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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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秦良玉在督师孙承宗的指挥下,参与收复滦州、永平、迁安、遵化四城,解救了京城之围,将白杆兵的威名再次打了出来,甚至连奴酋洪太都屡次在贝勒会上提到秦良玉的名字,隐有大敌之意。
东虏撤军后,崇祯为秦良玉和白杆兵的忠勇感慨,特意召见秦良玉,优诏褒美,赏赐彩币羊酒,并赋诗四首以彰其功。
其后,更是明诏石柱兵(白杆兵)可驻于京师,此份待遇令天下其他军镇大为羡慕,因为京师重地,除了京营之外,向来便没有其他地方军队长驻。尔今天子却明诏允许石柱兵可驻扎京城,可见对秦良玉和她的白杆兵是如何的看重。不仅如此,白杆兵更是享受京营的待遇,粮饷和供给都是足足,比起那些边军,那简直就是天地之别了。
同为川兵,一个得天子青睐在京城驻扎吃香喝辣,一个却南北来回奔波拼命,且要受制于地方,常为下顿吃什么而发愁,这区别不能不令邓圮和王洪对白杆兵既生酸又不得不佩服。
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是一刀一枪拿命拼出来的,有什么好眼红的。尔今还是把眼前事顾好了吧,这登莱的叛军一日不灭,他川兵就一日归不了家乡。
自接到圣旨后,邓圮和王洪便督促士兵连日行军,途中提队的都有几百人。就这么赶了十多天,终于是和京营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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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官屯后,邓圮和王洪立即向高起潜报到,他们以为这两日内就会攻打莱州城外的叛军,但高起潜却要他们和京营、蓟镇军一起扎营小官屯,只字不提何时出兵。
川军所需的粮草也统由京营拨给,和拨给金国奇的蓟、辽兵马不同,高起潜拨给川军的粮草是论天给的,多给一天都没有。这让邓圮和王洪十分气愤,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大家同样都是官军,凭什么他金国奇就可以多领粮草,而他们却不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手下穿得破破烂烂,连兵器都凑不齐,京营和蓟、辽的兵马却是人高马大,衣甲鲜明,不用比试,高下立辨。
论天给就论天给吧,只要给粮草就行,邓圮和王洪奈承认不平的现实,想着高起潜早点发兵攻打叛军,他们也好早点走人。
可是半个多月了,高起潜并不提攻打莱州叛军的事,近两万大军每日里就在这空费粮饷,不知他高起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邓圮和京营指挥林建泰有些交情,当年他北上勤王时,曾在通州见过这个京营指挥使,虽然谈不上交情有多厚,但总算是有一面之缘。因此,和王洪商量过后,邓圮便想去拜访一下林建泰,好从对方嘴里探些消息,这高太监老在这按兵不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另外也想请林建泰去和高起潜说说,能不能给他们川兵补充些棉衣和御寒物资。他们从昌邑赶来,士兵身上根本没有多少棉衣,有的也是穿了几年了,不管到哪,地方除了提供必给粮草外,很少有给予其他物资的。现在天这么冷,看着手下兵们因为不耐严寒而冻伤,邓圮和王洪有些愧疚,虽说这些兵不是他们的亲兵家丁,也不指望他们能打什么仗,杀什么敌,但都是家乡子弟,眼看着他们挨冷受饿,二将这心总是不好受的。
王洪心眼活一些,说实在不行就花点银子打点一下,太监爱财,要是得了好处,肯定能松松口。
邓圮想想也是,便和王洪合计各拿一千两出来,总共两千两银子带着,另外再一人拿二百五十两,凑个五百两给林建泰,请他代为疏通高起潜,把这两千两给递上去,希望高太监得了银子后能对他们川军照顾些,至少也得拨些兵器和棉衣下来。
两千五百两银子算起来已是邓王二人的一小半家底了,客军穷客军穷,这话说了几十年了,可一点不假。在四川时,邓王二人可是一呼百应,十足的地头蛇,捞银子的门道多得很,区区几千两银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这离开地盘后,他们就跟根的浮萍一样到处飘泊,到哪都被不受人待见,军饷更是别提了,前后近三年时间,总共才发过两次军饷,一次是发了四千两,一次则是就给了三千两,两次加一块才不过七千两银子,可他们手下却是有一万兵的,这算起来,一人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大军在外,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就是兵器的维护也得要银子!
朝廷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饱,算是哪门子事!
跟朝廷要银子,回复下来都是千篇一律,非是说国家多难,国库空虚,望彼等以国事为重,节衣缩食,待日后国库有了盈余再补给。说白了,就是要川军自己想办法,除了不能抢,你们自己解决军饷吧。
怎么解决?邓圮和王洪没办法,只能顾着保命的家丁了,其他的人,想管也管不了,饿不死你们就成。
说起来,邓圮和王洪也着实亏了血本了,前后也陆陆续续掏了不少家底出来贴补,现在二人也是穷得要命。
要是这两千五百两能起效果,二将也认了,要是打了水漂,二将怕是肯定不干。不过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这银子只要你接了,这事情就要办成,不然,你就不能接这银子。
二将也不怕高起潜拿了银子不办事,要真敢这样干,他们就立即把这事揭发出来,露给京里那些言官们,这帮人本就对太监看不上眼,又闲着没事干,一听监军太监苛待军兵,又收取贿银,还不群起而攻。眼下朝中东林当道,又不是前朝阉党当政,真闹将起来,高起潜讨不了好!
有这杀手锏在,邓圮和王洪也不怕高起潜敢昧他们的银子,把银票凑齐后,便由邓圮出面去找林建泰。
京营和川军扎营在一起,前面则是蓟镇和辽军的营盘,平日间都是不相过问的。
邓圮没敢白天去找林建泰,而是选择夜深军士歇息之后才领着两个亲兵趁着夜色向京营走去。
路上,碰见一队京营的巡逻兵,领队的哨官一见是个总兵,没敢阻拦放他们进去。
邓圮直接向林建泰的营帐而去,指挥使的营帐自然和其他的营帐不同,因此并不难找。在帐外,邓圮向林建泰的亲兵队长说明来意,要他进帐通传一下,说是川军的邓总兵求见。
总兵求见自家指挥使大人,那亲兵队长自然不会不通传,进帐之后一会便出来了,说是林大人请邓总兵进去。
邓圮忙交待两个亲兵在帐外侯着,信步就进了帐,进帐之后却发现帐内除了林建泰外,还有三个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大营 指挥使()
那三个人,邓圮并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穿的是京营指挥佥事袍服,想来应是林建泰的部下。另两人穿得都是便服,身形都很高大,一看就是戎马之人,其中一个更是戴着一幅面具,不知其真面目长何样。
那三人对进帐的邓圮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斜过眼来瞄了邓圮一眼,随后便又转过头去看林建泰。这三人自然就是施大勇和蒋万里了,另外那个却是裴少宽。
林建泰起身很是热情的招呼邓圮过来坐,朝帐外吩咐亲兵上茶,尔后有些感慨道:“上次见邓总兵,还是“己巳之变”京城危急,你率兵来京勤王之时,这一算,也是有两年多了吧?”
“是有两年多了,当日在通州,若不是大人接济,末将怕早就饿死了,大人的活命之恩,末将可一直记在心中的,一直寻思要报大人这个恩情,可是朝廷这两年把末将调来调去,没个安定,想见大人一面都不能。”
邓圮是正二品的重庆总兵官,林建泰这个京营指挥使却不过是正三品,但邓圮依然自称末将,却是因为林建泰不仅是京营指挥使,同时也是神枢营的总兵,另外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五军都督府的都指挥同知,这是一个二品衔的官职。'
也就是说,林建泰一人身兼三职,二品的都督府同知,三品的京营指挥使,另外还有一个并实际明确品级的神枢营总兵。
前二者实际是散官,并不实授,只是一个荣耀,神枢营总兵才是林建泰的真实职务。但三者相加,足以让邓圮这个杂印四川总兵官以下官自居了。
其实大明开国以来,这总兵向来是不定品级的,明初时都是以开国勋戚或子弟充总兵官出征,如建文二年,命李景隆为平燕将军,充总兵官。成祖即位,命何福佩征虏将军印,充总兵官。洪熙元年二月,始颁将军印于诸边将,但能挂将军印的总兵却是聊聊几,大多都是卫所的指挥暂充总兵官负责指挥方面作战。
万历以后,战事频发,朝廷才确认了总兵官的正式品级,多定为二品,但也有特例,如不那么重要的地区,如福建两广的总兵官一般都只三品,而辽镇、宣大等地有时却会出现一品的总兵官,甚至还有佩将军印的总兵官。本朝便有一人,就是祖大寿,当日他在辽东是挂前锋将军印的,实实在在的一品大员,便是尊贵如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见了他,也是平级而论,不敢称大的。
如此一来,这总兵管的兵马就各不相同了,有管十几万大军的,也有只管几千人马的。而且自万历以后,京营渐渐失去战斗力,卫所又变得糜烂,导致边军成了明军的主力,而京营、卫所、边军的体系各有不同,自然便造成了明军指挥系统出现问题,说白了就是谁听谁的问题。
如果都是总兵官,那自然就看谁是挂将军印的,谁挂将军印,谁就最大。但若是大家都不挂将军印,那麻烦就来了。你是总兵,我也是总兵,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虽说总兵上面还有巡抚、总督负责总指挥,但在实际作战过程中,却往往是各总兵直接负责,若是因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而导致失败,那自然是最冤枉的。因此,慢慢的便有了另一个可以明确谁大谁小,谁听谁的号令依据出来,这个依据便是看各人的军衔(军爵)。
此军衔并非后世的将官、校官、尉官,但却与其大同小异,即指挥使等同总兵,指挥同知等同副将,指挥佥事等同参将,以此类,各自对照,一目了然。这与后世少将军长、大校师长、中校团长的指挥系统实际是一个意思。
祖大寿挂前锋将军印时,他的军衔是都指挥使(正二品),另有一个昭武将军的三品散阶勋位,因此他便有了开府称帅的资格,“祖帅”一称即由此而来。
有了军衔可以参照,自然就能分出谁大谁小了,但这军衔却是非常难得的,卫所的指挥官都是开国以来世代传下来,除此以外就是祖辈拼杀赚得军功换来,很少有直接任命的。
邓圮虽为重庆总兵官,但他的军衔却只是指挥佥事,虽可以世代相传下去,但在林建泰这一个二品指挥使的面前,他却是万万不敢直起腰板和他平起平坐的。即便双方军衔相同,他也仍是不敢自持平级,因为对方是京营,他却是一个足轻重的重庆总兵官,加上此来是有请人家,又如何敢持平等的态度。
帐中的施大勇算起来其实也微不足道得很,名面上他这个参将是从三品,但他的军衔实际上只是个从五品的副千户,这还是当日升任松山守备时,丘禾嘉为了让他能够兼管松山周围的卫所替他向朝廷求来的。
大凌河初战获捷时,朝廷给他的封赏是从守备一跃提为参将,另外赐金银各五十两,另赐御刀一柄,御酒十坛,并没有授予军爵。锦州大捷进京献俘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匆匆南下平叛,一应封赏尚记着空帐,并没有实际赏下来,所以不管施大勇愿不愿意,明面上说,在这小官屯中,他这参将其实位卑职小得很,随便一个千户出来,都可以压他一压。即便是在香河被他“欺负”了一下的裴少宽,在官面上都是足以压倒他的。
当然,这个军衔的划分并没有明文规定,在实际行事过程中,很多时候还是看谁的实力更大一些。你一个只带三千人的总兵如何能要人家带一万兵的指挥佥事听命于你呢。
京营又称三大营,指的是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这三千营在嘉靖年间改名为神枢营,沿用至今。平时,五军营练习营阵,神枢营练习巡哨,神机营练习火器。当皇帝亲征时,三大营环守于皇帝大营,一般是神机营居外,骑兵居中,步兵居内。
林建泰被任命为神枢营总兵是半月前的事情,他抵达小官屯的时间则是七天前,在此之前,神枢营并指挥一级的总兵官提辖,而是由各营的千户、百户提领并直接听命于监督太监高起潜的。现在林建泰来了,自然京营大小事务由他直接负责,他再向高起潜负责,从而可以使得指挥上更完整一些。想必朝廷派他来的原因也在于此。
裴少宽这个指挥佥事的兵马却是来自于三大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