现在咱也是几万人了,当初八百人时,咱们杀了多少山东兵了?杀山东兵如切菜,甭说五千,就是五万,能把咱怎么着?我看他朱大典是见咱们丢了登州,想来捡柿子了!”“不错!”孔有德也道,“各镇兵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山东兵更是不值一提,唯一可虑的就是”说到这绷住了脸,朝小官庄方向一指:“咱们拿不下莱州,又丢了登州,高起潜可是蠢蠢欲动了,只怕这次撤军没那么容易。”“副帅,”耿仲明提醒道,“高起潜手下的祖大弼、吴三桂手中可是有辽东骑兵的,留下断后的得得力,不然这些辽东骑兵追上来,咱们可就不是撤,而是溃了。”祖大弼是祖大寿之弟,打仗不要命,人送外号“祖二疯子”。吴三桂是祖大寿的外甥,他们手中的关宁军先后被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三人来回调教,这些毛文龙的旧部还是非常害怕的。
“关宁骑兵主力没在大凌河了,祖大弼手下这点骑兵不过是他祖家拼凑起来的家丁,可不是当年的关宁骑兵了,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是厉害,何至于窝在那跟乌龟似的,不用怕他们,唯一可虑的是施大勇的锦州军。断后人马不必留咱们的老弟兄,选一万新附军留下,主力全部回登州。”孔有德说到这,很是自信的一笑,“我断言高起潜是不敢轻动一步的,裤裆里没鸟的阉货有这胆么!”
听孔有德说得这么自信,众人顿时又有了信心,摩拳擦掌的便要去准备回师登州。
又和李九成计议了一阵,孔有德找到毛承禄,拉他到人处,低声问他道:“金国那边,劲武可是有联络?”
毛承禄四周看了一眼,并不隐瞒,点头道:“我在登州时,宁完我就来过书信于我,不过当时我军正势大,我便没有理会,现在却只能往那边靠了。”
“宁完我这人我知道,乃洪太手下第一信重的汉臣,嗯,若是他居间主持,事若不可为,也只能往大海那边去一糟了。”孔有德叹了口气,有点英雄落寞的奈感。
毛承禄却不以为然道:“眼下金国兵强马壮,国中人材济济,反观明朝,内忧外患,朝堂陷于党争,百姓民不聊生,各镇兵马更是不堪,实力差得太多,说不得金国当有入主中原那天,到时,我等也是从龙之臣。”
“这些都还不得知,眼下还是拿下登州再说吧。”孔有德不想在投金之事上和毛承禄透露自己的底牌,他还是想着能拿下登州和朝廷讨价还价一番,又不然在海上寻上一二小岛,坐地为王。这投东虏当汉奸的事情毕竟影响太大,军中反也大,一个不慎,可就是激起兵变的了。
走一步,看一步,是孔有德奈的打算,与毛承禄说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至少,他能知道,日后大海东边的大金国是可以给自己一席之地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骷髅骑兵()
密林中,一只雄鹿惊慌失措的从林中奔到一片空地上,四面林中都是人,吹号鸣锣,摇旗呐喊,吓得雄鹿不知该向何处逃窜,呆呆的站立在那。
林中,天聪汗皇太极跃马而出,一面弯弓搭箭,瞄向鹿颈,正要松弦,忽然坐骑一声嘶鸣,后腿腾起一阵乱蹬,差点将他掀落马下!
皇太极大惊失色,慌忙勒住马缰,那马却不站住,原地不停打转。皇太极知道不对,低头细看爱马,蓦见一只箭穿透御衣下摆,将马肚划了道血口!
一名赶上来的侍卫见状,急得大叫:“汗王中箭了!”这一大叫,顿时呼啦啦所有的贝勒贝子全跑过来了,人人神色慌张,紧张不安。
多铎把眼一扫,左边林中是多尔衮,右边林中是济尔哈朗,看这箭的方向,只能是正前方,遂向前一指,喝了一声:“是大贝勒!”'
在这只箭飞出的一刹那,代善也看见了迎面跑出的皇太极,想阻止已是不及,只觉得全身血液涌上头顶,脑袋立刻胀大了!待看见皇太极坐骑后腿腾起乱蹬,就知道祸事来了,吼一声“把猛克绑了带过来!”便策马而前,直奔皇太极。
到得面前,不等马站稳,就急急跳下,踉跄几步跪倒就请罪:“是我御下不严,射鹿误中了大汗御衣,请大汗治罪!我这就杀了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哦?不是大兄射的?”皇太极语气不冷也不淡。
代善忙摇头:“不是,是猛克!”这可是弑君之罪,如何能认。
众人本都怒目视他,听代善说是猛克,就都看向对面的林子,只见猛克被五花大绑了过来。
不等猛克近前,代善就跳将起来,一鞭子抽下去,猛克扑通跪地,脸上立刻起了一道血檩!
“猛克,是你射了朕一箭?”皇太极在马上冷冷的问道。
猛克知道犯下死罪,不迭磕头,惶恐不安道:“是是奴才射的,但不是射大汗,是射射鹿。奴才是万、万死、死之罪!”
皇太极则是问他:“是谁让你射鹿的?”
听皇太极这么问,代善心中一紧,一边的岳托也是神色一变。
猛克只在那磕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人,奴才看见那只鹿站住了,就抬箭射,奴才只盯着鹿,没看见大汗出现,大贝勒看见了,抬弓打掉了奴才的弓,但箭已射出了。”
“狗奴才要害大汗,来人啊,把他绑树上,万箭射死他!”豪格大叫,立时两黄旗的一众将校齐叫起来:
“射杀他!”
“劈了他!”
等喊叫声停了,皇太极却是吩咐道:“鞭一百,放了。”
“放了?弑君大罪,就一百鞭子?”豪格愣在那里,不明白阿玛怎么就放了这想害他的奴才。皇太极没有理会儿子,只对众贝勒道:“猛克没有弑君,他是误射朕衣,罪不至死。”
“父汗怎知他就是误射?”豪格兀自不服。
见豪格这般不成气,皇太极心下微怒,冷冷道:“朕看见了他的心。”
豪格还是不服,他顶道:“但毕竟是射着了汗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