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道病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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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车钥匙走了,我坐在那里生闷气。已经中午了,但是仍然没有饿的感觉,开着车回家绕了一圈,父母真以为我出差了,也没多问什么。在家睡了几个小时,就走了。一个人很无聊,就独自一人去大平的台球厅消磨时间。在我经过中间几张台桌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人跟我打招呼,我却没几个认识的。我让球童随便给我找了一个人打球,心不在焉竟赢了好几杆?
“大哥,挂几杆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才抬眼看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笑面虎一样的神色?
“挂杆?行啊,多大的吧??
“五十怎么样?”他说?
“五十不觉得小点吗??
他有点兴奋,我暗想:他那点“钓鱼”的把戏实在是太没水平了。他眼珠子冒蓝光地说:“要不打二百的?”我漫不经心地说:“二百也小,这样吧,咱俩打一千一杆的。”我看得出他强忍着喜悦,“行!那就打一千的。”这个时候旁边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他就已经拉开架势,我真纳闷他为什么那么有把握。我故意刁难他:“挂杆可以,先亮货,别输完了没钱。”我把手包打开,里面大概有几千块钱,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但是没什么动作。“我的你看完了,你的钱呢?”他犹豫了一下,“我钱……”“钱呢?没钱是吧?你保赢是吧,你他妈没钱还敢挂这么一千的。”我把杆子倒过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下。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接着有几个人上来拉我。他挨了一杆以后,向后退着,我仍然不依不饶,冲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我他妈就问问你,你保赢是吧?啊??
旁边一个人对我所说:“大哥,他就是‘左一杆’……”这个人我听说过,台球打得非常好,号称“动力第一杆”,没想到,今天拿我当鱼了,故意输给我,然后设局挂杆赢我。但是他没想到,我今天心情不好。钱没赢着,脑袋上多了几个包。他捂着脑袋走了,可能是出了口气,心情好多了?
晚上跟连野他们说的时候,他们都很诧异,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动手。邵年问我:“郭小东的事儿就这么了了?”“他救过我一命,就这样吧!”连野在旁边嘟囔着:“他妈的,谁钱都敢密下,还拿他当哥们呢!”“别提他了,找个地方玩会儿!?
后来我们几个居然去了“第五街”迪吧。又连野的话讲,叫踩踩场子。到了三层,从电梯里一出来,门口的几个保安一下愣了。连野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别怕啊,是大军找我们来帮他看场子的,哈哈!”几个保安面面相觑。我们在吧台边上坐下,也没什么心思摇头,我听着音乐,连野四处寻摸美女。没一会,看模样是经理的一个女孩走过来。“少白大哥吧,我是这里的经理刘萍,军哥跟我说了。”我一笑:“你们家有保安,也不需要我们看什么场子,就那么一说,我们也不会来,今天就是过来玩玩的。”“告诉大军,雇我们看场子,他请不起!”连野一旁接茬。刘萍笑笑,吩咐服务员上了一个果盘几瓶啤酒就忙去了?
我们几个坐在一边喝着酒,吃着东西。舞场休息期间有节目表演,因为我们距离舞池比较近,最后我被主持人强拉下去,我几次想翻脸,但是想想一个玩不至于。结果主持人宣布游戏规则的时候,我傻了。游戏很简单:用嘴传扑克的游戏,一男一女分开站着,只能用嘴吸住扑克,传给下一个人连野跟邵年在那边起哄,没办法勉勉强强地站在那里。我也没看旁边的女孩什么样,起初传了几个来回很顺利,当扑克第四次传到我的时候,我去接,我小心翼翼地吸住扑克,准备传给下一个人,不知道是肺活量小啊,还是什么,扑克顺着嘴边就往下掉,我一急,猛一吸气,就在已经靠近那女孩嘴唇的时候,扑克“知趣”的掉了,我的唇上传来一种软软的感觉……四周传来一片哄笑声,游戏结束,我输了,但是赢了一个吻。主持人后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到,当时只想马上下去,更后悔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最后,主持人让我俩拉拉手。拉没拉,不记得了,回到座位上好不自在。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但是那种柔软的感觉却记忆犹新。“走吧!没意思……”我拉着连野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连野一捅我:“瞧,你啵的那小妞看你呢。”我没敢去看,急忙钻进电梯。电梯门还没关上,我就听见那女孩在我背后喊:“喂!你等一下……”连野用手挡住电梯,“你他妈干什么?”“那小妞叫你呢!”我站在电梯里感觉异常窘迫,好象是要承担什么责任?
“有事儿吗??
“你不记得我了??
我仔细看看,的确是感觉有点面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金豪……你还掐过我的脸……?
那天我才知道,她叫张天燕,现在在道里松蕾商厦卖皮草。随着天燕的出现,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每天接她下班,看着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时候才知道,随便吻一个女孩也是要负责的?
跟天燕交往不到半个月的一天,我们在外面吃完饭,我把天燕送回家,开车回来的时候,刚拐进小区,发动机还没熄火,就接到天燕的电话,当她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傻了。原本一个可爱的女孩,竟能如此狼狈,披头散发,满脸泪水?
“你被非礼了?”我小心地问?
她拼命哭,拼命摇头。“他打我……用菜刀砍我。”“谁?”“我爸……”我拿起她的手,果然手背上的刀痕,头上一道一道隆起的包,此时她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天燕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起她家里,只从她的笑声中隐约感觉到她的家庭并不幸福?
“你是他亲生的吗?这么下狠手打你??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从小就这么对我……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他这么看不上我,从小就打我……往死里打我……”天燕继续哭?
“他今天又喝多了,你送我回去,他就问我是不是搞对象了,我说是,他就问我你有没有钱……我说没有,他就骂我傻逼,跟我妈一样贱……我没搭理他……就想睡觉了,他就进我屋,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我看见他拿着菜刀,我好害怕,就躲在被窝里,他就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拿菜刀背儿砍我,我就用手挡……”天燕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就睡着了,满脸的泪水干涸在她稚气的脸上。我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我气得手直抖,心里一股火越烧越旺,不行,我要去办一件事?
邵年他们到的时候,我已经发动车子停在路边。我在车里不停地抽烟,但是还是难以平复心里的愤怒。邵年敲我车玻璃的时候,吓我一跳?
“什么事儿?这么急。?
“跟我去道外,多了别问,打就行了。?
“连野一会儿到,他今天晚上有班。?
“不等他了,到那什么也别说,看我眼色行事。?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小纪从后面的出租车上下来。“大哥,什么事啊?”“别问了!”“你们打车,我开我的车,邵年找个东西把车牌子盖上。?
当车子开到道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那时候的道外还没动迁,十六道街都是平房,天燕家就在这些平房里,我把车子停在出口,没熄火。带着几个人进了小巷。来到天燕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里边还亮着灯,旁边几家都在看电视。我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我又敲了敲玻璃。“操你妈谁啊?”屋里传来骂声。“张大伟吗?”“谁啊?”门开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天燕的父亲,一米八的个头,黑瘦黑瘦的,身上一股难闻的酒气。“你们找谁?”“是张大伟吗?”“啊,是啊,有事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天燕的父亲,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客套可言。我抬腿就是一脚,他翻倒在地上。几个兄弟看我动手了,就七手八脚把他按在地上,任凭我在他身上狂踹。“把他家砸了!”噼里啪啦一阵之后,屋里已经到处是玻璃碎片。张大伟像死猪一样趴在那里哼哼。“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以后再碰天燕一个手指头,我他妈要你命。?
我们从天燕家出来的时候,旁边几家都已经彻底黑掉,几个人探头向这边看,邵年手里拿着一根铁棒,一指:“看什么看!”那些人都赶紧躲开。回去的路上,小纪问我:“你别告诉我,刚才修理的就是天燕的爸。”“就是他爸,他妈该打!”“我靠,少白你真牛逼。还没看见几个削老丈人的,你真行。?
当我轻轻打开家门的时候,天燕瞪着大眼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你去哪了??
“我去你家了……?
“去我家?你不是打他了吧?”我点点头,把衣服扔到沙发上。“不该打吗?我就没见过这样畜生不如的爹,我都他妈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天燕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奶奶挺有钱的,我爸他们哥好几个,都想得点家产,可没想到,生了我这个女孩,我奶奶没给我们家一分钱,所以我爸从小就记恨我,我听我妈说,我小时候,他不让我妈给我喂奶,想饿死我,我妈就偷着给我吃的,我就是在这样的家里长大的,后来经常喝酒打我和我妈,我妈一直忍到我大了,他们才离婚的……?
天燕突然沉默了,在那里发呆。好久她才慢慢地说:“以后我还怎么回家啊?你把他打了,他以后还不杀了我啊。”“那个破家回不回能怎么样?以后你住我这儿吧!”“不行!绝对不行!”“为什么?”“不为什么。”“那你今天晚上得住我家吧!?
晚上天燕睡在我的身边,梦中她仍然在哭,我只能把她搂得更紧些?
第二天,连野不知道把他哪个老婆的衣服拿来了几件给天燕换上,我就送天燕上班了,结果中午的时候,我就接到天燕的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中指责我不应该动手打张大伟,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她一直是气势凌人地教训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阿姨,你先别教训我,我只想说:人别太自私了,你知道张大伟是那样的人,你可以离婚一走了之,那你想过天燕吗?你不知道他打天燕吗?怎么还把天燕留在那样人的身边,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做妈妈的……”天燕的母亲只说了一句:“大人的事,你不懂!”就挂断了?
而我当天晚上去接天燕的时候,天燕在我面前不停的流泪,许久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我们……分手吧!”“分手?为什么?”“我喜欢你少白,知道吗?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但是一边是我爸妈,一边是你,我怎么办啊,我只能选择分手……你别怪我啊……?
我在江边坐了好久,我知道当时的感觉,是疼。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也许我无力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但是从心里放不下天燕,经常会想到他爸拿着菜刀砍天燕的样子。天燕有着快乐的可爱的一面,而谁也不会知道,她今天灿烂笑容的背后,却有着这样非人的生活?
心情被江水冲走了,自己一个人走在中央大街上,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面的时候,我信步走进去。店里陈列着很多类似鱼缸一样的玻璃箱,里面不是水,都是泥土,我才注意看看,这是一家专门卖蚂蚁的商店——“蚂蚁部落”。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此时的屋里只有我们俩个人,“老板,你这都是什么东西?”“蚂蚁!”“养蚂蚁?”“小兄弟,蚂蚁这个东西有意思,聪明有韧劲,值得一养……”随着他对蚂蚁的介绍,渐渐的我对这些蚂蚁感兴趣。最后四千买了一座最大的蚂蚁部落,不同于其他的,在这个近两米的玻璃缸里同时生活着两个部落,一边是火蚁,一边是行军蚁,两个部落间被一个黑板子隔离开,老板告诉我,当板子抬起来的时候,两边的蚂蚁就会发生一场战争。火蚁和行军蚁都属于异常好战的蚂蚁,所以两军交战的时候,场面宏大,战争惨烈。他告诉我,蚂蚁这个东西研究起来非常有意思,就象一个国家一样,制度等级分明,同时告诉我怎么喂养这些蚂蚁?
别人养鱼,我养蚂蚁,连野说我是因为跟天燕分手得病了。而这两个部落之间的斗争确实占据了我很多时间观战。这些蚂蚁平时纪律严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晚上起来的时候,你都能看见,有兵蚁在门口站岗。我经常会独自一人注视着蚂蚁,看上几个小时。久而久之,我得出一个结论,人不如蚂蚁!
这些蚂蚁虽然被囚禁在这个大玻璃箱里,但是仍然对天气很敏感,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地将门口堵上,外面一只蚂蚁都没有。有时候,则会全体出动,从蚂蚁的个头上就可以分出那个是兵蚁,哪个是工蚁。兵蚁经常会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