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禁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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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便在刘三手的带领下,迈步穿过了大门,进入到了幽城当中。
等刚一入了城,刘三手手中的手电灯光便打在了一颗巨大的蛇头上面,那脑袋都快赶上在九狱九泉遇到的虬尾了,怒目而视,血口喷张,一条信子都快吐到刘三手的脸上了,把我们吓的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发现是尊石雕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他奶奶的,小鬼子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也不知道先礼后兵,进门的地方搞这么大个玩意儿,留着吓唬谁呢。”
刘三手一边擦着脑门子上的汗,一边拿着手电筒照在蛇头石雕上打圈,半天才咧着嘴说:“好像是野井啊。”
“啥野井?”
我跟红鲤也走了上去,发现这石雕只是个脑袋没有身子,脑袋和一般见到的巨蟒没太大区别,只是在下颌的位置,像是长了个胡须还是什么玩意儿,有些突兀。
“野井是日本神话中的一种山中妖怪,凶猛且力大无比,许多日本的神社里都设有它的雕像做辟凶驱邪之意,就跟咱们中国传说里的青龙白虎啥的差不多,都是镇兽,保佑一方平安的。”
说着突然抬腿往蛇雕身上踹了一脚,道:“一个日本的破神还来我中华大地上保佑平安,一会儿出来老子先把你个啐了,然后拘了你的魂魄扔到幽泉狱,好好学学怎么守规矩!”
“幽泉狱?”
我闻言一愣,转过头看向刘三手说:“你说的九狱九泉之一的幽泉狱?”
刘三手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据我所知,你一个羊倌,似乎不应该了解这个层面的事情吧?”
刘三手嘿嘿笑了笑说:“无意间听来的,就听说那地方怪吓人的,吓唬吓唬它,没事,咱继续走咱的。”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毕竟现如今连他是人是鬼还没分清,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等绕过了这个蛇雕像的时候,整个视线突然一下子明亮了很多,入目之处满是亭台楼榭,房屋阁楼分列在一条条青石板的两侧,放眼望去浩浩荡荡,完全没有要塞的既视感,反倒是像建在天坑深处的一座地下城,雄威极了。
只是这些建筑的样式一看就是从古代留下来的,飞檐翘角,高阁缠雾,却被一股极浓的墨绿光芒笼罩,阴森森一片,到处都透着邪劲儿,宛如真的进入到了阴曹地府。
“哪来的光啊。”
刘三手嘟囔了一声,抬头望了一圈,就见在洞壁的四周,不知道沾满了什么东西,闪烁着熠熠绿光,全都撒在了古城之中,凭空增添了许多恐怖气氛。
“这么多荧石,可惜太高了,不然扣点回去卖,也算是不枉此行。”
刘三手说完负着手沿着石板街道往城里走,我跟红鲤跟在身后,看着一间间古老的屋舍和楼阁在绿光的照射下简直就和电视里常见到的阴间没什么两样,心里开始莫名地有些紧张,生怕这些房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个什么东西,那惊悚刺激感,丝毫不亚于在九狱九泉走上一遭。
顺着往里走,开始发现不断有一些大一点的房屋门口都被钉上了用黑笔写有日文的木条牌子,刘三手一边走一边解释,全都是些研究所,实验室以及储藏室之类的地方,我不由得心生疑惑,难道说这个地下城是在这些小鬼子来之前就已经存在,只是被他们发现,然后改造成了他们自己的地方?
偌大的地下城安静的可怕,除了三人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外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在确定城里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之前,我们也不敢妄自开门走进去瞧,等穿过街道,离开这片建筑群时,就见在正前方的视线当中,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巨石平房。
这些平房无论是从建筑风格,都与之前看到那些建筑不太一样,只有一条碎石砖路通往其中,隔在路两边的房子没有门,只有一扇扇被铁栅栏封死的四方形窗户露在墙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的牢房监狱。
就在三人盯着这片古怪的平放微微有些发呆的时候,一阵“哗啦啦”像是铁链拖动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寂静的空气宛如被一盆开水浇开,霎时间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声音一闪而过,便再也没了动静,可是从三个人脸上显露出的惊恐来看,这声音并不是幻觉,仿佛是从这些平房里传出,这里总不会真是阴曹地府,而面前的这些房子,则不会是关押着鬼魂的监狱吧。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再也按不下去了,我见刘三手似乎是我们当中最紧张的一个,感觉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咽了口唾沫冲他问道:“刚才那声音是啥?”
刘三手面无人色地转过头,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会,会不会是里面锁着的冤魂恶鬼弄出来的?”
“去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声不再理他,盯着眼前的这些像是牢房的建筑看了半天,心头那种不安开始猛烈跳动,张了张嘴正想说此地不宜久留,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光是我,连他俩也听见了,三人猛地掉转过头,目光之中,一头头肚子干瘪,饿得浑身只剩下皮包骨的恶狼,从一栋栋房屋的角落里蹿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在一起,绿幽幽的眼睛散发出凶狠的目光,呲牙低吼了一声,两只爪子在地下一按,朝着我恶狠狠扑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饿狼()
在长白山地区猎人口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宁斗疯熊,不惹饿狼。
这群饿狼知道饿了多少时日,全身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灰白的长白耷拉在皮肉,恶毒的眼吊梢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睛透着红光,在见到猎物时完全不讲道理跟章法,呲着牙就朝着面门直扑而来。
我握紧了手中的管插,脑海中极速回想到那晚刘三手一棍扫三狼的壮举,本想有样学样挥棍来一记扫狼腿,可是我太高度了自己的臂力以及饿狼的速度,手中的管插还抬在半空中,饿狼口中喷着腥风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离着越来越近的狼头,知道这一记扫狼腿是肯定歇菜了,扭头正要跑,就见饿狼的脑袋突然呈一种十分诡异的弧度陡然一降,缓缓和脖子分离,露出鲜血淋漓的腔子,热血喷洒了一脸,然后就见红鲤的身影出现在身前,双手一甩,数柄飞刀激射而出,又有数头饿狼应声倒地,然后一把抓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就朝着石房堆里跑。
我被这一下给搞懵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撒开脚丫子玩儿了命的往前跑,兔子那会儿都是我俩的孙子。
等一脑袋扎进石房堆里的石道上面,看着尽头的灰墙上写着大大的“狱”字,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可是相对于未知的危险,屁股后面的那群饿狼才是眼下最致命的东西。
在逃跑的过程中,红鲤闪身来到我身后,手中挥舞着管插不断地将一头头紧咬着不放的饿狼打倒在地,可是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红鲤一个人再厉害也架不住狼群数量的恐怖,不断有漏网之鱼窜到身后张嘴便咬,我一边挥着棍子一边疯跑,不大会儿的功夫腿上胳膊上便留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齿痕。
这群饿狼和之前见到那些狼群完全不一样,进攻起来毫无章法可循,瞪着通红的眼睛饿疯了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杀之不尽,打之不完,眼看着前面就已经到了绝路,画在墙上大大的狱字就在眼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布满走道密密麻麻的狼群,还有已经将管插挥舞成一道虚影的红鲤,咬了咬牙说:“别管我了,你自己走。”
红鲤没有理我,一记横扫打出,突然止住了脚步双手将管插立在胸前,弓下了步子,看着蜂拥而至的狼群凝眉冷目,嘴里发出一声娇喝,纵身便扑了上去。
我看着红鲤大有跟狼群同归于尽的架势,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大喊一声“我来了!”便举着管插,跟着杀了进去。
我忘记是谁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想去杀人时,为了仇恨和愤怒的反而少,为了恐惧而杀人的反而多。
而当恐惧变成了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单纯而愚蠢,因为那种绝望的恐惧,已经像刀一样切断了他们敏锐的反应。
在冲进狼群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所有除了跟生死无关的杂念全都被抛在了脑后,紧紧攥着手中的管插看着一头头力扑而来的饿狼,正咬紧牙关想要迎头而上,耳边却忽然想起一阵低沉的说话声:“少东家撑住,我们马上来救你来了。”
刘三手?
可这会儿已经容不得我多想,看着两头转饿狼转瞬而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管插猛地朝上一抬,锋利地斜插直直朝上,正好迎上了在空中飞扑的狼头,只听得“噗”的一声,斜插深深陷入狼喉,而在这时,眼前一道黑影逼近,只感觉肩头一痛,强大的撕裂感从皮肤传到脑海,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饿狼死死咬住我的肩膀,锋利地牙齿在肉中不断撕扯,四肢抱着我的胳膊,我刚想挣扎,余光处,又一只饿狼呲着獠牙从正面扑了上来,一人二狼同时倒地,滚成了一团。
而一只死咬着我肩膀不放的饿狼也在此时松开了口,和另一头饿狼同时踩在我的胸口,两颗脑袋并在一起,目光盯着我的喉咙流出一阵阵粘涎,看样子是想直接把我的喉咙咬断。
我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狼,也同时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绝望,看着一脸着急被狼群拖得无暇分身的红鲤,我干脆一闭眼躺在那等死,没想到等待的喉咙被撕裂的感觉还没有传来,首先听的竟然是一声悲鸣,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凶狠的撕咬,可我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紧张地睁眼一看,那两头趴在我身上的饿狼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互相攻击了起来,一头想要过来咬我的时候另一头立马挡在我的面前,冲它发出一声声威胁性的嘶吼,而它也不示弱,躬身炸毛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反击,几声对峙过后,两头饿狼便咬在了一起。
我先是愣了一下,以为那头狼在护我,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他娘的这是在护食!
两头狼很快便咬的毛皮满天飞,血流了一地,眼看着即将分出胜负,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腰里的枪便对着缠斗的饿狼便打了过去,心叹了一声,还是他娘的这玩意儿好使,我早怎么把它给忘了。
看着饿狼当场毙命,我攥紧了手枪底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正准备去接应红鲤,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枪响的效果,方才还围斗不止的狼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前爪趴在地上将红鲤围了个水泄不通,口中发出低吼,却有些犹豫不前。
红鲤此时单手持棍,浑身满是鲜血,不知杀了多少饿狼,脚底下的尸体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这么和狼群对峙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这群饿狼是被红鲤杀怕了的时候,一声响彻洞底的狼嚎骤然响起,低沉悠扬,并且在一声落下之后又是一声,好半天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我操,这群狼崽子看干不过红鲤招帮手来了!”
我正紧张地踮着脚想过去把红鲤接过来,却在狼嚎落地的短暂间隙里,所有的饿狼跟疯了一样掉头就跑,拖着长长的尾巴朝着狼嚎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眨眼间,刚才还混乱无比的战场,就只剩下了我和红鲤两个人。
红鲤在这个时候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疑惑,皱着眉头将沾满血的管插朝地上一扔,半响才开口道:“狼王来了。”
狼王?
再回想起刚才的叫声,底气十足,似乎不像是能从这群饿成皮包骨的饿狼口中能发出来的,而且再听红鲤这么一说,好像真和那晚在小木屋时听到的叫声极为相似,难不成真是狼王找到这来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林子里放冷枪那孙子还没找着,狼王肯定以为我们跟他是一伙儿的,这个节骨眼找到这来,还叫走了狼群,它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想杀我们么?
我一边想一边环顾着四周,皱了皱眉头问红鲤:“刘三手呢,你看到他没?”
红鲤摇摇头说:“不知道,刚才狼群一出现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然后朝着狼群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先别管这么多,想办法出去,这地方肯定不能待了,一会儿等狼群再回来,想跑都跑不掉了。”
我正要点头,消失已久的铁连声蓦地在耳边再次响起,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好清晰,持续的时间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