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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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施大勇笑了一笑,没有理会这太监的怪腔调,只道:“本将奉旨提调京营,勇卫营的人却纵马惊扰本将兵马,本将叫人拿住他们,只为略施惩戒,何来跋扈一说?至于本将昔日做过何事,却不劳公公关心,本将对朝廷问心愧!不过既然高公公过问此事,本将自会修书于他解释一切几位公公若是要带人走,本将也不会为难,人,带走便是。”
说完,突然身子微欠,侧过脸去,做了个请的手势:“外面寒冷,几位公公远道而来,若是不嫌营中寒碜,还请几位公公帐中烤些炭火。本将叫人泡上热茶,待公公们回过暖来,再将人带走便是。”
那太监听了这番话,有些发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客气,态度谦恭,叫他这一肚子火着实不好发作。又道高公公托他办的另一要事还未办,到他帐中正好说了,便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当先往营中走去。
营门边,那些守卫俱是奇怪,不明白自家将军为何要对这帮太监如此客气。
蒋万里和邵武他们也都在心底揣摩,施大勇这是要如何应付御马监的人。
对方既是为了勇卫营而来,再加上京营那事,这事不太可能善了,但不知高起潜打得什么心思,要是他存心刁难,要置将军死地,那他们这些部下可不能袖手旁观,说不得就要和他京营干上一干了。
眼见将军陪着那几个太监往帐中去了,蒋万里他们担心出事,忙也跟着往中军大帐走去。
这边,郭义则令人去请那帮护兵到营中用些热食,那些护兵倒也没有辞。
进到施大勇的帐中后,众将依次坐好。
与营门的客气不同,这回,施大勇却是一点也没跟这几个太监客气,自己往正中一坐,然后指着右手边从乡农家中临时借来的几个椅子,示意几个太监坐下。
“公公,请!”
那为首太监乃御马监的随堂太监白尚义,在监中仅次于掌印、少监、监丞,又得高起潜看重,权势不谓不大。
要知这御马监其实就是内廷的兵部,除了本监的勇卫营外,还提调着十万京营大军,地位十分尊崇。其监中的太监大多都是位高权重,加上和其他监的太监不同,他们平日都要带兵,因此都染上了些武人性子,遇上什么看不顺眼的,二话不说便会翻脸。
而且这白尚义自随高起潜监军南下以来,不管是到哪家营中,他都是正中就坐,那些指挥千户、副将参将什么的敬陪下坐,现在却给施大勇直接指到了下座,如何不恼。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青了一下,却也没发作,暗哼一声,抬起屁股就坐了上去。'
其他几个太监见状,心下都有些奇怪,不明白白公公何以能忍住,这搁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白尚义坐了,他们自然也没话说,都跟着坐了下去。施大勇的亲兵端来热茶摆到各人面前,热腾腾的冒着热气。茶中没有茶叶,就是一碗白开水。几个太监见了,都有些不快,不过白尚义不发难,他们如何敢出声。
这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天冷得早,也冷得厉害。虽才冬月,但这天冷得就跟腊月似的。白尚义他们一路骑马而来,着实是受了不少苦,一个个脸冻得通红,耳朵就跟掉了一样疼得厉害,靴子里的一双脚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现在有热茶喝,又有炭火可烤,抛开辽军的不敬之处,这帐内倒真是让人呆着十分的暖和舒心。
在众太监忙于回暖之时,施大勇突然开口问白尚义:“还未请教公公大名?”
白尚义没有立时回答,而是饮了一口热茶,才冷冷的说道:“不敢,咱家白尚义,高公公门下一行走。”
“原来是白公公,久仰久仰!”施大勇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了一句。
稍顿,直接了当道:“公公此来便是为了勇卫营之事吗?”
白尚义瞄了一眼施大勇,淡淡道:“勇卫营的事是其一,不过咱家此来另有一件要事。”
“公公请说。”施大勇的表现也很淡然。
白尚义冷眼瞧了一下在场的辽军诸将,将视线缓缓转到施大勇身上,嘴唇一动,竟是说道:“高公公听闻你部有两百骑兵,是不可多得的一支劲旅,所以派咱家来跟你讨要这两百骑兵,不知施参将可否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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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辽军也是朝廷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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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施大勇更是勃然色变。
第一个不答应的却是曹变蛟,他怒不可遏的霍然而起,愤然说道:“要我狼骑听命于阉人,与要我曹变蛟以身事敌何异!”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一众太监也俱是色变,白尚义更是气得脸颊一抽,双眼瞪得老大,若是有胡须的话,只怕此刻都翘了起来。'
李大山早就看这帮太监不顺眼,也跟着起身指着白尚义怒道:“我等奉旨南征山东,未与孔贼有一战,却要先分我兵马,这是何道理!你这阉贼安的何居心!”
当着太监面骂阉贼,白尚义听不下去了,“腾”的一下跳起,却不是骂李大山,而是指着施大勇尖声叫道:“施参将,你部下一口一个阉贼的叫唤咱家,又安的什么居心!咱家可是天子近侍,骂咱家便是骂皇上,你若不给咱家个交待,咱家跟你没完!奏到天子跟前,小心你人头不保!”
先前在营门口替白尚义解围的那太监也气得身子直颤,厉声喝道:“高公公奉旨监军,休说调你两百骑兵,便是尽调你部兵马,又如何!你等不遵军令,反而恶语相向,反了,当真是反了!回去定要叫高公公好生治你们一治,到那时,看你们这帮丘八嘴还硬不硬!”
闻言,邵武拍案而起,愤而驳道:“阉贼,你京营是你京营,我辽军是我辽军,姓高的凭什么要调我们的人!就算要杀,也轮不到他姓高的!”
一听这话,白尚义指着施大勇好像捡到宝似的,一脸兴奋道:“好啊,咱家可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施参将心中根本不将自己当朝廷的兵马看待,难怪你会做出那等跋扈之事来了!”
邵武见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把矛头对准将军,气道:“我等何时不将自己视作朝廷兵马了!你这阉贼休要血口喷人!”
“既是朝廷兵马,那为何不听调!”白尚义嘿嘿一笑,“咱家就奇怪了,难道你辽军就不是大明的兵马?难道你辽军就能不听调了?噢,咱家倒忘了,你辽军还真是有这前科!想那祖大寿奸贼在时,圣上每召他进京,他总是不肯前来,咱家当时就觉着这奸贼心怀二心,他日定会背主,否则何以不肯听宣!
果不其然,这奸贼真的背主弃义降了东虏,当了卖国贼,咱家啊,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才能泄了这心头之恨!施大勇,你莫不是也要学那祖大寿奸贼,听调不调宣吗!若是,今日咱家就在这了,不过一幅皮囊,你尽管砍了咱家,咱家若是皱个眉目,便不是好汉!”说完,白尚义便将脖子一伸,示意施大勇赶紧动手,一脸畏的样子。
其他几个太监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把脑袋伸了出来,好像辽军的刀真砍过来,他们也断不会缩一下。
事情到这地步,施大勇不能不表态了,他必须为自己正名,更要为自己的部下正名。
起身走到白尚义面前,与对方双目交会,心中一片坦荡,神情之中自然没有一丝慌乱。
“公公休要给本将戴高帽,更不要污蔑本将和部下,我锦州上下对圣上忠心耿耿,岂是公公能肆意污蔑的!”
声音突然提高,以质问的语气又道:“朝廷要我锦州军南下平孔,军令明言我部拨归山东巡抚麾下,未有只字片语要我部听命于高公公,尔今高公公却不经圣上便要调我骑兵,此于理不合!恕本将万难答应!也请公公休要再胡言,否则,休怪本将礼!”
“笑话,什么于理不合?你难道不知道高公公便是圣上钦点的提督京营太监,奉命监京营南下平乱的吗?休说山东巡抚要听命,便是整个山东、河北境内的兵马也都要唯高公公之令是从!你辽军又何来的特权,敢抗高公公之令!”白尚义平日嚣张惯了,又理直气壮,自然不会被施大勇吓倒。
他这番话却是让施大勇惊了一下,心下有些踌躇,若高起潜真的奉命监军,那他的命令自然便是军令。自己若是不从,这辫子就被人抓在手中,要怎么拿捏就拿捏了。
但就此将自己辛苦带出来的狼骑拱手交出,施大勇又如何能肯!
此趟南下,本就兵马不多,全指着这两百骑兵重甲破阵,要是没了这两百重甲,凭着五百步卒能有什么作为!
白尚义见施大勇不吭声,以为对方知道厉害关系,心有所忌了。顿时,更是气焰嚣张,将脖子一缩,冷冷说道:“你若是知道厉害,便乖乖听令,方才你与部下那番话,咱家只当没听过。但你若是执意抗命,那咱家也没办法,毕竟这营中是你施参将说得算,咱家可当不了主。
但是咱家把话给你摞这了,高公公的意思咱家可是已经带到,你当是商量也好,命令也好,怎么想随你,肯与不肯也是你的事。不过休怪咱家没有提醒你,高公公可是监军太监,便是山东巡抚也要照他的意思办。若你施大勇执意抗命,那可就是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你辽军在香河城公然缴了京营的械,后又强行扣押我勇卫营,如今又公然抗命,三罪相加,奏到御前,只怕便是圣上再念你如何立下大功,也不会轻易饶你!”语气极尽威吓。
施大勇听后,冷笑一声,有些悲愤道:“听公公的意思,要是本将答应此事,高公公就不会与本将计较香河城中之事。若是本将不答应调兵,高公公便要叫我施大勇死葬身之地喽?”
白尚义干笑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道:“如果你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至于高公公如何处置你,咱家可真是不知。”
施大勇心中怒火直线上升,脸上阴晴不定,虽然面具遮着,诸将看不到他脸上表情,但却都知道,将军快要发作了!
曹变蛟朝帐外几个亲兵打了个眼色,只待施大勇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几个太监捆了,省得看着叫人来气。
可施大勇却没有下令捆人,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沉声问白尚义:“敢问白公公,高公公麾下那么多兵马,却不知怎的就看中本将这区区两百骑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抗命 决裂 铤而走险()
白尚义想也不想,脱口便道:“你这是什么话,莫非你以为高公公是看中你这点骑兵,要占为己有吗?笑话,天下兵马俱是朝廷利器,高公公乃钦差提督京营太监,代天子行皇权,监国之利器,所到之处,诸将悉要听命,诸部兵马也要受其节制,哪里会有占你辽军兵马之念!
施大勇,你莫要再废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说句痛快话,这事,你是听令还是不听令!人,咱家今日到底是能带走还是带不走!”
说到这,白尚义脸色又是一变,阴侧侧道:“你也莫恼咱家,咱家只是奉命行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公公在圣上跟前何等宠信,怕也不须咱家再多说了吧。内中厉害,你好自掂量掂量,想清楚再告诉咱家,免得咱家走后,再追悔莫及。”
“白公公这点尽可放心,本将行事,还从未有过后悔的!过去如此,将来亦是如此!”
言毕,施大勇一甩袖袍,转过身去,冷冷的扔出一句话来,“公公且听好了,调我锦州骑兵之事,恕本将万难从命!”'
不肯?!
白尚义闻言大怒,心道这姓施的当真是不晓得好歹,高公公看重他辽军,这才派他前来索要骑兵,换作别的兵马,随便派个人持令前去就是了,哪里须他白尚义亲来。
临来之时,话里话外,白尚义都听出高起潜对锦州军,对领军的施大勇有器重之意。且高起潜听闻辽军在香河对京营和勇士营的所作所为后,也未动怒,只要他前来索要骑兵,顺便把勇卫营的人带走,并不曾交待他要追究锦州军,由此可见高公公是一心要对辽军示好,要这锦州军上下归心的。
这等待遇,别的军将是想也想不到,可是这施大勇却不识好歹,不领情就罢了,反而抗命不从,这不是自己嫌自己活得久了吗?
他有些庆幸自己未按高公公说得办,对这施大勇施以好言好语拉拢,而是先来质问他一番为何扣押勇卫营,给其个下马威,不然,真个把热脸贴上对方的冷屁股,那才叫丢人呢!
既然你自己不识抬举,就休怪咱家情了!
白尚义暗自冷笑一声,尖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