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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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塘报上说得金国臣总兵率领的辽军入关是高公公向圣上请调的?”施大勇的眉头皱了起来,齐威却不知道,在那欣然说道:“这也是你们辽军能打,不然,高公公如何会再请调辽军入关。这一次,高公公请来的兵马可多了,不仅金总兵这五千辽兵,另外还请调了咱京营的刘同柱总兵率五千兵由京师南下,另有川兵万人北上,大抵一个月后就能到了。”
“贵部现在继续东去,可就真是孤军深入了,叛军现在势强,贵部搞不好就会被叛军一口吞了,所以不如不去,等朝廷调集的大军来到,咱们几家合兵一处胜算不是更大?”
齐威也真是好心好意,生怕施大勇领着这么点人冒冒失的东去,最后还笑着说道:“反正也快过年了,大过年的,谁个愿意杀来杀去,将军留在这过个年也好。”
施大勇点了点头,对齐威说道:“多谢齐百户提点这么多,本将会慎重考虑的,请你回去告诉高公公,就说前番的事情,都是本将的过错,请他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他日本将一定上门赔罪。”
“施将军放心好了,高公公是个好说话的人,以前的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都是为了皇上嘛,呵呵。”看样子,齐威似是知道锦州军和京营、勇卫营、御马监发生的不快。
“天色不早了,卑职这就回去复命了,高公公听说贵部一举拿下沙河,十分欢喜得很,说了一定要为贵部请功,稍后会有专人来接洽。”
齐威说着,拱手告辞,施大勇还了半礼,示意蒋万里将人送出去。
待人走后,李大山上前问道:“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要是真如齐泰所说,孔贼叛军已成气候,那再东去可就凶多吉少了。
“叛军现在兵强马壮,咱们兵少,又刚扩编,不及以前,要是真碰上叛军主力,咱们定是打不过的。”曹变蛟固然不怕,但却也不是莽汉,这个情形下要是再继续东进,跟送死可真没什么区别了。没听那齐泰说,叛军如今得了好几百门火炮,两军相遇,怕是还没交手,就要被对方的炮火打残了。
施大勇负手走了两圈,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众将一怔,看向施大勇。
施大勇从鼻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扬声道:“孔有德现在固然是壮得如老虎,可在本将眼里,他也是头肥得冒油的猪!”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招抚 放他去(上)()
北京城里,也下了今年的头一场雪。
这场雪下,也不知城外那些灾民要冻死多少,可怜,或许次日收尸的顺天府能知道个准数,谁知道呢。
乾清宫东暖阁里,炭火生着,觉不到一丝寒意,可崇祯的脸色却如外阴郁的天色,他看着周延儒、温体仁、何如宠、吴宗达、郑以伟、徐光启几个阁臣和兵部的堂官熊明遇,神情极是不悦。
周延儒满脸的汗水,脸色惨白,两眼死死盯着案几上的折子,那是半个时辰前,兵部送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登州丢了。
前天朝会时,内阁和兵部还是拍着胸脯说登州固若金汤,城内粮草充足,叛军便是攻上一年也拿不下来。现在可好,这才半个月,登州便沦陷了。'
崇祯是越想越气,怒目望着一众阁臣,斥道:“这可倒好,真越是想清心麻烦事越多,中原的流贼还没剿灭,登州的叛军却占了重镇,成了气候了!你们说,朕该向谁问罪!”
“臣一时失察,举了孙元化,臣罪该万死”周延儒惶恐不安,身后的徐光启更是脸色苍白,当初可是他向周延儒极力主张由他学生孙元化出任登莱巡抚的。现在孙元化出了事,他这老师加人没道理不被牵连。
崇祯却是不耐烦的打断周延儒,闷声道:“此事还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还是想个稳妥的法子吧!登州已经丢了,要是莱州再失,孔贼可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说到这,恨恨又道:“那个孙元化御下过宽,失于督责,几万两银子做了赌本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隐匿不报,妄想文过饰非。又调度乖张,应对失策,一心想着当好好先生,招抚宽宥,以致叛兵在山东、直隶势如破竹,连陷陵县、临邑、商河、青州、新城。好哇!如今做了人家的阶下囚,再有妙策也是用,朝廷的脸面给他丢光了!”
孙元化是周延儒的人,现在皇上恼怒孙元化,温体仁自然是心中暗喜,但却开口为孙元化解脱道:“皇上,臣以为孙元化也是好心,想着先平定了兵变,将功赎罪,再禀报朝廷。事情走到这步,怕他也示曾料到过。”
听了这话,崇祯不由“哼”了一声,“想得倒周全!那为何却叫叛军给破了城呢!还有那个余大成,听说了兵变,竟吓得托病不出,朕严旨申饬,才不得已派了中军沈廷谕、参将陶廷鑨带兵征讨,朕何曾负他,他竟如此负朕!”
崇祯越说越气,冷不丁朝外喝道:“来人!”
听到皇爷叫,值守太监忙小跑进来,崇祯气急败坏命他道:“叫东厂把余大成扭结来京,投入诏狱!”
崇祯看来气得不轻,余大成有罪也该由兵部会同三法司审讯,押在刑部大牢,不该羁押在诏狱。可是一众阁臣知道皇上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劝谏,眼看太监领旨走了。
熊明遇眼皮子更是跳得厉害,接手兵部堂官却摊上一大滩烂事,生怕有朝一日也会跟余大成一样,被盛怒之下的天子给一气投入诏狱。
崇祯兀自怒气不息,又命道:“拟旨,割去孙元化登莱巡抚之职,即日押解进京投入诏狱,登莱巡抚一职由布政使谢琏接任。”
听了这个旨意,众人咯噔一下,没人敢说话。徐光启就是想替学生分饰几句,可他是孙元化的座师,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说话,这嫌论如何都要避的,不然被有心人参个结党,可又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了。只能心中长叹一声,寻思等皇上气消了,再托人营救学生。
崇祯气着,见阁臣们哑雀声,不由更是来气,挥手便欲叫他们都退下,省得在这添堵。
但何如宠却突然上前奏道:“皇上,陕西和中原的贼情据微臣以为,关键问题还是官兵统属不一,号令不齐造成的。臣听闻年初我天兵实驰驱贼入川之计时,总兵曹文诏、艾万年、邓玘、王承恩、杨嘉谟等人,都各自为战,不服统一调派。以至于贼兵乱窜,法一战定乾坤。”
这一串人名听得崇祯一阵头晕,挥了挥手道:“捡重点说。”
何如宠赶紧道:“臣以为,延绥总兵曹文诏剿贼有功,又素有威望,可令其节制山陕诸将统一作战,方可顺利剿灭贼军。以免号令不一,诸军各自为战。”
崇祯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于是道:“准奏。”洪承畴去了陕西当三边总督,现在让曹文诏节制山陕两地兵马,依二人能耐,山陕贼乱当可平息一段。河南那边各路兵将都调去了,且都是大城,须臾之间失不了,崇祯稍稍定心,旋即又为登莱的事头疼了,看了看一众阁臣,问道:“孔有德这厮法天,难道就没人能治他?”
周延儒却出列道:“孔有德虽然叛乱,但不失为一员良将,手下兵精将猛,微臣以为对孔有德宜抚不宜剿,应遣天使前往登州,好言好语劝其重归朝廷,也可借他之手对抗东虏。”
他这话一出,温体仁当即驳道:“首辅此言差矣!对孔贼,绝不能再行招抚!”不待周延儒反应过来,便迫不及待对崇祯道:“皇上,臣以为万万不能再行招抚之策。想孔贼起事之初,兵少将微,本应早就平定,可现在却把登州也给占了,事情演变至今,臣以为不是官军能,而是皆因招抚之故!”'
说完,就从袖中取出一道奏疏递到了御前,道:“臣这里有莱州守将徐从治、谢琏的联名上书,曰‘抚使一出,则攻城益急。乃谓我不当缒城出击以怒之也。果尔,必使任意攻围,我拱手以莱授之,如孙元化至于莱州而后成其抚乎?
叛兵祝臣等尤元化也,元化已一误,国臣又从而放之。盈廷集议,自以为一纸竖于十万,援兵绝迹,职此故矣。臣当死为厉鬼杀贼,必不敢以抚之一字而漫至尊,败封疆而辱民命’。”
这话大意是一旦去招抚孔有德,他反而叛得更厉害。孔有德已经攻了个登州,抓了个巡抚孙元化,难道要我步他的后尘?朝中有人以为一纸招抚信可抵十万雄师,所以不发援军,既然如此,臣就死了算了,以免有辱民命,负了君恩。
徐从治和谢琏对招抚的怨恨溢于纸面,态度十分明显,就是拒不同意朝廷再派人对孔有德招抚!
崇祯接过看了,重一点头,重重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怒道:“什么招抚,全是书生之见,贼兵但凡有忠君爱国之心,断不会做出这等君父的禽兽行径来!对这等君父的禽兽还要行什么招抚,难道你们是嫌朕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最后这话疑是冲周延儒去的,骇得周延儒当即就垂下了头,耳朵根子一片通红。
第二百三十九章 招抚 放他去(下)()
招抚招抚,打不过人家才招抚,真打得过,还不是一举荡平,何谈招抚。招抚二字,也就是胆文人做的文字游戏,极是丢人得很。
年轻的天子本就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太喜欢招抚,自登基以来也当真是应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了,两年前东虏大军兵临城下,他也拒不和谈,更斩杀擅对东虏议和的袁崇焕,抱着与城共存亡之心与东虏血战到底。当时情势危急时,他都已经做好自杀成仁的准备了。
东虏十万大军尚且逼不得崇祯,对叛将,更是一力主剿以振朝纲了。
这些日子来,朝中关于招抚之事也议了许多次,崇祯早已听腻了那些招抚的老腔陈调,若抚事能成,他倒也乐观其成,可是抚来抚去,却把个登州给丢了,这就叫他万万不能忍受了!
徐从治和谢琏这道折子异于催化剂,一下剌中崇祯痛处,也说到他的心坎,“抚使一出,则贼益攻城急”这话说得太对了!'
恼怒招抚误事的崇祯一掌拍在御案上,可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自己的首辅,他这话说得很是重了。
皇帝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继续大言招抚!
天子动起怒来,周延儒噤若寒蝉,不敢出口辩解,吴宗达、郑以伟唇亡齿寒,联想最想京中有传皇帝要换首辅的传言,心下俞是惶惶不能安。
熊明遇与周延儒并恩怨,可是兵部极力主战,内阁却极力主抚,这就使得他对周延儒不能没有怨言了。正如皇帝心中所想,倘若抚事能成,则万事大吉。可眼下却是招抚失败,落了笑柄,这兵败失城的罪果兵部可是要担着的!
你周延儒搞出来的脏水凭什么要我替你背着!
熊明遇幸灾乐祸,周延儒那张老白脸是他最爱看到的。
徐光启更是言,这当节骨眼,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还敢替周延儒说话。
温体仁则是从皇上这话语中听出了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招抚就不要议了,早行剿灭才是上策!”
崇祯一语定论,叩了叩御案,问熊明遇道:“金国臣和祖家的人动身了吗?”
熊明遇忙上前道:“回皇上,辽军已动身,十天后当可抵达莱州。”
“嗯。”
崇祯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近来,也只有辽军能让他这天子放心了。从桌上一堆奏疏中取出一道,拿在手中对熊明遇道:“锦州参将施大勇率部攻占沙河,击杀叛军大将陈有时,斩获甚多,兵部须得叙功论优,不使有功将士寒心了。”
“什么?”熊明遇听了却是一愣,施大勇的锦州军打了胜战,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崇祯见他不知,也不与他多说,只淡淡道:“明日当会有报捷的文书过来,此事朕已知晓,不必报上来了,该怎么叙,兵部看着办便是。”
“臣知道。”
熊明遇应了声,目光不经意的瞄了那道奏疏,心中猜测怕是东厂或锦衣卫那边的上表,不然何以兵部到现在都未收到战报的。
“朕在平台召见时,就说过,施大勇是朕的膘骑大将军,事后你们有人不以为然,认为朕这话赞过了,现在看来,朕这话可是一点也没过。施大勇仅率七百人南下平乱,初战便以少击多,斩杀叛军大将,尽败其军,当真是叫朕刮目相看啊!倘若朝中多几员如此战将,朕又何愁贼乱不平呢,不过,施大勇行事倒也确是暴戾了些,沙河”说到这,崇祯突然打住,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众人不知皇上想说的是什么,心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