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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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那些朝中大员知晓,内庭之中能文者有之,能武者更有之!大明江山并非只有长胡子的才能保卫,我们没胡子的也一样能守护大明的江山社稷!
随风飘落的雪花落在他的披风上,慢慢凝结,黑白分明,配上他那高大的身形,在这旷野之中十分的引人注目。
受到胜仗的感染,护卫高起潜的一众勇卫营骑兵也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簇拥四周,警惕的望着还没打扫的战场,目光不时在那贼兵的尸首上瞄,唯恐尚有活着的突然暴起伤害了高公公。
这一仗可是自孔贼吴桥起事后,官兵打赢的头一仗,方才远远见了,叛军又是大炮又是骑兵又是步卒围攻,打得好不惨烈,一看就是叛军的精锐主力,要不是锦州军奋勇拼杀,怕便是辽军投进去,这仗也未必能赢。
有这个想法的不但但是勇卫营的人,就连高起潜的亲信,御马监的随堂太监白尚义也如此想。
他这人倒也公私分明,虽然挨了施大勇的板子,恨他入骨,但是对于锦州军的表现,他还是予以肯定的。偷眼看到高公公嘴角也有一抹笑容在,不由上前笑着说道:“难怪公公一心惦记着锦州这帮军将,初时奴婢还不放在心上,以为公公小题大作了,这锦州军再强也顶多与咱京营的勇卫营能比比,但现在看来,怕是要比勇卫营强上许多。
沙河那仗,都以为施大勇要完,哪知道他以少击多,竟然打赢了,不过那时奴婢们都说这家伙赢得侥幸,贼兵乌合之众多,精锐能战兵少,这才叫他捡了个大便宜,倘若是公公带兵去,也定是能顺利拿下沙河的。但今日这一仗,可是实在硬碰硬的,不瞒公公,奴婢先前瞧着都怕,想着锦州军肯定要全军覆没,可哪想到他施大勇竟然又撑住了。”
白尚义只字不提自己献上的“借刀杀人”之计,也没有再说施大勇和锦州军的什么不好,到了还不忘恭维了下高起潜,“但要不是公公当即立断予以援救,他锦州军也肯定撑不住的,说来,这一仗能赢关键还是公公指挥有方,倒也不是他施大勇能打。他要真是能打,又何须咱们援救呢?这头功肯定是记在公公头上的,呵呵。”
不想,白尚义的恭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效果,高起潜并没有欣然笑纳,而是侧过脸来,不快的说道:“此战,咱家指挥有方是不错的,但将士们用命却是关键,这主次论如何不能颠倒了,这头功肯定是要记在将士们头上的,如何能记到咱家头上?你莫要再乱说话,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我高起潜要抢将士们的军功呢。”
“是,是,公公提醒的是。”白尚义不疑有他,心道高公公谦虚而已,有些兴奋又道:“不知这捷报送到京后,皇上会如何个高兴法。”
“圣上自然是高兴的。”想到圣上看到捷报后的样子,高起潜不禁高兴起来,却面色郑重对白尚义说道:“其实咱家也没想到金总兵麾下这儿郎如此善战,方才亲眼所见,金总兵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进贼军之中,那铁蹄所到,如刀切豆腐般所向披靡,贼军数万大军竟然人能匹敌,当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猛将!噢,对,还有那辽东的祖家,表现得也十分英雄,尤其是小将吴三桂,真是有乃父雄风,不愧是将门虎子,厉害,厉害咱家上表时,可得好好给他们记一笑,叫皇上也高兴高兴。”
“这”
高起潜说得好,白尚义却听得一头雾水,明明是施大勇领着锦州军和叛军厮杀,怎么到高公公嘴里就成了金国奇和祖家人在与叛军英勇交战呢?
“这什么这?咱家亲眼所见的,难道还能有假吗?”高起潜故作不快的哼了一声,旋即扭过头去不再理会白尚义。
后者在那怔了足有数十秒后,才瞬间醒悟过来,忙不迭道:“是,是,奴婢愚钝,这仗确是赖金总兵和辽东祖家奋勇才赢的,绝不是那临战不前的锦州军所打!哼,公公一定要好好参他施大勇一本,此子目王法,罔顾国纪,南下以来,不思忠于王事,反而纵兵掳掠,还火并友军,更杀良冒功,实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之人,对这等贼子,朝廷必要严惩!杀他的头都不为过!”
他说这么多,高起潜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此时他的视线正落在东面纵马疾奔过来的一众骑士。'
他知道,金国奇来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仗是我打,功劳却是人家的()
金国奇纵马领着勒国臣等部将到来,马还未停住,就在马上迫不及待抱拳道:“末将参见高公公!”翻身下马,便行了大礼。
勒国臣等人也纷纷下马,恭敬万分的向着高起潜行了大礼。
一帮军将冲着自己行大礼,高起潜心下满意,脸上堆笑,抬手假作谦逊道:“金镇台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咱家不过天子家奴,如何能当金镇台这等大礼,真是折杀咱家了。”说着就翻身下马,向前疾走了几步,欲去扶金国奇起来。
“公公乃钦差提督京营总制太监,替天子监诸军,如何当不得末将这礼了?”
金国奇坚持把礼行完,这才起身,以征询的口气道:“刚才探马来报,说叛军已经往莱州方向退去了,末将琢磨这天马上就要黑了,风雪又大,若是继续行军,恐会遭遇不测,因此特请公公示下,我军是否可就在这小官屯扎营,等明日天气好转再启往赶往莱州?”'
高起潜微一寻思,欣然点头道:“此地虽离莱州不过二十余里,按理咱家奉旨讨贼,沿途不应多作停留,应一鼓作气直抵莱州城下才是。但我军刚经大战,军士疲惫,又有风雪,为安全计,还是明日再出发往莱州的好。这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仗自然也是要一步一步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家虽是内廷出身,未有多少军伍经历,但咱家最是体恤下属,就依金镇台的意思,今晚咱们就在这小官屯扎营!”
“多谢公公!”
金国奇心下暗松一口气,他真怕高起潜会勒逼他继续行军,此地离莱州虽近,但也处在叛军势力范围之内,叛军虽退,但主力尚在,若是沿途设伏袭扰,今晚这日子可就难过了,搞不好还有兵败之危。
部将密云总兵官勒国臣却有些担心道:“叛军围了莱州也有一些日子了,我们既奉旨援救,当早日抵达才是,这天色虽黑,可叛军新败,心再战,我们不若趁机直抵城下,与城内里应外合,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再说!”
“兵贵神速是不假,可我们远道而来,地形不熟,仓促进军,恐有不测。”金国奇没有恼勒国臣与他持相反意见,因为勒国臣虽名为他的部下,但对方也是密云总兵官,虽是协守不及他这总镇,但相差也几。这次奉旨统领援军,二人更多的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所属,因此不能简单的粗暴喝斥,而是彼此商量下,争取能够意见一致。
勒国臣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应该坚持继续进军还是就地扎营。
见状,高起潜笑了笑,说道:“勒总兵的担忧不道理,可是,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很有信心的朝莱州方向一指,“莱州城高墙厚,和登州一样固若金汤。登州之失乃是因为辽兵内应,这莱州城内却是没有辽兵,且守城官员早就识破叛军诡计,所以咱家相信,莱州不会轻易就丢失的。咱们啊,就在这小官屯好生歇息一夜,养足精神明日再到莱州城下与叛军一决高下!”
金国奇也道:“莱州守将徐从治昔年与末将同在辽镇,此人颇能治军,且持重得很,有他在,莱州应不会有危。”
见金国奇和高起潜都不同意继续行军,勒国臣不好再说,便点头同意。
在人群中搜寻了下,没有发现祖家的人,高起潜不由奇怪,问金国奇道:“为何不见祖大弼和吴三桂?”
“祖大弼尚在本部马军,末将来时已叫人去传了,吴三桂却在。”金国奇说着转身便喊:“长伯,速来见过高公公!”(作者注:长伯,吴三桂表字。)
喊了一声,却是不见吴三桂出来。仔细一看,人群中并没有吴三桂。金国奇不禁“咦”了一声,问其他人:“吴三桂呢,哪去了?”
众人只顾跟从金国奇来见京营太监,谁都没有注意身后,均是摇头说不知。
勒国臣朝后张望了下,叫道:“这不来了吗?”
众人去,果然,有十几骑正飞奔而来。待得近了,方才看到,这拨人后面还有几骑。
“末将祖大弼见过高公公!”祖大弼声如洪钟。
“祖将军请起!”高起潜暗自点头,祖二疯子果然名不虚传。
随在舅舅后面的吴三桂也向前轰然行礼,中气十足道:“末将吴三桂见过高公公!”'
“呵呵,勇冠三军,孝闻九边!好一个小将吴三桂,咱家在京中时,可是常听人提起你,便是皇上也赞你白皙通侯呢!”高起潜十分高兴的扶起吴三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是欢喜。
“你父吴襄精忠报国,战死沙场”高起潜正要说些吴襄的事,耳畔传来一声不重不轻的叫声:“末将施大勇见过高公公!”
闻声,高起潜侧脸看了一眼,不冷不淡的点了点头:“嗯,施参将起来吧。”
“是,公公!”
施大勇和部下们起身后,却发现高起潜径直拉着吴三桂说些什么,根本不正眼看他们。那边一个熟人,御马监的随堂太监白尚义却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
自己几次得罪高起潜,怎么可能指望见面之后对方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呢。施大勇微微摇手,示意部下们不要乱动。说真的,他此刻还是蛮感激高起潜的,要不是对方带兵来援,他这会怕是已经成了躺在这雪地上的一具尸体,哪里还能开口说话。
做人当思报恩,人家救了自己,便是再有千万个不是,总要忍下才是,此方为做人之道。
施大勇这样想,也这样做,高起潜不理他,他也不主动开口。朝金国奇和勒国臣等人点了点头后,很是自觉的率领部下退到了后面。
好生安慰并勉励了吴三桂一番后,高起潜方长长叹了口气,似是在为吴襄的英年早逝感到伤心,吴三桂嘴巴一动,便要将害死他父亲真凶说与高起潜知,却被祖大弼一个眼色给制止住了。
高起潜没有注意,转身走向金国奇和勒国臣,感慨万分道:“金镇台千里迢迢率军来援,首战就重创叛军主力,不仅打出咱官军的威风,更打出天子的威风,咱家可得好好的上表向天子为你们请功才是!”
“嗯?”
这话一出,金国奇和勒国臣顿时愣住了,祖大弼和吴三桂他们也都呆了下,施大勇和部下们的脸色却是不约而同的变了。
这仗明明是我锦州军打的,怎么功劳却成了他们的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公公眼睛是瞎的吗?()
“公公也见了,末将所部并未和叛军交战,这功劳乃锦州施参将的,公公怕是有所误会了吧?”
虽知高起潜是为自己争功,但金国奇却不敢贪这功,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要他厚着脸皮抢功,还真是有点拉不开脸。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蓟镇总兵官,如何能去抢他辽镇一参将的军功,传了出去,要他这张脸往哪搁?
勒国臣等人也觉这功劳虽好,但是从别人手中抢来,却是不妥的。祖大弼拉着吴三桂不动声色,祖宽等人却是有不平之色。与祖大弼等人不同,家仆出身的祖宽对施大勇是尊崇的。
当日在锦州,祖宽可是见过施大勇率他松山军出城与建奴血战的,也亲眼目堵他中炮倒下的悲壮场景,那句“向我开炮!”不知令多少人耸动,这等血性汉子又如何会是杀害祖帅和吴帅的凶手呢?
他曾在祖夫人面前为施大勇辩解过,但祖家上人人听他,他又是家仆出身,不是祖家的核心之人,因此说话也没有份量,只好保持沉默。'
但高起潜如此抢夺施大勇的军功,祖宽虽然说不上话,但不能不感到不平,他本能的看向祖大弼,希望他能看在同为辽镇的份上,为施大勇的锦州军说两句公道话。但后者对他的目光却视若睹,只冷冷的看着,明显是要做旁观者的。
唉,祖宽奈的摇了摇头,想道若是祖帅还在,如何会容人抢夺辽镇的军功。祖大弼打仗虽猛,毕竟少了几分见识,不管施大勇有没有杀害祖帅,他尔今都是辽镇的兵马,就这般被人抢夺军功,损的不仅仅是他锦州军,更是整个辽东军。此例一开,怕是后患穷。
不平归不平,祖宽也只能奈的旁观,他毕竟是祖家的人,没有祖大弼同意,他是不能开口说任何话的。否则,就是背主!
白尚义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锦州诸将,心中极是得意。
“金镇台不过谦让,这功劳咱家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