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手-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崇道:“不说也行,但你得依我一事!”
吴芷玲叹口气,她似是已经明白那个男人的意思,竟不追问要依他何事,只道:“我都依你就是。”
王崇发出低沉的怪笑声,迅即收刀入鞘,迫近她身前,又道:“跟我来吧,这边另有地方。”
他拉住吴芷玲的手,向屋子行去。
吴芷玲顺从地跟他走到屋子阴暗处,忽然停步,道:“王崇,你报应到了。”
她声调冰冷,一听而知蕴含着无限杀机。
那王崇刚听清楚她的话,突然腕脉一紧,已被她反手扣住脉门。登时一阵心跳气促,四肢脱力。
他一惊非同小可,呐呐道:“你……你想干什么?”
吴芷玲冷冷道:“没什么,替天行道把一个恶人打入地狱而已。”王崇道:“你若是动了我,体想出得此寺。”
吴芷玲道:“出得出不得都与你无干。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操那个心干吗?”
她这时只要真力一摧,便可以震断王崇的心脉,教他立毙当场。所以即使多说几句话,也无妨碍。
王崇忙道:“万夫人手下留情,小人甘愿做牛做马,听由夫人驱遣……”
吴芷玲道:“我的手下很多,你还不够资格。我且问你,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监视我?”
王崇道:“不,不止小可一个,还有别的人。”
吴芷玲道:“他们在哪儿?”
王崇道:‘他们么?现下偷懒去喝盎酒,吃点东西。马上就会回来。”
吴芷玲冷笑一声,道:“你几时晓得我练过武功的?快说!”
王崇道:“夫人刚才露这一手,小可才知道你是真人不露相……”吴芷玲道:“既是如此,你的首领何须派几个人监视一个弱质女流?”
王崇一时答不上来,哑口无言。
吴芷玲又道:“就算真的还有别人和你一道监视我,我也有法子解决他。你休想用这一点来唬我!”
忽觉王崇用力一挣,险险被他挣脱。
吴芷玲当即得知此人内力甚是深厚,已是高手之流。
于是运足真力猛可从指尖透出。
王崇闷哼一声,登时跌倒,气绝毙命。
吴芷玲容容易易就收拾了一个高手,心中暗叫一声侥幸,把王崇尸体拖到屋角,便迈步行开。
走出十余步,突然感到有异。
更不迟疑,一侧身闪入路边树丛中,隐起身子。
眨眼间一道人影飞凉而至,落地现身,原来是在镜子中见过的五毒魔女邝真真。
她长裙曳地,行动之际环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故此吴芷玲能及时发觉而藏匿起来。
邝真真落地后便侧耳聆听,同时转眼四下查看。
吴芷玲暗念自己躲得极快,应该不曾被发觉才对。
但她何以尚在查听?忽见那邝真真一弯腰抄起了长裙,迅即隐没在屋角暗影中。
吴芷玲微感紧张,心想如果她一脚踏中了王崇的尸体,登时惊动全寺之人,那时候非现出原形不可了。
但邝真真那边毫无声息,反而东西两面分别出现了三道人影,眨眼间这三人都聚在一起,恰好是站在部真真刚刚停步查听之处。
吴芷玲心中疑惑,忖道:“难道邝真真躲的是这三个夜行人么?哎呀,那三人当中,一个不是假扮和尚头领的贯夫雷董胜么?其余的两人还穿着僧衣,显然乃是他的得力手下。那真真为何要躲避呢。”
贯天雷董胜是独自由东面而来,另两名僧人一个手提长刀,一个则手持点穴刀,左手还戴着鹿皮手套,显然是使喂毒暗器的。
这两人自西面而来,当下向贵天雷董胜报告道:“在下等一路听到环佩之声,但追到这儿便声息人影全无了。”
董胜低骂一声“脓包”,又道:“那毒女一定在这附近,你们快嫂一搜,但记着别分开得太远。”
他的响亮嗓子,这时虽是压低声音,但吴芷玲仍然听得十分清楚,料想那屋角暗处的邝真真也听得见。
那两人恭应一声是,还未转身跨步时,董胜又道:“李定川,你戴上手套干吗?混球王八蛋,难道你忘了人家是使毒的祖宗?没的为了毒砂子分心,反而被那毒女有可乘之机。”
李定川连忙应道:“是,是,属下真混蛋,意忘了那毒女不怕这门暗器……”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手套。
董胜目光在另一个增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又道:“陈玉堂,这毒女非同小可,你不可拘泥江湖规矩,势必一上去就施展你快刀绝技,越快杀死她越好,若被她剩出时间使毒,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听见了没有?”
陈玉堂躬身道:“属下听见了。”
贯天雷董胜游目四顾,哼了一声,道:“此处右面有房屋,左边都是树木,很容易藏匿。不过咱们已布下天罗地网,谅她插翅也飞不出这枫湖谷。”
吴芷玲对那邝真真不但全无好感,甚至有某种说不出的憎恨。
她一直注视着屋角暗处,心知部真真还没有逃离该处。
这是因为移动的物体较易察觉,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宁可等对方授到切近才想法对付。
她微微一笑,迅即从衣服口带里摸出一块三四两重的银块,暗运真力,用食指指尖把这银块弹上半空。
银块在空中飞了一个弧形路线,啪~声掉落在暗影旁边。
这一下响声惊动了董胜等三人,那李定川陈玉堂久经战阵,刷一声分左右两旁散开,把正当中的路线留给贯天雷董胜。
他们分三面严密注视着屋角暗影,即真真果然一如吴芒玲所料,无法遁走,突然间袅娜地走了出来。
气氛登时变得万分紧张,因为邝真真擅长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任谁见了她,都不由得不加以提防。
邝真真已无暇查究那一下迫她露出踪迹的响声来源,贯天雷董胜不比泛泛之辈,他手中的碎尸棒曾经雄霸一方,近两年来功力更深,此人定须小心应付。
至于陈玉堂和李定川二人,她却不在放在心上。
她冷冷道:“董二爷口气好大,本姑娘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惊人手段。”
贯天雷董胜恢复洪亮震耳的声音,道:“邝真真,别的话不用说了,你今晚是束手就擒,等候敝帮主驾临以候发落?抑是出手拒捕?咱们一句话就够了。”
邝真真道:“本姑娘几时怕过人,你们尽管出手。”
李定川突然道:“王崇至今尚未现身,大有馍跷。”
董胜狰笑一声,道:“把帐都算在邝真真头上准没错。李定川陈玉堂,你们两个人出手取她性命。”
李定川和陈玉堂齐齐应一声,各自跨步向邝真真迫去。
他们身形一动,已闭住呼吸,而且决心死也不碰她身一下。
那两人逐渐迫近,形成夹攻之势。
邝真真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本姑娘可不是除了使毒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待我瞧瞧你们武功上有何惊人艺业!”
李陈二人闷声不吭,那李定川首先发难,点穴棒遥探疾点,取她颈肩三点穴道。
虽然夜间甚是黑暗,但李定川认穴手法又准又辣,指上带出刺耳的风声,又显示出他功力相当深厚。
邝真真身子纹风不动,玉手一挥,黑暗中划出一道金光,直削敌人。
在场之人个个眼力甚佳,一望而知她手中乃是一柄长仅盈尺的金剑。
这等兵刃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须得揉身迫入敌人圈内作近身肉搏,有显威力。
似她用这等撩削手法,在武学上讲究却大是吃亏不智。
只是李定川的点穴律却不敢被她金剑削中,一则怕她手中之剑有斩金切工之利,以致伤了自己兵刃。
二更怕她剑上之毒传附在点穴律上,极是可虑。
他赶紧变化把式,脚下巧踩七星步,绕到她背后,脚尖罩点她“魂河’、“筋缩”、“全阳”三处穴道。
另一边陈玉堂大喝一声,挥刀劈到。
他刀法果然快得惊人,一招之中,连劈了三刀之多。
那长刀闪耀出一大片精芒,先声夺人。
部真真在长刀两股兵器夹攻之下,无法站在原地从容拆解。
只见她柳腰一扭,手中金剑封住狂风骤雨似的刀光。
同时飞脚横踢李定川手腕。
她身形一动时,已错开四五尺,速度之快,宛如妖魅。
贯天雷董胜一向在西南数省称雄,故此那部真真传自岭南的凌波移形步竟被他认出,当下大声道:“掌火,快点!”
他的声音真亮得几乎四山皆应,远处黑暗中有几个人哈竭而应,转眼间两个人手持七八支火炬如飞赶到,迅速插在四周墙边或树上。
于是二三十丈方圆之内,明如白昼。
也因此那部真真的飘忽身法使人人都瞧得清楚了。
暗中观战的吴芷玲忽然冒出冷汗,骇然忖道:“此地种种布置呼应严密之极,咄嗟之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一般江湖帮会大不相同,无怪当年章武帮雄踞南天了。只不知现下号称天下第一帮会三江帮有没有这等严密组织和训练介要知那董胜等人现身之际,似乎只有他们三人搜查至此而已。
谁知暗地里还有手下听候差造,随时随地可作各式各样的支援呼应,这种组织型态,远非一般的江湖帮会可比。
吴芷玲为之惊心动魄,不但不是性喜大惊小怪,反而可以证明她眼光有独到之处。
那五毒龙女邝真真眨眼间已跟陈李二人拆了二十多招。
若论武功,李定川陈玉堂二人联手相拖,至少还可以拼搏五七十招方见胜负。
然而这邝真真的毒功他们素所深知,举手投足甚至于呼吸之间,都可以使毒伤人,是以陈李二人大受威胁,手底功夫不免大打折扣。
只见邝真真金剑如风,在点穴棒与长刀光影中飘忽进退。
那李定川陈玉堂二人已经被她迫得各自连连后退,合攻之势越来越发散涣。
贯夫雷董胜直到这刻,依然双目如炬,细察邝真真的招式身法。他那高大的身形屹立一边,纹风不动,颇有一种奇特的诡异的意味。
陈玉堂陡然间连劈三刀,一刀比一刀迅猛,刀风飘发,隐隐有风雷之声。
这三刀竟把邝真真的攻势消解了一大半,无复早先那般咄咄迫人。
李定川趁机骤身边入,点穴棒指东打西,招招不离对方身上大穴。
邝真真冷笑连声,一连七八剑抵住了点穴棒的凌厉攻势,但她忽然诧异地跃开四五尺,凝目打量陈玉堂。
原来这个敌人猛攻了三刀之后,不知何故拖刀凝立,任得李定川一个人拼搏。
火炬照耀之下,所有的人都如泥雕木塑一般不移不动。
然而这种情势却显然蕴着强大猛恶无比的爆炸性,紧张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贯天雷董胜首先打破沉寂,发出响亮的笑声,道:“陈玉堂,本座早先吩咐你什么来着?”
陈玉堂微微躬着腰,双手抱刀,目光凝注邝真真身上,就像狸猫外鼠的那一刹间,蓄势欧发。
他眼睛瞬也不瞬,口中应道:“属下有违堂主之令,甘愿领罪。”董胜洪声道:“邝真真你听着,陈玉堂天生有一股牛劲,遇上了强敌,便喜独力相拼,你怎么说?”
邝真真冷冷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忽然间忘记了师父传授的把式呢!”
贵天雷董胜狞笑道:“陈玉堂是本座下属之人,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声名,但他刀法精奇,为人光明磊落,你别小看了他。”
邝真真仍然那么冰冷的口吻,道:“废话,他出身少林,自是和那些旁门左道出身之不同。但他今晚休想活命,”
她的目光徐徐转到李定川面上,又道:“你们不妨瞧瞧这一个,他一只脚已跨入鬼门关啦……”
董胜陈玉堂一齐向李定川望去,董胜沉声道:“李定川,你觉得怎样了?”
李定川摇摇头,表示没事。
邝真真冷笑道:“没事么?如果你胸口有郁闷之感,腰骨也微微酸痛的话,就是有事了。”
李定川在炬光之下,面色忽然变得煞白。
显然那毒女所说的两点征象他都具有,是以心头大震。
邝真真又道:“你想立刻丧命也行,想拖三五个月才死也行。
若是拖时间的话,那些日子却难过得很,你最好想清楚。”
李定川虽是在刀剑横飞中能够面不改色,但现下却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那些致命的可怕的毒素竟不知是如何侵入他体内的?要对付这等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实是教人有束手无策之感。
他已忘了闭住呼吸这回事,横竖身已中毒,何须再加防范。
当下吃惊道:“邝姑娘……在下……不知可有第三条路走没有?”说了这几句话,竟不住喘起来。
贵天雷董胜凌厉的目光凝住在邝真真身上,满胸杀机流露无遗。心想:这个简直无法防范的毒门高手,留在世上只有使人提心吊胆