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谁也没有将这个太监放在心中,甚至于放在眼中,因为这个太监根本当不得“太监”一说,这个太监只是一个小太监,职权的太监,他的存在,只是用来记录,他笔下的文字甚至都不带有一点个人的感观,完全是原情实现。
周延儒是内阁首辅,常出入宫中,自然知道但凡皇帝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这么一个太监的存在,因此,也见怪不怪,并不将这太监当一回事。但他要跟皇帝说的话,却是那么的难以启齿,他甚至于不希望殿中除了他和皇帝外,再有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燃眉之急 锦州兵将()
“辽饷的事,外面怎么看?”
对着自己的首辅,崇祯直接谈到了正题,并没有拐弯抹角。
“河南贼乱军情紧急,攘外必先安内,灭奴先灭寇,分拨辽饷以平内贼,事在必行。朝野内外,也都知此乃不得已之计,故众臣并异议。”
周延儒的话半真半假,朝野上下是知道分辽饷平内乱乃不得已之策,但却不是一点异议也没有。别的不说,且说这些日子来,科道监察官员们就上了不下三十道奏疏,都是要朝廷不分辽饷的,可一例外,这些奏疏都被周延儒授意通政司压下了。即便有几疏入了大内,也被崇祯自己刻意忽略了。
“朕也是迫于奈,才用此下策,待河南捷报传来,辽饷还是专用的好。”'
崇祯叹了口气,若是有银子,他何苦要拆东墙补西墙。苦笑一声,突然朝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周延儒道:“若朕调辽军入关平乱,首辅以为可行否?”
“这”
周延儒微一沉吟,点头道:“尔今国家多事,既要安内,又要攘外,流贼与东虏都是国家心腹大患,然当此风雨飘摇之计,二者不可同时用兵,必择一者全力对付。可是国家历年用兵,元气损伤很大,如必胜把握,还是以持满不发为上策。”
周延儒一番话说完,崇祯却是没有听明白,这首辅是同意调辽军入关,还是不同意呢?
他尚年轻,性子较急,因此有些不快的看了眼周延儒,闷声道:“首辅不妨说得明白些。朕也知道使将士以弱敌强,暴骨沙场,不惟有损国家元气,可是朕心虽不忍,却更不忍见祖宗基业毁于朕手。此间只有朕与首辅二人,朕虚心求教,望首辅能诚心以告。”
崇祯这般说话,周延儒知道这关是避不过了,侧脸往屏风后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终是说道:“皇上是尧舜之君,仁德被于草木,爱将士犹如赤子。以今日形势而言,既要内剿流贼,又要外抗东虏,兵力财力两困,都不好办。以眼下形势而言,东虏方在锦州吃了败仗,短期内定力南犯,可是反观我方,却也是惨胜。祖大寿辽军全军覆没,关门、蓟镇之兵又葬于小凌河,宁锦一线,我可用之兵实不足五千之数,且兵疲将劳,若冒然抽兵入关,则宁锦疑空城一座。要是东虏探知虚实,大兵压境,臣恐怕”说到这,周延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有所担心的看着崇祯。
“照首辅这般说,辽兵是一兵一卒都不可入关了?”周延儒的话让崇祯有些失望,可是他也知道周延儒说的是实情,锦州大捷确是一场惨胜,东虏固然元气大伤,可是大明也同样是举步维艰,根本挣扎不得半分。
“倒也不是不可抽辽兵,若是若是”周延儒心中犹豫,但见皇上为兵平乱苦恼,想到若是自己所倡能够成功,则可解君王大忧,定国家千秋,不由鼓起勇气道:“若是议和可以成功,则尽调辽军入关也可。”
“议和?”崇祯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周延儒。
赵全也是吃了一惊,张大嘴巴呆呆的望着周延儒。屏风后,隐约有个身形微一颤动,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周延儒却是很镇定,迎着崇祯的目光毫半分羞愧与尴尬之色。
半响,崇祯幽幽的说了句:“若是议和,外朝可有意见?”
周延儒坦然说道:“此臣私下所思,外朝并他人知道。”
听了周延儒的回答,崇祯有点放心了,与建奴议和之事,他也确是想过,去年太仆寺少卿张春就给他上过一疏,提的就是议和的种种好处,当时看了,也是心中颇动。
奈何东虏兵强,大明兵弱,一方攻势,一方守势,且明军逢战必输,金军气焰嚣张,哪里有议和的半分出路。再加上时西北民乱尚未蔓延,故满朝上下均未想过与东虏议和,反倒极力主战。
情形如同当年英宗被俘,朝野仍主战一般。自太祖立国起,二百年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似乎已成国家定例。对外族,战便战到底,不和亲、不议和,朝中上下皆以主战为荣。在此大势下,崇祯也不敢冒天下之大韪,开启与东虏议和之门。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本只是西北一处的民乱,竟然在短短两年间蔓延开来,贼乱更是波及到了中原,已经动摇国家根基。再加上两年前东虏入寇关内,京畿沦陷,待建奴出关后,留给崇祯的是一堆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当真是愁得他茶饭不思。
内外交困之下,崇祯的心思也开始发生动摇,他觉得,若是能和东虏议和,尔后集中精力镇压贼乱,似乎也不是不可走的路。
但是,东虏能与我大明议和吗?'
不知为何,崇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两年前被他所杀的袁崇焕,当年袁崇焕不正是因为私下与东虏议和被自己斩杀的吗?
如今自己要与东虏议和,东虏肯吗?
“东虏可愿与我议和?”崇祯有些担心。
周延儒很是肯定道:“袁崇焕在时,便有传闻东虏欲与我大明议和,可见东虏一直以来便有与我大明议和之意。今时今日,臣更是认为,东虏肯定比我大明还急于议和!”
崇祯嘴巴微张:“首辅何以如此肯定?”
周延儒道:“东虏乃蕃外蛮族,行径与强盗疑,并大志。兵强马壮之时,自然强盗行性,所贪更多。以前我大明屡战他不过,其心必大,所求更多。不过锦州一战,东虏遭受重创,已经领教我大明厉害,哪里还敢再逞强。加之关外这两年雨水不调,物产不丰,故臣以为,议和对我也好,对他东虏也好,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崇祯听后,也以为是,但仍是为难道:“真要议和,朕岂不是成了偏安的赵构,留下千古骂名?”
见皇上对议和动心,只是担心骂名,周延儒忙慷慨道:“自古以来,未有内乱不止而能对外取胜者。故欲攘外,必先安内,此一定不移之理。今日国家处境虽然危急万状,但究竟非南宋偏安局面可比。
东虏虽迭次人塞,骚扰畿辅,然东起辽海,西至大同,雄关重镇,均在我手。故为国家打算,莫如对东虏施以羁摩之策,拖延时日,而对内一鼓剿灭关中之贼,然后迫贼首俯首就范;如其仍怀异志,思欲一逞,亦不难次第剿除。
一旦国家内顾之忧,皇上即可以整军经武,对东虏大张挞伐,以雪今日之耻,永绝边境之患,谅彼蕞尔小邦,偏处一隅,何能与大朝抗衡!”
闻言,崇祯有些激动道:“朕亦深知欲攘外必先安内,嗯,议和虽会为朕留下骂名,但对国家却是利处多多。若真如首辅所言,则朕他日必亲率大军出关伐奴!”
周延儒忙跪下道:“皇上英明!”
不过崇祯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嘱咐周延儒道:“此事要迅速进行,切不可使外廷百官知道,致密议未成,先遭物议。”
周延儒忙答应:“臣知道。”
“倘若抚事成功,国家即可东顾之忧,朕可立即抽调关外辽军和宣大劲旅,全力剿贼,克期荡平内乱。”
想到议和成功给自己和国家带来的好处,崇祯心绪不由波涛汹涌,迟迟不能平静。
周延儒也是踌躇满志,志得意满,一脸笑容。
君臣二人就这么高兴的对望着,许是感受到皇上心中此时的高兴,便是赵全也是识趣的露出笑容,傻傻的望着。
一会,崇祯却是想起一个迫在眉睫的大事,那便是高起潜所说调辽兵入关之事。
议和虽好,可总须时日,那孔贼却是没有给大明时间。要不能尽快调辽兵入关,孔贼之乱说不得真和西北民乱一样,成星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了。
“议和的事,首辅要尽快去办。但是朕眼下却是急着要调辽兵入关。首辅当知道,朱大典的京营败了,孔贼已杀往青州,若再劲旅前去平定,朕只怕山东和登莱被孔贼荼毒。”崇祯的语气有些焦急。
不想,周延儒此时却一点也没有为难之色,也没有说些什么空话,而是胸有成竹道:“据臣所知,孔贼所部不过两三千辽兵,其余多是裹挟之众,不堪一击。皇上根本不必担心孔贼之乱,眼下要解燃眉之急,倒是有一支现成兵马可用。”'
“噢?首辅指的是?”崇祯有些糊涂,不明白周延儒指的是哪支兵马。
周延儒笑道:“皇上忘了锦州献捷的兵马了吗?他们可是就在通州。”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京献俘(上)()
十一月十四日,财神东南,吉神正北,宜出行、祭祀,忌迁坟。
在通州大小官员的目视中,锦州献俘兵马向京师方向缓缓走去。
兵部早派员来引导,来者是兵部职方司郎中谢一清,另有礼部一员郎中同来。
献俘报捷是大事,按大明会典及礼部会志规定,皇帝要至午门亲迎,在京王公大臣、各部官员也要悉数在场,名曰“露布天下”,还要邀请各属国使臣观礼,以示国威。
至于亲迎大军回城的官员则要在三品以上,另有五军都督府亲军接迎。可是,锦州兵将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军,且此番送来的建奴首级也未经兵部勘验,虽有关门各级官员的上报验核,但始终未由兵部最终验核,因此,这个献俘仪式还没有启动。一切,只是按寻常兵将献级勘验为准,所以兵部派来接迎锦州兵将的只是一个兵部职方司郎中。'
进京会受到什么样的礼遇,什么样的高规格接待,什么样破天荒的赏赐,施大勇暂时都没有去想。他只一心想早点见到崇祯帝,亲眼看一看这个最终死社稷的君王。
与那个曾往锦州封赏的武选司老郎中江一鹤比起来,这个谢一清要年轻得多,才三十多岁的人。不过,与江一鹤一样,这位谢大人举手投足十分的有官派。对施大勇与部下也是不冷不热,说话也是拿捏到位,叫人既觉不着亲近,也觉不着冷淡。
倒是那个礼部的郎中对锦州兵将却显得热心些,一路上不时问些锦州大战的事情,对施大勇等人也是十分的尊崇,一点架子也没有。如此一来,自然深得锦州兵将的喜欢,一来二去,便与锦州兵将打成了一片。
因通州离京城不远,京师那边又有所准备,所以队伍进京的时间要不早也不晚。早了,京师那边要乱套;迟了,则是对皇权的不敬。要知道,此刻,皇帝可是在紫荆城中等着最终勘验的确切消息。要是叫皇帝等得久了,这做臣子的如何担当得起。
怎么走,走多久,从哪进城,都不是施大勇能过问的。他现在和一众部下就好像和木偶一样被谢一清和那个礼部的郎中牵着,他们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不敢有一点自己的主张。
好歹也是个从三品的锦州参将,却被两个六品的郎中牵着鼻子走,这滋味,说出来是不好受的。好在,施大勇已经习惯这个重文轻武,以文治武的时代。再说,人两郎中是京官,他这边将哪里能比。
立了大功又怎么样?只要还不是镇守一方的总兵镇台,他这参将的腰杆就永远挺不起来。即便是总兵镇台,在督抚的面前,同样也没有发言权。
军镇的跋扈,在崇祯四年还没有显露。此刻,皇权的至高权威仍深深震摄着带兵的武夫。如是施大勇这后世穿越者,仍不免对紫荆城皇权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膜拜。
或者说,施大勇是一个传统扞卫者,或者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男人,君亲天地师,深深的烙在他的骨子深处。
大明崇祯四年,北京城里住着帝国的最高主宰——皇帝。
施大勇从没有想过去取代崇祯,更没有想过在这个皇权时代搞什么革命,搞什么自由,搞什么民主。他只想去改变历史的车轮,他只想避免华夏的陆沉,他只想替千万被满清屠杀的汉人复仇,其他的,他从没有去考虑。
他并不认为忠心于崇祯皇帝有什么错,也许,前世只是赌徒的他,对于价值观的感触还没有那么深刻,所以,他身上还有一点“奴性”。但是,他从不认为这种奴性有什么不恰当。
忠君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