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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大明狼骑-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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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将军派你来找咱家所为何事?”王承恩的声音不大,听得却是清楚,带有北直隶河间府的话音。

    当下,郭义将小官屯一战锦州军损失惨重,又遭高起潜断粮之事一一告诉王承恩,最后哽咽拜伏,跪请王承恩能够将他们所受的不公上达天颜。

    王承恩听后,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只问了郭义在京中住在哪家客栈,郭义说了后,便有小太监过来带他出去。

    其后三天,王承恩都没有派人来找郭义,郭义也不敢去问,又不敢外出,怕万一王承恩派人来找自己不在误了事。

    直到第四天,王承恩终于派人来找郭义,来人却不是带郭义去见王承恩的,而是带来一句话“圣上知道了”。

    一句“圣上知道了”便是郭义此趟进京的最大收获。但圣上既已知道锦州军面临的危机,为何却没见高起潜那边有什么动静的。粮食,仍是一粒也不见拨到,营中靠得还是从林建泰那买的粮食。

    但不管怎么说,天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就行,施大勇相信崇祯一定会秉公处置高起潜的,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说法的。

    二十七日,裴少宽告诉施大勇一个确切消息,朝廷任命大学士、兵部右侍郎刘宇烈为总督,全权指挥京营、蓟辽兵、川军以及山东的鲁军,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八千神机营兵和十五门红夷大炮,用以和叛军对抗。

    这个消息让施大勇精神一振,朝廷终于放弃不切实际的招抚,改主剿了!可是裴少宽随后一句话却跟他来了个兜头一盆冷水,他告诉施大勇,尔今这位钦差招抚大臣张国臣其实就是这位刘侍郎的门生,这天下哪有学生一力主抚,而当老师的却一力主剿的?所以啊,这刘侍郎来了也不是要剿叛军,而是来和的。

    盼来盼去,盼来得却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师生二人,施大勇哭笑不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刘宇烈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督师,他兴致勃勃的京中先摆了三天大宴,尔后才在八千神机营的护卫下离京,锦旗招展,长长的队伍绵延了十里地,好不威风。

    不过威风是威风,可刘侍郎这一路走得可是不快,何止是不快,用句蜗牛爬来形容怕是最恰当不过。

    从京师出发后,大军走了整整两天才到通州,而且还在通州停留了三天,说是等漕运来的粮草备齐再走。也是,这粮草就是大军的胆,没了胆如何能行,等就等吧。

    刘侍郎倒也不是光等不干事,他有做事。他派与叛将耿仲明有些交情的辽将孙应龙前去劝降耿仲明,想分化叛军的力量。只要叛军内部生乱,那招抚之事就把握更大了。

    再强大的敌人只要内乱,便不再是铁桶一块,晓之以情,说之以理,再大军压境,孔有德不可能不老实接受招抚。不能不说刘侍郎这一内部瓦解的计策不高明,但他却是小瞧了随孔有德造反的那帮叛将对于造反的坚决。

    孙应龙接到命令后,便写了一封书信劝降耿仲明,耿仲明将计就计,随便找了一个人头送了过去,说他已经斩了孔有德,让孙应龙迅速来受降。孙应龙高兴的率领水师从天津直奔登州,刚一上岸就被耿仲明斩杀,带来的几十条水师战船也成了叛军的战利品。'

    凭借从孙应龙手中缴获来的军舰,孔有德和耿仲明又打退了皮岛总兵黄龙从海路的进剿,使得不再有后背之忧,可以全力对付莱州城外的明军。在陆上,除了继续围困莱州,叛军又相继攻克了招远,莱阳,“南征”山东的兵马更是打得鲁军全缩在大城中不敢出一步。有了这些胜利,叛军的气焰一下又嚣张起来,年前沙河和小官屯的惨败已变得微不足道。孔有德手中的本钱也是越来越多。

    锦州那边一直没有音信,也不知邵武和黄安和新任辽东巡抚孙瑴谈得如何,孙巡抚是否会如老大人一样支持施大勇,支持锦州军。

    在等待的这段日子里,施大勇也看得开了,想得也透了些,若是孙瑴不支持他,那他就带着兵马另投他处,总之,只要不投满鞑子,不投流贼,哪里去不得。

    不过眼下施大勇还顾不上将来何处栖身的事,他得开始对川兵改造的第二步——让他们知道应该听谁的命令。

    通过大半个月的磨合,亲兵营、步军左右二营的战斗力都有明显提高,士兵之间的隔膜也淡化了许多。

    二十八日,施大勇决定集合全军在次日,也就是三月初一这天阅兵,命令很快下达到各营,同时,任命参事中书赵学启为阅兵副使,负责各营调度。

    三月初一,锦州军全军集中,参事中书赵学启使人立了一处高台,供施大勇检阅之用。一般阅兵,非是各营军士走个过场,让统帅看一下精气神就行,同时也会进行剌杀和铳击的演练。

    这几项过程施大勇都进行了,虽然从眼前走过的队伍看起来仍有些歪歪扭扭,但整体上还算是有模有样。

    随着旗号的挥展,步军左营进行了火铳的演练,右营进行了对砍演练,亲兵营也分别进行了一些科目操演,进行得都比较顺利。

    所有项目结束后,赵学启依例请示施大勇是否能解决各营,施大勇却说还不行。他命令郭城部两百兵出列,命人牵来自己的座骑,尔后命令他们开铳射杀。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本将要你项上人头() 
射杀主将的座骑?

    这个命令让郭城这队两百川兵十分的疑惑不解,一个个不知所措的望着郭城,不知道是听命还是不听命。

    郭城也奇怪,从队伍中走到高台下,抱拳问道:“将军可是要本队射杀将军的座骑?”

    “军令已下,郭队官有什么疑问的吗?速去执行便是。”施大勇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命令。

    虽不知施大勇此举为的是什么,好好的射杀自己的座骑干什么,但军令如山,郭城不敢不听,带着困惑回到队中,挥手示意士兵们举铳,准备向施大勇的座骑开铳。'

    施大勇原先的座骑在小官屯一战时中了叛军的铳子死掉了,现在这匹是从营中几百匹战马中选的一匹上等蒙古战马。此时一脸茫脸的望着正南方,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

    “预备!”

    两百川兵端起了手中的火铳。

    “点火!”

    “放!”

    随着郭城一声令下,火铳声打响,霹雳叭拉的,震得人耳有些不适。但那铳声显然不齐,稀稀拉拉的,有先有后。

    铳声过后,所有人便看到主将的座骑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在地上不断的扑腾,发出凄厉的鸣嘶声,马肚子打得肠子都出来了,扑腾不到片刻就咽了气。

    郭城特意上前检示了遍,确认战马已死,这才向施大勇复命:“禀将军,末将执行军令完毕,请将军示下!”

    “嗯。”施大勇点了点头,突然转向一边正看得琢磨出什么的赵学启,喝了一声:“赵副使!”

    “卑职在!”赵学启慌忙走到台下,半躬着身子,极是恭敬。

    施大勇朝他抬了抬手,吩咐道:“你带人检查一下,看看他们当中有没有没有开铳的。”

    “这?”赵学启一头雾水,这马都死了,还检查什么,莫名奇妙的看着施大勇,没有立即领命。

    施大勇见他没动,不由冷哼一声:“赵副使没有听懂本将在说什么吗?”

    “卑卑职听懂了,卑职这就领命!”赵学启一骇,忙领命而去。

    郭义带了十几个人上前协助检查,这一查不要紧,竟然真的有三十多个士兵没有打响手中火铳。

    很快,这三十多没有依令射杀战马的士兵被从队伍中拉了出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少害怕之色,只是觉得将军下令射杀自己的座骑有点莫名奇妙,也不忍对那辜的战马下手。

    自己的部下有这么多没有遵令,郭城也大感意外,不知如何跟施大勇解释。

    施大勇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冷冷的下令道:“各鞭三十,扣两日口粮,以儆效尤!”'

    “是,将军!”

    郭义当即上前行军法,那些士兵兀自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就是没有开铳射杀将军的座骑,怎的一下就要受这严刑,还要扣两天口粮,这似乎太重了吧。

    郭城虽恼这些部下不听令,让自己在主将面前丢了面子,但如此严惩,他也觉得有些重了。向前走了一步,便要张口替这些士兵求情,可是耳畔却传来主将极为严厉的声音:

    “本将治军,重在军令,令出如山,任何人都不能违令!”

    说完,扬起手中的马鞭,环顾诸营军士,喝道:“自即日起,本将手中的马鞭指向何处,你们便要打向何处!敢有迟疑不进者,斩!”

    又颁严令:“若是一人违令,则一哨皆斩;一哨违令,则一队皆斩,军官也不得免,听清楚了吗!”

    嗞!

    听了这等苛刻军令,锦州上下均是倒吸一口冷气,一人违令要杀一哨,这不是株连是什么。这战场之上违令者并不稀奇,若往后真要执行了这等军令,那带兵之人可就是人人自危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部下没有违令者。可看到主将那冰冷的面具,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郭城那求情的话自然也是生生咽了回来,再也不敢替这三十多人求情,反而感到庆幸。

    鸣镝!

    赵学启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施大勇的举止好似在哪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直到听了这严厉近乎苛刻的军令后,方恍然大悟,原来这武夫是在学那冒顿单于鸣镝。

    想那冒顿乃匈奴单于头曼之子,其本为匈奴太子,但是头曼又和其小妾生了另一个儿子,于是便想废掉冒顿,把他送到月氏国做人质。冒顿刚到月氏国,头曼就向月氏国发动攻击。冒顿于是偷了匹快马侥幸逃回,一心报仇,便作鸣镝训练乃部骑兵。先射其马,后射其爱妻,左右皆跟其发射,有敢不射者都被杀掉。最后冒顿和头曼打猎,用鸣镝射杀之,左右跟从射杀之,遂尽诛其后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一统匈奴,是为大单于!

    不想这武夫也知这鸣镝旧事,可笑的事,冒顿是用响箭号鸣镝,他却是直接就取了自己手中的鞭子。

    论威风,可是差得远了。

    赵学启暗自好笑,感觉施大勇这鸣镝有点不伦不类,像是画虎不成反类猫。

    军令既颁,立时行刑。

    三十多个川兵被勒令趴在地上,行刑的是步军右营的人,鞭子抽下去后,顿时一片惨叫呼号。

    咬牙忍痛挨了三十鞭子后,受刑的川兵后背都是一道血痕,惨不忍睹。起身后,连背都挺不直了。看到高台上的主将正望着他们,本能的一个哆嗦,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各营士卒见了,均是暗自警醒,自己可不能犯这违令不遵的罪。

    那些经历过“十一抽杀”的俘虏兵倒是没这么大反应,他们对于军令的深切领会远比这鞭打来得更是刻骨铭心。即便没有这严厉的军令,他们也会如主将所想,指哪打哪。

    军令已颁,军法也执行了,该校阅的也都校阅了,众人以为事情会到此结束,各营可以回营,谁知施大勇突然又叫了赵学启:“赵副使。”'

    “卑职在!”听到施大勇叫自己,赵学启忙一路小跑过来。

    “自你任参事中书后,军中大小事务辛苦你了,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你可是劳苦功高啊。呵呵,怕是你定在私下埋怨本将不该如此辛苦你吧。”

    施大勇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语气很是和睦,还有笑意,使得紧跟在后的赵学启心头轻松许多。

    “将军这是什么话,这些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再说卑职刚刚反正就能蒙将军看重,委予重任,卑职感激还来不尽呢,又怎会有怨言呢。”赵学启满脸堆笑,对施大勇的重用,他可真没什么怨言,相反可是高兴得很。只可惜施大勇没有给自己向朝廷奏请个一官半职,要是自己再能有个朝廷的官职,那可就真美了。看来这事还得指着高公公,可不能指这杀人不眨眼的武夫。

    施大勇听后,笑了笑,忽停下脚步转首对他道:“本将听闻副使你似乎经常出营,不知可有此事?”

    “没没绝对没有!”赵学启一惊,慌忙摇头,心下暗慌他出营前去密会高公公的事情做得极为隐秘,怎么还是会被人察出来了呢。

    “果真没有?”施大勇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赵学启很是肯定的再次摇头,为表清白,誓言铮铮道:“自随将军来到这平度沟,卑职就没有出过营地半步,苍天在上,若是卑职有半句诓骗将军的话,就叫卑职不得好死。”

    “没有最好。”听了赵学启的誓言,施大勇淡淡一笑,接着往前走去,“本将有一事要请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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