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好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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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太多吃不了!”陆千夏数了数一共六菜一汤。
景非然不容分说,继续忙里忙出,“不行,烤麸不能少!”
女人撅了噘嘴,嘟囔道:“我也不爱吃这个呀!”
男人义正言辞:“不行!必须吃!”
女人一脸懵傻:“为什么呀?”
“烤麸就是靠夫,你不能不吃!”
某人脸黑,吐了吐舌头。
这菜都齐了,一家人激动得正要大快朵颐,门铃响了。陆千夏正嘀咕谁这么会挑时间,景非然门一开,景文渊走了进来。
老头拄着手杖扶了扶金丝镜框,“不请自来,各位有意见吗?”
“妈妈,是爷爷!”景如初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开心得朝景文渊跑过去。
景文渊颤巍巍得蹲下身子,将小丫头抱进怀里,“看来只有你欢迎我!”
“爸,你怎么……”景非然眸色深绻,似乎有点动容。
陆千夏手指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笑道:“爸,忘记请您过来,是我们的失误,既然来了就赶紧坐吧,非然弄了好多菜。”
她这一番话说的,老头和某人都极为受听。老头是觉得这儿媳妇说的话很谦恭,某人是觉得这称呼用得很恰当,不!非常恰当!
电视里是喜气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屋里头是阖家欢乐笑声不断。
“爷爷,你是爸爸的爸爸,我跟爸爸一起住,为什么爸爸不跟你一起住呢?”小丫头歪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得看着景文渊。
景文渊纵横商界多年,也曾舌战群雄,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问的哑口无言。
景非然饶有兴趣得瞄着老头,看他怎么回答!
陆千夏夹在中间尴尬到不行,紧忙解围道:“因为外面有很多大灰狼,爸爸在家里保护如初,爷爷在外面打大灰狼,所以就不能跟我们住一起了。”
景文渊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
如初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那爷爷你要小心哦!”
陆千夏扶额,伸手捏了一把身边的男人,叫他再袖手旁观!
“那妈妈,为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跟爸爸还有爷爷都姓景,你姓陆呢?”如初又好奇得问。
景非然按着刚刚被陆千夏掐过的地方,抢答说:“因为我们都是小绵羊,只有妈妈是小兔子,所以我们名字不一样。”
如初又扭头看向景非然,“那为什么小兔子生的我,我却是小绵……”
小丫头脑瓜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稀奇古怪得问题,吓得景非然赶快打断她,“景如初,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多问题!”
如初翻着白眼吐了吐舌头,悄悄得把勺子塞进了嘴里。
三个大人暗自吐了口气,太吓人了。
景文渊临走的时候小丫头软糯糯得圈着他的腿不放,一口一个爷爷叫着,叫得景非然心虚得慌。
要是哪天让老头发现如初不是他跟陆千夏的女儿,还不得气死?
“爷爷,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如初呀?”小圆脸上一双大眼清澈而明亮。
老头一脸慈祥,目光可亲得看着如初的小脸,“你想爷爷就给爸爸说,让爸爸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好的爷爷,我记住了~”小丫头点头如捣蒜,乖乖松了手。
老头咳了两嗓子,瞥了一眼景非然,对陆千夏说:“夏丫头,这小子若是不老实,你尽管找我报修,我替你恢复出厂设置!”
老头诙谐幽默的话逗得陆千夏忍俊不禁,“好的爸,我也记住了~”
身后一双大手悄悄得抚了上来,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老头掠了一眼没吭声,电梯关上的时候,抿着嘴笑了笑,“臭小子!”
景非然抱起地上的小丫头,蹭了蹭她的小鼻尖,“小嘴怎么这么甜?”
小丫头咯咯得笑,惹得一旁的陆千夏也是眉欢眼笑。
三人进了屋,景非然就将小丫头抱紧了小卧室,“那睡觉会不会乖乖的?”
陆千夏拿起桌上的童话故事坐在床边,“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丫头不说话,躺在床上打了个滚,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景如初似乎有点激动,讲了一个故事又一个故事,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陆千夏只觉得口干舌燥肩困腰疼,活动着身子从儿童房出来倒了杯水,才发现餐厅和厨房已经被景非然收拾好了。
浴室玻璃门发出沉沉的声响,男人颀长挺拔的走出来,短冽的碎发低垂,刚硬的肌肤上滴着水珠,浴袍随意系在腰间。
陆千夏脸颊泛起红晕,呛了一小口水。
他嘴角噙着笑,擦着头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补考一下?”
“补……什么补考?”女人一头雾水得问。
男人将毛巾扔到斗柜上,靠过来,微微俯身,深邃的眼眸盯着她,魅惑勾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说补什么呢?”
女人美眸微瞠扭头就跑,男人瞬时大掌一收,捉住她的手腕就拽进了怀里,打横抱着走进了卧室。
春宵一刻值千金,确定不是春节的春吗?
元宵节那日,某人又故技重施,美其曰:春宵一刻值千金,元宵的宵的!
收假第一天,全公司都收到了一份人事调动通知,陆千夏降至为企划部专员,真是临走之前还不忘再踩她一脚,有什么用,跳梁小丑兴风作浪而已。
其实看破一切的时候,失去比拥有更踏实,这八年来,没有一刻觉得如此轻松自在过!
浑水摸鱼了一段时日,交接期一到,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很多东西都被陆陆续续得带回家了,只剩下一些水杯、笔记本之类的日常用品,装包里就可以了。
可能她的离开并不大张旗鼓,大家还以为她只是下班了,平淡无奇得说了声再见,便就此分别了。
热闹而喧嚣的街头,唯独她的背影是冷清而又孤独的。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八年青春如梦一般。曾经志得意满而来,如今两手空空而去,人世间的浮光掠影,虚无缥缈,终归是一场白日焰火!
她垂头丧气得打开家门,原以为景非然不在的房子必定是一室沉寂,却没想到刚踏进门厅,就听到景如初开心的呼喊声:“妈妈回来了!”
放好包包,挤出一个笑,进了餐厅,那个说去见客户的男人,此刻正裹着围裙在摆饭碗,小秋忙着拆蛋糕,小丫头兴高采烈得跳来跳去。
她盯着蛋糕纳闷得问:“谁过生日?”
“没人过生日”景非然说着点上了蜡烛,“庆祝你开始新生活!”
心底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了一半,鼓着脸颊明知故问:“你不是说你要去见客户吗?”
桌前的男人插好最后一根蜡烛,直起腰身缓缓走来,笑容淡淡得说:“你就是我后半生最大的客户!”
“油嘴滑舌!”她嘴角弯弯,坐下来尝了尝他的手艺,“做的比说的还好听!”
景非然解下围裙,揉了揉她的发,一脸宠溺,“那就多吃点。”
一边的小秋和如初捂着嘴痴痴得笑。
她夹起一块蛋糕放进嘴巴,刚咽下去,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慌忙丢下筷子,冲到盥洗台边,弯下腰,“呕……”
没几秒钟,刚刚吃进去的饭菜全数吐了出来。
景非然紧忙跟了上来,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了顺,“这蛋糕有问题?”
她摇了摇头,眉头紧蹙,“应该不会……”
“那是不是你胃病又犯了?”
“有可能……但……最近我饮食……呕……”她忍不住又呕了起来。
小秋端着清水过来,担心得幽幽道:“陆姐,有病得治啊!”
某人黑着脸顾不上回嘴。
景非然无奈得叹了口气,默默进了厨房,煮了一些清粥端给她。可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一直空腹到了晚上九点钟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十点钟洗漱后刚躺在床上,胃里恶心的感觉突然卷土重来,她蹭得翻起身来,冲进了卫生间。
听着一阵阵痛苦的呕吐声,景非然急得面若土色。
她的胃向来不好,西药又治标不治本,效果差强人意,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应该去找个中医好好调理一下才对。
陆千夏捂着胃靠在墙上,恶心,十分恶心!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回到床上重新躺下,睫毛湿漉漉的,眼角还挂着一颗泪。
景非然静静得靠过来,揽过她的身子,大手捂住她的胃,轻轻得揉着,掌心粗粝温烫,温暖得感觉很快传到她的肌肤里。
“明天我请假带你去看看中医,行吗?”
她抬起尖瘦的下巴,不说话,眼睛清澈透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心疼……”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听我的好吗?”
她垂下眸子,睫毛扑闪着,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她红唇雪脸乌发,男人动情得箍紧了胳膊,“今晚就不折腾你了,早点睡吧!”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眸子,怒的小脸通红,快速得躺下,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去了玄江市有名的中医馆,挂了秦大夫的专家号。前几年景非然刚回国,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景文渊托人多方面打听来的老中医,当时喝了三服药就给治好了。
看着眼前鹤发童颜的老大夫,陆千夏不由得心生疑虑,他真的有七十多岁吗?
秦大夫伸手一只纤瘦孱弱的手,手指轻轻搭在陆千夏白皙的手腕上,嘴角似有似无得勾起一个笑来,弄得夫妻二人一头雾水。
陆千夏摸了摸胃部,解释道:“秦大夫,我胃一直不好……小时候……”
秦大夫食指比了一个嘘,陆千夏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这位是……”秦大夫挪开手,取下了眼镜,审视着一边站着的男人。
景非然往前站了一步,客气道:“我是她老公。”
“哈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呀!有意思!”秦大夫揉着掌心大笑。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一阵愕然。
秦大夫挥了挥手,“贵夫人是喜脉啊!不吐才怪咧!”
“什么?”夫妻两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
“来!下一位!”
两人怔怔得出了医馆,站在花坛前,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扭头四目相对,忽然咧开笑来,四只眼睛成了四条弯弯的细缝儿。
下一秒,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得问对方:“喜脉?”
突然而来的默契逗得两人哈哈一笑,又神采飞扬得转头问对方:“怀孕了?”
继而又是一阵傻笑,点头给对方,“是啊!”
景非然情不自禁得抱起陆千夏,欢呼起来,“这次,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一个新的生命悄悄得在她身体里扎了根,不早不晚,来得刚是时候。
男人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使劲亲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幸运!可以拥有你,不对!是你们!”
他幸福的笑容,犹如醍醐灌顶,让她顿时醒悟。
原以为拥抱全世界,就可以拥有满天星辰,后来才发现,世界是残忍的,星辰之不过是砂砾!原以为输了这一局,就是输了全世界,如今又明白,上天没有给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手机铃声像一首庆祝的乐曲响起,是小秋打来的。
陆千夏笑着接起了电话。
“陆姐,你快回来啊!你的那颗铁树好像要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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