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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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愁瞧瞧他们抱腹握颈的双手,心中讶疑不解,付道:“他们把一部份力量运到双手有何作用?瞧来他们双手所运聚的真气内力,可以挡得住意外的袭击。但防得了意外,便不能集中全力求精进了。
这等练功法门,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他于武功上虽是绝超当世,但人心的诡诈却不甚了解。
魔教中人则时时刻刻都须防范意外,纵然是在自己的地方,也绝不敢有片刻松懈。
因此练功之时,宁可进度受阻,也不敢不把安全问题放在前面。其次练功之人也可能心存叵测,故意让门下多熬点痛苦,进境也不必太快。
总之凡是魔教之人,由于他们的环境和性情,不免会有种种怪异行径,教正常之人感到难以明白。
万家愁突然伸手点去,几乎在同时之间在那两人身上各个轻戳了一下。
榻上的两人登时身子一震,眉头舒展,面上痛苦之色完全消失。原来他们获万家愁一指之力,体内那股其气登时冲破了“神阔”穴这一关,功力陡然增加了一倍。
万家愁接着又连点指,那两人一齐睁开双眼,双手握拳,满面杀机腾腾。一转眼间,这两人面部的肌肉痉挛歪曲,眼睛通红,生像疯狂旷野兽一般,那两人间哼一声,齐齐软瘫倒下。
万家愁又一挥手,同时之间点中两人的气俞穴。
这两人虽是穴道受制而瘫痪,但身子仍然颤动,偶尔还跳弹一下。
万家愁心中向那两人道:“我很抱歉,趁你们即将功行圆满之际,使你们走火火魔,神智迷乱。也许你们平日作恶多端,该有此报。但也许不是。总之,这是命运,你们和我一样,都是不由自主……”
他迅即摘下墙上的长刀,以及墙角的铁按短矛,接着一手一个,提起那两人,奔出房外。
不多时,他已回到后属山腰那片广场,躲在树丛内。
过了一会工夫,远处传来脚步声。
又过了一阵,两道人影奔到,每个人都扛着大捆的火炬。
他们熟练地更换火炬,刚刚换了几支,突然间都一齐回头注视,脸上露出惊诧交集的表情。
在他们身后三丈左右,两个人手持兵器,狞恶地望看他们。
这两个人一面喘气,一面在喉咙中发出咆哮之声。
更换火炬的两人骇然相顾,左边的一个说道:“林聪,魏香主和李香主怎么啦?好像认不得咱们啦……”
林聪道:“是啊,我觉得汗毛直竖呢。”
左边的那人大声道:“魏香主,李香主,你们怎么啦?我是王斌,你们认不得么?”
对面的魏香主和李香主都不做声,四只血红的眼睛,凶恶狰狞地肛着王斌,林聪二人。
王斌低声道:“林聪,准备发出警讯。”
林聪道:“这样不太好吧?”
王斌道:“我也不知道,但看来他们好像想动手取咱们性命。”
林聪道:“我也有此同感,我瞧你也得准备发出警讯才好,咱们还不晓得哪一个有机会告警呢……”
对面的白面汉子手握长刀,突然举步向林聪行去。
他不必开口,林聪知道对方满脸杀机,一出手定必不会留情,不禁大骇,道:“李香主,你敢是喝醉了?”
白净脸膛的李香主忽然低吼一声,挥刀疾砍。
林聪猛一扬手,七八支火炬飞出,近面袭去。
口中同时大叫道:“王斌,告警,快,怜……”
他也掣出长剑,迅即绕圈退到广场当中。
李香主斜蹿数文,避过那些火炬。
随即跟踪追扑,手中长刀幻化作一道耀目精虹,直向王斌卷去。
林聪一甩手,三枚弹子分别落在四五大外的地面,登时发出三下巨响,同时三股火焰冲天冒起。
他告警的火弹才出手,便忙不迭掣出长刀,一招“云封雾锁”,抵挡那魏香主忽攻到的铁矛。
静的大响一声,林聪的刀光被铁矛挑散,人被震退了六七步之多。
林聪不觉面色如土色,厉声大喝道:“王斌小心,魏香主的武功大不相同,我已不是他的敌手啦……”
他大喝之时,王斌已被李香主的刀光笼罩住。
但见李香主刀落如疾风闪电,刹那间已砍了五刀之多,一时之间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王斌每封架一刀,身子就矮一点,到第五刀时,身子重心已失,砰一声摔倒地上,李香主发出咆哮之声,突然间,跃起两文,长刀一挥,接着头下脚上身刀合一,飞泻猛攻,招式诡异凌厉无比。
数文外有人喝一声“打”,一缕劲风袭向李香主,李香主理也不理,刀势仍然向地上的王斌卷去。
当的大响一声,一枚鸭卵大的钢胆溅坠在两文远的地上。
李香主身刀合一幻化的那道精芒,威势虽然不减,却也歪了两尺。
王斌抓紧这机会,长剑洒出一片光华,总算把李香主的刀势余威挡住。
当下几个翻滚,滚出数文。
那王斌刚跃起来,便已感到森寒刀气袭到。
目光一闪,骇然亡魂皆冒。
原来李香主业已再度身刀合一,化作一道眩目精虹攻到,来势之神速,真叫人难以置信。
在这一刹寻问,王斌心中闪掠过两个念头。
第一个是:这李香主越战越见厉害,似是第一刀出手之后,功力都随之增强。
第二个念头是:虽然追魂铁胆简固已经赶到相助,但他武功也高明不了多少,只怕难以阻止李香主如此凶威的一台。
说得迟,那时快,一枚铜胆宛如流星般击中李香主的刀光。
果然不出王斌所料,这回竟不能摇撼刀光去势,空自发出震耳的一鸣金铁交鸣之声而已。
王斌被刀光卷上身,心中方说“我命休矣”,猛觉胸前一阵剧痛,禁不住惨叫一声,登时仆倒。
他手中的长剑,被刀光一统一挑,挣一声飞上半空。
这时广场中虽然只有追魂铁胆简团一个人现身驰援,但一晃眼间,又有两条人影跃入广场。
在另一边的林聪刀出如风,当当当一连十余声,刀刀砍开了直指要害的铁矛。
王斌的惨叫声使得林聪心胆俱裂,更加拼命招架。
魏香兰的铁矛越攻越强,把式更见恶毒奇诡。
突然间攻守双方都停止不动,生像是有人展定身法把他们一齐定住似的。
不过林聪的样子可十分难看,他手中长刀被矛头挑向一边,门户大开。
而对方的矛尖却紧紧抓住他胸口要害。 广场中一连传来三个人的大喝声;其中一个人说道:“魏香主手下留情……”
但他们三人与魏香主之间,被李香主所隔。
李香主长刀对摆不定,拦住他们三人,不住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咆哮声。
魏香主对他们的喝声充耳不闻,血红的眼睛凝视着林聪。
林聪满面开水滚滚而下,面色灰白如死。
林聪此人跟随笑面阎罗谭明达十余年之久,与王斌等俱是得力手下,武功甚强。
那魏李二人虽然被称为香主,其实彼此身份武功都不相上下。
林聪做梦也料不到突有这等惊人之变发生,简直不知从何想起。
现在他只感到对方的尖锐矛尖,已经透过衣服,稍稍刺人皮肉之内,若是掀开衣裳检查,必可发现有鲜血沁出。
林聪更明白那魏香主只须对铁矛向前送出数寸,便利穿心脏,登时一命呜呼。
饶他多年来干的都是刀头纸血的勾当,胆都生毛。
但此刻也自遍体冷汗,骇得张口结舌,全身神经绷得紧张的。
那边人又大声喝道:“魏香主,都是自己弟兄,纵然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大家不妨谈谈……”
魏香主凶邪地凝视着林聪,那些话似是送不入他耳中。
但林聪惊怖的神情,却显然使他感到畅快。突然狞声行笑,声音甚是凶厉刺耳。
林聪在笑声中忽然听出一个道理,那就是眼前这个熟悉的魏香主,敢情已变成一个陌生的疯狂的恶魔,因而自己的命运不问可知。
他醒悟得太迟一点,以致连最后的孤注一掷的逃生机会也失去了。
魏香主健腕微微一动,矛尖吐出数寸。
林聪惨叫一声,登时丧命。
那魏香主姿势不变,铁矛挺得毕直,是以林聪的尸身仍然挂在矛尖上,没有跌倒。
叱喝怒责之声纷作,在广场中的三人刷地散开,各持兵刃,虎视眈眈,形成了包围堵截之势。
紧接着又有三人扑入广场,刀剑并举,赶过来增援。
此外山上山下响起不断的尖锐哨声,显然是十分紧急的告警讯号。
转眼间刀光剑气,弥漫满场。
原来那六人已经与魏李动上手。
一时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万家愁一眼望去,已知那六人加起来,虽是人多势众,个个武功不弱,却仍不是魏李二人敌手。
当下趁机奔入广场,顺手在地上捡起了王斌的长剑,加人战圈,东一剑西一剑刺向魏李二人。
这进攻时刻正是生死搏斗之际,形势甚是混乱,故此谁也没有功夫瞧他面孔。
而广场中除了魏李二人斜首跌足,身穿内衣之外,其他的人都穿上僧取,故此壁垒分明。
万家愁加入战圈之后,形势被他搅得更为混乱,但又很巧妙地使得魏李二人的奇招毒着伤不了任何人。
看看混乱了好一阵功夫,山上又有两人赶到,冲入广场,参加厮杀。
魏李二人眼睛红得好像快要流出血来,面部肌肉都歪扭起来,十分可怖。
但他们手底却一点不含糊,功力越斗越强。
万家愁暗暗收回压力,魏李二人登时气焰大张,一下子把八名对手冲散,溃不成阵。
万家愁眼看形势变得如此混乱,当下暗中推波助澜,让魏李二人分头追杀这一边的人,但见满场人影飞奔纵跃,叱喝如雷。
万家愁看看时机已至,耳中又听到山脚传来啸声。
那啸声响出功力深厚,料是笑面阎罗谭明和贯夫雷董胜闻警赶来,于是使个身法,快通掣电般闪入洞门内。
那阴风洞洞门比平常的房门还窄一点,门内却陡然开阔,竟是一条宽大高阔的甫道。
万家愁光闪身在洞门旁边,一面会听外面情形,一面运起夜眼瞧看洞内的情景。
片刻工夫,广场上先后传来两声惨叫,不问而知魏李二人各个得手,分头杀死一名帮手。
万家愁心知这一啸一喝乃是谭董二人赶到发出,当下也不急于入洞搜救五毒魔女师真真,且看看这两名成名多年的黑道高手,比起魏李二人的魔功又如何。
首先是笑面阎罗谭明大声喝止魏李二人,但惨叫之声接续发出,显然又两人伤亡。
董胜用响雷般的声音道:“老大,他们走火入魔,已是失心病之人,咱们须得下手诛杀,以除后患。”
话声甫歇,跟着大喝一声,手中的碎尸棒已截住李香主,替下被追杀的手下。
笑面阎罗谭明唉声叹气道:“瞧,老二,他们功力精进数倍,要不是走火入魔,实是咱们的两个好帮手……”
此人平日含笑杀人,外表从容而出手如电。
目下也是这般模样,一面说话时,一面已抖起指骨毒鞭,疾取魏香主。
万家愁不必用眼睛瞧,单是聆听声音,便对那正在激战之人的每一招一式,清晰得宛如亲眼目睹。
二三十招下来,万家愁心中再无疑惑,忖道:谭董二人也是魔教高手,功力比魏李二人更胜一筹。
无怪五毒魔女邝真真那么厉害的角色,也逃不过被囚禁在阳风洞中的命运了……”
他已不必再听下去,心知大约在七十至八十招之间,魏李二人都难逃被杀之祸。
现下还是去瞧瞧邝真真,设法把她救出才是。
这条宽大的甫道只不过两丈左右,便向左弯,故此目光所及仅有两丈面而已。
万家愁在举步之前,迅快查看洞门四周上下,发现上方嵌有一块钢板,如果能落下而又是整块的话,便可把洞门严密封死,严密的程度可能连只老鼠也不能通过。
这一道钢门委实可怕,因为外面还有数万斤的木头,如果燃烧起来,钢门不久便可烧得通红。
那时节纵是大罗神仙,也休想破门而出。
甚至连逼近一点也抵受不了。
万家愁摇摇头,忖道:“谁会想出这等法子封死洞门呢?难道他们料定必会有一个像我这种人入洞么?烧红钢门之计的确高明得很,他们除了这个法子,便再也没有别的计策拦阻得住我了。”
原来那道钢门很是坚厚牢固,就算功力高如万家愁,亦不可捣破。
但此门终究顺着嵌在洞壁才行,要是沿壁崩裂,便无所借力。
而万家愁正是有能力慢慢使洞壁崩裂的人,当世之间,似他这种人实在少得几乎数不出。
他顺着甬道举步行去,每一步都耳目并用,小心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