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情人 作者:张鸿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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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所,一进来就焦急地嚷上了:“快点呀,快拿来让我瞅瞅……”
我这人不知咋搞的,总被人误会……(3 )
刘主任冲工作人员堆里嚷了一声:“小赵,周大夫的档案找到了吗?你瞧,她这么快就赶来了,急得要犯心脏病了……”
小赵应了一声,冲韩大妈做了个鬼脸,小跑着将一份档案材料交给她们。
刘主任看着资料说:“韩大妹子,这可是我当年医院一个老同事的亲戚——你看你看,大学本科毕业,我那位老同事说……”
“什么老同事?”韩大妈打断她的话说:“不就是妇幼医院的魏大夫吗?当年不是你和她一起为我接生的吗?还是小朱子的二姨呢!你说有没有缘?”
刘主任心里咯噔一下,再也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赶紧又翻了一页资料,提高嗓门说道:“你看你看,人家有住房,月收入两千多块,又是业务骨干,加上每月的奖金和夜班费,小四千块呢……这样好的条件,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
“那是那是,真不错,真不错!”韩大妈激动地凑上去,边从包里掏出老花镜戴上,边夺着要看,说道:“胡喜的话没错,找个大夫好。”指着材料上的照片说:“小赵呀,你电话中尽瞎说,这周大夫不显老呀!”
“哈哈哈哈……”刘主任大笑起来:“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倒好,老太太眼里也出西施!”
“你瞅瞅!”韩大妈将材料端起来,笑道:“这哪像三十岁的人嘛!”
紧接着这话,小赵说道:“好眼力,这分明是十七八岁嘛!”
韩大妈有点不好意思了,摘下老花镜道:“有什么好笑的?就这么着,我同意了,横竖就是她,你们还得给加把火呢!”
小赵大笑道:“大妈呀,瞧你急的?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啊?”
韩大妈听后一怔,笑道:“吃喜糖?”
刘主任笑道:“是啊,早该吃喜糖了!”
韩大妈这就琢磨起来,后悔将那些结婚用品退给了文秀。不过,她并不怕。这才几天工夫,估计那些货,文秀出不了手,拿回来就是了。要紧的工作,就是买喜糖呀!赶紧说道:“你们提醒得好,是该赶紧准备喜糖的!”
刘主任说:“大妹子,我们这儿有一个算一个,可是为你出下大力气,早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早就巴望着能吃上糖,沾上喜啊!”
韩大妈说:“有你们吃的!三两天我就送来了……”
刘主任笑道:“能有这么快吗?”
“能,能!”韩大妈信心百倍地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儿子和周大夫今天就订婚了……瞪什么眼,这是真的呀!这个钟点,我估摸着她们正在饭店里定婚期呢。到那一天,胡喜给安排几辆大奔,你们都是贵宾,都要坐在上席呢,美不死你们!”
5 东方大酒店的雅间里,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魏大夫和小朱子,都在开怀大笑,矜持的周大夫也乐不可支:“世上的事,你如果去看,往往第一眼是错误的——就像人站在那里看地平线,明明眼睛里的呈像是平直的,其实是圆的。”
突然,文秀来了,魏大夫和周大夫都不认识;小朱子却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朱子起身问道:“文秀,大热的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文秀并不搭言,而是向四周望望。
这时,憨哥见文秀来了,立马不知所措了:“文秀……嘿嘿……刚还准备给你打个电话呢。”
“我就猜到了,什么学雷锋做好事儿,这是在相亲吧!天大的好事儿呀!哈哈哈哈……”
憨哥尴尬地笑着:“嘿嘿……又拿我开涮……”
小朱子见大家窘迫,张着双臂说道:“文秀,我们这是……是相亲!坐吧,你既然来了,就甭客气。”
周大夫与魏大夫对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坐,大家都坐吧!”小朱子心里暗道:“这个文秀,是来要债的?千万别在这儿胡整呀……”急忙对文秀殷勤起来,搀着她的胳膊,笑道:“请坐,请坐!”
文秀坐下笑道:“既然相亲,作为街坊邻居的,也该来看看,兴许,我还可以来参谋参谋呢!”
我这人不知咋搞的,总被人误会……(4 )
憨哥额头的汗沁出来了,想解释一下,却说不出来。
小朱子笑着对文秀说:“对呀,今儿咱们只谈相亲的事儿,不谈别的——文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文秀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的啦!”
乱了一会儿,小朱子扫视四周,咳了一声,提高嗓门说:“大家都甭客气呀!憨哥,这场合,怎么着你也得先说几句!”
“我……嘿嘿……我就免了吧!”憨哥左边是文秀,右边是周大夫,他左右看看,脸憋得通红,汗又下来了。
小朱子见憨哥很不自在,不肯发言,忙打圆场,对周大夫和魏大夫笑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处得久了,你们就会知道他的好处的……”
文秀说:“是啊,他是个大好人!只不过……”
小朱子怕文秀提车款的事,急忙打断,说道:“只不过他不善言辞,嘴拙点,面涩点……”
周大夫和魏大夫对视了一下,又冲文秀不解地望着。
小朱子明白了人,她俩眼神里的意思,就忙解释道:“这是我们的街坊文秀姑娘,大家都不是外人。”
魏大夫只好笑道:“那就都甭客气,吃菜……吃菜……”
6 韩大妈兴冲冲来到百货商店,这儿的商品琳琅满目,让她目不暇接,转了好几个圈儿,终于找到卖糖果的地方,瞅着这也好,瞅着那也好,嘴里不停地唠叨:“生活水平就是变了,如今这糖果就把人眼晃花了!”拿起这个,放了那个,像猴子扳包谷似的,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年轻的女售货员热情地问道:“大妈,你到底要哪种?”
韩大妈乐呵呵地说:“啊,真多呀!我也不知道哪种好!”
售货员依次给韩大妈介绍起来:“这是中国的,上海出的大白兔;这是法国的,欧洲名牌爱斯特;那是美国的,北
美食品博览会金牌巧克力福丽亚斯;这是芬兰的,这是
澳大利亚的……大妈,你要哪一种呀?“
韩大妈犯了愁,说道:“这……姑娘,能不能这样,我一样来一点儿……先尝尝!嘿嘿……”
“大妈,这一样是一样,可这价钱都不同呀!”
“姑娘,麻烦你了……”韩大妈特别强调了一句:“我这可是儿子结婚用的,正经是喜糖呢,再来些糖纸上有双喜什么的,有鸳鸯戏水什么的,有喜鹊登梅什么的……”
她的要求,使售货员为难了:“大妈,我们这都是高档糖果,你要的这些种类,在一般的集贸市场上,才能买得到。”
韩大妈颇为失望,但想着要急用,就说了声“你看着办好了”。女售货员只好一点一点地给她准备着喜糖;她却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琢磨着另外的问题,自言自语道:“他去相亲,这回该不会出问题吧……”
此时,酒席上的憨哥,夹在周大夫和文秀两个女人中间,十分难受,夹起的肉又掉落下去,将油汤溅在周大夫身上,十分歉意地为她擦拭,赔笑道:“烫着了没有?我可不是故意的……嘿嘿……”
左边的文秀却上了劲儿,说道:“瞧你个笨样儿……我来帮你,我来给你挟。”就一筷子一筷子将好菜夹到他面前的小盘子里。
憨哥忙说道:“不用,不用……”
文秀用话刺他道:“你总是这样日理万机地奔波,不知疲倦地奋斗,我不帮点忙行吗?”
憨哥低下脑袋,瓮声瓮气说:“文秀,你又在骂我呢!”
那右边,周大夫看着就生了气,起身背好包,说道:“我下午有事儿,你们坐吧。”就出了门儿。
魏大夫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擦嘴,说道:“看这事儿闹的……”跟着追了出去。
在大厅沙发边,魏大夫追上了气冲冲的周大夫,硬摁她坐下。
周大夫问道:“怎么回事儿?今儿小朱子安排错了吧?”
魏大夫说:“没错呀!”
“没错?今儿到底谁相亲?”
“这……”魏大夫被呛得无话可说,顿时生气了,说道:“你千万别离开,我让叫小朱子出来,好好问个明白,哼!”
我这人不知咋搞的,总被人误会……(5 )
雅间里,憨哥很窘迫——小朱子很为难——文秀很生气。
这时,服务员小姐进来传递消息:“对不起,打搅诸位用餐了,哪位是姓朱的女士?外面有人找。”
正不知怎么办的小朱子,赶紧应了一声,随服务小姐出去了,只剩下憨哥和文秀俩人。
憨哥抬头向外张望片刻,不解地说道:“怎么走了?”
文秀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阴阳怪气地说:“别瞧了,小心眼珠子飞出去呀。”
憨哥笑了笑,低头吃了两口菜,问道:“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文秀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话问得欠水平呀!这地方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我不就想看看你那新的应征女郎吗?你说呢?”
服务小姐又进来传话道:“叫文秀的女士,外面有人找。”
“找我?谁找我?”文秀站起来,跟着服务小姐出了门。
憨哥左右看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放下筷子道:“这相的是哪门子亲?”
我真的很专一呢!(1 )
1 妇幼医院环境很幽雅,住院部楼下有一片空地,假山下,池水清清,树木掩隐,花儿盛开。
周大夫一脸不高兴地在九曲香径走着,憨哥追上前来,反复解释道:“那天都怪文秀,其实小朱子多虑了,她跑来,并不是要债的,你就别生气了……”
周大夫放慢了脚步,说道:“我可没功夫生什么闲气。”
憨哥抠了抠脑袋,说道:“那就好,没生气就好,我本来以为很复杂的,这样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周大夫说道:“你呀,是个好人,又喜欢做好事儿,真是个‘菩萨心肠的花花和尚’呀……”觉得这个比喻挺新鲜,自己捂嘴笑起来。
憨哥一惊,自言自语道:“她怎么说的和文秀一样的话?”顿时不自在了,问道:“那天,你们几个在大厅里,文秀说我什么了?”
周大夫不置可否地说:“不就是个邻居嘛!她能说你什么呢?”
憨哥嘿嘿了一下,说道:“她总跟我过不去,总挑我的不是,她那人呀,动不动就翻脸……”
周大夫打断他的话说:“咱俩在一起,不说别人好不好?”
“哦,哦……”
“知道吗?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我要找的老公,一定要情感专一,白头到老。”
“我就是那种人,真的。”
周大夫听后,笑了起来,说道:“你?你是花花心吧?”
憨哥抠着脑袋,又琢磨起来:“她怎么也这样说我?一定是文秀胡乱编排我……”急忙解释道:“我真的很专一呢!我这人一点儿也不花呀,骗你我是小狗……”
这时,那位叫赵小芳的小姑娘,头包大花巾,步履蹒跚地出了住院楼的大门,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一见她,憨哥立马上去问候,关切地说道:“怎么样?不要紧吧?”
小芳又见到了憨哥,激动得热泪滚滚,连连说着:“俺的大恩人,俺的好大哥,没有你帮忙,俺还不知道怎么的呢……”
憨哥说:“别……谁没有难处呀……”
在一旁的周大夫望着望着,笑了:“喂,韩革同志,还说情感专一、心不花呢,哼!”摇摇脑袋,抽身而去。
憨哥瞅着她的背影,瓮声瓮气说道:“怎么走了?”
2 当天下午,憨哥开着他的夏利车,专门到妇幼
医院,结了账,拉着头包大花围巾的小芳出院。
一路上,小芳都在说:“大哥,俺怕——俺不敢去呀……”
憨哥让她坐稳,不要乱动,说道:“就照我教你的做,我妈那个人很随和的,家里又没有其他人,你正好可以跟她做个伴儿,别怕!”
汽车穿过几条街道,过了朝阳门内最爱堵车的那段路,小心翼翼地把刚手术后的赵小芳接回家来。
“这姑娘是……”一进门,韩大妈刚问了半句,憨哥就对母亲说:“这是我最好的一个战友的侄女,来北京找工作,暂时在咱家住几天。”
韩大妈见她包着大花巾,说道:“你战友的亲戚,那咱可得好好待人家呀!边防站多艰苦,那些战友都是和你同生共死的呀!可是,又不是坐月子,大热天包这么严实干啥?”
憨哥解释道:“妈,你什么都别问她,她这打扮呀,是当地的风俗习惯——那儿的人都这样。”
“哦……我知道了。”
“妈,你可要对人家好。”
“那还用说,你当兵在外这么多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