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禁忌-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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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凤楼里,还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我阮青的眼睛么?”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侍女端着酒壶来到她面前,阮青信手拈来,递到我面前说:“喝了它,喝了它之后,我会告诉你那姑娘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夺过酒壶喝了底朝天,然后说:“她在哪?”
阮姐拿手朝我轻轻一指,“就在你身后。”
而就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只感觉后脑勺一沉,眼前蓦地开始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
黑暗中,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古道落日,黄河水清,我和卫君瑶相互依偎在船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水,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悠悠河风,卫君瑶抬起头问我:“你会守护我一辈子吗?”
我笑着拂了拂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发髻,想要开口时,她却用手堵住我的嘴说:“即便不能厮守一生,但只要有过一念的温存,这一念,便是永恒。”
我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就像你上次所说,携手此生,绝迹于江湖,又为什么会只有一念了呢?”
卫君瑶摇摇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确定要和我携手此生,绝迹于江湖吗?”
随着话音,就看见卫君瑶那张脸上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紧接着五官开始扭曲,开始变幻成为另一张脸。
白如霜!
我猛然睁开双眼,全身大汗淋漓,坐起身浓重地穿着粗气,观望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锥子型的房顶上挂着一盏暗红的烛灯,左右摇晃,带着烛火轻轻摆动。
又是一场梦。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但回想梦中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卫君瑶,怎么就变成白如霜了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微弱的呢喃在空旷的房间里悠悠响起,紧接着身边就传来一阵细微的“簌簌”声响,就像是有人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个身,一切都很轻,却在我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我全身僵在那里,大脑瞬时间陷入到了短路的状态中,可是身边的人就仿佛睡醒了一样,随着一声轻叹,一道雪白的人影紧贴着我坐了起来,二者四目相对,那人清澈的眸子里在闪过一丝疑惑之后,紧接着怒火喷出,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再度陷入到了深深的不醒当中。
“今天的事情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白如霜就算是上天遁地,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冰冷的话语在脑海中阵阵回响,而当我再度睁开眼时,房顶的烛火已然熄灭,一丝丝光亮透过旁边的窗户射进屋子,看着满屋的凌乱,还有昏迷之前那张恼羞成怒的面孔,我“噌”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房门,强烈的日光刺的我本能低眯起眼睛,可赶等再睁开眼时,眼前除了一片空地,和一棵棵被连根拔起的树根,再也见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整个人的大脑就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前,一时间连最基本的思考,也都被抛的无影无踪。
从正午站到日落,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中,穿上了衣服,缓缓朝着河岸边走了过去。
古道河水依旧浑浊,载着无数的人和事缓缓不知流向何处,翻滚的波涛中,一支小船正在朝着我快速靠拢,小船的样式十分熟悉,等离近了才发现,是落雁镖局的镖船。
江老大将船停靠在岸,满脸焦急地跑了上来,见我同样也望着他,才长长吐了口气说:“有人通知我到这来接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上下蠕动下喉结,沙哑着嗓音说:“白如霜呢?”
江老大一愣,满面迷茫的说:“不知道啊,她不是和你在一块么,你俩走丢了?”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上船头,说:“回落雁镇。”
在船上江老大一直奇怪地看着我,可见我不说话,他也不敢吱声,直到回到了落雁镇渡口,他才说:“那几个姑姑一直在镖局等你,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你回去吧,我自己转转。”
白如霜的计划早就被阮青还有九泉府的人洞穿,那晚离别之后她去逍遥殿正厅经历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可是既然凤楼和九泉府已然将我二人控制在手心,可又为什么直接不杀了我们,或者将我们囚禁呢?
又为什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让我和白如霜……
问题全都出在了那壶酒上。
一个人坐在渡口,脑海中思绪万千。
白如霜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这是我在进到凤楼之后就发现了的,他们费尽心机陪我们演了一整晚的戏,就只是为了让我和她行云雨之事么,这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尤其是那个阮青,在昏迷之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在骗我,还是说凤楼真正的幕后主人,就是那个在古道中等我的前世?
盯着漆黑的河水狠狠抓了把头发,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涉足黄河故道的开始,便掉进了一些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就连七姑姑会出现在温泉池内,现在想想,也绝非偶然。
初出茅庐,天下无敌,再学三年,寸步难行。
最重要的是,我该如何再去面对卫君瑶?
她还在九狱九泉中苦苦寻找破解心魔的办法,整件事情又是凤楼和九泉府联手策划,她知晓此事不过是时间问题,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还算是个什么东西!
蓦地站起身,正要找江老大想办法把我送到九狱九泉的时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一直站着一人。
“你的心很乱。”
七姑姑站在那里,看着我淡淡道。
“我要去九狱九泉,你有办法没有?”我看着她说道。
“是因为她么?”
七姑姑叹了口气,“整个九狱九泉都将你视为无恶不赦的仇敌,你就这样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就算是死,我也要在临死之前把话说出来。”
绕过七姑姑直接迈步朝镖局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她在身后说:“白师叔已经去了,有些话我想她会替你带到的。”
我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七姑姑一袭绿衫站在夜幕下,裙摆随着河风轻轻舞动,淡淡道:“在你回来之前白师叔已经来过了,她让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罢了,吴山公主那边,她会替你去说的,让你不要冲动做傻事。”
我整个人呆立当场,看着她说:“白如霜去九狱九泉了?”
“我不知道。”七姑姑如实答道:“师叔走的匆忙,除了让我带话,还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七姑姑说着迈步向前,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到我手中说:“师叔说,白家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面,等你什么时候发现了,就将这块玉佩打碎,她会回来找你。”
白家的秘密?
我颤抖着胳膊将玉佩接到手中,抬至面前才发现那是一块残缺的环形玉佩,首端断裂,剩下的半环,似龙身却又不见龙爪,身子弯曲,刚好形成了巨龙盘身的姿态。
打探了玉佩一眼,再将目光落在七姑姑身上,就感觉嗓子哑有些发紧,艰难地说:“既然是我白家的秘密,那她又怎么会知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 无心胜败()
“因为白师叔,就是你们白家人。”
七姑姑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只感觉身体摇摇欲坠,险些直接坐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她说:“不可能,天下姓白的多了去了,她怎么可能是我白家人?!”
七姑姑却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我说:“要不然,凤楼和九泉府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只为你们两个苟合呢?”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在胸口,我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残魂之身正要扩散,可依旧不相信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白如霜告诉你的?”
“老姆擅长攻心,在我们师姐妹几个面前,除非你的魂格要远远高于我们,否则无论你在想什么,只要我想知道,就没什么不清楚的。”
我迷茫地看着七姑姑,呢喃地说:“那我的身份,她也早就知道了?”
“连我们师姐妹都能看透的东西,师叔又怎么会看不见,除非她不想看。”
七姑姑幽幽地看着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师叔的打击要远比你沉重许多,这次去九狱九泉,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九泉府复仇,以师叔的实力,纵使能斩杀那四大镇府的大人之一,可想要全身而退,却绝无可能。”
听了她的话,我愤怒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去?”
“你去有用么?”七姑姑苦笑了一声,“而且师叔在找到吴山公主将一切解释清楚之前,是断然不会去白白送命的,你要想帮她,或者说是帮你自己,亦或帮吴山公主,那就守好落雁镇,倘若哪天师叔和吴山公主有一人能回来,最起码不至于四处流浪,还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在这里等着她们,这样,就足够了。”
我摇摇头,“我不能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有些话不需要她去替我说,所有的事情我会当面跟君瑶说清楚,她若不肯原谅我,那我就以死谢罪!”
可七姑姑却冷笑一声道:“你还不清楚么,无论是九泉府还是凤楼把你们两个逼到这番田地,其目的就是从根上摧毁你白家,白家之人姐弟或姑侄通奸,行迹暴露之后,又想将吴山公主杀之而后快,到时候这件事情无论是在九狱九泉还是黄河古道都会传的沸沸扬扬,在你或者师叔找到吴山公主之前,你爷爷,包括哪些隐世的白家长者都会出现,九泉府和对白家有仇之人届时就会会集中兵力,将你们白家铲之而后快,彻底灭剿灭,从此以后,天上地下,都不会再有白家这个名号了。”
我听了木讷地摇摇头,“不可能,白家先祖早就葬身在了九狱九泉的葬龙谷中,哪有什么白家长者?”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七姑姑叹了口气,说:“自黄河古战场一战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你在葬龙谷看到的那些白家先祖的尸骸怎么可能就是白家门人的全部?真正死在那里的都是没能在最后时刻看穿九狱九泉秘密的庸者,而那些洞穿一切,早就在历史上销声匿迹的白家长者,此刻就在古道亦或者是九狱九泉的某个地方,等待着天机降临,重返于世。”
我满脸震惊地看着七姑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黄河里的水,看不清,猜不透,但想了想还是问道:“九狱九泉的秘密,是什么?”
七姑姑却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是灾变之前,老姆亲口对我讲的。”
我深深吸口气,目光紧盯着七姑姑问道:“那这古道的灾变,算不算是天机?”
可谁知七姑姑的目光却突然暗淡下来,转过头盯着滚滚流淌的河水,悠悠叹道:“天机不可测,若不是老姆洞穿了天机,我们姐妹几个又怎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天机……”
我呢喃了一声,突然一个机灵,看着她说:“你可会解卦?”
七姑姑疑惑地转过头,不解道:“你身上有卦?”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接着蹲下身子在沙质的地面上画出一个圆,同时脑海里拼命回想那日在葬龙谷白家先祖临死前所测出的那幅残卦,等到完成,又捡了颗石子放在正中心的位置,对七姑姑道:“此刮可有解?”
七姑姑皱着眉,盯着地上那个圈和圈里被打乱的纹路,沉吟了半天,才看着我说:“是残卦?”
我闻言一喜,点头说:“正是。”
七姑姑也蹲下了身子,将我手中的树枝接过,对着圈内比划了半天,幽幽地说:“布卦人是谁?”
“白家先祖。”我如实答道。
七姑姑点点头,深叹一声说:“窥天之卦,虽然卦象的纹路被破坏,但明显可以看出来卜卦者当时已经完成了卦测……”
接着一抬头,“此人可尚存于世?”
我摇摇头,“死了。”
“那就对了。”七姑姑叹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连同着卦象,一起被天道摧毁的吧?”
见我默不作声,七姑姑伸手拿起了位于圈中的石子说:“当时的卦眼可是枚铜钱?”
我点点头,“正是。”
“哪种?”七姑姑问道。
我一愣,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就见她着急道:“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还是永乐通宝?”
我迷茫地摇摇头,七姑姑却气的直接站了起来,“那钱呢,钱在哪?”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大脑中瞬间清醒,激动地看着她说:“你能解卦?”
七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