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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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此间,嘉昱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了,怔怔的望着镜面好久,好想伸手摸摸镜中那个有些落寞的母后。可是指到镜前却是又停了下来,低头望着脚尖怔忡。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棱上的几花,照得这个八岁的孩子脸上几许光明几许阴暗。
他当然是不满足的。可是不满足又能如何?就算自己现在回宫又如何呢?如果自己现在目去,结局肯定是他们各自窝目自己的乌龟壳。自己照样是个有人疼没人爱的家伙,风风光光的皇室孤儿。
“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父母其乐融融,一家三口心心相印。”虽说有皇权是件好事,自己也不敢清高到说自己宁愿作平凡人家的孩子。自己有理想,需要用皇权来印证,可是家庭亦是自己的渴望啊。说来也许是有些不知足,但是…………照陆姨的话讲,如果没有象咱们这种不知足的人,哪来的理想梦幻的实现,哪来的美好传说'
对,不知足,就是不知足。我就是要事业也要家庭。
哼看我怎么收拾这对乌龟壳大人。
又是一天的朝政纷纷,人事倾轧得永无何止。这些情景在以前看来,甚是有趣。心底默默嘲笑着他们的同时,亦谋算着下一步要如何行动才可以将这些纷臣算计在内,然后一一摆平。一项艰难的挑战,对于叶诚嘉来讲则是有趣的游戏。没有女人来消遣的孤寂帝王生括,自己只好拿这些大臣们来开涮了。可是现在,看到一堆堆面目各异的大臣,叶诚嘉有的只是心烦和焦怒。判事处理问也不见了往日的圆滑;不着痕迹,而是快刀斩乱麻的严厉处置。不服纷判咬理死辩者不管三七二十一律扣下重罪当场处理。在得知嘉昱是真的失踪后的四十七天里,被罚被撤被阵的朝臣竟有三十四人之多。手腕严厉的程度虽然在台律的范围之内,但与往日的和熙相比,实在已经是可怕的天威震怒了。是故,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的朝臣再也没一个敢在金殿之上置疑君王的任何建议,狡理诡辩的招暂时全收进了腰包。但即使是如此,君王的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看,弄得下臣们是议论纷纷。
“陛下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天比一天脾气大。”象今日自己不过是在朝堂上打了两声闷咳,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A臣真是怀念君主以前的温柔脾气,象在以前碰到自己咳嗽,君王一定会关怀备至的问自己身体是否有恙等等,可现在呢?
臣听到更是委屈:“你这算什么?我昨日里禀报时不过是露出了一名方言,便被皇帝斥责了一番。说什么为官十数载了,为什么还是无法保持官仪?我当然知道本朝的规定,当官必讲官语。可是难免一个不留神嘛。”
拉拉杂杂的,一堆人满肚子的意见,往日意气纷发的显贵们最近是一个赛一个的焉巴。这个情形看在司家父子眼中,实在是担忧之极。
“丰瀚,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的反常?如吊说有什么计划需要情绪变动,以威涉群臣的话,丰瀚一定会提前通知父亲和兄弟的。可这回并没有,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以诚嘉帝如今的修养定性,断不可能如此。
外头讲话不宜,是故在目到家中后,司老召来了两个儿子,决定问个清楚。以往司丰瀚对父亲的询问总是知无不言的,可这次他却沉默了。不多时分,刚刚从衙门目家的二弟司天浩进得了书房。对于父亲的召唤倒没有太快的反应,而是直接向大哥再次摇了摇头。无奈的司丰瀚只好朝父亲打揖,落寞出门去了。
行至后院,放飞了一只灰羽信鹊。浅灰的羽色尤如最近的天色君容,那般的伤容悲痛。
“还没有消息吗?”
见叶诚嘉批章目到碧波宫后,佟霞是忍不住的问及出声。可得到的答案却仍然是摇头他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而叶诚嘉也从她的话语中明自,她那边的人手也没有传来好消息。
天!算到今天,嘉昱已经没了踪影整整两个月了。对外一律宣称是太子随神恃闭关了,可那些话语骗得了别人却根本骗不了自己。宫内气氛凝重,宫人们一人人静声屏气的不敢多语,两位主子也没有任何的心情,草草用过几口汤水后,便是斜歪到二楼茶室之内,怔怔出神。茶室中央摆着一套奇怪的桌椅,三角之形的桌面下,摆放着三只座椅。在这个不是四方桌八仙桌便是圆环桌的时代,这样三角形的桌椅着实是怪异的。但这却是嘉昱五岁过生日时,派玉箫到七彩虹的木厂特意订制的。三角之形,三角之布上隐隐的绣着一条金龙那是父皇,一只彩凤那是母后,以及一只小小的麒麟。
没了众多宫妃的后宫其实是很空寂的,虽说碧波宫内有很多恃儿相陪,七姨也一直陪伴着自己,但更多的时候,得知真情的嘉昱喜欢一个人坐在三角桌上,在母后的位置上沏上一杯玫瑰露,在父皇的位置上沏一杯龙井,自己呢?则静静的坐在椅上读着各式各样母后往时设计的笔记底稿。看懂的就仔仔细细地抄录下来,看不懂的就一遍遍的再看。就这样,三载时光过去,桌布的另外两角依然簇新,这一角却已经有些磨得退光了。
“他总是想着你,看不到你的人,就把你最爱穿的那件淡蓝宫纱摆来摆去。用膳的时候摆到餐椅上,喝茶的时候摆在茶几边,每日入睡之前,都要把衣服再好好的铺展到床榻之上。坐在榻边,总要摸着没有一处褶皱才离去。”有好几次,叶诚嘉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造孽。
“所以后来你以政事繁忙为由,把他送进了光明神殿?”佟霞目问的有气无力。不是身体虚弱,而是心底虚弱。因为自己很明白叶诚嘉的目的:起码在那时在,没有那样多的物事可以让小孩子那般的思之情切。
她总是可以很轻易的理解自己的思维。也正因为如此,让自己总是感到与她在一起极其的舒适自在,但也一日比一日更加的心慌意乱。自己不能和她离得太近,太近了便容易止不住摇曳的思绪。象现在,自己明明担忧极了嘉昱,可看着她歪歪弱弱的斜躺在美人榻上,却又忍不住的心情激荡。好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用她的渴望来安抚自己的心凄。但…………扭过头罢,却看到了另外一个让自己看了伤心的东西。
茶室的对过是一个不大的隔问,阳光太好的条件被嘉昱占领了用来专门书丹青之画。前年开始,已有太子师专门开始教他书画,课时不过是画山水花草类的写意,可目到殿中来时,却每日悄悄地躲在里里画人像。自己并不曾偷看过,但是每每看到他渴幕的神色,便己猜到一二。此时不自自主的掀来一看,吊然,那里面有她,但却并不只只是她,还有自己,还有他。
暖暖的阳光下,碧波宫内的荷叶田田,凉亭罢下,父母二人拥怜着小小的人儿,一个手剥莲子,一个亲试唇畔难道他所期望的,竟然也包括自己吗?
看叶诚嘉半响无语,佟霞觉得蹊跷,起身行至叶诚嘉身侧,却看到了一幅连自己也无法不动容怔然的图画。初学孩童的画实在是称不上什么语法意境,可那图中孩儿的眼神却真切的一如亲临。仿佛那样一个孩儿真的站在那边,用眼神来控诉委屈与渴望。
“你多抽些时间陪他吧?”以往佟霞总觉得这还子要的是自己爱,却不料他也那样渴幕着得到父亲的关怀。政畦事虽然繁重,但你还是尽量一些吧。”毕竟有些关怀是用心意替代不了的,他要的是真实的怀抱,不是暗暗的关切。
很适时的谏言,可叶诚嘉却听出别的意味,她仍然执意着离开的方向,坚守着绝不动情的原则。初时,这样的冷静自制带给了自己很大的欢喜,可现在却只觉得苦涩。望望窗外的那一轮又快圆满的明月,黯哑地低道:“还有两个月了。”她初来时是六月时分,而现在却已进四月。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要走了。从此便不是什么山南海北的问题,时空的穿越就连神恃都不能探及的领域,更何况凡人如我,怕是永生难见了。
曾经想过很多次,分别之际和她说些什么,想来想去却发现一切的语言都是那样苍自,根本无力说清楚自己的心绪。可此时此地,不知怎的,叶诚嘉却突然之间说了:“如有来生,你可愿与我再见?”
介时,我不是帝王你不是代后,不再利用也不再夹有永无突破的藩篱。
可愿重见?
“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直直面对着自己说这个。表情太认真,目光太执着,看得佟霞颊畔一阵粉热,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你还是担心担心嘉昱吧,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怎样的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些。她仍然在逃避,但叶诚嘉却突然发现挑破一直想说的话后,心情却变得突破坦荡。背负在手与她一起共望向窗外的星空,自然道:“我是担心嘉昱,担心他被人挟持走上歧路,受苦受挫都让我心疼。但不管如何,华浓对他许下的誓言是不会变的。他会成为我的骄傲! ”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焦燥万分,都缘自于荒着的父爱。可是之所以可以保持之所以可以维持现状,却都因为自己明自深信着那样的将来。孩子会成为自己的骄僦,华浓给予这样的承诺。 太过自信的神色,让叶诚嘉本就惶逸的面容多出十几分的卓绝坚毅。十几载的帝王生括,近十年的相伴生括中,佟霞看着他一点点的将气质转变。将深深的男子坚韧融入骨髓。面对这样的男子,自是不可能不动心。
只是:“若无比翼双飞日,宁愿不着石榴裙。”
89 肃秋记'VIP'
光明神殿一直是明光圣世最尊贵也最神秘的所在。它是从何时所有的,时间如果仔细推算起来,怎样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创立光明神殿的那个时代是拥有了神话与梦想的时代,武王与凤后共持朝政,龙凤呈祥下政绩清明、百官贤能,百姓们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月影公主与驸巴二人琴瑟相合,文王妃虽然早逝,但文王却始终坚持着深情终生未娶。
几乎是神话般的李氏家族一直持续了三代,却终了于皇族的无嗣。当然,原因并不是最后一朝的光明帝不能生育,而是因为帝后秋氏在边关的战事波及下伤到了小腹,流掉了三月的龙胎,也从此不能再行生育。李氏没有宗亲,没有血统的传承最后选择了禅让!光明帝将帝位禅让给了当时朝廷中最年轻最有朝气当然亦是最能体味李氏宗旨的叶昭然。从那后,李氏终结,叶氏掌朝。退位的李皇当时并没有故去,而是选择了修道,进入光明神殿成为了第四代神侍。
在明光圣世里,神侍是可以参政预政的,并且皇帝根本没有选择他甚至处罚他的权利。神侍的挑选继位有一个专门的神秘机构——一个叫神仙谷的地方。这地方到底在哪里没人知道,只知道每任神侍寿寝将终,或者因故退位时,神仙谷会派新的接任人选拿着印着文王金印的继任书来到京城。一千几百年来代代如此,朝朝的神侍都是忠良贤顺的代表,尽职尽责的辅佐着帝业却不会存有一私的私心。
直到,直到上一任神侍时,出现了偏差。那个叫秋木妍的女神侍被当时的诚王勾去了芳心,然后一场莫名其妙的政变便在太子的失踪后正式上演了。血雨腥风中动荡的岁月不公洗炼了整个朝堂与民间,也将光明神殿的大门整整关掉了二十年。直到新君叶诚嘉的上任,光明神殿才再度开始,光明神侍的位置才终于有机会再行继任。
陆华浓,一个很美很美的女神侍,洞察先机又静深如渊,精明机狡中却又带了几分的天真烂漫,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很友好的玩伴,以及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为什么说她可怕?
因为具有神算异能的她总是算到了各种各样的先机,远在早早前就将所有的定数变数人力天力安排得详详密密,只要你踏入她的网中,便是她手中的终生奴仆,永远脱身不得。
“公主,您今天的脸色很不好嗯。”
自打早晨一起来,听自己说到今天是五月十五日神侍开关日后,脸色就一直变来变去,阴阴晴晴个没完。一会儿是满脸的阴云,忧心忡忡,一会儿又是一脸的浅笑,乐不可支,现在居然又皱紧了眉头?一副气恼不甘的模样。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宋嬷嬷是看着叶沉逸长大的老宫人,亦是她母妃带入宫禁的乳母,说起来顶算是沉逸的干外婆了。很亲很亲的关系,从小看到大的情谊按说应该是非常非常了解,可是宋嬷嬷却总是弄不懂这个小公主的心思。从小小的开始就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连她母妃也很少能逗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